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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镇南将军府议事堂内的气氛,比历阳城头的硝烟更为凝重。巨大的沙盘上,代表曹魏的黑色旗帜在历阳、合肥、广陵乃至长江水道沿线重重围逼,而代表江东的赤色旗帜则紧紧收缩在几个关键节点,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几处孤礁。
陈暮、庞统、徐庶三人围站在沙盘前,文聘则肃立一旁,汇报着最新军情。
“主公,历阳情况不容乐观。”文聘声音低沉,“黄老将军虽勉力支撑,但城防破损严重,箭矢、伤药奇缺,存粮仅能维持半月。末将虽竭力输送,但满宠水军封锁日益严密,每次突破皆需付出代价。周仓将军袭扰合肥,虽牵制了部分魏军,但张辽主力未动,围攻历阳之心坚决。”
他顿了顿,继续道:“海上,霍峻将军已按计划分兵北上,朱桓将军继续清剿东海。然北上舰队路途遥远,成效需待时日,且风险难测。目前看,短期内难以对历阳战局产生决定性影响。”
陈暮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盘边缘,目光扫过那被黑色浪潮拍打的历阳城模型,最终投向西方,那片代表着蜀汉的、暂时平静的区域。
“曹魏底蕴深厚,三线施压,仍有余力。我江东虽上下用命,将士浴血,然疆域、人口、资源皆处劣势,长久消耗,绝非良策。”陈暮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明,“历阳不能丢,但强援已难以为继。士元、元直,可有良策,能解此困局?”
庞统小眼睛眯着,羽扇轻摇,忽然道:“主公,司马懿用计,惯于驱虎吞狼,借力打力。我等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徐庶眼中精光一闪,接口道:“士元之意是……西蜀?”
“正是!”庞统羽扇“啪”地合拢,点在沙盘上的益州位置,“刘备,虎也;其麾下诸葛亮,深知联吴抗曹之利;关羽新归,蜀汉士气正旺,更兼内部有张苞、关平等少壮求战,李严等将亦思进取。曹魏主力被我牵制于东南,其关中、陇西防线相对空虚。此正是刘备北上争锋,拓展疆土之天赐良机!”
陈暮沉吟道:“联蜀抗曹,本是国策。然则,先前因云长之事,虽暂得缓和,但芥蒂犹存。刘备、诸葛亮是否会在此刻出兵?即便出兵,又如何能确保其目标是曹魏,而非我荆南?”
这才是最核心的问题。吴蜀之间有着荆州这根刺,联盟脆弱不堪。
徐庶上前一步,肃容道:“主公所虑极是。然此一时彼一时。昔日我强留云长,蜀汉视我为仇雠。今我主动义释云长,于蜀汉有恩,于天下显义。此乃道义优势。其次,曹魏势大,乃吴蜀共同之敌。若坐视我被曹魏击垮,蜀汉独木难支,此乃利害相关。诸葛亮深通大势,必明此理。”
庞统补充道:“至于其出兵目标,可由我主动遣使,陈说利害,明确提出‘联吴伐魏,共图中原’之议。可暗示,若蜀汉出兵关中,牵制曹魏西线,我江东愿在道义上予以支持,甚至可在其取得战果后,默认其对关中部分地域的占领。同时,严令荆南赵云所部,保持克制,甚至可适当后撤部分前沿哨所,以示诚意,消除其南下之忧。”
这是一个大胆的外交战略。主动联合潜在的竞争对手,甚至愿意付出一定的战略空间作为诚意,以求打破眼前的死局。
陈暮沉思良久。庞统、徐庶之策,是当前破局最可行,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借助刘备的力量,将曹魏的注意力引向西方,从而缓解江东的压力。
“风险在于,”陈暮缓缓道,“蜀汉若北伐失利,或虽胜却实力大增,尾大不掉,将来亦是我心腹之患。且其内部意见不一,诸葛亮能否说服刘备与群臣,尚未可知。”
“主公,两害相权取其轻。”徐庶恳切道,“当前大患,乃是曹魏!若历阳失守,江北门户洞开,曹魏兵锋可直指江东腹地,届时危矣!唯有先渡过此劫,方能图谋将来。且蜀汉北伐,无论胜败,皆需时间,此时间,正是我江东喘息、发展、巩固之机!”
庞统也道:“统愿亲笔修书与孔明,陈说唇亡齿寒之理,并分析关中虚实,助其下定北伐决心。”
陈暮的目光再次扫过沙盘,最终定格在那面代表历阳的、摇摇欲坠的赤色小旗上。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
“好!便依此策!”陈暮斩钉截铁道,“元直,你即刻草拟国书,以我镇南大将军、都督荆交扬三州诸军事的名义,遣使送往成都,呈于汉中王刘备!国书要点:一,重申吴蜀联盟共抗曹魏之必要性;二,告知江东当前面临的巨大军事压力,点明曹魏主力被牵制之现状;三,正式邀请蜀汉出兵北伐,东西呼应;四,承诺江东在蜀汉北伐期间,保证西线(荆南、宜都)绝对安宁,并愿提供部分曹魏西线军情以为参考;五,暗示若蜀汉能克复关中旧土,我江东乐见其成。”
“臣,领命!”徐庶躬身应道。
“士元,”陈暮看向庞统,“你之书信,以私人名义,直送诸葛亮。可更详尽分析局势,尤其是曹魏西线布防的弱点,以及北伐可能之战机。务必让孔明看到此战成功的希望与对我两家存续之关键!”
“统明白。”庞统点头。
“使者人选……”陈暮略一思索,“需一位能言善辩、熟知大局、且在蜀中有些许人脉者。邓芝……如今在东关,一时难以抽调。嗯……就让太史享(太史慈之子)为正使,辅以能吏一人,率精干护卫,即刻准备,三日后出发!”
太史享身为名将之后,身份足够,且其父太史慈与刘备早年亦有交情,虽不深,但总是一层关系。以其为使,可见江东诚意。
“此外,”陈暮最后命令文聘,“仲业,加大对历阳的补给力度!无论如何,再支撑一个月!告诉汉升,援军……或许不在江东,而在西蜀!让他务必坚持住!”
“末将遵命!”文聘轰然应诺,眼中燃起新的希望。
一场关乎江东命运的外交博弈,就此展开。
江陵都督府内,陈砥也感受到了来自北方的巨大压力和父亲决策的波澜。
他接到了建业发来的密令,并非详细战略,而是告知了联蜀抗曹的总体方略,并要求江陵都督府提高警惕,但同时保持克制,非必要不得与西面蜀军发生任何摩擦,前沿哨所可视情况后撤十里,以示善意。
这道命令让陈砥陷入了深思。他站在江陵城头,眺望西方连绵的群山,那里是宜都郡,再往西,便是蜀汉的控制区。
“赵叔父,”陈砥看向身旁的赵云,“父亲此举,是险棋,亦是妙棋吧?”
赵云目光沉静,望着远山,缓缓道:“势不得已而为之。曹魏势大,独力难支,联弱抗强,古之常理。关键在于,蜀汉是否愿意相信我们的诚意,以及他们自身是否有北伐的决心和能力。”
“我们后撤哨所,会不会让蜀军觉得我们软弱可欺?”陈砥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赵云微微一笑,拍了拍陈砥的肩膀:“示之以柔,迎之以刚。后撤是姿态,是消除对方疑虑,避免擦枪走火。但若蜀军真以为我可欺,欲趁机南下,我江陵军民,以及子龙手中长枪,亦非摆设。公子,外交之道,在于权衡与实力并存。空有实力而无灵活,易树强敌;空有退让而无实力,则人为刀俎。”
陈砥若有所悟。他想起处理桂阳宗族械斗一事,不也是既展示了武力威慑(派兵),又强调了规则裁定(法官)吗?国家层面的纵横捭阖,其道理竟是相通的。
“我明白了,赵叔父。我会传令下去,严格执行主公之命,后撤哨所,保持警戒。同时,加强江陵城防与军备,以防万一。”
赵云欣慰地点点头:“公子能如此想,甚好。眼下,我等需做的就是稳守荆南,静观其变。历阳的血不会白流,主公的棋,需要时间才能看到效果。”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送来桂阳郡的最新急报。陈砥立刻打开,快速阅览后,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
“赵叔父,桂阳之事,解决了。”陈砥将急报递给赵云,“郡兵抵达后,依令隔离双方,对峙局面得以控制。随后抵达的法官,在查阅大量卷宗、实地勘察并询问乡老后,依据前朝地契与山水走向,果断裁定山林归属。败诉一方起初群情激愤,但在军队威慑与法官出示的铁证面前,未敢异动。法官当场抓捕了三名煽动闹事、曾参与械斗的宗族头目,押送郡府审理。胜诉一方则依桓长史建议,主动承诺拿出部分山林收益,修缮本地社学。目前,局势已基本平稳。”
赵云看着急报,点头道:“处理得宜。公子,这便是你理政的成果。虽过程有波折,但最终依律法、凭公断,平息了一场可能酿成大祸的纷争。你在成长,荆南也在你的治理下,变得更加有序。”
得到赵云的肯定,陈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成就感。这不同于武艺的精进,而是一种掌控局面、安定一方的满足感。他越发理解,父亲为何常说“治国如烹小鲜”,需要耐心、智慧和对火候的精准把握。
成都,汉中王宫。
刘备手持江东使者太史享呈上的国书,面色平静,但眼神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堂下,诸葛亮、法正、李严、许靖等文武重臣分列左右。
太史享不卑不亢,陈述着江东的联合之议,重点强调了曹魏主力被牵制于东南,西线空虚的战机,以及江东保证西线安宁、支持北伐的诚意。
“……故,我主镇南将军恳请大王,念及天下苍生,汉室江山,以及吴蜀唇齿相依之利害,毅然兴仁义之师,北伐中原,克复旧都!我江东愿与大王东西呼应,共击国贼!若王师能定关中,我江东绝不觊觎尺土,并愿上表天子,为大王请功!”
太史享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寂静。
片刻后,李严率先出列,声音洪亮:“大王!此乃天赐良机!曹贼主力被陈暮拖在江东,关中空虚,确是我大汉北伐之最佳时机!若能出祁山,定关中,则还于旧都便指日可待!臣以为,当允江东所请,即刻筹备北伐!”
他一带头,几名少壮派将领和官员也纷纷附和,言辞激烈,充满建功立业的渴望。
然而,以许靖为代表的一些老成持重之臣则面露忧色。许靖道:“大王,江东陈暮,其心难测。先前强留君侯(关羽),如今势危方来求援,其言虽甘,其心未知。况且,北伐乃国之大事,粮草、军械、民夫,皆需时间筹备,岂能因江东一纸国书而仓促兴兵?万一有失,动摇国本啊!”
“许公此言差矣!”李严反驳道,“战机稍纵即逝!岂能因循守旧,坐失良机?江东若败,曹魏下一个目标必是我大汉!此时不北伐,更待何时?”
双方争论不休。刘备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诸葛亮:“军师,你以为如何?”
诸葛亮羽扇轻摇,出列躬身,声音清朗而沉稳:“大王,诸位同僚。亮以为,江东之请,于我大汉而言,利大于弊,可行。”
他一句话定了基调,李严等人面露喜色,许靖等人则凝神静听。
诸葛亮继续道:“其一,唇亡齿寒,乃确论。曹魏若吞并江东,整合其水军、财力,则大势成矣,我大汉独力难支。助江东,便是自助。”
“其二,江东承诺保证西线安宁,并愿提供曹魏西线军情,此诚意可见。我大军北伐,可无后顾之忧。”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诸葛亮目光扫过众人,“曹魏西线,目前由曹真镇守,其人虽勇,然兵力确实被抽调不少,且关中经历前番大战,民生未复,确有可乘之机。若能出其不意,速战速决,并非没有夺取关中部分郡县的可能。此乃拓展我大汉根基,实现《隆中对》战略之关键一步!”
“然则,”诸葛亮话锋一转,“北伐不可不备。粮草器械,需加紧调运。出兵路线、将领人选,需详细筹划。亮建议,可先调集兵马粮草于汉中,做出北伐姿态,既可呼应江东,亦可观察曹魏反应与我军准备情况,再定具体出兵时机。同时,回复江东,接受其联合之议,但要求其必须切实履行承诺,保障我侧翼安全,并提供持续、准确的曹魏军情。”
诸葛亮的方案,既抓住了战机,又保持了谨慎,考虑周全,赢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同。
刘备微微颔首,又看向一旁静坐的关羽:“二弟,你与江东打交道最多,你以为呢?”
关羽凤目微睁,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声音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力量:“大哥,陈明远……义释于我,此事不假。曹魏,乃国贼,乃我兄弟不共戴天之仇!北伐,关某……鼎力支持!至于江东……若其守信,则可联;若其有诈,某之青龙刀,亦不饶他!”
有了关羽的表态,刘备终于下定决心。他站起身,威严道:“好!便依军师之策!回复江东使者,我大汉同意联合出兵,共伐曹魏!即日起,筹备北伐事宜!军师总督粮草调运,李严、吴懿等将,整训兵马,随时听候调遣!”
“臣等领命!”众臣齐声应道。
退朝后,诸葛亮回到府中,又仔细阅读了庞统的私信。信中,庞统不仅分析了曹魏西线布防的细节弱点,还提到了司马懿可能存在的阴谋,提醒诸葛亮注意内部稳定。
“士元啊士元……”诸葛亮轻叹一声,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你的眼光,还是如此毒辣。司马懿……‘驱虎吞狼’么?我岂能让你如愿?”
他走到窗前,望着北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联吴抗曹,北伐中原,这盘大棋,终于到了落子的时候。只是,执棋者,不止他诸葛亮一人,许都的司马懿,建业的陈暮、庞统,乃至成都内部的各方势力,都在试图影响棋局的走向。
就在吴蜀使者往来,决定联合大计的同时,遥远的北海之上,霍峻率领的江东舰队,经历了一段艰苦的航行后,终于抵达了预定的目标海域——青州东莱郡沿岸。
时值初夏,海上风浪稍平,但长途跋涉依旧让船队人困马乏。霍峻站在楼船舰首,举着千里镜,仔细眺望着海岸线。根据向导和战前搜集的情报,前方不远处,便是曹魏在青州最大的一处海盐产地——盐渎港。这里不仅有大量的盐田,还有囤积待运的盐垛和相关的仓储设施。
“将军,观察清楚了!”一名“猎鲨”斥候顺着缆绳滑下,兴奋地报告,“港口守军不多,约莫三五百郡兵,战船只有几艘老旧巡哨船。他们绝想不到我们会来!”
霍峻眼中寒光一闪:“好!传令各船,饱食战饭,检查兵器火油。今夜子时,趁潮水上涨,突袭盐渎港!目标:焚毁盐场、仓库,尽可能破坏设施,缴获或焚毁所有存盐!动作要快,一击即走,不得恋战!”
“遵命!”
是夜,月暗星稀。二十余艘江东战船,如同幽灵般悄然逼近盐渎港。港内灯火稀疏,守军显然毫无防备。
“放箭!”
随着霍峻一声令下,无数带着油布的火箭如同飞蝗般射向港内的仓库、工棚和盐垛。瞬间,多处火起!
“登陆!‘猎鲨’随我冲!”霍峻身先士卒,手持短戟,第一个跳下战船,冲向港口。精锐的“猎鲨”士卒紧随其后,如同猛虎下山,扑向那些从睡梦中惊醒、仓促迎战的魏军郡兵。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魏军根本没想到会遭遇来自海上的袭击,而且还是如此精锐的部队。抵抗迅速被粉碎,士卒非死即降。
霍峻指挥手下,将火油泼洒在未能被火箭引燃的盐垛和建筑上,然后投入火把。冲天的烈焰映红了海面,空气中弥漫着焦煳和盐粒被炙烤的奇特气味。大量的海盐或被焚毁,或被推进海中,仓储设施化为一片瓦砾。
整个过程不到一个时辰。在更多的魏军援兵赶到之前,霍峻果断下令撤退。江东舰队带着缴获的少量财物和几名俘虏,借着黎明前的黑暗,迅速驶离这片已成为火海的港口,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盐渎港被袭,大量存盐被毁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迅速传遍青州,并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飞报许都。
许都,魏王宫。
曹丕看着青州急报,脸色铁青,猛地将奏疏摔在地上,勃然大怒:“废物!臧霸是废物!青州守将也是废物!竟让江东水匪深入腹地,焚我盐场!可知损失多少?可知朝廷岁入受损多少?可知民间盐价会动荡多少?!”
殿下群臣噤若寒蝉。盐铁之利,是朝廷重要的财政来源,盐渎港被毁,影响巨大。
司马懿出列,躬身道:“大王息怒。霍峻孤军深入,虽侥幸得手,然其已成强弩之末,难以在北海久留。当务之急,是严令青、徐、幽各州,加强沿海戒备,防止其再次袭扰。同时,催促张辽,加紧进攻历阳!只要拿下历阳,攻克江东江北屏障,则陈暮必然震动,海上些许骚扰,不足为虑!”
曹丕余怒未消,恨恨道:“陈暮!庞统!还有那霍峻!朕必将其碎尸万段!”他喘了几口粗气,又看向司马懿,“西蜀那边呢?刘备可有动静?”
司马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回大王,细作回报,刘备已接受江东联合之议,正在汉中集结兵马粮草,恐有北上之意。”
“什么?!”曹丕猛地站起身,“刘备也敢来凑热闹?!”
“大王勿忧。”司马懿冷静道,“臣之‘驱虎吞狼’之计,已在蜀中散布。即便刘备出兵,其内部亦非铁板一块,诸葛亮与李严等人必有分歧。且我西线有曹真将军镇守,关陇防线稳固,刘备未必能讨得便宜。眼下关键,仍在历阳!只要速破历阳,则江东胆寒,刘备亦会踌躇不前!”
曹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吟片刻,厉声道:“传朕旨意!加封张辽为征东大将军,节制江北诸军!再调兖州兵马两万,驰援历阳!告诉他,一个月内,朕要看到历阳城头,插上大魏的旗帜!若不能下,让他提头来见!”
“诏令青、徐、幽,各州郡兵,严加防备,再失一地,守将皆斩!”
“令曹真,密切监视汉中动向,若蜀军敢出,给朕狠狠打回去!”
一连串的命令发出,显示曹丕决心已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先拿下历阳,打破江东的防御体系。
战争的焦点,依旧牢牢锁定在江北那座浴血孤城之上。而吴蜀的联盟,以及霍峻在北海点燃的烽火,能否为这座孤城赢得宝贵的喘息之机,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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