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睁开眼，天色已经偏暗。
唐果还趴在他怀里睡着，呼吸均匀，嘴角微微翘起。他没动，手指轻轻从她发丝间穿过，感受着掌心的温度。过了几秒，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动作很轻，像是怕惊醒一场好梦。
他慢慢起身，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唐果的肩膀。结界早就撤了，屋子里灵气流动正常，外面也没人走动。他知道时间不多，该做的事还没开始。
转头时，看见洛璃站在丹炉前，背影笔直，一只手搭在炉身上，指尖泛着淡淡的光。她听见动静回过头，眼神对上他的那一瞬，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火候稳了？”赵昊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炉壁。
“等你主炉。”洛璃退开半步，把位置让给他。
赵昊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系统界面在眼前一闪而过。【抗魔丹炼制任务已激活】【成功率67%】下面跳出来一行小字：【开启‘丹道宗师’知识灌输？消耗300位面信用点】
“开。”他直接确认。
一瞬间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药材配比、火候节点、灵力注入时机，全都清清楚楚。他活动了下手腕，拿起边上玉盘里的第一味药草。
“家人们，直播开始了。”他对着空气开口，声音不大，但下一秒，屋顶飘出一块半透明的光屏，上面开始滚动弹幕。
【院长终于上线了！】【等了半小时，以为鸽了】【快看丹炉！这是要炼神药？】
赵昊没理会，专注盯着手中药草，“清心玉髓，必须用子时露水泡足三日，不然毒性反噬。”他说完，把草放进研钵，三下两下碾成粉末。
唐果这时候醒了。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见赵昊正在捣药，立刻抓起麦克风跑过来，蹲在光屏旁边，“哥哥等等！我来了我来了！”
“刚才差点把你吵醒。”赵昊瞥她一眼，“现在精神了？”
“早就醒了！”她嘴硬，脸还有点红，“我一直听着呢，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那你讲一遍。”他把手里的活递给她。
唐果接过药粉，对着镜头清了清嗓子，“这个叫清心玉髓，是用来压制魔气侵蚀的主药之一，搭配九叶灵芝和寒潭花根，能稳定灵脉波动……”她说得有模有样，弹幕刷得更快。
【这小姑娘靠谱啊】【主播团队专业度拉满】【求配方！家里娃中邪了能用不？】
赵昊一边听她讲，一边往丹炉里引火。火焰刚燃起就猛地窜高，颜色发紫，明显受了外界魔气影响。
“火压不住。”他皱眉。
洛璃立刻上前，一手按在炉底，五条狐尾虚影从身后展开，缠住炉身一圈，灵力缓缓注入。那团暴动的火苗慢慢缩回正常高度，颜色也转为纯净的青白。
“宝贝帮我降降温？”赵昊看着她笑。
“少贫。”洛璃瞪他一眼，但嘴角没绷住，“再乱说话我就收手。”
“别别别，我错了。”他举手投降，顺手把下一味药扔进炉中。
接下来半个时辰，三人配合越来越顺。赵昊主控节奏，洛璃稳火，唐果负责解说和记录。药材一味接一味地加入，炉内香气逐渐浓郁，不再是单纯的药味，而是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感。
【丹香出来了！】【这味道闻着就想磕头】【建议改名叫修仙版空气净化器】
赵昊额头开始冒汗，长时间操控灵力让他有些吃力。他咬牙撑着，手指一直在调整炉盖缝隙的角度。
唐果看出不对劲，转身从桌上倒了杯茶递过去，“哥哥喝一口。”
他没废话，接过一口喝完。茶水入口温润，顺着喉咙滑下去，灵力一下子回了一些。
“还是你会照顾人。”他把空杯塞回她手里。
“那是。”唐果得意地扬下巴，“下次别逞强，我随时待命。”
最后一味药是千年雪莲芯，极其脆弱，必须在炉心温度达到峰值的瞬间投入，早一秒烧毁，晚一秒无效。
赵昊盯着炉内火焰跳动，数着心跳。三、二、一——
他抬手，指尖夹着那颗晶莹剔透的莲芯，精准送入炉心。
“封炉！”他低喝。
洛璃立刻打出一道灵印，炉盖自动闭合，狐尾缠绕其上，形成一层保护屏障。唐果把麦克风对准丹炉顶部，连声道：“关键三分钟！谁也别眨眼！”
炉内传来轻微震动，接着是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又很快被压制下去。
赵昊站在原地不动，手一直贴在炉壁上，感知内部变化。他的脸色有点白，嘴唇干裂，但眼神死死盯着炉体。
一秒、两秒、三秒……
忽然，一股金光从炉缝中透出，照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紧接着，浓郁的药香爆发开来，不是扩散，是直接冲进鼻腔，让人脑子一清。
【成了！】
系统提示跳出来：【抗魔丹炼制成功！位面信用点+5000！】
光屏上的弹幕彻底疯了。
【金色品质！传说级丹药！】【求分销！出价不限！】【院长牛批！这才是真·带货天花板！】
赵昊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跪下。洛璃眼疾手快扶住他胳膊，唐果也扔下麦克风扑过来架住另一边。
“你太拼了。”唐果声音有点抖。
“值。”他喘着气笑。
洛璃扶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蹲下来检查他手腕的灵脉，“消耗太大，得补。”
“没事。”他摆手，“回头泡个灵泉就行。”
唐果已经打开丹炉，小心翼翼取出一枚龙眼大小的金丹。丹体通透，里面仿佛有流光转动，拿在手里还能感觉到微微震动。
“这也太漂亮了……”她忍不住凑近看。
“别舔。”赵昊提醒，“毒不死你，但也治不了馋。”
“谁要舔！”她脸一红，把丹药放进玉盒，然后对着镜头宣布：“第一枚抗魔丹已封装完毕！
弹幕一片欢呼。
赵昊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耳边是唐果继续讲解的声音，还有洛璃起身收拾工具的动静。他听着听着，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三人同时抬头。
门外站着一个童子，手里托着个托盘，“老君吩咐，送来三份养神糕，说是助恢复用的。”
“谢了。”赵昊没动，洛璃过去接过。
童子离开后，唐果拆开一份，递到他嘴边，“张嘴。”
他看了她一眼，乖乖张嘴。甜味在嘴里化开，确实舒服了不少。
“你们也吃。”他说。
两人各自拿了块，坐在他两边。屋里安静下来，只有丹炉余温散发的轻微噼啪声。
赵昊吃完最后一口，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
他忽然觉得，哪怕外面天塌下来，这一刻也值得。
他伸手，先把唐果拉进怀里，另一只手勾住洛璃的腰，用力一带，把她也拽了过来。
“干嘛！”洛璃轻斥，但没挣开。
“抱一会儿。”他说，“我又不是天天这么乖。”
唐果笑着靠紧他，“那你多乖几次呗。”
“那得看表现。”他低头看洛璃。
“不要脸。”洛璃骂了一句，却没推开他搭在肩上的手。
三个人挤在一起，光屏上的弹幕还在刷，赵昊直接点击了关闭直播，不想让直播破坏眼前的美好。
“你们累不累？”他问。
“你不累就行。”唐果说。
“我还行。”他睁开眼，目光落在洛璃侧脸上。
“别乱来。”洛璃察觉到他的眼神，轻声警告。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洛璃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回应。唐果就在旁边，非但没躲，反而主动凑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赵昊低头看她，“你也来。”
“你知道后果。”她低声说。
“我知道。”他点头，“但我现在不想停。”
唐果从后面抱住他，“别只顾着她……”
他低声说，“一个都不少。”洛璃眉头轻蹙，眼中泛起水雾，却没有阻止。
良久……
他将两人同时揽入怀中，额头抵住她们的前额，声音沙哑却温柔：“谢谢你们……陪我走到这一步。”
屋外夜色深沉，唯有炉火余烬偶尔噼啪作响，仿佛天地也为这一刻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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