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舟微微颔首:“若非要形容,也可称之为‘仁’道。”
小昭愣愣地接话:“仁道?是仁者无敌的意思吗?”
楚云舟略一沉吟:“这般理解,也未尝不可。”
接着,在众人注视中,他继续说道:“于我而言,剑道的意义,便是彻底斩灭对手。所谓仁者无敌,正是出剑之时,不留祸患,凡敌皆诛,自然无对。”
此言一出,不只是曲非烟等人怔住,就连水母阴姬也不由一愣。
片刻后,曲非烟喃喃道:“仁者无敌……竟能这样解释?”
楚云舟神色淡然:“有何不可?剑本凶器,以杀止杀。”
“武学器械诞生之初,本为工具。”
“既为工具,主导者为人,而非兵器驭人。只要我愿,一道剑气之中,可藏数种剑意,亦可暗含万千变化,其中皆是我对剑的理解。”
“归根结底,剑道只为克敌制胜、增强实力。说得再玄,也不过是助人突破极限的一条路。”
“论得天花乱坠,剑道再深,遇强敌而不能胜,又有何意义?”
主次分明,剑是死物,人乃主宰。
一味追求剑道的极致,却忘了手中之剑不过是身外之物,终有一日会反被剑意所困,沦为冷铁的傀儡。
当楚云舟强到抬手间便可裂山断河,谁若敢质疑他的剑,他便能一把掐住对方咽喉,逼其收回言语。
说罢,楚云舟目光扫过曲非烟等人,淡淡道:「旁人几句闲话不必放在心上。真正重要的,是自身的实力。你们现在谈剑道还为时过早,这些念头暂且搁下。」
曲非烟情绪稍缓,仍有些疑惑:「既然公子已有自己的道路,方才为何不对西门吹雪说明?」
楚云舟语气略带嫌弃:「我何必跟一个不熟的人争口舌长短?」
成年人不做无谓之争。
西门吹雪作何想法,与他何干?
就算把对方说服了,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像西门吹雪、叶孤城这类人,一旦察觉自己深不可测,难保不会三天两头登门讨教。
打得轻了,助长他人缠斗之心;
打重了,反倒显得咄咄逼人。
他又不是他们的师父,误解就由他去吧。
听完这番话,曲非烟挠了挠头,恍然道:「也是!」
楚云舟挥了挥手,几女便各自散开,回到角落继续练剑。
他自己则将木盒中的药材一一整理,收入系统背包后,重新盘坐于院中,继续修习《龙象般若功》。
神情依旧懒散,仿佛先前与西门吹雪、陆小凤的交集不过是拂面微风,未曾在心中留下半点波澜。
与此同时,陆小凤乘坐的马车正缓缓驶出城外。
他看了一眼花满楼手中的酒壶,开口问道:“你真觉得这东西能治好你的眼睛?”
花满楼嘴角含笑:“大概可以。”
陆小凤略显惊讶:“你竟如此确信?”
花满楼语气平和:“我看过西门兄的伤,极为复杂,寻常名医恐怕束手无策。整个大明,或许唯有日月神教的平一指或胡青牛能治,但即便他们出手,也需耗费大量心血与时间,绝不可能如楚公子那般举重若轻。”
“仅此一点,便可知楚公子医术已入化境。世人眼中我的眼疾等同绝症,但在他看来,或许不过小事一桩。”
他顿了顿,笑意渐浓:「况且,那位楚公子身旁有神水宫水母阴姬那般人物相伴,又怎会骗我这个看不见的人?」
花满楼的话刚说完,陆小凤的目光又落在他手中的酒壶上,轻叹一声:“真没料到,这次来竟顺道治好了你的眼睛。”
“世事难料,”花满楼微微一笑,“总有些意外会在不经意间到来。”
望着他那副从容神情,陆小凤只是默默摇头。
在陆小凤见过的所有人里,能像花满楼这般心无挂碍、坦然处世的,实在找不出第二个。
司空摘星这时插话:“你们先前不是还打算打听叶孤城和这冰块儿遇袭的事?怎么刚才你一句都没提?”
陆小凤苦笑:“我想问,可水母阴姬就在边上站着,哪敢开口?”
“怕什么?”司空摘星皱眉。
陆小凤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话:“我要是真问了,楚云舟和水母阴姬一个不高兴,杀人灭口怎么办?你挡得住,还是我能?”
司空摘星耸肩:“水母阴姬不过大宗师初期,你们三个加个西门吹雪,难道还怕她不成?”
陆小凤摆手:“今天我们在场的人多,她不敢轻举妄动。可神水宫里头还藏着一位天人境的高手,万一惹恼了对方,后患无穷。”
他顿了顿,接着说:“事情已经过去,当初光明顶上那道傲雪剑意,恒山派中飞仙剑意的主人是不是楚云舟,或是院中其他人,其实已无关紧要。”
“再说,人家刚救了西门吹雪,又给了花满楼复明之法。”
“这份情面摆在那儿,那件事问与不问,结果都一样。”
有些事,陆小凤心里清楚得很。
比如“你知道得太多”这句话背后的杀机,他早就见识过。
以往说这话的人,顶多和他旗鼓相当,所以他才能一次次安然脱身。
可如今对面是水母阴姬——大宗师境,且通晓剑意。
若她冷冷吐出那句“你知道得太多”,陆小凤恐怕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司空摘星听完,忽然指向一旁的西门吹雪:“所以之前这冰块突然闭嘴,不再跟姓楚的争执,是因为这个?”
以西门吹雪对剑道的执着,遇上理念相左之人,必定要分个高下。
可先前他却沉默以对,明明不服,却不言语。
那时司空摘星还不明白。
现在听了陆小凤一番话,他终于懂了。
话音刚落,一直闭目静坐的西门吹雪猛然睁眼,冷冽目光如刀锋般直刺司空摘星。
西门吹雪目光一动,司空摘星立刻闭嘴,不敢再言语。
他这才缓缓合上双眼,神情冷峻。
陆小凤与花满楼望着司空摘星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叮铃铃——”
马车行至城北,忽然一阵清脆的铃音飘入花满楼耳中。
他眉梢微动,轻声道:“你们可曾听见?方才那铃声。”
司空摘星随口答道:“听见了,城里本就有走街串巷的小贩,挂个铃铛也不稀奇。”
花满楼点头,“说得是。”
可心底仍有一丝异样挥之不去——那声音似曾相识,却又微妙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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