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威是被闹钟吵醒的。
准确地说，是朵朵用空间魔法把他的手机塞进了被窝里，铃声贴着屁股炸响。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脑袋嗡嗡的，宿醉感还没完全散。
昨晚上那群女人，亲的亲抱的抱，龙息啤酒都上了三轮，修罗场比年终述职还累。
“爹爹！”朵朵站在床边，校服穿得整整齐齐，小皮鞋锃亮，手里拎着迷你书包，“快点！表彰大会八点半开始，迟到要扣德育分的！”
“你懂个啥德育分。”
他揉着太阳穴下床，瞥见镜子里自己嘴角还有个淡淡的唇印——芙兰留的，没擦干净。
朵朵踮脚拿湿巾给他擦脸：“今天我可是主角，你可不能给我丢脸。”
“你还知道低调？”他蹲下来给她系领结，“上次你说‘控分第二’，结果数学考了99.5，就差半道填空题没写完，全班都知道你故意放水。”
“那能怪我吗？”她吐舌头，“最后一题是奥赛题，我一激动就把辅助线画成空间折叠轨迹了，差点暴露。”
周佳威笑出声，捏她脸：“行吧，今天别玩魔法，正常答题的样子演一下。”
“知道啦，我连草稿纸都提前写好了演算过程。”
她蹦跳两下，“走啦走啦，校长说了要拍宣传片！”
父女俩出门，楼下几个邻居正遛狗。
“哎哟，这不是周家朵朵嘛？听说又考第二？”
胖婶子凑过来，“跳了两级还能稳前三，真是神童啊。”
“可不是嘛。”另一个阿姨摇头，“现在的小孩，补习班砸钱砸出来的吧？我看这成绩……啧啧，怕是有内幕。”
周佳威脚步一顿，没说话，只是牵紧了朵朵的手。
朵朵仰头看他：“爹爹，她们是不是觉得我作弊？”
“别理闲话。”他摸摸她脑袋，“你是什么样的孩子，你自己清楚。”
“我是靠脑子赢的！”她哼一声，“又不是靠瞬移抄答案。”
到了学校礼堂，人已经坐满了。
红毯铺地，横幅高挂：“热烈祝贺我校期中考试优秀学子”。
校长在台上讲话，台下家长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
教导主任开始念名单。
“第一名，五年级三班，李明轩，总分598。”
掌声雷动。
“第二名，三年级一班，周朵朵，总分596.5。”
礼堂安静了一瞬。
有人低声议论：“三年级考出五年级尖子生的分数？离谱。”
讲台边一位戴眼镜的男老师突然举手：“我有异议！”
全场目光集中过去。
“周朵朵同学本次考试六科平均分99.2，尤其是数学，最后一道压轴题难度达到市级奥赛水平，一个八岁孩子独立完成的可能性极低。我建议，启动成绩复核程序，并查看监控录像！”
空气凝固。
周佳威眉头一皱，刚要起身，朵朵已经举起小手，声音清脆：“老师，我的试卷是我自己写的。”
“口说无凭。”男老师冷笑，“你能证明吗？”
朵朵眨眨眼：“你要我现在重做一遍？”
“你当这是儿戏？”男老师语气讥讽。
下一秒，她消失了。
原地只剩一道银光残影。
所有人惊叫出声。
三秒后，她出现在讲台上，手里多了一个密封档案袋，正面印着“期中考试备份试卷·三年级组”。
她轻轻把袋子放在桌上：“这是我昨天交上去的那一份，编号0371。老师要现在拆开让我当场重答吗？还是——调监控看看我是怎么写的？”
全场死寂。
校长猛地站起来：“你……你怎么进去的？那是教师保密室！门锁着！”
“门没锁。”朵朵歪头，“我走过去拿的。”
实际是她用空间感知穿透墙壁，定位到文件柜第三层左起第二个抽屉，再用微型空间转移取出来的。
但没人知道。
男老师脸色发白：“你这是……超能力？”
“不。”朵朵认真道，“我只是学得快一点。昨晚我把五年级的奥数题刷完了，那道题我做过类似变形。”
台下一片哗然。
一位家长站起来：“这不合规矩！孩子要是都能这样，考试还有什么公平性？”
“公平？”朵朵转过身，面对全场，“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背古诗，课间别人玩的时候我在做题，放学回家先写完作业才吃晚饭。我爸爸从不给我报补习班，他说知识要自己啃才有味道。”
她指着男老师：“您说我作弊，可您昨天上课讲错了一道方程解法，是我举手纠正的。您还记得吗？”
男老师哑口无言。
她继续说：“我不是天才，我只是喜欢学习！我喜欢解方程，喜欢背课文，喜欢看星星写观测笔记。如果热爱知识也算作弊，那请告诉我，以后我们还要不要好好读书？”
礼堂静得落针可闻。
校长缓缓走下台，走到朵朵面前。
他弯下腰，深深鞠躬：“周朵朵同学，是我狭隘了。你不是异常，你是天赋。我校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是我们的荣幸。”
掌声轰然炸响。
家长们从震惊到佩服，纷纷鼓掌。
男老师低头走下讲台，经过朵朵时，轻声说：“对不起。”
朵朵咧嘴一笑：“老师，下次讲课前记得检查答案哦。”
校长重新站上台：“从今天起，我校将设立‘特殊潜能学生支持计划’，为像周朵朵这样有超常能力的孩子提供个性化培养方案！”
台下欢呼。
周佳威站在角落，眼眶有点热。
他看见女儿站在聚光灯下，小小的身影却像一座山。
典礼结束，人群散去。
周佳威牵着朵朵走出校门。
阳光洒在肩上，暖洋洋的。
“爹爹。”朵朵晃着他手，“我是不是给你争气了？”
“何止争气。”他蹲下来，把她抱进怀里，“你是咱家最亮的星。”
她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那你以后多陪我领奖，少跟姐姐们亲亲，好不好？”
“这话说的。”他笑，“她们也是你妈。”
“等我长大！”她扬起小脸，“我也要当你的新娘！”
“打住打住！”他作势捂她嘴，“这话可不能让她们听见。”
“怕什么？”她咯咯笑，“我又不说真的抢，我就撒个娇嘛。”
他捏她脸：“小狐狸。”
两人沿着林荫道走，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教学楼顶，一只麻雀扑棱棱飞起。
周佳威忽然感觉指尖微动。
他不动声色地抬手，一缕风旋绕指而过，将一片飘来的柳絮卷偏方向——那絮里藏着个微型窃听器，是教育局某领导偷偷装的，想查“神童造假”。
风旋无声碾碎纤维，残渣落地。
他低头看朵朵：“今天开心吗？”
“开心！”她蹦跳着，“下次我要考第一，不给班长留机会！”
“你呀。”他笑着摇头，“就不能让人家赢一次？”
“可以啊。”她狡黠一笑，“下次体育考试，我让他跳绳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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