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谷深处的密林里,传来阵阵牛角号声。三十多个土着部落的首领围坐在篝火旁,脸上涂着红白相间的图腾,手里握着石矛,警惕地看着火堆对面的天宇——这个穿着靛蓝长衫、不带一兵一卒的华夏城主,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外来者”。
“我知道,你们恨过我们。”天宇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篝火,火星溅起,映亮他平静的眼神,“殖民军来的时候,我们和你们一样,被抢过粮食,烧过家园。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地界,也该有共同的心思——守住这片土地,不让外人欺负。”
坐在最中间的白发老首领“山鹰”哼了一声,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地面:“你们华夏城有枪有炮,我们只有石矛弓箭,凭啥跟我们结盟?是不是想让我们当炮灰?”
他的话激起一片附和,几个年轻首领甚至握紧了石矛,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天宇却没有动,只是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两样东西:一把镶铁的木犁,一瓶贴着标签的西药。
“这犁,比你们的石锄省力三倍,种出来的粮食够部落多吃两月;这药,能治你们部落里的‘烂脚病’(脚气感染),殖民军的医生说,一瓶能救十个人。”天宇把东西推到山鹰面前,“不要你们做什么,先拿着用。觉得好,咱们再谈结盟;觉得不好,我现在就走。”
山鹰的目光在犁和药瓶上停留了许久。部落里的土地贫瘠,每年都有一半人吃不饱;雨季一来,“烂脚病”更是能夺走十几个壮丁的命。他拿起木犁,手指抚过光滑的犁面和锋利的铁刃,又晃了晃药瓶,里面的液体发出轻微的响动。
“你想谈什么?”山鹰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石头。
一、以诚相待,化解隔阂
结盟的第一步,是化解百年的隔阂。天宇知道,土着部落最恨被欺骗,便定下规矩:凡与部落打交道的华夏官吏,必须“言出必行”——答应送十把犁,绝不只给九把;说好三天送药,哪怕下雨也准时送到。
黑风口的“狼族”部落闹蝗灾,首领“狼嚎”派人来求援。李文书当即调了二十石粟米,还派了五个农官带着驱虫药粉过去。农官们不仅教狼族用草木灰拌药粉撒田,还帮着挖防虫沟,手把手教他们搭建简易的防虫网。
半个月后,蝗灾平息,狼嚎带着部落勇士,背着二十张狼皮来到华夏城。“你们的人,比红毛鬼子好。”狼嚎把狼皮放在天宇面前,“他们只会抢我们的皮毛,你们却帮我们保住粮食。这狼皮,换你们的犁和药。”
天宇却没收狼皮,反而多送了五把镰刀:“朋友有难,帮忙是应该的。等你们粮食丰收了,要是愿意,用多余的粮食换东西就好。”
狼嚎愣住了,他活了四十岁,第一次见“不要回报”的外来者。当晚,他让部落的巫医用最隆重的仪式,将一块刻着狼头的玉佩送给天宇:“这是狼族的‘盟誓佩’,见佩如见族人,以后华夏城有难,狼族勇士绝不后退。”
类似的故事在各个部落上演:华夏城的医官帮“蛇族”治好了肆虐的痢疾,蛇族便送来珍藏的草药;工匠帮“鹰族”修补了断裂的独木桥,鹰族就派最擅长攀岩的勇士,帮华夏城勘测悬崖上的铁矿。
最让人动容的是“石族”的事。石族世代住在山洞里,冬天冷得能冻掉耳朵。天宇让人送去二十床棉被,还派工匠教他们用石头和黏土砌烟囱,让山洞里能生火取暖。石族首领“石敢当”带着族人,花了三个月,在红河谷最险的崖壁上凿出一条通道,说:“这是给华夏军的‘秘密路’,打仗时,我们带你们从这里绕后。”
二、尊重习俗,融入血脉
“每个部落的图腾,都是他们的根。”天宇对官吏们说,“不尊重他们的习俗,就永远成不了一家人。”
他让人收集各个部落的禁忌:狼族不食狗肉,蛇族不杀青蛇,鹰族忌食鹰肉,都一一记在《部落交往手册》里,分发给出入部落的华夏人。有次一个年轻士兵不懂规矩,在蛇族的地盘打死了一条青蛇,天宇当即让他当着蛇族首领的面认错,还罚他去蛇族的蛇洞打扫一个月。
部落的节日,华夏城也从不缺席。山鹰部落的“猎神节”,天宇带着猎手们送去新造的弓箭,和他们一起围猎,分享猎物;狼族的“月圆祭”,李文书带着麻布和颜料,帮他们绘制祭神的图腾,还学着他们的样子,围着篝火跳舞。
最隆重的是“盟誓仪式”。在各个部落的圣地——一棵千年榕树下,天宇和三十多个首领一起,割破手指,将血滴进同一个酒坛里,再分饮坛中酒。山鹰举起酒碗,用汉语和土着语各喊了一遍:“从今往后,华夏城与各部族,同生共死,共御外侮!谁背盟,天打雷劈!”
三十多个声音跟着呐喊,震得树叶簌簌落下。仪式结束后,每个首领都收到了一面锦旗,上面绣着部落的图腾和“华夏同盟”四个字。石敢当把锦旗挂在自己的山洞里,每天都要摸一摸:“这旗子,比红毛鬼子的枪管用。”
三、互利互助,根基渐牢
结盟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实实在在的互助。天宇根据各个部落的特长,给他们安排合适的营生:鹰族擅长射箭,就编入巡逻队,负责边界的警戒;狼族擅长追踪,就协助斥候打探消息;石族擅长采石,就参与堡垒的修建,按劳取酬。
红河谷的铁矿需要人手,天宇优先雇佣附近的部落壮丁,工钱比殖民据点高三成,还管三顿饭。有部落首领担心壮丁被“骗去当奴隶”,天宇就让他们派人监督,每天点名,每月放假回家一次。
“以前给红毛鬼子干活,挨打受骂,还不给饱饭。”在铁矿干活的石族壮丁“石头”说,“现在华夏城的工头从不打人,饭里还有肉,月底能领铜钱,能给娃买糖吃。”
部落的孩子也被送入学堂。起初家长不放心,怕孩子被“教坏”,但看到孩子回来能说流利的汉语,能算清交换的账目,还会念“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渐渐放了心。山鹰的孙子“小鹰”在学堂里成绩最好,还被选为“小先生”,教其他孩子认土着文字。
“他说,以后要编一本汉土对照的书,让大家都能看懂彼此的话。”山鹰说起孙子,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娃,比我有出息。”
华夏城的工坊也向部落敞开大门。铁匠刘师傅收了三个土着徒弟,教他们打铁;织坊的陈大娘教部落妇女纺线,说:“你们的兽皮暖和,但棉布更轻便,学会了,冬天能给娃做件软和的棉衣。”
四、共御外侮,同盟如钢
结盟的力量,很快在一次危机中显现。
深秋的一天,暗哨传来消息:有两百多名殖民军,伪装成商人,偷偷越过界碑,往红河谷的铁矿摸来——显然是想趁秋收时偷袭,抢占铁矿。
天宇接到消息,立刻派快马通知各部落。山鹰第一个带着五十名弓箭手赶到,狼嚎带着三十名追踪手,沿着殖民军的踪迹设下陷阱;石敢当则带着族人,在铁矿旁的悬崖上备好滚石。
当殖民军进入伏击圈,山鹰一声令下,弓箭如雨点般落下;狼嚎吹起牛角号,藏在草丛里的部落勇士冲出,用石矛和弯刀砍杀;华夏军的虎蹲炮“轰”地炸开,殖民军顿时乱了阵脚。
激战中,小鹰抱着药箱,跟着医官穿梭在战场,给受伤的勇士包扎;石头抡着矿上的铁镐,一镐砸翻一个殖民军士兵,脸上溅着血,眼睛却亮得惊人。
不到一个时辰,殖民军就溃败了,丢下几十具尸体和十几支火枪,狼狈地逃回界碑外。打扫战场时,山鹰看着地上的殖民军尸体,对天宇说:“以前我们各部落自相残杀,才让红毛鬼子钻了空子。现在我们抱成团,他们再来多少,都得躺下!”
天宇捡起一支殖民军的火枪,递给山鹰:“这枪,咱也能造。等开春,我让工匠教你们修枪、用枪,以后咱不仅有石矛弓箭,还有火枪火炮,看谁还敢来犯!”
夕阳下,华夏军和部落勇士并肩站在铁矿旁,旗帜猎猎作响。山鹰举起酒坛,再次喊出盟誓的誓言,三十多个部落的语言和汉语交织在一起,像一首雄浑的战歌。
天宇知道,土着结盟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当不同的语言、不同的习俗,都围绕着“守护家园”这个共同的目标凝聚时,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分开。
夜色渐深,篝火旁,部落的巫医用古老的曲调唱起新歌,歌词是小鹰教的汉语:“华夏土,部落家,手拉手,不分他;外寇来,一起打,保家园,笑哈哈……”歌声飘向远方,像在告诉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同盟的力量,比山还稳,比钢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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