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血管:“堵住了!不流了!可算不流了!”】
【受损神经:“疼……真疼……有股热乎气儿进来了……”】
本来还在冒血的伤口,血流一下子就慢了。
“赵红霞!”沈空青头也没抬地喊。
“在!我在!”
“血我止住了,你拿烈酒洗伤口,再用干净布条包上,要包紧,但别勒死了。”
“人先别动,让她躺平。”
“我……我能行吗?”赵红霞看着那个大口子,腿肚子发软。
“你行。”沈空青扫了她一眼,“记得老师教的,别怕,按我说的做。”
赵红霞一咬牙,用力点头:“好!”
她稳了稳神,从急救箱里翻出纱布和酒精,蹲下身去处理。
沈空青刚站起来,还没喘口气,又一阵哭喊声传了过来。
“让让!都让让!”
“救命啊!大夫!救命啊!”
几个壮劳力抬着块门板冲了过来。
门板上躺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脸白得跟纸一样,嘴里哼哼唧唧的。
他的右腿扭曲得不像样。
裤子被血泡成了黑褐色,一截白森森的骨头碴子混着烂肉和泥,戳破皮肉露在外面。
好几个胆小的女知青当场就吐了。
“是柱子!牛支书家的二小子!”
“老天爷!这腿……是断了吧!”
“看着就疼死个人!”
吴教授几步上前,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蹲下,小心地检查了一下,站起来,对着后面的牛建国摇了摇头。
“牛支书,你……你得有个准备。”
吴教授的声音很沉,带着不忍。
“伤太重了,粉碎性骨折,骨头都碎了,血管神经也基本都断了。”
“要命的是,现在这条件,根本做不了手术,拖下去,伤口感染会要人命的。”
牛建国一听,腿一软,差点跪下,被旁边人扶住。
“吴……吴教授,您的意思是……?”
吴教授叹了口气,费劲地吐出两个字:“截肢。”
“现在马上截肢,还能保住命。”
“不截,命都保不住!”
“不!!”门板上的柱子突然吼了起来,他死死瞪着吴教授,眼睛里全是血丝,“我不截!我不要当瘸子!”
“我死了也不割腿!”
牛建国也哭嚎起来:“吴教授!求您!求您再想想办法!他还年轻啊!没了腿,他这辈子就完了!”
吴教授痛苦地闭上眼:“老牛,我哪不想保住他的腿?可条件不允许!这是唯一的法子!”
场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到了底。
绝望把所有人都罩住了。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的腿,能保住。”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沈空青不知何时走到了门板边,她蹲下,手搭在柱子那条血肉模糊的伤腿上。
【右腿断骨:“……疼……连上我……我还能长好……”】
【断裂血管:“……好冷……没血了……救我……”】
柱子的腿在求救。
吴教授愣了下,随即皱起眉,用长辈的口气告诫:
“沈同学,我知道你心好,可这事不能乱说!”
“这不是扎几针就能解决的!这是外科都头疼的大手术!”
“更别说在这儿了!没手术室,没血,没麻药……你这不是胡闹吗!”
“这不是救人,这是在害人!”
沈空青站起身,直视着吴教授,一点没退让。
“我没乱说。”
“我能救。”
那股子笃定的劲儿,让吴教授一时不知该说啥。
钱济仁看着沈空青,想起她在县医院的几手绝活,心里莫名就信了。
他走上前,对吴教授说:“老吴,要不……就让这丫头试试?”
“老钱!你糊涂了?!”吴教授急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出了事谁担着?!”
沈空青懒得再跟他们争。
她直接看向人群,目光落在几个女同学身上。
“陈晓燕!”
“到!”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找几块最干净的门板,搭个台子。”
“再找几床最干净的被褥,在台子周围围起来,当临时的手术室。”
“烧开水,越多越好!把医疗队所有的剪子、镊子、针线,全扔开水里煮!”
“再找几盏最亮的马灯,挂在台子顶上!”
一连串的命令,又快又清楚。
陈晓燕被她镇住,心里的慌乱竟然压下去了点。
“好!我马上去!”她转身就跑,开始喊人。
沈空青又看向秦山。
“秦爷爷,柱子失血太多,您得帮我。”
秦山一愣:“我能帮啥?”
“您当过兵,身上有股劲儿,等会儿动刀子,您就握着他的手,不停地跟他说话,给他鼓劲,别让他泄了那口气。”
秦山看着她,重重地点头:“没问题!交给我!”
沈空青做完这些,目光又在人群里扫过,最后停在两个抱在一起发抖的女孩身上。
“我需要两个助手。”
“帮我递东西,擦汗,扶着伤腿。”
“会很血腥,会吓破胆,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有谁,愿意来?”
现场死一样的寂静。
没人敢出声。
那可是要把手伸进一堆烂肉里去!
吴教授摇着头,嘴里念叨着:“疯了……真是疯了……”
就在这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默里。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她们松开手,一起往前走了一步。
是柴静和海月。
她们的脸白得像纸,嘴唇都在抖,但目光却很直。
柴静的声音带着颤,却很响亮:“我……我来!”
海月也跟着大声说:“还有我!沈同学,我们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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