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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穿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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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太后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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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府的鼎盛,如同烈日当空,光芒万丈,足以灼伤所有敢于直视的眼睛。然而,在这光耀之下,总有阳光无法照及的阴影角落,那里蛰伏着对新秩序的不满,对旧日权势的缅怀,以及因利益受损而滋生的怨毒。这些阴影并非散兵游勇,而是有着清晰的源头——那便是因前朝宫变、新帝登基而失势的太后余党。

其中,最为核心、也最为不甘的人物,便是被贬黜至京郊别院,名为荣养、实同监禁的荆王。荆王乃是先帝的幼弟,沈太后的亲信,在先帝朝后期及沈太后垂帘听政时,曾一度权势熏天,门下依附者众多,在朝中、军中乃至内廷都拥有盘根错节的影响力。然而,当今小皇帝在顾廷烨、英国公等辅政大臣的支持下逐渐亲政,沈太后还权,荆王及其党羽便成了首要的清理对象。他被剥夺了实权,远离了政治中心,昔日的门生故旧或被罢黜,或被边缘化,整个派系可谓树倒猢狲散,元气大伤。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荆王虽老,野心与愤懑却未曾稍减。他将他与整个派系的失势,很大程度上归咎于两个人:一是坚决拥护皇权、以雷霆手段肃清宫闱、稳定朝局的顾廷烨;二便是那日渐成长、不再甘心受制于人的小皇帝。在他看来,若非顾廷烨这柄锋锐无比的刀,小皇帝焉能如此顺利地从太后手中接过权柄?他又怎会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沦落至今日这般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境地?

这份刻骨的怨恨,如同陈年的疮疤,在幽禁的岁月里非但没有愈合,反而日益溃烂流脓。他所在的别院,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成了那些残余势力暗中串联、发泄不满的据点。一些对现状不满的失意官员、被裁撤的旧部、以及仍对沈太后时代抱有幻想的宫内老人,会借着各种由头,悄悄前来拜会。

这一日,夜幕低垂,别院书房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荆王穿着一身半旧的团花便袍,靠在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虽鬓发皆白,面容枯槁,但那双深陷的眼睛却时不时闪过鹰隼般锐利而冰冷的光芒。下首坐着两人,一位是同样被罢黜在家、昔日掌管过部分京营兵权的老部下,另一位则是在吏部考评中因“能力不足”被调任闲职、实则因曾属荆王派系而遭排挤的官员。

“王爷,如今那顾廷烨是越发跋扈了!”那老部下压低了声音,语气愤懑,“边关互市,说是利国利民,可那巨额利润,多少流入了他的口袋?军制革新,更是将手伸向了各地驻军,其心叵测!陛下竟也由着他……长此以往,这大周天下,怕是要姓顾了!”

那失意官员也接口道:“不仅如此,其妻盛氏,一介妇人,竟也兴风作浪。办什么女学,沽名钓誉;着什么札记,妄议内闱;如今更弄出个慈幼局,引得无知百姓争相称颂。这夫妻二人,一外一内,揽尽权势与名声,将陛下与太后置于何地?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直言其非!”

荆王静静地听着,枯瘦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太师椅的扶手,半晌,才发出一声阴冷的嗤笑:“呵……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他们如今站得越高,将来,摔得才会越重。”

他微微直起身子,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陛下年幼时,尚需依仗顾廷烨这等悍将稳定局势。可如今,陛下日渐长成,龙椅坐得稳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顾廷烨功高震主,权势滔天,你们当真以为,陛下心中就毫无芥蒂?”

这话如同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另外两人眼中的希望。

“王爷的意思是……陛下对他,已有猜忌?”

“非是猜忌,而是帝王心术,自古皆然。”荆王老谋深算地眯起眼睛,“只是眼下顾廷烨声望正隆,边关亦需他震慑,陛下还需倚重,不便动手罢了。但我们,可以帮陛下……寻一个动手的理由。”

“王爷有何妙计?”

“顾廷烨行事虽看似滴水不漏,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他自身无过,其家人、部属,难道也能个个清白?他那妻子,经营偌大家业,插手慈善,难道就毫无私心?还有……”荆王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你们可还记得,当年他那继母小秦氏?如今被囚于家庙。还有那个外室朱曼娘,听说已然疯癫……这些人,虽已不堪大用,但她们心中的恨意,却是真的。有时候,疯子的一句话,远比智者千言万语,更能触动人心。”

他并未明言要与此二人合作,但其思路,已然清晰——寻找顾廷烨及其家族的污点,放大任何可能存在的过失,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仇恨,在皇帝心中那根名为“猜忌”的刺上,不断加码,直到它足够沉重,足以压垮君臣之间那看似牢固的信任。

几乎就在同一时期,静心庵中,小秦氏通过她那隐秘的渠道,也隐约感知到了朝堂之上这股对顾廷烨不满的暗流。她虽被困方寸之地,但凭借多年浸淫权斗的敏锐嗅觉,她能从慧忍带回的、那掌柜费尽心机打探来的零碎信息中,拼凑出一些迹象——某些御史的奏折开始变得含沙射影,某些勋贵旧族在宴饮间的牢骚增多,甚至宫中似乎也流传着一些关于顾廷烨“尾大不掉”的私语。

“荆王……”小秦氏在黑暗中,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她与荆王并无交情,甚至昔日在侯府时,因派系不同,还曾有过龃龉。但此刻,敌人的敌人,便是天然的盟友,哪怕这盟友彼此并不知情,甚至相互鄙夷。

她并不指望荆王能成什么事,这些失势的旧党,多半是些色厉内荏、成事不足之辈。但她乐见其成。有他们在朝中煽风点火,制造舆论,总能给顾廷烨添些堵,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她,则可以更隐蔽地,在阴影中编织她的网,等待那给予致命一击的机会。

于是,在这看似平静的鼎盛之年下,两股源自不同方向、却目标殊途同归的暗流,开始悄然涌动。一股是失势亲王与其残余党羽的政治反扑,他们着眼于朝堂大局,试图利用帝王的猜忌心来扳倒权臣;另一股则是深宅内院被囚禁的毒妇那不死不休的私怨,她更倾向于用阴私手段,从内部腐蚀、毁灭。这两股力量,一明一暗,一政一私,虽未正式勾结,却已在不经意间,形成了某种松散而危险的同盟。危机的规模,已不再局限于内宅恩怨,而是扩展到了更为广阔、也更为凶险的朝堂争斗层面。山雨欲来风满楼,而这风,已然从多个方向,悄然吹向了那如日中天的宁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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