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叹云牢记于心,原因无他,这神魔一念诀是介乎于鬼道魂术与魔功的一种秘术。
这是一种双修秘术。
若只单独修炼,则是魂术,可驱动一种叫做神念术的神识攻击。
但若与道侣合练,则能提高神魂修行的速度。
而且神识强大的一方可以吞噬掉道侣的魂魄增强自身,霸道无比,故而也是魔功。
更重要的是,所有修行此术大成的人,都可以感应到同样修行此术之人,而两者神魂若是差距过大,弱小者有被完全控制的风险,被炼制为活生生的傀儡。
李叹云有一股立刻就销毁它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这秘术的破坏力比自己的心剑断魂术要强,因为它可以在识海恢复平静之后,再次发动。
而自己的心剑断魂术被动防御是不限次数的,但要主动攻击一天之内最多一次,原因不明。
而且心剑只伤魂不直接杀人,这神念术击碎的是魂魄,严重些当场便魂飞魄散而亡。
最终他还是遵从了本心,将其留了下来,他不会有其他道侣,因此那双修之法的害人之处自然不足为虑。
还有祖寿和孔德储物袋中的一些灵材被他留了下来,这些灵材虽叫不上名字,但可以验看一番,或许就能制作那黄泉鬼灯了。
一共得了一百八十点贡献值,每一点贡献值锚定的都是百花门出产的一种三阶灵石,相当于一百八十万灵石。
要是将那幅血色画卷法宝也上交了,至少能换八百点贡献,但李叹云拒绝了。
他要留给诛邪剑驱邪,自然不会因小失大。
当着那名金丹修士的面,诛邪剑上的玉衡星力将血色画卷化作一团飞灰。
那金丹修士点点头,说道:“李道友,可否请你将传音符留下一张。”
传音符可以精准的找到自己,乃是性命攸关的物事,初次见面,怎可轻易送人。
于是李叹云问道:“前辈可否告知在下缘由?”
“呵呵,”金丹修士解释道,“作为此地唯一的鬼道修士,有些对抗鬼灵门修士的阵法需要你帮忙参详,你不愿意就算了。”
原来如此,李叹云点点头,递过去一张带有自己神识标记的空白符箓。
那金丹修士小心的收入到一枚玉盒之中,拱手回礼。
“若是你能帮上忙,实乃大功一件。未来的正魔大战中,想必会多了一些抵御鬼道之术的手段。”
李叹云点点头,随着司马策离开了这里。
……
晚上,临时洞府之中,朱离点燃了一处篝火,五人席地而坐,为李叹云接风。
“策兄,我那徒儿呢?”
司马策轻笑不语,旁边的洛清寒也笑了。
李叹云见状,疑惑问道:“先前那几位仁兄也不见人影,是何缘故?”
司马策笑笑说道:“你也见了,我等四人除了静实兄,皆身怀灵遁之术,故而可以入深海猎杀妖魔,但赵兄几人不擅遁术,故而回寒山了。”
静实笑笑说道:“是我拖大家后腿了。”
司马策把手一摆说道:“若没有你的阵法,我等在深海之中也无法长久立足,切莫如此说。”
李叹云奇道:“难道静实师兄的阵法之道比策兄还要高明吗?”
洛清寒接过话来,说道:“不错,静实师兄所布阵法就连金丹魔修一时也奈何不得,这才是我等纵横海上的依仗。”
李叹云举起酒杯相敬,说道:“叹云有意旁攻此道,日后还望静实师兄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多一个人通晓阵理,对敌时配合起来也更从容,无需客气。”
说罢,静实举起酒杯饮下。
李叹云又看向司马策,问道:“策兄,你还是没说我那徒儿的事。”
司马策见他追问,笑道:“桔子跟随我们日久,十几年间褪去了半身毛发,跟着朱师姐修习火道,本事也大为见长。”
“但忽有一日,莫名昏迷不醒,胡言乱语,请了几个军医为她查看,桔子的病症古怪,始终断不出症结所在。”
“最后还是她自己醒了过来,却说自己机缘到了,要回寒山齐北城一趟。”
说罢他两手一摊,说道:“所以就跟着赵兄他们回去了,听说跟一个叫齐如意的炼气修士结为了夫妻,也不知是真是假。”
朱离哈哈大笑起来,洛清寒捂嘴轻笑,几人都这个岁数了,又都是各自门派的佼佼者,说这种事还能有假?
“啊?”李叹云哭笑不得。
他知道那名弟子,是桔子化形以前常常纠缠的一名弟子,没想到还有这等缘分。
但人妖殊途,她又未完全化形,会有什么好结果吗?
不过这是徒弟自己的机缘,又牵涉男女私事,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也只能冷眼旁观了。
朱离此时却问道:“叹云,你终于将那团离火炼化了?”
李叹云点点头,离火绝炎这等奇火之间自有感应,他能感应到朱离体内的离火气息,两者仿佛以某种韵律一起燃烧,煞是神奇。
想必朱离也是如此,两人举起酒杯致意。
朱离问道:“此处虽居深海之中,却不闭塞,听说你又惹了不少事,不妨说出来佐酒如何?”
李叹云哈哈大笑,环视几人。
洛清寒性情恬淡,静实温厚,司马策机敏,这朱离又是个好事之徒。
心中一动,司马策当真好眼光,这几人虽来路不同,性格各异,但无一不是人中翘楚,欲成大事,还真是需要这等人物才是。
就是不知道品行如何,日久见人心,以后事儿上见吧。
于是他将自己这些年的经过一一道出,不时观察各人反应。
直到将辩礼受刑之事讲完,静实长叹一声说道:
“叹云当真慈悲,若换做是我,是不会放过秦时,也不会收秦无影做弟子的。”
司马策附和道:“一念之差,遗祸无穷,李兄以后莫要再如此慈悲。”
洛清寒沉吟不语,朱离看着李叹云,两人似乎都在等着李叹云的回复。
李叹云咕嘟嘟将一坛彤红的高粱酒饮下,长出一口酒气。
“慈悲还是要慈悲的,不然愧对道门先祖,愧对过去的李叹云,若非如此,与外道何异?”
“只是以后不再违拗本心。我既然也勉强算有道之人了,以后想杀的,就不再留手了。”
司马策抚掌大笑,几人举起酒杯相祝,这次却换朱离沉吟不语了。
她追问道:“何人不饶呢叹云,可有答案?”
李叹云饮下一杯,随口说道:“还没完全想好,起码比我强大之人能杀必杀,否则事后我再无主宰祸福之机。”
朱离又问道:“主宰祸福?难道你在参悟人之道?”
李叹云点点说道:“叹云所作祸福,乃为金道,善恶属水,当前生死之道尚不明了,取火之明灭与木之枯荣似乎均可。”
朱离美目连连,问道:“谁教你的这以人道参天之法?”
李叹云奇道:“你们不是吗?”
洛清寒回道:“吾之道法,乃是通过体会自然之理所悟。”
静实说道:“我是以术推理,以理明道。”
司马策笑道:“策遍读各家经卷,又屡得奇功,幸有所得。”
朱离二指立于胸前,一缕紫红相间的离火跃于指尖之上。
篝火被离火吸引,竟扑了过去,被她随手阻隔。
她言简意赅的说道:“参火。”
李叹云苦笑一声,说道:“你们的方法,我似乎都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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