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铁轨上“哐当”了两天两夜,终于停在昆仑山北麓的玉虚镇。镇子小得像块嵌在雪山脚下的石头,牛粪火炉的烟火气混着冰雪的清冽,往鼻子里钻。这里的天蓝得透明,阳光晒在身上发烫,可一躲进阴影,寒气能冻得人打哆嗦。
金一诺刚踏下车,腕上的金刚琢就“嗡”地发烫,脉动得像颗小心脏,和这片土地的气息缠在一起。元宝从背包里跳出来,对着远处云雾缭绕的雪峰“汪”了几声,不是兴奋的叫,是带着敬意的低吠,像在跟老朋友打招呼。
秦雨林放下登山包就架起便携式气象站,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滑动,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劲,这里的磁场和重力场是歪的,电离度比正常高原高好几倍,可所有能量都被捏成了平衡态,跟台精密仪器似的,一点不乱。”
陆研新打开地脉探测仪,屏幕瞬间被密密麻麻的能量线条填满——不再是之前的平面曲线,是立体的、交织成网的根系图,往昆仑深处延伸,复杂得像团解不开的线,核心区域的能量密度红得发紫,看得人头皮发麻。“这地脉网络,比全球其他地方加起来还复杂,是龙脉的根。”
他们住进镇上唯一的旅店,老板是个叫扎西的藏族老人,脸上的皱纹比雪山的沟壑还深,眼神沉得像古井。陆研新试探着问山里有没有“特别的地方”,扎西老人看了看他,又扫了眼趴在金一诺脚边的元宝,用生硬的汉语说:“雪山有规矩,不该去的,去了也看不见;该看见的,不用找,自然会出现。”
这话像句谶语,听得三人心里发沉。
初探·折叠的河谷幻境
第二天一早,他们沿着转山小道往昆仑深处走。起初的路还算正常,玛尼堆上的经幡在风里飘,远处能听见雪水融化的声音。可走了不到两个小时,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明明是大晴天,光线却暗下来,像被一层毛玻璃挡住,寒气顺着裤脚往上爬,呵口气就是白霜。
“指南针疯了!”秦雨林突然喊出声,手里的指南针指针转得像陀螺,GpS屏幕上的坐标乱跳,根本定不了位。陆研新的地脉探测仪也受了干扰,屏幕上的能量图扭曲成一团,连大致方向都分不清了。
“我们进了能量异常区,空间规则被扭了。”陆研新攥紧仪器,声音发沉,“这里的‘距离’和‘方向’都不准,可能走一步,实际跨了几十米,也可能原地打转。”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他们刚绕过一块巨岩,眼前突然从冰封河谷变成了开满紫色花朵的草甸,暖湿气流裹着花香扑面而来,连空气温度都升了十几度;再往前走几步,草甸又变成了飞沙走石的戈壁,黄沙迷得人睁不开眼。
“是空间折叠,还是幻阵?”金一诺全力运转灵觉,却像陷进了泥沼,感知被压缩到只有几十米,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金刚琢的光芒也暗了下去,只能发出微弱的光晕,勉强护住她的灵觉不被彻底干扰。
元宝焦躁地在原地转圈,时而对着空无一物的空气龇牙,时而又对着一块普通的石头嗅来嗅去。它试着放出混沌气息,可气息刚散开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了回来,根本没法驱散周围的迷雾。
“这样下去不行!”秦雨林扶了扶被风吹歪的帽子,脸色发白,“我们现在就是瞎闯,说不定下一秒就掉进冰缝,或者被传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秦雨林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虚空在里面翻涌——是空间裂隙!她惊呼一声,身体往前栽去。元宝眼疾手快,一口叼住她的背包带,猛地往后拽,硬生生把她拉了回来。
陆研新冷汗都下来了,他一把拉住秦雨林:“别乱动!站在原地!”
金一诺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她想起扎西老人的话,想起金刚琢的脉动——或许,在这里,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只有那股源自同源的牵引,才是真的。
“跟着我走,别管看到什么。”她睁开眼,眼神坚定,依照金刚琢传来的微弱牵引,迈出脚步。有时往左,有时往右,有时甚至要后退几步,路线曲折得像在走迷宫。陆研新和秦雨林虽然疑惑,但还是紧紧跟上,元宝则贴在金一诺脚边,耳朵竖得笔直,警惕地盯着周围的幻境。
不知走了多久,当他们绕过一面覆盖着千年冰层的岩壁时,眼前的迷雾突然散了——刺眼的阳光照下来,让他们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玉虚山门·开明兽守门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彻底愣住了。
他们站在一处巨大的山门前——两侧是万仞绝壁,冰雪覆盖,直插云霄,绝壁中间是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狭窄石阶,蜿蜒向上,隐入上方的云海之中,看不到尽头。山门左侧的冰壁上,刻着两个巨大的古字,非篆非隶,笔画间带着道韵,仿佛天然形成,不是人刻的——“玉虚”!
而在山门正前方,趴着一头异兽!
它长得像只小老虎,却通体覆盖着雪白的鳞甲,阳光照在上面,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额头上长着一根晶莹剔透的玉角,像用羊脂玉雕成的;双眼是纯粹的蓝宝石色,没有一丝杂质,闪烁着冰冷而智慧的光芒。它静静地趴在那里,和周围的冰雪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可那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山海经》里的记载突然浮现在陆研新脑海:“昆仑之丘,有神兽,司天门,其名曰开明,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立昆仑上。”
虽然眼前这只只有一首,但那气息、那形态,绝不会错!
“开明兽……”陆研新声音发颤,神话里的昆仑守门者,竟然真的存在!
开明兽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陆研新和秦雨林,没有停留,最后定格在金一诺腕上的金刚琢,以及旁边的元宝身上。它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发出了一种低沉悠远的声音——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是直接响彻在意识里,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
“玉虚重地,非请莫入。汝等身负混沌、持古琢、引星悸,所为何来?”
金一诺心中一震——“星悸”!它竟然知道天体轨道偏移的事!看来,天文中心的预警没错,星轨偏移引发的“宇宙潮汐”,已经惊动了这座沉睡了万年的神山。
元宝对着开明兽,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呜咽——不是威胁,是一种平等的问候。它周身的混沌气息不再被压制,缓缓散开,和开明兽的气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没有冲突,只有相互的审视。
金一诺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开明兽微微欠身:“我们为地脉而来。星轨偏移,地脉动荡,昆仑乃龙脉之源,若此处不稳,天下地脉皆会崩塌。我们想入玉虚,寻稳住地脉、对抗星悸之法。”
开明兽的蓝宝石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在金刚琢上,意识传音再次响起:“古琢乃混沌至宝,持琢者,可入玉虚;身负混沌者(指元宝),乃天地初开之灵,亦可入;然,”它的目光转向陆研新和秦雨林,“凡人与纯科学之灵(指秦雨林的科学认知),无玉虚印记,不可入。”
陆研新和秦雨林脸色一变——难道他们只能止步于此?
金一诺连忙道:“他们是我的同伴,虽无至宝,却心怀守护之心,且精通地脉探测与气象分析,入玉虚后,必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开明兽沉默了片刻,蓝宝石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最后道:“可。但需立誓——入玉虚后,不扰神山宁静,不窃至宝,不窥禁忌。若违此誓,天地共弃。”
“我们立誓!”三人异口同声道。
开明兽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出了通往石阶的路。它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告诫:“玉虚之内,非人间界,规则与外界不同。且星悸将至,玉虚深处,已有异动。汝等……好自为之。”
说完,它重新趴在地上,闭上眼睛,仿佛再次融入冰雪之中,若不是那雪白的鳞甲和玉角,根本看不出这里趴着一头神兽。
三人一狗站在山门前,望着那条蜿蜒向上、隐入云海的石阶,心中既有激动,也有忐忑。昆仑墟的真正入口就在眼前,里面藏着关乎地脉稳定、对抗星悸的秘辛。但他们也清楚,这只是昆仑之行的第二关,更古老、更危险的考验,还在石阶尽头的云海之上。
陆研新深吸一口气,扛起探测仪:“走吧,别让开明兽等急了。”
金一诺摸了摸腕上的金刚琢,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脉动;元宝兴奋地摇了摇尾巴,率先踏上了第一级石阶;秦雨林握紧手里的平板,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坚定。
四人一狗,沿着古老的石阶,一步步往上走,身影渐渐消失在缭绕的云海之中。玉虚山门之后,昆仑的真正秘密,即将向他们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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