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东的左肩不断渗出黑血,程三喜撕开急救包重新包扎。关舒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王瞎子已经走到石门前,从腰间解下铜铃。 “撑住。”程三喜按住赫东的肩膀,“伤口里有黑气在流动。” 王瞎子摇动铜铃,铃音在雪地里荡开一圈波纹。石门上的积雪簌簌落下,露出刻满符咒的表面。他连续摇动七次,每次铃音都让石门震动。 石门缓缓打开,露出昏暗的内室。墙上挂满各种兽骨,每块骨片都刻着不同的符文。屋顶垂下的绳索上系着风干的草药,地面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图。 程三喜怀里的镇魂鼓突然震动起来。他解开包裹的布匹,鼓面浮现出一个年轻人的面容。那张脸与程三喜有七分相似,正是他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父亲……”程三喜的手指轻轻抚过鼓面。 关舒娴的战术刀突然映出窗外的景象。七道黑气正顺着雪坡向上爬行,所过之处积雪瞬间变黑。她立即压低声音:“有东西上来了。” 赫东推开程三喜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咬破舌尖,将一口鲜血喷在王瞎子的铜铃上。铜铃顿时蓝光大盛,形成一道光幕笼罩住整个据点。 在蓝光最盛的瞬间,赫东清楚地看到黑气中浮现出伊藤健的虚影。那个日本阴阳师正对着他们冷笑。 “他果然跟来了。”赫东按住流血的肩膀,“这些黑气是他的式神。” 王瞎子快速摇动铜铃,墙上的兽骨纷纷发出嗡鸣。他抓起一把骨片撒向空中,骨片在蓝光中组成一个防护阵型。 “据点已经暴露。”王瞎子的声音很沉,“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程三喜仍然盯着鼓面上父亲的面容:“这鼓在吸收我的血。父亲好像要告诉我什么。” 关舒娴已经检查完所有窗户:“黑气在包围这里。正面突围不可能,后面是悬崖。” 赫东的伤口突然剧痛,黑血滴落在地面的八卦图上。血液接触八卦的瞬间,图案突然转动起来,露出一个向下的通道。 “这里有密道。”赫东强忍疼痛,“王老,你知道这个吗?” 王瞎子摇头:“守山人据点各有秘密,这个连我都不清楚。” 程三喜怀中的镇魂鼓突然自动敲响,鼓声指引着密道的方向。鼓面上他父亲的面容变得更加清晰,嘴唇微动仿佛在说话。 “父亲说……下面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程三喜仔细辨认着口型。 关舒娴第一个走向密道入口:“没时间犹豫了。我在前面探路。” 赫东想要跟上,却踉跄了一步。程三喜赶紧扶住他,发现他左肩的黑气已经蔓延到胸口。 “你中的是式神的诅咒。”王瞎子查看赫东的伤口,“必须用特定的草药才能清除。” 密道里传来腐朽的气味,石阶上布满青苔。关舒娴打开战术手电,照亮向下的阶梯。墙壁上刻着古老的萨满图腾,与他们在洞穴里看到的壁画很相似。 程三喜一边扶着赫东往下走,一边注意着镇魂鼓的变化。鼓面上父亲的面容随着他们深入密道而逐渐模糊。 “父亲在消失……”程三喜的声音带着慌乱。 王瞎子落在最后,用铜铃在入口处布置了一个简易结界。“他完成了指引,现在要靠我们自己了。” 密道尽头是一个圆形石室,中央摆着一口青铜鼎。鼎内盛满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草药的味道。四周墙壁上挂着各种萨满法器,大部分都已经锈蚀。 赫东突然跪倒在地,黑气已经蔓延到他的脖颈。程三喜急忙把他扶到墙边,解开衣领查看伤势。 “这是守魂鼎。”王瞎子走到青铜鼎前,“里面的药液能暂时压制诅咒。” 他们合力把赫东扶到鼎边。王瞎子用木勺舀起药液,小心地涂抹在赫东的伤口上。药液接触黑气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赫东痛得咬紧牙关。 关舒娴守在阶梯口,注意着上方的动静。黑气撞击结界的声音不断传来,铜铃的蓝光在逐渐减弱。 “结界撑不了多久。”她回头报告情况。 程三喜在石室里寻找可用的物品。他在一个木箱里发现了几本手札,纸页已经发黄脆化。其中一页画着与赫东伤口相同的黑气图案,旁边标注着解毒方法。 “需要三种药材。”程三喜快速阅读着,“雷击木的灰烬,百年参须,还有……守山人的血。” 王瞎子立即割破手掌,将血液滴入药液。“雷击木我有。”他从皮袄内袋取出一个小布袋,“但百年参须……” 关舒娴从战术腰带里取出一个小盒:“我奶奶留下的参片,够用吗?” 程三喜对照手札上的图示:“正好是百年老参。快磨成粉末。” 赫东在药液的作用下稍微清醒,黑气的蔓延速度明显减慢。但他仍然虚弱,连站立都很困难。 “你们先走。”赫东推开程三喜的手,“我在这里拖住他们。” 关舒娴立刻否决:“不可能。要走一起走。” 王瞎子突然指向鼎内的药液:“或许有个办法。守魂鼎能暂时封存他的生机,等我们找到解药再回来。” 程三喜查看手札,确实记载着这种方法。但被封印者会陷入假死状态,如果七日内不能解除封印就会真正死亡。 “太冒险了。”程三喜摇头,“我们不一定能在七天内找到解药。” 赫东突然剧烈咳嗽,黑血从嘴角溢出。“就按王老说的做。这是最好的选择。” 关舒娴还在犹豫,上方的结界突然破裂。黑气如潮水般涌下阶梯,伊藤健的冷笑在石室里回荡。 “没时间讨论了。”王瞎子开始念动咒语,铜铃在鼎周围快速旋转。 程三喜和关舒娴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他们扶起赫东,把他放入青铜鼎中。药液瞬间沸腾,形成一层薄膜覆盖住赫东的身体。 伊藤健的身影出现在阶梯口,他手中的罗盘指向青铜鼎。“真是感人的情谊。可惜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王瞎子猛地拍向鼎身,赫东的身体在药液中逐渐透明。黑气的蔓延停止了,但他的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 “带他走。”王瞎子对程三喜喊道,“我去挡住伊藤健。” 关舒娴已经发现石室后方的另一个出口。她推开伪装成墙壁的木门,露出后面狭窄的通道。 程三喜背起赫东,镇魂鼓在他胸前发出微弱的光芒。王瞎子摇动所有铜铃,与伊藤健的罗盘发出的黑光对抗。 “一定要救活他。”王瞎子最后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全力冲向伊藤健。 关舒娴掩护程三喜进入通道,在身后扔出两颗烟雾弹。浓烟弥漫整个石室,遮断了伊藤健的视线。 通道向上延伸,尽头是雪山另一侧的山坡。程三喜喘着气把赫东放在雪地上,关舒娴迅速关上暗门并用积雪掩盖。 赫东的身体冰冷,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镇魂鼓紧贴着他的身体,鼓面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新的图案——一朵七瓣雪莲。 “这是解药之一的雪莲花。”程三喜辨认着图案,“长在雪山之巅。” 关舒娴检查了赫东的状态:“我们只有七天时间。” 远处传来爆炸声,王瞎子所在的石室方向冒起浓烟。程三喜握紧镇魂鼓,鼓面又浮现出第二个图案——一枚青铜钥匙。 “还有五样东西要找。”程三喜背起赫东,“我们得抓紧时间。” 关舒娴在前方开路,战术刀划开积雪。她回头看了眼赫东苍白的面容,眼神坚定。 “一定能救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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