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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回廊:无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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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渔村血祭与桃木剑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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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天梯的雾气带着铁锈味,每粒水珠都裹着细碎的光影 —— 那是不同年代的时间碎片在蒸发。阿明的草鞋踩在第三十七级台阶时,木质台阶突然泛起咸湿的海腥味,表面的木纹像活物般蠕动,瞬间化作暗褐色的沙滩沙粒。

“小心!” 陈默的惊呼被时间扭曲成拉长的嗡鸣。他左腕的古董怀表剧烈震颤,黄铜表壳上的纹路与阿明腰间的桃木剑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裂响。怀表指针疯狂倒转,表盘玻璃映出阿明脚下的台阶正在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泛着泡沫的黑色海水。

千夏的符笔已经划破指尖,鲜血在黄符上晕开 “镇时符” 的纹路:“是时间陷阱!台阶在重置成过去的场景 ——” 话音未落,阿明脚下的沙滩突然塌陷,他只来得及抓住胖子递来的纯阳拳套,整个人便被卷入翻滚的黑雾中。桃木剑在坠落时擦过台阶边缘,溅起一串火星,那火星在空中凝固成 1943 的字样,随即消散。

“阿明!” 胖子的残魂险些从拳套里逸出,半透明的手掌穿过黑雾却抓了个空。他的轮廓比在昆仑前哨时更模糊,边缘泛着混沌污染的灰气,“那台阶是 1943 年的时间碎片!艾文日记里提过的渔村祭祀!”

小宇已经踏前两步,纯阳拳套爆发出淡蓝色的光晕,将扑来的三具 “时间傀儡” 逼退半尺。这些傀儡由被时间吞噬者的残魂凝聚而成,身体是重叠的虚影,时而化作 1980 年罪业小镇的火焚者,时而变成古埃及的木乃伊,腐烂的手臂上还缠着星图绷带 —— 显然是不同维度的时间残片混合而成。

“先稳住阵脚!” 陈默将怀表按在掌心,强行催动阴阳眼。他看见天梯两侧的岩壁上布满透明的 “时间茧”,每个茧里都嵌着挣扎的人影,“这些傀儡是天梯的守卫,打碎它们的核心就能暂时停下攻击!千夏,符纸贴向它们胸口的光斑!”

千夏的符笔在空中划出三道残影,三张镇时符精准命中傀儡胸口。符纸燃烧的瞬间,傀儡的动作迟滞了半秒,露出胸口跳动的、类似钟表齿轮的光斑。小宇趁机纵身跃起,拳套带着破风之声砸向最左侧的傀儡,光斑碎裂时,傀儡化作一串带着哭嚎的时间碎片,消散在雾气里。

而坠入时间裂缝的阿明,正经历着更诡异的景象。

海水的冰冷刺骨,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他呛咳着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一处破败的渔村码头,脚下的木板缝隙里嵌着暗红色的血渍,远处的海平面泛着诡异的铅灰色,连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都带着规律的、类似敲钟的节奏。

“时辰到了,该送‘容器’去祭坛了。”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明猛地转身,看见十几个穿着粗布短褂的渔民,面无表情地抬着一具绑在木板上的少女。少女双目圆睁,瞳孔里却没有任何神采,皮肤呈现出死灰般的苍白,脖颈上缠着一圈带着螺旋纹路的骨器 —— 那纹路与陈默接触的紫檀木梳妆匣如出一辙。

桃木剑在腰间突然发烫,阿明下意识地握住剑柄,指尖触到剑身上凹凸的刻痕 —— 那是阿武引爆镇魂铃前,用指甲刻下的 “守” 字。此刻,那刻痕正发出微弱的金光,剑鞘里传来细碎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应着周围的气息。

渔民们对他的出现视而不见,如同看不见的幽灵般抬着少女走向渔村深处。阿明压低身形跟在后面,穿过低矮的渔屋时,看见每户人家的屋檐下都挂着同样的骨器,骨器上的螺旋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缓缓流转,像是在呼吸。

渔屋的窗户里偶尔闪过人影,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阿明路过一扇虚掩的窗户时,瞥见屋内的渔民正用针管抽取自己的血液,注入一个陶罐中。罐子里泡着的,竟是无数细小的、蠕动的蛊虫 —— 与他在湘西维度遭遇的汞蛊有着相似的气息,却更加原始、更加邪恶。

“混沌的源头果然是这里。” 阿明咬了咬牙,桃木剑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掌。他想起在汞矿密室里,阿玥用祖牌压制蛊母时说的话:“混沌最早是从血祭里诞生的,用活人的执念喂养蛊虫,再将蛊虫融入意识海 ——”

前方的渔民突然停下脚步,阿明连忙躲到一堆渔网后面。透过渔网的缝隙,他看见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空地上立着三根一人高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顶端插着燃烧的人骨,火光映照着中央的石台 —— 那是一座用无数头骨堆砌而成的祭坛。

祭坛中央的凹槽里积满了黑色的血液,血液表面漂浮着一层油膜,油膜上倒映出的不是天空,而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抬着少女的渔民将她放在祭坛上,一个穿着兽皮长袍、满脸皱纹的老渔民走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把镶嵌着人齿的骨刀。

“以血脉为引,以执念为饵,唤混沌之主降临……” 老渔民的声音沙哑而诡异,围着祭坛的渔民们突然齐齐跪下,重复着同样的祷词。他们的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泪水,泪水滴落在地上,瞬间化作细小的蛊虫,钻进泥土里消失不见。

阿明的心脏狂跳起来,桃木剑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剑鞘上的 “守” 字金光暴涨,竟直接冲破剑鞘,悬浮在他眼前。金光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轮廓与阿武惊人地相似,只是穿着更为古老的服饰,手里握着同样的桃木剑。

“是阿武的祖辈?” 阿明恍然大悟。阿武在赶尸道牺牲前,曾说过自己是湘西守陵人家族的后人,原来家族的渊源竟能追溯到 1943 年的渔村。

就在骨刀即将刺向少女胸口时,桃木剑突然挣脱阿明的手掌,化作一道金光射向祭坛。金光击中骨刀的瞬间,骨刀应声碎裂,老渔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滩黑色的液体,被祭坛的凹槽吸收。

“外来者,你惊扰了混沌的苏醒。” 剩下的渔民缓缓转过身,他们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黑色,皮肤下有无数蛊虫在蠕动,“这里的祭祀从未停止,从 1943 年到现在,每一次血祭都在喂养混沌……”

阿明握紧了胖子递来的纯阳拳套,桃木剑自动飞回他的手中,剑身上的金光将周围的渔民逼退三尺。他突然明白,这些渔民早已不是活人,而是被混沌操控的傀儡,他们的意识被禁锢在 1943 年的血祭场景里,重复着永恒的献祭仪式。

“1943 年的祭祀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明大喝一声,桃木剑劈出一道金光,斩断了最靠前的渔民的手臂。手臂落地的瞬间,化作无数蛊虫四散奔逃,却被金光烧成灰烬,“你们为什么要召唤混沌?”

“不是召唤,是‘归还’。” 渔民的声音变得空洞,“人类的意识太肮脏了,恐惧、执念、怨恨…… 这些多余的东西会撑破意识海。混沌是净化者,它会吃掉这些多余的东西,让世界回归‘完美’——”

“放屁!” 桃木剑里突然传出清晰的声音,正是阿武的语气,“完美个屁!守护不是让你牺牲别人!我爷爷当年就是为了阻止这场血祭,才带着家族离开渔村!”

金光中的人影突然变得清晰,正是阿武的祖辈。他举起桃木剑,指向祭坛凹槽里的黑色血液:“那不是混沌,是被污染的意识集合体!当年的祭祀根本不是净化,是初代守门人故意引导的实验,用活人的执念喂养混沌,再将混沌封印在归墟之门后 ——”

话音未落,祭坛突然剧烈震动,凹槽里的黑色血液喷涌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触手,朝着阿明抓来。阿明纵身跃起,桃木剑与纯阳拳套同时发力,金光与蓝光交织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触手的攻击。

“阿明,用我的残魂!” 阿武的声音在剑鞘里嘶吼,“这血液里有我爷爷的执念,我的残魂能唤醒他!混沌最怕的不是力量,是守护的执念!”

阿明没有丝毫犹豫,握紧桃木剑刺向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剑身上的瞬间,金光暴涨,阿武的残魂从剑鞘里冲出,与金光中的祖辈人影融合在一起。两道身影同时举起桃木剑,朝着黑色触手斩去:“以守陵人之血,断混沌之根!”

桃木剑刺入触手的瞬间,阿明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渔民、祭坛、渔村都化作无数碎片,耳边传来胖子焦急的呼喊。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昆仑天梯的台阶上,陈默、千夏、小宇正围在他身边,而刚才攻击他们的时间傀儡,已经化作一地破碎的时间碎片。

“你小子吓死胖爷了!” 胖子的残魂扑到他身上,却直接穿了过去,“你在时间裂缝里待了整整十分钟,外面已经过去半小时了!艾文刚才解码发现,这些时间傀儡的核心,都是牺牲者的执念碎片 ——”

艾文扶了扶眼镜,递过来一张解码后的羊皮纸:“根据你刚才坠入的时间碎片残留信息,1943 年的渔村祭祀确实是混沌的源头。初代守门人故意引导渔民进行血祭,将人类的负面执念转化为混沌,再用归墟之门作为滤网,将混沌困在维度裂缝里。但后来归墟之门出现裂缝,混沌开始泄漏,才有了怨念回廊。”

阿明坐起身,发现桃木剑上的 “守” 字已经变得异常清晰,剑鞘里传来阿武安心的叹息:“阿明,谢了。我爷爷的执念被唤醒了,以后这把剑能更好地对抗混沌。对了,刚才在裂缝里我看到,祭坛的骨器上有钟表匠的标记,他早就知道这里是混沌源头,却故意不阻止 ——”

话音未落,天梯下方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小宇脸色一变,指向台阶下方:“不好,时间傀儡又聚集过来了,而且数量比刚才多了一倍!它们的核心…… 好像在吸收刚才破碎的时间碎片!”

陈默的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表盘玻璃瞬间碎裂:“是假残片!” 他猛地看向五人腰间的钟表残片,其中三枚正发出诡异的红光,“那些假残片里的追踪器在召唤时间傀儡!它们想通过我们的血液,找到时钟核心的位置!”

千夏已经重新画好了符纸,符笔直指下方涌来的傀儡潮:“阿明,你刚才在裂缝里得到的执念力量有用吗?艾文说,要破坏时钟节点,必须用牺牲者的执念 ——”

阿明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金光再次亮起。他站起身,看向下方密密麻麻的时间傀儡,突然笑了出来:“有用。而且我知道了,混沌最怕的不是力量,是我们之间的羁绊。阿武、阿瑶、林墨…… 他们的残魂都在我们身边,这些执念合在一起,就是最强大的武器。”

桃木剑指向傀儡潮,阿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小宇,用纯阳拳套打开缺口;千夏,画镇时符定住它们的动作;陈默,用阴阳眼找核心;胖子,准备接应 —— 这次,我们不止要赢,还要把所有牺牲伙伴的执念都带回来!”

胖子的残魂突然变得凝实了一些,举起虚幻的拳头:“好!胖爷我早就想揍这些傀儡了!阿明,你可得保护好胖爷,毕竟胖爷现在是残魂,经不起折腾 ——”

陈默已经催动了阴阳眼,左眼中的红光扫过傀儡潮:“左侧第三排,那个穿着护士服的傀儡,胸口的光斑最亮,是这波的核心!千夏,符纸准备 ——”

千夏的符笔在空中划出三道残影,镇时符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傀儡潮。阿明握紧桃木剑,感受着剑鞘里阿武残魂的温度,纵身跃下台阶:“走吧,让这些时间傀儡看看,守护的执念到底有多强!”

桃木剑的金光刺破雾气,照亮了昆仑天梯蜿蜒的阶梯。下方的傀儡潮发出刺耳的嘶吼,却没有一人后退。在时间与执念交织的战场上,五人的身影与无数牺牲伙伴的残魂重叠在一起,朝着天梯顶端的时钟核心,迈出了坚定的一步。而他们腰间的假残片,红光越来越亮,仿佛在向某个隐藏在虚空里的存在,传递着精准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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