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天梯的雾是活的。
乳白色的雾气顺着台阶缝隙往上渗，在第五十七级台阶边缘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坠落时却没有落地声 —— 它们在半空就化作了更小的雾粒，仿佛被天梯本身吞噬了。陈默蹲下身，指尖刚触碰到台阶表面，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弹开，阴阳眼视野里，每一级台阶都裹着淡金色的流光，像被打碎后凝固的时间碎片。
“都别乱踩。” 他声音压得很低，怀表在掌心微微发烫，“艾文，残片反应最强烈的是哪几级？”
艾文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十二道红色波纹，每道波纹顶端都标注着数字：“第三十二、五十九、七十一，这三级的时间辐射强度超过安全阈值三倍。根据找到的残片数据比对，这些台阶对应的是 1943 年渔村、1980 年小镇、1995 年汞矿三个关键节点。”
胖子往台阶上啐了口唾沫，唾沫在半空就变成了冰晶：“胖爷我最烦这种磨磨唧唧的，当初在龙宫珊瑚迷宫都没这么费劲 ——” 他话没说完，脚下突然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小心！” 阿明伸手去抓，却只碰到胖子的衣角。胖子整个人摔向第五十九级台阶，后背刚贴上冰凉的石面，整道天梯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乳白色雾气瞬间变得赤红，像被泼了滚烫的血。胖子惊恐的叫声被突然膨胀的雾气吞没，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在红光里。台阶上只留下他刚才掉落的半截牛肉干，正以诡异的速度回溯 “腐烂”—— 霉变的斑点褪去，干硬的肉质变得鲜嫩，最后竟变回了带着血丝的生肉。
“胖子！” 阿明的桃木剑嗡鸣着发出青光，剑身上阿武残魂留下的纹路隐隐发亮。他刚要踏向第五十九级台阶，就被千夏死死拽住手腕。
“不能碰！” 千夏的符笔在指尖转得飞快，笔尖已经画出三道金色符印，“这是时间陷阱，踩错台阶会被拖进对应的时空节点。你看那牛肉干，是逆向时间腐烂，进去的人意识清醒，但身体会跟着时间倒流。”
陈默的怀表突然自动弹开，指针疯狂逆时针旋转，表盖内侧刻着的 “归墟” 二字泛出红光。他盯着怀表镜面，阴阳眼穿透雾气，看到第五十九级台阶下方隐约浮现出燃烧的街道轮廓，无数扭曲的黑影在火中重复着奔跑的动作。
“是 1980 年罪业小镇纵火案现场。” 陈默的声音有些发紧，“胖子被拖进了那个时间节点。”
钟表匠的指尖划过悬浮的水镜，镜中正是胖子消失的瞬间。
水镜下方是由十二枚钟表残片组成的星阵，其中六枚泛着黑色光晕 —— 那是他故意留给五人的 “诱饵”，每枚残片里都嵌着混沌追踪器。此刻，代表胖子的那枚黑色残片正剧烈跳动，红光在残片表面勾勒出小镇火场的轮廓。
“执念宿主的反应比预期更强烈。” 钟表匠低声自语，指尖掠过水镜边缘，镜中画面突然切换，变成了 1943 年的渔村码头。暴雨如注的码头上，年轻的卡米洛正将一枚青铜残片按进祭坛裂缝，海水里翻涌的混沌黑影正向人群蔓延。
“当年你也是这样，为了阻止混沌扩散，亲手把二十三个渔民推进了祭坛。” 钟表匠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水镜中卡米洛的脸与他自己的脸渐渐重叠，“他们骂你是刽子手，可如果不是你，整个渔村早就被混沌吞噬了。”
水镜突然泛起涟漪，镜中画面切回昆仑天梯。千夏正将三道时间封印符贴在第五十九级台阶边缘，符纸燃烧的青烟刚升起就被时间气流扭曲成螺旋状。艾文蹲在地上快速敲击平板，屏幕上弹出胖子的生命体征曲线，虽然波动剧烈却始终没有归零。
“还不够。” 钟表匠抬手调整星阵，六枚黑色残片同时发出刺耳的嗡鸣，“他们的执念必须再强烈些，否则不足以成为缝合维度裂缝的‘针线’。”
他的目光落在水镜中阿明的桃木剑上，剑身上的青光让他想起了卡米洛的那把青铜剑。五十年前，就是那把剑刺穿了混沌领主的心脏，也刺穿了被混沌寄生的渔村村长 —— 卡米洛的亲哥哥。
“当年你说，牺牲少数是为了守护更多。” 钟表匠的指尖泛起淡灰色的混沌纹路，那是长期接触维度裂缝留下的印记，“现在他们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哪怕要用鲜血来明白。”
水镜中，艾文突然惊呼一声，平板屏幕上的红色波纹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支线，每道支线末端都对应着一个燃烧的时间节点。钟表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在第五十九级台阶里埋下的不仅是时间陷阱，还有 “往昔之影共振器”—— 会唤醒胖子最深的执念，也会召唤出当年小镇火灾中的时间傀儡。
胖子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放进了绞肉机。
剧烈的灼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滚烫的柏油路上。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木头味和血腥味，街道两侧的房屋正在燃烧，火舌舔舐着砖墙，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救命！谁来救救我女儿！”
一个女人的哭喊从隔壁巷口传来，胖子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 —— 皮肤表面的烧伤痕迹正在消退，粗糙的皮肤变得细腻，甚至长出了婴儿般的胎毛。他惊恐地摸向自己的脸，摸到的是光滑的脸颊，而不是熟悉的胡茬。
“1980 年 10 月 17 日，下午三点十七分。”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罪业小镇纵火案发生后第四十七分钟，火势蔓延至中心街道。”
胖子突然想起艾文解读的 “哭泣之卷”，里面记载着 1980 年的纵火案是陈玄操控李铁所为，目的是掩盖地下混沌实验的痕迹。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手里竟然握着半根燃烧的木棍，木棍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别碰那根柴火！”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胖子猛地回头，看到少年时期的阿明正蹲在巷口，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桃木剑。少年阿明的脸上满是烟灰，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指着胖子手里的木棍：“那是李铁放火用的东西，沾了混沌气息，碰久了会被同化的！”
胖子刚要扔掉木棍，就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消防服的男人正缓步走来，男人的消防帽遮住了脸，露出的下巴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 那是李铁的标志性特征。
但真正让胖子头皮发麻的是，李铁的身体正在燃烧，火焰从他的消防服里窜出来，却没有烧伤他的皮肤，反而让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更诡异的是，李铁的动作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时间扭曲的波纹。
“时间傀儡。” 胖子突然反应过来，艾文曾说过，时间节点里会残留被吞噬者的残魂，形成拥有部分生前能力的傀儡，“你不是真的李铁！”
李铁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胖子的胸口。胖子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胸口正浮现出淡灰色的混沌纹路，纹路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所过之处的皮肤正在逆向生长 —— 成年的皮肤变成少年的，少年的变成孩童的，最后竟出现了婴儿般的褶皱。
“时间腐烂……” 胖子的声音变得尖利，像是被掐住了喉咙，“艾文说过，逆向时间腐烂会让人从成年变回婴儿，最后彻底消失……”
就在混沌纹路快要蔓延到心脏时，胖子的胸口突然泛起金光。一枚挂在脖子上的铜锁发出嗡鸣，铜锁表面刻着的 “双宿同源” 四个字泛出红光 ——是胖子残魂显形时留下的信物，也是双宿主契约的证明。
“阿明！” 胖子对着巷口大喊，却发现少年阿明已经不见了，巷口只剩下翻滚的浓烟，“阿明！救 ——”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黑影捂住了嘴。黑影穿着苗族服饰，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胖子认出那是湘西维度的阿玥，可阿玥明明牺牲了，她的残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说话。” 阿玥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虚幻，“这是钟表匠的陷阱，他想逼出你的执念。那枚铜锁能暂时压制时间腐烂，但撑不了多久。”
阿玥抬手指向街道尽头的钟表店，胖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钟表店的屋顶正在坍塌，一个白发老人正跪在废墟前，怀里抱着一个烧焦的布娃娃 —— 那是老钟表匠张守时，他困在时间囚笼里，重复着等女儿回家的动作。
“看到那个布娃娃了吗？” 阿玥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里面藏着张守时的执念核心，也是这个时间节点的薄弱点。用你的铜锁去碰它，就能暂时稳定节点，给你的伙伴争取时间。”
胖子刚要迈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李铁的低吼声。他回头看去，只见李铁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黑影，无数细小的时间碎片从他身上掉落，每片碎片里都映着燃烧的房屋。
“快走！” 阿玥猛地推了胖子一把，自己的身影却在触碰李铁的瞬间化作了青烟，“记住，执念不是负担，是 ——”
最后几个字被火焰的噼啪声吞没，胖子踉跄着冲向钟表店，胸口的铜锁越来越烫，逆向生长的皮肤已经蔓延到了肩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得模糊，就像要退回童年的记忆里。
“找到了！” 艾文的喊声打破了天梯的寂静，平板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高亮红点，“胖子的位置在 1980 年小镇的中心钟表店，那里的执念能量反应突破峰值！”
千夏立刻将第四道时间封印符贴在台阶上，符纸燃烧的火焰突然变成了青蓝色，在台阶表面勾勒出一个复杂的阵法：“这是跨维度定位符，能打开临时通道，但只能维持三分钟。陈默，你用怀表定住通道周围的时间，小宇，你和我负责掩护，阿明 ——”
“我去救胖子。” 阿明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青光越来越亮，阿武残魂的纹路在剑身上游走，像是活了过来，“桃木剑里有阿武的残魂，他的执念能对抗时间陷阱。”
陈默点点头，怀表被他高高举起，指针在他的操控下突然停止转动。怀表周围的雾气瞬间凝固，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屏障内侧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齿轮，那是时间流动的具象化形态：“通道打开后，我会用怀表维持时间同步，一旦超过三分钟，你们都会被永远困在 1980 年。”
千夏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符笔上，笔尖在半空快速勾勒，青蓝色的符光在空中凝结成一道拱门：“通道稳定了！阿明，快进去！”
阿明纵身跃入符光拱门，身体穿过拱门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猛地拉扯了一下。再次落地时，鼻腔里已满是烧焦的味道，眼前是燃烧的街道，远处钟表店的废墟前，胖子正艰难地爬向一个烧焦的布娃娃，他的肩膀已经变成了孩童的模样，皮肤细腻得像婴儿。
“胖子！” 阿明大喊着冲过去，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光，劈向扑向胖子的李铁傀儡。青光击中李铁的瞬间，傀儡的身体剧烈震颤起来，无数时间碎片从他身上掉落，碎片里映出阿武在湘西赶尸道引爆镇魂铃的画面。
“阿武的残魂在克制它！” 阿明心中一喜，再次挥剑，桃木剑上的青光越来越盛，“胖子，拿到布娃娃！”
胖子咬紧牙关，伸手抓住那个烧焦的布娃娃。布娃娃刚入手，就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娃娃肚子里掉出一枚铜制齿轮 —— 那是张守时留下的时间齿轮，也是往昔之钥的碎片。
铜制齿轮刚碰到胖子胸口的铜锁，两道红光同时爆发。胖子身上的混沌纹路瞬间消退，逆向生长的皮肤也停止了蔓延，但他的左臂还是保持着孩童的模样，皮肤粉嫩，手指纤细得不像成年人的手。
“走！” 阿明一把拉起胖子，转身冲向符光拱门。李铁傀儡在他们身后嘶吼着追来，身体在青光的照射下不断消散，最后化作一缕黑烟。
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拱门时，胖子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巷口的方向。阿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巷口的浓烟里隐约站着一个少年的身影，手里攥着一把桃木剑，正是少年时期的阿明。
“那是…… 过去的我？” 阿明愣住了，桃木剑突然发出剧烈的嗡鸣，剑身上浮现出一行血字：“别让执念变成枷锁”。
“没时间了！” 胖子拉了阿明一把，两人同时冲进符光拱门。身后的火场在他们穿过拱门的瞬间剧烈爆炸，无数燃烧的木屑飞溅而来，却被拱门边缘的时间屏障挡了回去。
钟表匠的指尖离开了星阵，水镜中的画面渐渐模糊，最终变回了清澈的水。
六枚黑色残片的跳动渐渐平缓，代表胖子的那枚残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光，那是双宿主契约被激活的痕迹。钟表匠看着自己泛着灰色纹路的指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完后，掌心多了一滩黑色的血 —— 那是混沌污染加深的征兆。
“卡米洛，你看，他们的执念果然足够强烈。” 钟表匠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低语，声音带着一丝欣慰，又带着一丝悲凉，“那个胖子的执念里有对伙伴的信任，那个持剑的少年有对牺牲者的愧疚，这些都是最好的‘针线’。”
大殿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十二道金色的光束从屋顶射下，在地面上凝结成跨维度时钟的虚影。时钟的指针是由无数细小的执念碎片组成的，每转动一格，就有无数模糊的人脸在指针上闪现 —— 那是被当作 “针线” 的牺牲者。
“当年你说，维度缝合需要最纯粹的执念，可你到死都不愿承认，纯粹的执念往往伴随着毁灭。” 钟表匠走到时钟虚影前，伸手触碰冰冷的钟面，“那个渔村的渔民，那个小镇的居民，还有你…… 都是为了守护而牺牲的。现在，该轮到他们了。”
他的指尖划过钟面，上面浮现出五人的虚影：阿明的桃木剑、胖子的铜锁、千夏的符笔、艾文的平板、陈默的怀表。五件信物上都泛着淡淡的红光，那是羁绊的力量，也是钟表匠最需要的 “针线”。
“再测试一次，” 钟表匠低声说，指尖在星阵上轻点，第七十二级台阶的时间辐射强度瞬间提升了五倍，“下一个节点，1943 年渔村。我要看看，他们是否愿意为了守护维度，亲手牺牲自己的执念。”
星阵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六枚黑色残片同时飞向昆仑天梯的方向。钟表匠看着水镜中重新凝聚的雾气，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 —— 那笑容里有期待，有痛苦，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绝望。
“很快，你们就会明白我的苦衷了。” 他轻声说，转身走向大殿深处，那里的阴影中，隐约浮现出另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只是那道身影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混沌。
阿明和胖子跌落在天梯上，符光拱门在他们身后瞬间闭合，化作一缕青烟。
胖子趴在台阶上剧烈喘息，他的左臂依旧是孩童的模样，皮肤粉嫩得能看到血管。陈默立刻蹲下身，用怀表的表盘贴在他的手臂上，怀表指针顺时针旋转了三圈，胖子手臂上的皮肤才渐渐恢复成成年人的粗糙质感，但依旧比右臂细小一圈。
“没事吧？” 千夏递过一张符纸，符纸贴在胖子手臂上，发出淡淡的金光，“这是稳固符，能暂时压制残留的时间能量，但要彻底恢复，得找到时钟核心的碎片。”
胖子摇摇头，从怀里掏出那个烧焦的布娃娃和铜制齿轮：“里面藏着张守时的执念核心，艾文，你看看能不能解码出什么。”
艾文立刻接过齿轮，将它放在平板的扫描区。屏幕上弹出无数数据流，红色的波纹渐渐稳定成一条直线，在屏幕中央形成一个复杂的星图：“这是时钟节点的分布图！张守时的执念记录了跨维度时钟的运行规律，每个关键节点都对应着一个牺牲者的执念核心。”
阿明突然握紧了桃木剑，剑身上的青光渐渐褪去，阿武残魂的纹路变得清晰可见。他想起在小镇巷口看到的少年阿明，想起剑身上浮现的血字，突然明白了什么：“艾文，你说时钟节点需要牺牲者的执念才能破坏，是不是意味着…… 我们要唤醒那些牺牲者的残魂？”
艾文点点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牺牲的阿武、阿瑶、林墨他们，他们的残魂都附着在你们的信物上。刚才阿明的桃木剑能克制李铁傀儡，就是因为阿武的残魂在起作用。”
陈默的怀表突然再次发烫，表盖自动弹开，指针指向第七十二级台阶。阴阳眼视野里，那级台阶上的淡金色流光正在变得赤红，隐约浮现出渔村码头的轮廓。
“下一个节点是 1943 年渔村。” 陈默的声音有些凝重，“而且这次的时间陷阱，比刚才更危险。”
胖子突然笑了，拍了拍自己的左臂：“胖爷我连逆向生长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渔村？不过下次踩错台阶的事，谁爱干谁干，老子可不想再变一回婴儿。”
阿明也笑了，桃木剑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剑身上的阿武残魂纹路似乎也亮了一下。他看向第七十二级台阶，雾气正在那里重新凝聚，隐约传来海浪拍打码头的声音。
“走吧。” 阿明率先迈步，桃木剑在前方照亮了一小片区域，“不管是 1943 年还是 1980 年，不管是时间傀儡还是混沌污染，我们都一起闯过去。”
五人并肩走向第七十二级台阶，雾气在他们脚下分开，露出台阶上淡金色的流光。怀表的滴答声、符笔的嗡鸣声、桃木剑的震颤声交织在一起，在昆仑天梯的雾气中，形成了一道对抗时间的羁绊之音。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维度夹缝中，十二枚钟表残片正围绕着跨维度时钟的虚影缓缓转动，其中一枚残片上，映出了阿明和胖子并肩前行的身影，旁边还刻着一行细小的字迹：“执念之针，已初步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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