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本来想给林奇留下个好印象。
毕竟是直属上司，怎么能不表现得出色一些？
如果不能让他记住自己的能力，以后怎么发展？
要是留下坏印象，恐怕迟早会被辞退。
一旦失业，找工作会更难——被解雇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品行有问题，要么能力不够。
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求职之路更加艰难。
此刻，杨璇儿只希望林奇是个大度的上司，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计较。
只要他不在意，自己就能保住这份工作。
林奇确实不会为此生气，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谁都会犯错，这是无法避免的。
就连林奇自己也不能保证永远不出差错，自然也不会责怪杨璇儿。
他把换下的裤子藏好，假装办公室里有备用的。
否则，突然不见的裤子很难解释——虽然杨璇儿可能不会多想，但那些精明的同事就不一定了。
片刻后，杨璇儿低着头走进来，局促地站在林奇面前。
“真的很抱歉，刚才纯属意外，没想到会把水洒在您裤子上。”
她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这样，我林奇还不至于这么小气。不过，这次就算了。”
看到杨璇儿态度诚恳，林奇即便心里有气也不好发作。为一点小事计较，实在不值。
当然，如果杨璇儿能力不行或者犯了大错，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看了眼时间，林奇合上文件：“该吃午饭了。”
他带着杨璇儿往食堂走，却选择了普通员工的窗口。作为副厂长，以前当车间主任时也有专属食堂，但他从不进去。
山珍海味他随时能吃，何必图那点特殊待遇？平时要么吃大锅饭，要么等李琴诗送饭。这种与工人同食的作风，正是他在厂里受欢迎的原因。
领导放下身段和员工一起吃饭，这种亲民的做法自然赢得人心，总比那些高高在上、摆架子的上司强。
杨璇儿看着排队打饭的林奇，眼中闪过惊讶。这个男人确实与众不同——按她以往所见，领导们从不在公共食堂吃饭，即使来也只吃**。
（
林奇竟然和工人们一起吃大锅饭，这实在让人意外。
要知道他以前是主任，现在是副厂长，怎么会跟普通工人一样在食堂吃饭？但看大家习以为常的样子，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杨璇儿发现后，对林奇的兴趣更浓了。但她很快意识到这种想法不对——自己已经结婚了，怎么能对别的男人产生兴趣？虽然丈夫和林奇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赶紧摇头，**自己停止胡思乱想。作为秘书，专心工作才是正事。
林奇端着饭盒和杨璇儿回到办公室吃饭。其实他并非不想在食堂吃，只是每次一坐下，工人们就会围过来，恨不得把碗里的肉都夹给他。这让林奇很不好意思——工人们需要营养才能好好干活，他这个领导又不缺那口吃的。
好在吃饭时有人陪着。于海棠和何雨水每天都会来办公室陪他吃饭，今天也不例外。
“林奇哥，我们来了。”两个姑娘拿着饭盒走进来。
“来得正好。”林奇笑着招呼。俗话说秀色可餐，有两位漂亮姑娘陪着，饭菜都更香了。
于海棠和何雨水熟练地搬来椅子，左右坐在林奇旁边。
林奇和杨璇儿边吃边聊，气氛轻松愉快。
但杨璇儿却有些局促。她和何雨水、于海棠并不熟悉，也不好主动搭话。更让她尴尬的是，那两人注意力全在林奇身上，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只能低头吃饭，匆匆扒了几口，想尽快离开这个尴尬的场面。至少等到于海棠和何雨水走了再回来。
杨璇儿很快吃完饭，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一下，别走。”于海棠突然叫住她，“晚饭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谈谈。”
“哦……好。”杨璇儿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拒绝。毕竟于海棠是林奇的女人，她不想招惹麻烦。反正自己和林奇之间没什么，也不怕什么。
她心里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坐了下来，等于海棠和何雨水吃完。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林奇问。
于海棠笑了笑：“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不用管。”
林奇耸耸肩，没再问。
……
去洗碗的路上，于海棠直接问道：“杨璇儿，你觉得林奇怎么样？”
杨璇儿心里一动——难道于海棠是在试探她对林奇的看法？但看她的表情，似乎又不是这个意思。
经过考虑，她决定实话实说。
她不能当着两个人的面说林奇的坏话，那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我觉得林奇是个很好的领导，为人亲切友善。今天我不小心把水洒在他裤子上，他也没生气。以前我无意中碰到一个领导，就被骂得抬不起头。相比之下，林奇真的很难得。”
于海棠和何雨水对视一眼，没想到杨璇儿对林奇评价这么高。
看来她若不是已婚，恐怕早就对他心生好感了。
两人默契地不再追问。显然，只要林奇稍微表现出一点意思，她就会心动。既然说过顺其自然，那就慢慢观察吧。这次试探已经了解了杨璇儿的心意。
作为林奇新来的秘书，不管以后关系如何，以后还要经常相处。与其冷冰冰的，不如好好相处。三人很快熟络起来，边走边聊，气氛很热烈。
果然应了那句话：三个女人一台戏。不一会儿，她们就以姐妹相称了。如果林奇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讶不已。
“请问是何雨水同志吗？”
就在三人说笑时，一名警察走了过来。何雨水皱起眉头，心里泛起一股不安。
是不是她父亲出事了？
“我是何雨水，警察同志有什么事？”
“何雨水同志，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父亲已经去世了。
你哥哥涉嫌故意**罪，可能面临**处罚。
作为受害人家属，也是加害者的亲人，
你对哥哥是什么态度？”
警察看着何雨水，叹了口气。
“按法律处理吧，警察同志。”
何雨水低声回答，神情低落。虽然早已断绝关系，
但血浓于水，走到这一步，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民警对此并不意外，同事和上级早就告诉过他，这家人关系复杂，矛盾很深。
既然受害方家属不愿意原谅，坚持依法严惩，那就按程序来。
“好的，何雨水同志，那我先回去汇报了。”
民警点头告别。此案性质恶劣，如果家属不谅解，量刑肯定会从重。
那个杀父的家伙，被枪毙都算是便宜他了。
一旁的杨璇儿听得目瞪口呆——父亲被亲哥哥杀害，她竟然表现得这么平静？
如果不是眉间那点哀伤，简直像在说一个陌生人。
就算兄妹反目，也应该有原因吧？
人都死了，为什么不让哥哥留条活路？
如果争取谅解，也许能判无期或者死缓，
这样坚决，不是等于亲手把哥哥送上刑场吗？
此刻的杨璇儿满心疑惑。她早知道四合院里的人际关系复杂，却没想到会复杂到这种地步。
但她没有多问，毕竟今天才刚认识，就算现在聊得不错，关系也还没到可以打听这事的地步。
“雨水，别难过了。你爸那种人，走了反倒干净！”于海棠搂住何雨水的肩膀，语气坚定，“他丢下你们兄妹十几年，回来连看你一眼都不看——这种人也值得你哭？”
在她看来，为这种人难过不值得。十几年不管不问，重逢后只顾着找儿子要房子，还骂亲闺女是赔钱货。要是她爸，早就扇他几耳光，踹出门去都算轻的！
杨璇儿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从零星话语中已经拼凑出大概：何雨水的父亲显然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十几年不来往，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不过是个空名罢了。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她轻轻握住何雨水颤抖的手，“但人已经不在了，别让过去困住自己。”
作为朋友，这番安慰是应该的。
何雨水心里暖暖的，好姐妹和新朋友都在安慰她。
其实她并没有特别伤心，只是突然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有点难过。
从今以后，她真的永远失去了父亲。
何雨水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别担心，我没事的。”
“走吧，咱们去轧钢厂转转，消消食。”
“这才对嘛！走吧走吧，再不动弹就要胖了！”于海棠见她振作起来，立刻笑着催促。
杨璇儿却有些为难。何雨水和于海棠是广播员，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但她不一样——她是林奇的秘书，上班时间必须随时待命。
万一林副厂长找她时她不在，惹恼了领导被开除，那就真没地方说理了。
新朋友约出来，又不好拒绝……
“放心吧！”于海棠看出了她的顾虑，“这时候林奇哥肯定在午睡。”
“你现在回去反而会吵醒他，那可真要挨骂了。”
于海棠很清楚，这个时间林奇通常都在休息。
不只是她知道，厂里的领导也都知道这个习惯，所以从不这个时候打扰林奇。
久而久之，林奇干脆直接在小世界里午睡，现在办公室大概没人。
如果杨璇儿进到办公室，发现林奇不在，又不知道去哪找人，只能干等着，那该怎么办？
等林奇从小世界出来，岂不是露馅？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两条路：要么让林奇收服这女人，要么——直接把她除掉。
否则，林奇的秘密一旦泄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们绝不能让林奇陷入危险，而且刚才离开时，林奇已经暗中给了眼神。
何雨水连忙点头附和：“是，璇儿姐，林奇哥现在正在睡觉，你现在回去肯定会惹他生气。他起床气很大，谁要是吵醒他，肯定要发火。你现在回办公室反而让他不高兴，不如跟我们去广播室坐一会儿，等下午上班再回去。”
何雨水明白了于海棠的意思。
杨璇儿见状，这才放下心来。如果真是这样，也不错，既能和她们一起散步消食，也不用着急回去。正好趁机和这两个新朋友拉近关系——她们不仅是自己的朋友，还是上司的妻子，自然要好好相处。
杨璇儿觉得这么做没什么不对。
……
“你们别生气了，行不行？我错了，不该自己做决定，不和你们商量。其实做完决定我就后悔了，只是被刘海忠说了一些话，才硬着头皮坚持下来。不过你们放心，我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出口气而已。你们别生气了。”林奇在小世界里挠着头，一脸歉意地向李琴诗和娄小娥解释。
饭后，林奇匆匆进入小世界，向两位女友解释事情的经过。
如果不说明情况，家里恐怕会闹翻天。他可不想后院起火，更何况当初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做出那样的决定。
被刘海忠那样羞辱，任谁都不能忍受——谁愿意被人当成太监？就算不是事实，被人这样议论，也难免火冒三丈。
他当时一时冲动做了决定，但冷静下来后就后悔了。偏偏刘海忠得知后还冷嘲热讽，激得他再次赌气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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