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得通了!”邓思源接话说,“双胞胎,一个瘸腿,一个没有。飞机上死的那个是腿瘸的,而去天台上刺杀庄清禾的,是没有瘸腿的。”
杨忠冷笑:“这几个人,还真他妈是狗咬狗,就看谁能笑到最后。齐老想借顾绍宗金蝉脱壳,并连飞机上的苏彦堂也一起炸,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他的秘密。殊不知,苏彦堂才是那只黄雀,坐收渔翁之利。”
“那我们平时看见的苏彦堂,是瘸腿的出现得多,还是没有瘸腿的出现得多?”邓思源问。
孟淮津翻到前几天他们去酒楼吃饭的监控,跟舒晚打交道的人,是耳垂上有痣的苏彦堂。
他再把时间倒回到舒晚去西城培训,将派去保护她的人发过来的照片放大,古城里,地摊货前,坐在轮椅的那个苏彦堂,耳垂有痣。
再往前翻,汪加顺老爷子去世的那晚,他们从东城回来,在医院遇见姓苏的,高清监控摄像头拍到的正脸,耳垂依然有痣。
不出意外,每次跟舒晚见面的,都是腿没出问题的苏彦堂。
只有分局看完周泽,跟她一同前往机场的,是瘸腿的苏彦堂。
这也就是为什么舒晚会没有及时察觉到的原因,一是时间太短没有交流,二是这两人不论是神态还是面貌,都步调一致到如同一人。
就好像,一个人的存在,完全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活,也可以为另一个而死。
而在此之间,孟淮津也只见过这人两次,一次是在从东城回来后的医院车库,一次是在关纹绣的寿宴上。现在看来,这两次,都是腿没瘸的苏彦堂。
因为样貌可以一样,但每个人说话的声色绝对不可能一样,所以那两次都是没瘸腿的苏彦堂,孟淮津才没有察觉。
“在医院和学校留下个人档案,以及警局传唤时出面的,是真瘸子,侯宴琛没跟假瘸子打过交道,所以对苏彦堂的声音没有可对比的。”
“而几次三番出现在……晚晚面前的,包括从他们小时候开始,是假瘸子。也就是这只黄雀,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孟淮津说着,望向一众部下,神情严肃冷沉,“之前,因为一直追查军火的事,顾不上这个姓苏的。现在,军火事已了,管他姓苏还是姓龙,又或者姓蛇,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
“是!”应声响亮。
孟淮津的指尖摩挲着桌角,眼底如寒潭般幽凉,好久才哑声道:“舒晚,很有可能在他的手里。”
有人问:“当夜,老大你几乎是前后脚跟夫人一起入水的,他是怎么做到在水中立刻把人转移的?”
孟淮津指尖在触控屏上一滑,风陵江水下分布图骤然展开。
只见前一秒还是平缓铺陈的江底地貌,下一秒画面骤转,一道深不见底的黑色沟壑像被巨斧劈砍而出,两侧江床垂直陡峭,与周边平缓地势形成反差。
“断崖——“杨忠见孟淮津又陷入到自责中,主动拿起笔在投屏上圈出几点,解释道,“断崖下的暗流时速超三节。而夫人落水的位置,就在断崖边上,她……应该是被暗流卷到更深处去了。因此,老大才会没找到人。”
“那如果……”邓思源刚开口,又立马闭上嘴。
断崖,暗流——都是水中的沙尘暴龙卷风,人一旦被卷进去……
他妈的,姓苏的,舒晚最好是在你手里!顾思源望着始终沉默领导,“老大,我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姓苏的,参谋长夫人肯定在他手里。”
一定在他手里,否则……不敢想象,谁都不敢往下想。
孟淮津接过部下递来的烟,沉默地抽着,半根烟过后,才低声开口:“邓思源,去跟侯宴琛对接,再审龙家人,我要姓苏的进龙家后的所有信息。另外,去西城苏家,再细查他这些年的人际、资金流向,一丝一毫都不能漏。”
“是!”
“杨忠,向国际刑警组织申请,对苏彦堂发布全球通缉令。”
“收到!”
“技术组,同步追踪姓苏的所有加密通讯频道,再派人去他当年待过的孤儿院,查这对双胞胎的所有信息。”
“技术组收到。”
“联系我们在Y国的大使馆,协调当地警方……”
说到这里,他摇头:“他能调动Y国武装军做掩护,那边的警方只怕已经沦为他的私人保镖。”孟淮津把烟狠狠捻灭在烟灰缸里,“我亲自申请去一趟Y国。”
.
眉苗是个乡下人,被顾来照顾这家的小姐已经有三天。
家主多金帅气,给她开很高的工资,只需要她每天为那位昏迷的小姐焚香和插花,观察她是否醒来。
再此之前,眉苗从没进过如此富贵堂皇的宅子——府邸隐于高墙之后,柚木大门上精雕着佛像,院中,喷泉池中央的莲花雕塑栩栩如生,四周是修剪整齐的热带绿植,小径由彩色马赛克铺就,蜿蜒通向主楼。
主楼更是奢华,天花板高悬水晶吊灯,脚下是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客厅里,柚木家具镶嵌着象牙与宝石,墙上挂着Y国传统的漆器画。
那位漂亮小姐的房间在走廊一端,柚木为骨,雕花床架缠绕着鎏金藤蔓。
她带着呼吸机静静躺在上面的床幔,围着雪纺混织的藕荷色纱帘,上面缀着珍珠流苏。
还有墙面上嵌着的磨砂贝母饰板、角落立式珐琅彩花瓶,镶着宝石的梳妆台,窗边的柚木贵妃榻,绣满曼陀罗花的软垫……
眉苗已经来这里好几天,仍有点手足无措。她总下意识放轻脚步,粗糙的布鞋底踩在绵软的手工地毯上,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惊扰了这满室的精致。
深怕没照顾好这位尊贵的小姐。
午后的阳光洒在门外的金佛上,映在窗前,金光闪闪,不知在庇佑着谁。
眉苗把新采摘来的白茉莉放进珐琅彩花瓶中,跟前几天一样侧头去看床上的小姐。
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猛然对上那双带着寒气的眼,她被吓一跳。
“您醒了?”她从小在边境长大,会中文,这也是那位先生顾她的原因之一。
床上的女人不说话,独留眼尾一抹朱砂红痣在光影里熠熠生辉。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仆人开口说:“先生,小姐醒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人未到,影子先探进房间,是个男人。
床上的女人慢慢转动瞳孔,看见了缓缓走进来的人。
人很高,身影颀长如竹,肩线挺拔利落,五官轮廓立体得像精心雕琢的玉石,鼻梁高挺,唇线清晰,眉眼弯弯时笑意温润,眼角眉梢都透着绅士儒雅的斯文感。
可再细看,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瞳仁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像蒙着一层薄雾。
四目相对,他不疾不徐地走过来,躬身说:“有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说话的语调平缓,声音很好听,像风吹沙林,流水潺潺。
近了她才看清,男人的左耳上,有一颗点睛之笔般的痣。
目光继续相撞,她依然不说话。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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