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大会定在三月三,刚进二月,便有人陆陆续续来到天水山庄。越听澜果然将接待这些人的工作交给了他的弟子们,而她只负责带领山庄的仆从提供好后勤服务即可。
有一日,却出现了异常。
“爹爹让我去观海堂见客?”墨红袖对着前来传话的观海堂婢女,疑惑地问道,“要见的是什么客人?”
“是新上任的齐家家主。”婢女道,“盟主叫婢子叮嘱大小姐,面见贵客,请大小姐认真装扮。”
“知道了,告诉爹爹,我半个时辰后到。”
墨红袖叫婢女替她梳妆时,白鹤叩门走了进来。
他的面具丢在了暗渠里,墨红袖重新为他打了一副,昨日刚拿到。
“我和你一起去。”他在紫檀木屏风旁站定,看着铜镜中正在由婢女画眉的少女道。
墨红袖想了想,觉得她还是少在越听澜面前出现为妙。那晚那个逃掉的人,很大概率就越听澜派来试探他武功深浅的。白鹤虽然隐藏了真实的武功,但越听澜对他有忌惮,他们就该多加小心。
“你留下等我吧。”
“哦。”
少年闻言,面具后的眸子顿时暗淡下来。他缓缓转身,默默地走了出去。
那感觉,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墨红袖在镜中看到了全过程,心中想道:不让他跟着而已,至于如此……在意吗?
自从在半月谷重逢后,她觉得他有些过于敏感了,想要时刻盯着她,好像一眼看不见她就会丢了一样。墨红袖觉得不至于如此,但是一想到这是在关心她,她反过去“指责”的话,似乎有些白眼狼。
可是循序渐进的开导,似乎没有多大用处。
失忆前的白鹤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等他日后恢复记忆了,再回想起这样的自己,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
半个时辰后,墨红袖准时来到观海堂。
宽敞的的中堂内,越听澜坐在上首,左右两侧置有两列座椅与方几,他的首席弟子玄戟坐在一侧,另一侧则坐着一名与玄戟年纪相仿的男子,生得十分周正,穿着打扮也算考究。见墨红袖进来,他与玄戟纷纷起身。
“望归不必拘束,这是我的长女,名唤惊鸿。”越听澜介绍道,“幼年因故与我失散,前些时日方回家。”
“惊鸿,这是望归,齐氏如今的家主。我与他父亲是至交,也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儿看待。”
“越小姐。”
“齐公子。”
二人相互见礼后,墨红袖在玄戟那一侧坐下。
“前些时日确实听闻叔父寻回了失散多年的长女,望归真心替叔父高兴,也祝贺越小姐回家。”
“今日特意唤惊鸿过来,便是特意让你们见上一面。”越听澜道,“望归,我与你父亲定下的婚约,本是为你与惊鸿定的。后来因为惊鸿不慎走失,不得已才换成了临戈。如今她既然已经回来,便该各归其位。如今你们二人皆已成年,你也从你祖父手中接过了家主之位,你们二人的婚事也该提上进程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除了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玄戟,墨红袖和齐春皆一脸惊愕地看向越听澜。
墨红袖是因为早前并未听谁提起还有这么一桩婚约,而且对方还是齐山海的儿子。
齐春则震惊于越听澜的决定,他自幼便知道自己与越家大小姐有婚约,但对方一直是越临戈,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女子?
“叔父,这是否……太过突然了?”齐春起身道,“我与惊鸿小姐,才是初次见面。惊鸿小姐对我,也并不了解。”
他看向墨红袖,希望她也能站出来说两句。却见她低眉颔首,谨小慎微,显然一副对父母之命言听计从的模样,就是一个毫无主见,胆小怕事的闺阁小姐。美则美矣,却是块木头。齐春心中顿时更加失望,这完全不是他要找的妻子。
越临戈虽然骄纵,但起码还有几分胆色,比起她来可是强多了。
“怎么,你觉得惊鸿不好?”
“叔父误会我了。”齐春连忙解释道,“侄儿只是觉得……现在就提婚事,有些草率了。而且……”
他灵机一动,想起一个绝妙的理由:“而且祖父过世未满三年,侄儿尚处于孝期,实在不宜谈论婚嫁之事。”
堂内顿时陷入沉寂。
“是我一时着急,忘了齐老家主过世尚且未满三年,无意冒犯,望归勿怪。”
“叔父哪里的话。”齐春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我自幼失怙失恃,与祖父相依为命,这些年若无叔父帮衬,我齐家难有今日,齐春时刻深记叔父对我和对齐家的恩情。只是婚姻乃是大事,侄儿不想草草决定,更不愿委屈了越小姐。”
“对了叔父,怎么不见临戈妹妹?”
一直保持沉默的玄戟忽然抬头看向齐春。
而这个微小的动作,刚好落入墨红袖眼中。
她犹如一个在台下看戏的人,暗自道:这出戏,远比想象的要精彩啊。
越临戈虽然一直没见人,但应该没死。越听澜把原本属于她的婚约换给了她,又准备把她用到哪里呢?
“临戈去她外祖家小住,还未回来。”
“盛会在即,想必她应该是要与万家的叔伯们一起过来吧。”齐春道,“我此次过来,特意给她准备了礼物。既然她不在家,那便只好等她回来再送给她了。”
他觉得自己表现的已经够明显了,暗自祈祷越听澜能明白他的意思,收回乱点鸳鸯谱的想法。与其娶一个木头回家,他宁愿和越临戈结为夫妻。
正在此时,有小厮来到堂内禀报道:“盟主,鱼州宁家三公子到了。”
“请进来。”
“是。”
不多时,小厮请进一名身着靛青长袍身形男子,身后跟着一名黑衣护卫与四名面容清秀打扮雅致的妙龄婢女,手里捧着一眼望去便知价值不菲的礼物。
一行人在堂内站定,墨红袖的目光不受控制在那黑衣护卫脸上定了定,随即移到了那半个身子都隐在帷帽里的青袍男人身上。
“晚辈自幼体弱,来的路上不慎染了风寒,所以才以如此不伦不类的装束进到堂内,还望越盟主勿怪。”男人一边解释一边摘下帷帽,一张意料之中的脸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呈现在墨红袖的视野中。
楚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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