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又从场外冲进来一队人马,男女老少高矮胖瘦,正是投身在越听澜麾下的门客。
几乎是同一时间,宁家看台上出现异动——立在宁三公子身后那六名美貌婢女纷纷从俏丽的裙装中拔出短刀,跳下看台冲向被包围的越大小姐夫妇。
“还愣着干什么?”
紧接着齐春一声令下,站在他身后的齐家人也纷纷拔刀,与那几名美婢一样冲了过去。
天水山庄的门客们尚未来到,这两拨人已经同越听澜的弟子动起手来。
而那些门客为什么还没来到呢?
因为他们在半途被另一队人马截住了。
那些人穿着天水山庄小厮的服饰,一行约莫二十来人,正是此次在比武场上端茶倒水提供服务的人。
越贵被人撞倒后爬到了抽签台后避难,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冲过去跟盟主的门客对打?他们不是大小姐从外面雇来的临时帮工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越听澜手下有四五十人,齐宁两家的人跟那些“小厮”加在一起也有四五十人,双方人手相当,实力也相当,所以一时之间难以看出谁占上风。
整个比武场顿时陷入了混乱。
“越盟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众人搞不清情况,纷纷询问当家人。
然而在越听澜看来,这些人里有一多半都在伪装,在演戏,在明知故问!
白鹤带着墨红袖离开战圈,跃到看台之上把她带在了抱琴身边。
“既然诸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由我和齐家主来为诸位解惑吧。”墨红袖扬声,当即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到自己身上。
“住口!”越听澜已经猜出她要说什么,暴怒之下直接飞身袭向墨红袖。
白鹤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两人当即战作一团。
“齐家主,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墨红袖问齐春。
“我来!”齐春道,“今日四十九家齐聚一堂,我要当着诸位盟友的面,揭穿越听澜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十二年前,他为了登上天海盟盟主之位,向我父亲齐山海暗下毒手,将其重伤之后推入半月谷。除掉最强劲的竞争对手之后,他便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盟主之位。十二年后,他又因为相同的原因,担心我威胁到他的位置所以对我痛下杀手。幸亏大小姐提前获悉派人暗中相助,我才得以死里逃生,才有机会站在这里向诸位揭穿他的恶行!”
“就在方才,他不想越小姐说出真相,直接向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手,这可是各位家主有目共睹的。”
这一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以至于所有听众的第一反应都是沉默,无人敢轻易接话。
“齐家主,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楚蔚接话道。
“自然有!”齐春道,“我父亲当年重伤落入谷中,双腿被猛兽所食,在谷中挣扎求生十二年,若非越大小姐偶然入谷让他有机会倾诉冤情,我此时还在认贼作父,被越听澜伪装出来的慷慨大义所欺骗!”
“所以此时齐家主的父亲还在谷中?”楚蔚接着问道。
齐春却泪洒当场:“我父亲……我父亲不久前被人投毒害死,此时谷中……只余他的半具尸骨。”
“害他之人是谁?”
“越听澜的门客,三尺鱼!”
“齐家主所言,我皆可做证。”墨红袖接话道,“想来诸位家主皆以为我是自幼流落在外,近期才被寻回家中。实则不然,越听澜虽是我的生父,但他找我回来并非是念及父女之情,而是他练功不当走火入魔,需净血丹压制体内邪火,才派人把我强行掳来,为的就是用我的血做药引来炼制净血丹。”
这一番话说完,脸色最难看的当属坐在黄家家主之位上的黄鬼遗。
“黄家主,敢问越大小姐所言是真是假?”楚蔚继续扇风点火,转头询问黄鬼遗道。
黄鬼遗半晌没能说出一字。
“不对啊,越盟主另有一女临戈小姐,为何非要找你回来做药引?”回到看台上的梅凌寒问道。
“这就要问我的父亲越盟主了。”
“能走火入魔,自然是用了旁门左道的修炼方法。”楚蔚道,“身为天海盟盟主,本该以身作则,立身持正,诸位家主觉得,这是身为天海盟盟主该做的事吗?”
“那你又是如何进入半月谷的?”白逸询问墨红袖道。
墨红袖没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另一侧的万青:“万家主,你告诉大家我是怎么掉进半月谷的?”
未待万青做出反应,只听一声巨响自看台后方传来。
众人忙扒着栏杆循声望去,刚好看见白鹤跟越听澜分别立在池塘两侧,在二人内力的催动下,池塘平地起高楼,瞬间炸起三丈高的水浪。养在池中的鲤鱼纷纷被炸出池外,落在旁边的鹅卵石地面上扑腾挣扎。
“啪!”水浪落下,又砸出巨大的声响。
所有人都惊呆了!
“烈风掌第一式,逍遥游气诀,他怎么会齐家的绝学?”
“如此强劲的内力,非三十四年苦修而不可得。他这个年纪,到底是如何修成的?”
“我来替诸位家主解惑。”齐春高声道,“贺白身上的内力正是我父亲临终之前所传,而他答应我父亲,会替他报仇雪恨,手刃越听澜!”
这下子,原本不信的人也不得不信了。
试问谁会甘心把苦修三十几年的内力全部传给一个外人?
也只有齐春的说法,才能解释得通。
正在此时,又闻惊变。
“越大小姐。”这是,有一四五十岁的男子出声道,“不论如何越盟主都是你的生父,你这是要帮着外人来杀你的父亲吗?”
“这位前辈是想扣一顶‘弑父’的帽子到我头上吗?”墨红袖给天海盟众人的印象一直是貌美且柔弱的,此时亦是如此,即便被如此冒犯,她反问时的语气也完全称不上尖锐,“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也想争一争天海盟盟主的位子吗?”
“你……血口喷人!”被戳中心思,对方立刻疾言厉色道,“你父亲失德,你作为她的女儿,又有什么资格坐上盟主的位子?”
“可是据我所知,比武时你家无人报名。就算我没有资格,难道你有?”
“小女狂妄!”这人怒极,当即从座上跃起,手持双刀朝墨红袖砍来。
抱琴拔刀相迎。
然而见家主出手,立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纷纷冲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
墨红袖没想到,第一个冲过来护着她的竟然是白逸。
白家家主也没想到:“???”
“白逸!”他大吼道,“你给我回来!”
“爹,他们以多欺少,还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我看不下去!”少年头一拧,将他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继而呵斥虎视眈眈的众人道,“有本事跟我打。”
越听澜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盟主,还是累积了一些自己的势力的。有第一家打头之后,很快第二家第三家就加入进来。看台上的过道本就不算宽敞,如此一来更是混乱不堪。
梅凌寒出腿,一连绊倒了四五个从他们家门前经过的人。
被绊倒的人正要发怒,抬头一看是她,顿时偃旗息鼓,骂骂咧咧地爬起来继续往前冲。
“我警告你,少给老子惹事。”梅家家主瞪她一眼,警告道。
“嘿嘿。”梅凌寒却忽然对着她爹咧嘴一笑,“爹,我不惹事,我就去看个热闹。”
“热闹”二字是从空中飘回来的,等梅家家主伸手去抓的时候,她已经一个飞身冲了出去。先落到场中,再腾身而起,跃到了墨红袖身侧。
“别怕,我保护你。”她对墨红袖道。
“凌寒,有好玩儿的怎么不带我一个,真没义气!”
“兰艳秋!”兰家家主的呼喊没能追上他儿子的轻功。
见墨红袖身边已经有人保护,楚蔚放心地向后退去,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红色油纸伞,在一片混乱之中把它撑了起来,交到了墨红袖手中。
这伞一撑开,立即有十来家按兵不动的家族浑水摸鱼,加入乱战。
然而人人都长着眼睛,很快就辨别出来他们加入的是哪一方。
竟有这么多家已经被他收买,若再过上一年半载,怕不是大半个天海盟就要易主了。墨红袖见状,不禁在心中道:越听澜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天海盟都被渗透成筛子了他竟毫无察觉。
所以她从他手里抢过来,他也不亏,给谁不是给呢?
“诸位听我一言!”墨红袖见楚蔚的人并没能占据上风,急中生智道,“我在半月谷中发现一批宝藏以及各家的武功秘籍,乃是天海盟初建时先辈们所留。今日若诸位助我打败越听澜,我便承诺将宝藏平分,每家至少能分得一万两!”
一万两白银,对于底蕴深厚的家族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那些坐在最外侧的家族来说却绝对称得上巨款。
墨红袖刚喊完,便见坐在最末位的一名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年当即跳下看台,从下面随意抢了一把刀,便朝她奔跑过来。
于是乎,墨红袖这一方顷刻间又有十余人加入。
“妖言惑众,受死吧!”
“啪!”一柄钢刀砍在了梅凌寒的丝线上,竟被震得飞了出去。
墨红袖继续发力:“武家主,您家的贪狼七星拳本有三十六式,我见令公子只使了十八式,后面那十八式缘何不用呢?”
武家父子当即被戳中痛处——他家中途遭遇变故,祖上的拳法传到他们父子手中就只剩下了半本。不是他们不想用啊。
“你之后十八式?”武孝文当即问道。
“我方才已经说了,那藏宝洞中除了宝藏之外还有各家的武功秘籍,那可是一百多年前的先辈留下的。”
武家父子对视一眼,当即带着全家都上了战场。
整个比武场打得好不热闹,正在此时,惊变再现。
“不好了,官兵攻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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