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陆家的宴会,他们平常想要见到陆祈年一面可太难了。
他站得太高,回国之前一直在西欧和北美,他们只能通过国际金融以及各种商业时事新闻官媒才能偶尔瞥见他的身影。
本以为回国后会有很多接触的机会。
没想到陆祈年行踪不定,华国不少商业巨鳄眼巴巴地捧着合作来找人,却次次扑了空。
明华集团在华国的总部虽然在京市,但却一共有三栋楼。
除了双子塔A座,还有海信大厦以及汇诚金融中心。
除了陆祈年近亲的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会在哪栋大楼办公,哪一天会去公司,哪一天不去。
从陆祈年回国这么几个月以来,真正见到他面的人少之又少。
上次陆婉婉订婚宴会上错过的,这次原本想借着机会好好和陆祈年攀谈一番,没想到顾锦城会闹出这些事情来。
顾锦城脸色微僵:“陆哥……”
陆祈年微微一笑:“我想,我们还没熟到这个程度。”
“既然你看不上我陆祈年的妹妹,那这门婚事就此作废,京今港的项目,我们也不必再合作。”
他厌恶地一把甩开顾锦城。
顾锦城趔趄几步才勉强站稳身体,脸上的肉都在颤抖,肉眼可见地有些慌了:“陆哥,不是,我觉得咱们有些误会。”
“婉鱼她是这个项目的设计师,我是不想婉婉被人说争风吃醋不懂事,所以才提醒了她几句……”
陆祈年朝旁边人递了个眼神。
两个保镖不知从哪儿出来,当场扣住了顾锦城,把人丢了出去。
紧接着,刘秀和宋进财也被丢了出去。
这对夫妻,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才勉强买通了宴会厅里的一个服务员,混了进来。
结果什么都没捞到。
夫妻俩急得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哭天抢地,然后被保镖押着送进了局子里,以故意伤人未遂拘留了一个礼拜。
宴会没了捣乱的人,也如约进行。
陆祈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周聚集的人,眉心压了压,周身的气场阴郁又冰冷:“陆清妤,我就半小时没看着你,又惹麻烦。”
突然,陆婉婉冲出来,护犊子似的挡在陆清妤面前:“大哥,跟她没关系,你别怪她。”
陆祈年睨了一眼陆婉婉,没说话。
四周的人都忍不住噤了声,他们是忍不住对陆清妤心生怜爱,看到她被欺负得哭了,就忍不住上前想要保护她。
可如果欺负她的人是陆祈年……
众人猛然惊醒,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竟然在保护陆家那个万人嫌的假千金?
这死女人从前耀武扬威恶毒又犯贱,他们这个圈子找不出一个喜欢她的人来。
结果他们今天竟然因为她哭了一下鼻子,就上前去保护她?
他们脑子有病吗?
众人像是如梦方醒,作鸟兽状散去。
谁也没敢再多看一眼陆清妤的脸,生怕再被蛊惑,做出什么蠢事来。
陆祈年绕过陆婉婉,走到陆清妤面前,将人打横抱起来,转身上了宴会厅二楼。
宴会厅的人这才窃窃私语起来。
“陆清妤要完蛋了,竟然得罪了顾家那位。陆总肯定不会放过她!”
“那咋了?陆先生这种级别的人,一个顾家还没放在眼里吧?”
“你们不知道吗?顾锦城身后可不止一个顾家那么简单,他母亲是沪市徐家的。”
“嘶……怎么之前没听说?”
“好像是最近才相认的,也是一出狗血大戏。”
“陆先生最近的京今港项目就是从徐家手里拿下来的,他怎么可能会为了陆清妤那个假千金去得罪顾锦城?”
“那刚刚……”
“我估计陆先生也就是要面子,撑了下场子,你们没看到他带着陆清妤上去的时候,那个脸色难看的。”
“啧啧,这个陆清妤,死定咯!”
“不仅陆先生,过两天徐家肯定也要对她发难!等着看吧!”
二楼都是VIp总统套房,用来给喝醉酒的宾客休息的。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
“这陆总到底是不是真讨厌她啊?”
“从前陆清妤这个女人没少得罪陆家的五个养子吧?”
“陆祈年不举的消息不就是她传出来的,还带头让人来笑话他吗?把人得罪成这样,陆总竟然也不跟她计较?”
“这是陆总第二次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她离开了吧?”
有年纪大的长辈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所以呢年轻人,永远不要得罪一个年轻且貌美的女人,你永远不知道她的潜力有多大。”
陆清妤被抱着上楼,有点不安:“那个……”
陆祈年抱着她进了一个总统套房,将人放在床上后,反锁了房门。
“陆祈年……”她有点害怕这个时候的他。
他身上的雪松味儿太强烈了。
陆清妤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她这几天差不多该到发情期了。
那天在陆祈年的办公室,阴差阳错被他安抚了,情况稍微稳定点。
现在是万万不能和他再有肢体接触了。
陆祈年一语不发地找出药箱,伸手就去抓她的脚踝。
陆清妤炸毛了似的,猛地弹射起来,缩回床上,躲在离他最远的角落。
四目相对。
“……”
“……”
陆清妤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干……干嘛?”
陆祈年嘴角微抽:“你脚踝脱臼了,给你处理。”
陆清妤这才想起来,又委委屈屈地把脚递过去,老实巴交,可怜兮兮。
她的脚被托在他掌心,小小的一只,嫩生的,像是浸饱了汁水的葡萄,轻轻一咬就会有蜜汁迸射出来。
脱臼的脚踝处有点错位,红肿了一大片。
其实脱臼并没有那么痛,至少他觉得不算痛。
但她好像痛觉神经天生比别人发达许多,别说是扭伤,就是被他锁在地下室,手腕被铁索磨破时,麻麻辣辣的刺痛也远超常人。
如果这伤口不是他弄出来的,他几乎很难相信这么小的擦伤对她来说会痛成这样。
他回想起方才在宴会厅的时候,那么多人盯着她看,甚至还有女人上手了。
她脑子被狗吃了吗?
竟然对女人防备心这么弱,被女人摸脸摸头发都不知道反抗?
陆祈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麻烦精,如果能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去接触任何人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陆祈年便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他为什么要对一个自己这么讨厌的女人抱有占有欲?
脑海中突然又冒出来一段记忆和文字:
【陆清妤被陌生男人涌入怀中,抵在甲板栏杆边吻得小脸通红。
陆祈年瞳孔骤然收缩,胸腔里冒出来的妒火浓烈得像是硫酸,几乎要将他的心脏腐蚀殆尽。
“把她还给我!”
男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极具占有欲地将人揽入自己的怀里:“你没看到吗陆上校?你的控制欲让她厌烦了,她选择了我,你……出局了。”
陆祈年愤怒地想要追上去。
但游轮已经迅速离岗。
陆清妤就缩瑟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予取予求,像一只乖顺的小鱼崽。
陆祈年瞳孔骤然收缩,“小鱼!”】
“砰”的一声,陆祈年失手打翻了旁边的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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