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小院的梧桐叶被晚风卷得沙沙响。
柳依一系着草莓图案围裙,正把最后一盘糖醋排骨端上桌。
瓷盘边缘沾着点酱汁,是薄栖川特意叮嘱多挂点糖色。
孩子说:“爸爸手术前要吃甜甜的,这样运气才好。”
厨房飘出的清蒸鱼香气裹着暖意,混着小院里挂着的串灯光晕,把术前的紧张冲淡了大半。
“爸,你回来啦!”
薄栖川举着串玻璃珠从屋里跑出来,帆布包上还别着奥数集训的徽章。
他把串珠往薄云觉手腕上绕。
蓝珠雕成“√”形,红珠刻着“π”。
最中间那颗绿珠雕成无穷大符号“∞”。
“这是解题必对同款平安链,教练说竞赛戴这个能超常发挥,爸爸手术也会必成功!”
薄云觉弯腰任由孩子摆弄,指尖触到那颗冰凉的∞符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问:“这珠子的样式,是谁教你刻的?”
“是集训时灵感迸发想的呀!”
薄栖川仰着笑脸,没注意父亲瞬间凝重的神色。
柳依一端着米酒过来打圆场,余光瞥见客厅柜台上的旧相册。
最上面那本摊开着,正好是二十年前的家族合影。
年轻的薄云觉身边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领口别着枚和珠子同款的∞银饰。
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想起前几年家族聚会,薄淑慎攥着高脚杯扫过柳依一的围裙,轻飘飘说:“云觉也是心大,让外头来的女人掌家,连个像样的规矩都没有。”
当时柳依一只当是远亲挑剔,现在再看那枚银饰,只觉后背发紧。
周五上午的隐茶居里,鹿正廷坐在最角落的包厢,指尖反复摩挲着茶杯。
门被推开时,薄淑慎走进来,深色旗袍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
正是相册里那枚银饰的复刻款。
她眼神扫过包厢的摄像头位置,突然抬手把灯关了一半:“薄云觉手术定在下月5号,那天你带人手去薄氏教具厂,把核心生产线的注塑机砸了,再让翎羽资本配合散布‘薄氏资金链断裂’的谣言。”
鹿正廷的手猛地一僵,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砸生产线?那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怕什么?”
薄淑慎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针,指甲划过珍珠表面的纹路。
“当年你岳父抢我爸的技术专利时,可没想过要负什么责任。”
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轻蔑。
“再说了,薄云觉那种人,放着家族的实业不做,跑去搞什么儿童教具,垮了也是活该。”
她把一个牛皮信封推过去,里面是叠现金,“事成后给你一笔钱,带着家人远走国外,没人会找你。”
鹿正廷追问:“后续对接人是谁?”
她却眼神闪烁:“不用管后续,你做完就好。”
末了还补了句:“苏曼云最近总打听盘根的事,你得看好她,别让她坏了我们薄家的事,一个外姓女人,懂什么轻重。”
鹿正廷攥着信封的手泛白。
返程路上,薄淑慎的“不用留痕迹”、“薄云觉那种人”在耳边反复回响。
他突然摸出藏在驾驶座底下的录音笔。
刚才的对话全录了下来,联想到三个月前帮盘根做事的张经理突然“失踪”。
后背瞬间发凉。
这哪是让他远走,分明是要灭口!
他靠边停车,颤抖着给助理打电话:“立刻给闻笙在邻市找个临时住处,越隐蔽越好,再帮我准备点现金,藏在车里。”
挂了电话,他盯着后视镜里自己的脸,突然觉得像个笑话。
从帮盘根搞垮薄氏,到现在成了薄淑慎眼里“用完就扔”的棋子,连家人都要跟着受牵连。
同一时间的薄氏集团,老陈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
海外华人侦探刚发来薄淑慎的资料:
薄云觉父亲的堂妹,1998年因家族企业继承权纠纷远走海外,表面经营文化贸易公司,实则为盘根操控空壳公司。
3年前,某企业老板拒被盘根收购后“意外”身亡。
当时该老板正准备与薄氏合作开发新型教具。
资料最后附了张薄家祠堂的名册复印件。
薄淑慎的名字被红笔划了圈,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
1999年祭祖,当众称薄云觉难成大器。
老陈把资料加密发给薄云觉,还附了条语音:“她对薄家太熟悉了,连咱们新生产线的布局图都可能有备份,而且她早年就瞧不上先生做教具的事,这次怕是铁了心要搞垮薄氏。”
奥数集训营的休息区里,薄栖川正对着“生产线备用方案”草稿纸发呆。
他刚跟教练沟通好:“若爸爸手术当天有突发情况,我可能需要请假回公司帮忙。”
草稿纸上画着玻璃珠教具的应急生产简化图。
标注着:
备用零件在三号仓库左区。
临时生产线搭建需要6个步骤。
忽然发现角落里印着个模糊的∞符号。
这是薄氏早期产品的防伪标记,还是集训手册上的?
他掏出平安链对比,两颗∞符号竟一模一样。
“阿川,你这图比工程师画的还清楚!”
老陈视频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惊喜,薄栖川却指着符号问:“陈叔,这个标记是什么意思?”
老陈的笑容瞬间凝固:“这是……你三姑婆年轻时设计的商标。”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以前先生跟我说过,你三姑婆以前总说‘做教具赚不了大钱,是浪费人才’,还劝过先生把厂子卖了跟她去做外贸。”
鹿家别墅,苏曼云趁鹿正廷洗澡,偷偷翻他的手机。
屏幕亮起时,一条未读短信跳出来。
是薄淑慎发的:“别想耍花样,你的家人都在我们的‘关照’下。”
苏曼云的手指瞬间冰凉,像攥着块冰。
上周三,薄淑慎来家里,还特意跟苏曼云说:“闻笙这么聪明,别跟着鹿正廷掺和些没分寸的事,免得耽误了孩子。”
那时她以为是提醒,现在才明白是警告,是拿捏着闻笙当筹码。
她快步走到钢琴前,琴盖缝隙里还卡着片薄淑慎落下的珍珠碎屑。
上次她弹完钢琴后,说:“胸针松了,找个时间修修。”
现在想来哪是松了,分明是故意留下点“亲近”的痕迹,好让她放下戒心。
喜欢系统要我成恶母,我非养他成男主请大家收藏:(m.8kxs.com)系统要我成恶母,我非养他成男主8k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