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清妍攥着奖杯冲进典当行。
她的指尖抖得连杯都握不稳,指腹还在无意识摩挲底座的刻字,把“薄栖川”三个字的边缘磨得更浅。
老板接过奖杯,指尖搓了搓镀层,又用放大镜照了照,突然嗤笑:
“镀金铜芯,值不了五百块,还刻着名字,收赃要报警,要么付两百鉴定费,要么留下杯子。”
她的脸“唰”地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不是为那个刻着儿子名字的奖杯,而是柜台上的两百块。
那是她昨天卖羊绒衫换来的,老板压价说“旧得快掉毛”。
她磨了十分钟才多要到五十块,现在债务反倒成了 50.02万。
她把钱往柜台上一摔,抓起奖杯就走。
钱票弹起来又落下,像她没接住的“活路”。
路过巷口的童装店,橱窗里的小熊玩偶突然撞进眼里。
跟薄栖川的旧玩具熊一模一样,穿着小西装,连磨破的耳朵都像。
她脚步顿了顿,手都抬起来想摸橱窗玻璃。
指腹快碰到时,手机又震了,催债短信弹来:
今晚凑不够钱,就把你儿子塞的塑料串挂巷口,再告诉薄云觉你潜进他家偷东西,让你连菜市场的活都干不成!
她狠狠别过脸,指甲掐进掌心,把那点恍惚掐得粉碎。
转身时撞翻巷口的垃圾桶,馊臭味裹着冷风扑满脸,也没心思躲。
攥着奖杯往出租屋跑的路上,手机又震了次,这次不是催债短信,是条陌生号码的彩信:
照片里是间亮堂堂的教室,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课桌上。
一个穿蓝白校服的小男孩正低头写题,桌角摆着颗橘子糖。
彩信下面还跟着行字:“薄家小少爷在奥数班挺滋润,你这当妈的倒在巷子里捡垃圾?”
她盯着照片里的橘子糖,指尖突然发颤。
那是薄栖川最爱吃的口味,当年她走时,孩子攥着颗没拆的橘子糖追出来,糖纸被汗浸得发皱,她却没回头。
现在这颗糖扎得她连呼吸都疼,可更疼的是“薄家小少爷”几个字。
她的儿子在阳光明媚的教室里学奥数,她却攥着个不值钱的奖杯,连 50.02万的债务都填不上。
而此刻的奥数兴趣班,阳光正顺着玻璃窗往下滑,薄栖川指尖捏着笔,突然抬头往窗外望了望。
柳依一早上塞给他的橘子糖还在桌角,糖纸被他折成了小方块。
他总觉得刚才好像听见巷口有熟悉的脚步声。
可窗外只有推着移动冰柜的小贩路过,冰柜侧面印着亮黄色的“手工冰淇淋”字样。
播放着“好吃可以死过去的冰淇淋,快来尝尝吧”的声音已经渐行渐远了。
他低头继续摆弄着珠子算题。
巷子里的林清妍把手机狠狠塞进兜里,奖杯底座的刻字硌得她生疼。
刚才童装店橱窗里的小熊、彩信里的柠檬糖、还有当铺老板的嗤笑,像堆乱麻缠在脑子里,最后都绕回“50.02万”的债务上。
既然奖杯不值钱,那薄家肯定还有更值钱的东西。
比如鹿总最近总在提及“薄家的代码”,说不定能找鹿家试试。
薄栖川正用玻璃珠仔细调整“子公司成本模型”。
蓝色珠摆成原材料栏。
透明珠对应人工栏。
每三颗蓝珠旁精准放两颗透明珠,是他听薄云觉讲业务时记的比例。
指尖刚把最后一颗透明珠归位,一道阴影突然罩下来。
鹿闻笙攥着银灰色机甲模型,他故意用合金底座撞向珠阵,几颗蓝珠散在了地上。
“摆弄这破珠子模型算什么本事?”
鹿闻笙的声音带着特有的嚣张,晃了晃手里的机甲。
“我这机甲是进口拼装款,我妈花三千块买的!你呢?就靠这破珠子装样子。”
“我爸说了,你亲妈欠高利贷跑了,薄家早晚破产,到时候你连珠子都捡不着!”
薄栖川猛地抬头,攥紧手里的蓝珠,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
他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回怼:“我妈妈教我奥数,画的辅助线比课本还清楚!”
“你这机甲是你妈买的,可是上次你弹错《月光曲》,你还躲在琴房哭着说‘妈妈逼我弹琴’,现在还好意思在这炫耀?”
“你胡说!”
鹿闻笙恼羞成怒,伸手就推了薄栖川一把,薄栖川往后趔趄着撞在桌腿上,膝盖磕得发红。
鹿闻笙还不罢休,又抬脚踢散地上的珠子。
“就算我妈买的又怎样?你妈再好也是后来的!亲妈都不要你,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鹿闻笙你太过分了!”
苏晚晚抱着练习册跑过来,往薄栖川身边一站,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阿川的珠子是‘成本模型’,不是破烂!你先撞他的模型,还推他、骂他,你才是不对的!”
“你少多管闲事!”
鹿闻笙刚要冲苏晚晚嚷嚷,就听见高跟鞋的声响。
“薄栖川,你自己没妈教,还撺掇同学欺负我儿子?”
苏曼云拎着名牌包快步走来,一把把鹿闻笙拉到身后,斜眼扫着薄栖川和苏晚晚,语气尖酸。
“还有晚晚,你爸妈没教过你‘别掺和别人家的事’吗?我儿子说的是实话,有些人就是仗着后妈疼,就敢跟人顶嘴了!”
鹿闻笙躲在苏曼云身后,立刻狐假虎威起来,伸着脑袋喊:“我妈说了,你们都得让着我!不然我就让我妈找你们家长!”
就在这时,柳依一拎着保温杯走进教室。
她的目光先落在薄栖川发红的膝盖和散在地上的珠子上,又扫过苏曼云护崽的姿态。
“苏太太,我刚在走廊都听见了,是你儿子先撞阿川的模型、推他,还造谣说‘亲妈不要他’、‘薄家破产’。”
“至于‘没人教’,上周鹿闻笙弹错《月光曲》,躲在琴房哭着说‘妈妈逼我弹琴好讨厌’,这事你该没忘吧?”
苏曼云脸色一僵,强撑着反驳:“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没必要偷听,是你儿子的哭声整个别墅区都快听见了。”
柳依一弯腰帮薄栖川捡起一颗蓝珠,用袖口擦干净递给他,再抬眼时眼神更冷。
“还有,你儿子靠妈妈撑腰欺负人,阿川靠自己记的‘成本比例’做模型,到底谁没本事,谁在装样子,苏太太心里该有数。”
“现在,要么让鹿闻笙给阿川道歉,要么我们去找班主任,把刚才的事跟校领导好好说清楚。”
苏曼云看着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又瞥见鹿闻笙拉着她衣角怯怯的样子。
脸上挂不住,狠狠瞪了薄栖川一眼,拉着鹿闻笙就往门口走。
“跟你们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走!”
鹿闻笙还想回头瞪人,被苏曼云拽得一个趔趄,母子俩慌慌张张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苏晚晚帮他捡着珠子,笑着说:“阿川,你妈妈好厉害!”
柳依一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声音软下来:“我们把珠子摆好,继续做模型,好不好?”
此时,林清妍终于拨通鹿正廷助理的电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透着破釜沉舟的急切:“我能拿到薄家双语教具的核心代码!50万能不能先打 10万?催债的今天就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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