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鸡叫头遍的声音刚落,王大胆家的院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他揉着眼睛拎起水桶,刚要去给烤架添水,就见柳叶澈已经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木勺搅着锅里的甜面酱——浅褐色的酱汁裹着姜末、蒜末在锅里咕嘟冒泡,香气顺着敞开的窗缝飘出去,引得院外的麻雀都落在墙头,歪着头往里瞅。
“醒这么早?”王大胆凑过去,指尖碰了碰灶台边的粗瓷碗,碗沿还带着温热,“这酱是给烤玉米准备的?”
柳叶澈点头,把火调小些:“昨天问了粉丝,有一半人爱吃甜口,特意多放了点蜂蜜。”他说着,拿起根生玉米递过去,“你尝尝这酱,看咸淡合不合适。”
王大胆咬了口玉米,再蘸点甜面酱,脆甜的玉米混着酱香在嘴里散开,他嚼着点头:“绝了!比城里烧烤摊的还好吃!”话音刚落,院门口就传来脚步声,提前来的那对带孩子的粉丝抱着小篮子走进来,小孩举着王大爷编的竹篮,蹦蹦跳跳地喊:“胆哥!澈哥!我们来掰玉米啦!”
王大胆妈听见声音,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煮好的茶叶蛋,塞给小孩:“先垫垫肚子,等会儿掰完玉米,咱就烤!”小孩接过鸡蛋,蛋壳剥得碎渣子掉在衣襟上,他也不管,拉着爸妈就往玉米地跑,竹篮在身后晃悠着,撞出细碎的“咯吱”声。
没一会儿,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村支书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格外有劲儿:“各位村民注意了,今天咱村玉米地直播,来体验的朋友不少,大家路过玉米地多帮忙照看着点,别让小孩跑丢咯!”喇叭声飘在晨雾里,混着远处传来的拖拉机声,把乡村的早晨搅得格外热闹。
王大胆扛着烤架往玉米地走,刚到田埂就愣住了——昨天插的指示牌旁,又多了几束野菊花,是村里的老太太们早上摘的,用红绳绑着插在石头缝里,黄的、白的花瓣沾着露水,衬得“红薯地体验区”的牌子都软乎乎的。李叔正蹲在烤架旁,用砂纸最后打磨着铁架的边角,见王大胆过来,他直起身擦了擦汗,掌心的木屑蹭在蓝布褂子上,留下几道浅白的印子:“昨晚看这架边还有点糙,再磨磨,省得刮着人家城里来的姑娘小伙。”
柳叶澈跟着拎着甜面酱、黄油罐过来,刚把东西放在凉棚下,就见粉丝们陆续到了——有人背着双肩包,手里拿着相机,对着玉米地不停拍照;有人穿着运动鞋,挽着裤腿,一副随时准备下田的样子;还有个阿姨拎着个保温桶,笑着走过来:“胆哥、澈哥,我在家熬了绿豆汤,天热,大家喝了解解暑!”
王大胆赶紧接过保温桶,掀开盖子,绿豆的清香味儿立马飘出来:“阿姨您太客气了!快坐凉棚里歇会儿!”他刚要喊王大爷来帮忙,就见老爷子扛着一捆干松木走过来,竹筐里还放着几个粗陶碗:“松木我挑的都是干透的,烤出来带着松香味儿;这碗是前儿从老柜子里翻出来的,装玉米正好!”
太阳慢慢爬高,玉米叶上的露水渐渐干了,王大胆举着手机打开直播,镜头先对着金闪闪的玉米穗晃了一圈,再转向热闹的人群:“家人们早上好!看咱这玉米地,穗子长得多饱满!线下的朋友都到齐了,马上开始掰玉米、烤玉米!”
弹幕瞬间刷了起来,“玉米看着就甜!”“阿姨的绿豆汤好香啊!”“想看小孩挖红薯!”柳叶澈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小喇叭:“大家先分成两组,一组去掰玉米,一组去红薯地体验,掰好的玉米可以直接拿过来烤,甜面酱和黄油都在凉棚里,大家按需取用!”
话音刚落,人群就热闹地动了起来。小孩们拎着竹篮,跟着王大胆往玉米地跑,玉米叶子划过裤腿,发出“沙沙”的声响;阿姨们则围在红薯地旁,蹲下身扒开土缝,看着露出来的红薯笑:“哎哟,这红薯长得真圆!”王大胆妈也跟过来,手里拿着小铲子:“小心点挖,别把红薯铲破了,带皮烤着也香!”
柳叶澈则守在烤架旁,帮着粉丝刷酱。有个姑娘第一次烤玉米,手忙脚乱地把玉米烤得有点焦,柳叶澈赶紧拿过夹子,帮她翻了个面:“火要调小点儿,勤翻面,这样外面焦脆,里面还能保持水分。”姑娘点点头,看着玉米表面慢慢裹上酱色,鼻尖凑过去闻了闻,笑出声:“真香!比我在城里买的好吃多了!”
王大爷坐在凉棚下,给围过来的小孩编小蚂蚱,竹条在他手里翻飞,没一会儿就编出个绿莹莹的蚂蚱,小孩们捧着蚂蚱,叽叽喳喳地跑去给爸妈看。王大胆举着手机拍着这一幕,镜头里,金黄的玉米、翠绿的红薯叶、孩子们手里的竹蚂蚱,还有飘着香气的烤架,凑成了一幅热闹又暖的画。
中午的时候,大家围坐在凉棚下,手里拿着烤得冒油的玉米,啃得满嘴都是酱。有人掏出手机,对着玉米拍照发朋友圈;有人和旁边的粉丝聊得投机,约着下次再来村里玩;那个带孩子的粉丝,手里拿着挖出来的大红薯,笑着对王大胆说:“我家孩子今天学会分辨玉米叶和红薯叶了,比在城里上兴趣班还管用!”
王大胆挠挠头,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比吃了甜玉米还甜。柳叶澈递给他一根刚烤好的玉米,玉米穗上还沾着点松针,他咬了一口,脆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混着松木香和酱香,忽然觉得,这就是他想给大家的“回家的感觉”——有香的、有甜的,还有满是烟火气的热闹。
下午的时候,粉丝们陆续准备离开,有人手里拎着掰好的玉米和红薯,有人抱着王大爷编的竹篮,还有人把没吃完的绿豆汤装进保温杯里。那个送绿豆汤的阿姨走之前,拉着王大胆的手说:“下次你们要是搞摘苹果、摘柿子的活动,记得在群里说一声,我们还来!”
王大胆点头应着,看着大家的背影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往回走。柳叶澈正帮着王大爷收拾烤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玉米叶的田埂上。王大胆妈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装满花生的布袋子:“今天大家吃得开心,下次咱再准备点炸丸子,让大家尝尝咱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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