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老人来买东西,她总是耐心讲解。
孩子跑来问糖有没有卖完,她也会笑着摸摸对方的头。
她的语气真诚,顾客们感受到她的善意,自然更愿意来找她帮忙。
连一向严肃的文国强,偶尔还会点点头。
这位供销社的老主任原本对她这个“资本家小姐”出身的妻子抱有偏见。
总以为她吃不了苦、干不了活。
可林嘉用自己的行动一点点改变了印象。
她不怕脏累,主动揽下搬货的活儿,下雨天还坚持去仓库核对账目。
时间久了,文国强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甚至会在会议上公开表扬她的表现。
沈庭樾反倒越来越忙。
队伍要搞一次大演习,他天天天不亮就出门。
晚上十一二点,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演习任务重大。
作为指挥官之一,他必须全程参与部署、训练与实战推演。
可只要有点空,他一定会赶回家。
哪怕只能待十分钟,喝一口她温在灶上的热汤,他也觉得值得。
另一边,齐玥自从那天被郑婉婉点醒,当晚就动了心思。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放当年与沈庭樾共度的点滴。
她不甘心,也不愿放手,于是便立刻让人去查林嘉的底细。
通过关系网,她秘密联系了几个昔日的旧识,委托他们打听林嘉的过往。
她动用了文工团的人脉,也悄悄找了外调组的朋友帮忙调阅档案。
每一次消息传来,她都亲自过目。
一字一句细细推敲,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关于林嘉出身资本家的传闻,开始在背地里悄悄蔓延。
起初只是零星几句闲话。
“听说她是南方大户人家的女儿?”
“她爸是不是开洋行的?”
后来逐渐演变成更具攻击性的流言。
“这种背景怎么能进国营单位?”
“说不定还有什么海外关系没交代清楚。”
这些话在街头巷尾悄然传播。
虽无人明说,却已在无形中制造出压力。
她借着在工作机会,暗地里打听林嘉的底细。
演出排练时,她假装随意地提起。
“你们知道林嘉以前在哪儿生活吗?”
休息间隙,她故意接近那些来自南方的团员,旁敲侧击地询问当地大户姓氏。
她不动声色地收集信息。
线索虽然不多,但她知道林嘉是从南方嫁过来的。
齐玥就从这条线开始查。
她重点追查南城几家知名商贾家族的族谱与近亲名单。
尤其是那些在解放前夕迁居或失联的家庭。
她请人查阅旧报纸、商会登记册,甚至动用了海外渠道打听侨胞记录。
她相信,只要肯挖,总会找到破绽。
不查还好,一查吓一跳。
这林嘉的背景,真没表面那么简单!
一份意外得来的资料显示,林嘉的父亲并非普通商人。
而是曾与境外多家企业有密切往来的重要人物。
更为关键的是,档案中隐约提及一段尘封多年的股权转移案。
牵涉金额巨大,而其中一名受益人的名字,竟与林嘉的乳名高度相似。
齐玥盯着那份文件,眼中闪过一抹阴沉的光。
她嗅到了风暴的气息。
原来她是地地道道的富家千金。
更让人意外的是,沈家和林家根本没有什么娃娃亲。
这个传闻不过是外界以讹传讹的误会。
当年沈爷爷确实曾定下过一门亲事,但对象并不是她林嘉,而是她外公那边另一位孙女。
也就是她名义上的表妹,那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女孩。
也就是说,她嫁给沈庭樾,完全是顶了别人的名头。
齐玥激动得手心直冒汗。
她反复确认过几次资料,每一个细节都指向同一个结论,林嘉的身份是假的!
时间太紧,她还没能查到那位真正的婚约人现在身在何处、姓名为何。
线索中断在半途中,许多信息被尘封在旧档案里,难以追查。
但她并不气馁,反而更加坚定。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找到那个人,而是揭露眼前的骗子。
她要揭穿林嘉的伪装,让所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尤其是让沈庭樾明白自己被蒙蔽了多久。
沈庭樾为人正直刚毅,最恨虚伪与欺骗。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之上,一定会果断做出抉择。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操控一生。
到时,沈庭樾在痛心之余,自然会回头看看。
那时候,他一定会明白,谁是真正为他好的人。
而她齐玥,早已默默守候多年,从未改变。
齐玥主动申请去了队里。
她放弃了原本安稳的文职岗位,请求调往沈庭樾所在的部门协助工作。
只要能见到他,能把真相告诉他,一切都值得。
她现在已经等不及要告诉沈庭樾这一切。
每一分钟的沉默,都是对他的伤害。
她不能再忍了,必须亲手撕开那层虚伪的面纱。
第二天一早,沈庭樾刚结束晨练。
突然,一个人影从路边树荫里快步走了出来。
那是个女同志,神情紧张却又强作镇定。
“沈团长!”
沈庭樾停下脚步,目光沉静地望向来人。
“齐玥同志,有事?”
齐玥深吸一口气。
她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紧张。
“沈团长,我有要紧的事跟您汇报,是关于林嘉同志的!”
一听到林嘉的名字,沈庭樾的眼神微微一顿。
“说。”
齐玥心里咯噔一下。
可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迟疑一秒,可能就永远失去了机会。
她咬咬牙,不再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沈团长,您被骗了!她的身份是假的!她不是农村出身,她真正的身份是景城林家的大小姐,林嘉!”
“我查清楚了,她不是您当年定亲的对象。真正该嫁给您的是她表妹,那个登记在族谱上的女孩!而她,是冒名顶替进来的,用伪造的身份骗取了您的婚姻和信任!”
她说完之后,立刻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沈庭樾的脸。
可沈庭樾没动。
他没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齐玥同志。”
他终于开口了。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你现在说的话,是在指控一名家属。每一句,都要负责任。”
“你有证据吗?”
他继续追问。
“诽谤家属,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这是触犯法律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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