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你喝水吗?”
“阿郁你累不累,我背你。”
“阿郁我用技能带你吧,你别走得腿酸。”
“阿郁我给你烤肉吃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学会了烤肉,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雪原寂静,只有周莳津的声音像永动机,嗡嗡嗡,绕梁三尺,把零下三十度的寒风都吵得发热。
一路上周肆沉默寡言,偏偏周莳津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吵得他脑仁疼。
本来天气就冷,再加上周莳津的活跃,让周肆的脑袋都凝固了,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周肆走在最后,脚印最深,却最轻,沉默像一层冰壳。
他的心口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冰针戳出了针孔,每一个孔洞都升起令人烦躁的嫉妒。
他捂着心脏,却并不知道这样折磨他,让他难受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只觉得比末日的洪水,与寒冬更让他难受。
他想把苏郁的目光拉回来,却连开口都做不到。
一路上越想语气,看路上的雪都不顺眼了。
这一路上有苏郁在,他们自然是遇不上什么丧尸,但也有个别例外。
有一只小丧尸发现丧尸王在这里,前方雪雾晃动,一只小丧尸嗅到王的气息,屁颠颠跑来献殷勤。
周肆眸色一沉,闪电般冲出去,拳拳到肉,把稚嫩的嚎叫碾成碎片。
他却越打越闷,一路的障碍都被他清空了,可心口还是难受,像塞满冰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苏郁抽搐了两下眼睛,这人今天怎么回事,火气这么大呢。
周肆一路上都散发着一股森冷之气,人狠话不多,谁挡杀谁。
若路上遇到障碍,苏郁和周莳津甚至都不用动,已经结束了。
苏郁实在觉得今天的周肆有点反常。
苏郁侧头,小声嘀咕:“他今天火气好像有点大,要不我去问问?”
周莳津神色坦然,“不用,他就是没睡醒,你看他眼睛底下那俩黑眼圈。”
苏郁煞有其事点头,“看来今天晚上要让他好好睡一觉了,这段时间他辛苦了。”
周莳津撩动了一下眼皮,深藏功与名。
因为身上有公会门派的信物,因此跨区域进出也不算什么难事儿了,很快就给办好了。
金兴区这边的情况明显要比龙隐门那边差很多。
街道上到处都是垃圾,甚至还能看到人抢人的画面,和无人管理的区域一般,足以可见领导者有多么差劲。
苏郁轻车熟路带着大家回到了先前周肆租的公寓。
毛杉月听见敲门声,心中咯噔了一下,赶紧打开门一看,发现是苏郁回来了,眼眶一红,想抱着她,又不敢造次。
“郁姐你终于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不会的。”苏郁进门就发现家里很少烟火气息,茶几上还还摆放了两包泡面,而且还是袋装的那种。
与此同时,她肚子发出了求投喂的声音,让毛杉月脸色顿时通红。
“你们这段时间都吃什么了?”
“泡面。”
她也没好意思说,自从苏郁他们走了以后,就靠着张不凡一个人的工分过日子,现在他们一天就只有一顿泡面。
“你们这日子真是过得稀碎。”苏郁嫌弃的坐到沙发上,无语摇头。
“我走的时候不是还给你们留下了将近一箱的泡面吗?日子能这么苦?”
“那箱泡面……用来抵债了。”
“什么?”苏郁拉着周莳津坐下。
“你们走的那天,打了斧头帮的人,他们认出了周肆,就找上门来要债了,我们只有这一箱泡面,所以他们就抢走了。”
“对了,你之前让我缝的皮毛我缝好了。”毛杉月积极拿着毛皮过来给她看,手指干裂,却笑得像献宝的孩子。
一天一顿的泡面让她整个人更瘦了。
这一顿的泡面说难听点就是吊着她的命人,让她不至于死掉。
她身上裹着灰色的袍子,她将自己裹得都看不出性别来了,瘦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裹着灰袍,像从废墟里刨出来的小幽灵。
有时候她也出去找点食物,帮着张不凡分担。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穿上毛料。
这都末世了还能遇上这样实诚的姑娘,苏郁心头有所动。
取出了一大块肉。
“开火把肉炖了,暖暖身子。”
“欸!”毛杉月捧着一大块肉,冲着她咧嘴笑点着头。
女孩潦草的头发下,粗糙的脸蛋上都被风霜吹出了高原红来,甚至还有点干裂的痕迹。
看来这段时间她受了不少苦。
这么大的房子,客厅里居然一点光亮都没有,暗沉一片。
苏郁最受不了的就是黑暗了,她直接站到阳台上,用力一扬,窗帘被彻底打开,阳光照进房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雪停了,太阳出来了,洋洋洒洒的日光洒在她身上,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这份美好。
忽然她察觉到一道目光,睁眼扫过去。
隔壁阳台,沈偃辞倚窗看书,阳光给他镀上一层不真实的金边,清贵、疏离,像末世里最后一尊玉像。
而他此刻也正好看着她。
彼此一愣,沈偃辞先冲着她点点头。
苏郁也回他一笑。
末世了还看书呢?怪装逼的。
但是这人长得真的很好看。
身影修长挺拔,眼底平静而疏离,唇瓣抿着,眉毛浓密纤长,即便现在是末世,他也依然保留着那份清贵淡然,处事不惊的气质。
她被人从后圈住,周莳津的下巴搁在她肩窝,声音低哑却带着笑:“看什么呢?我陪你一起。”
周肆看见他们俩亲近,心里堵得更难受了,他转身去了厨房。
毛杉月发现周肆竟然进厨房了,冷气四溢,心底一惊,诚惶诚恐。
毛杉月吓得一哆嗦:“肆、肆哥……我太慢了?”
男人没吭声,只抬眼,透过门缝,看客厅里那对被日光拥抱的影子。
毛杉月也跟着瞧了一眼,发现苏郁居然被周莳津抱着眼睛睁大了些,随即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小声试探:“肆哥……你是不是吃醋?”
一直闷不作声的周肆终于有了反应,他茫然扭头:“吃醋?我吃饭不用醋,太酸。”
毛杉月“噗嗤”笑出声,指着他的心口:“不是厨房的醋,是这里的醋,看见郁姐和别人亲近,心里发酸,这就叫吃醋。
周肆怔住,掌心贴上胸口,那里,冰针仍在乱戳,却忽然有了名字。
原来,这叫吃醋。
他垂下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我,好像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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