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凝忍不住笑,眼角的泪却滚了下来。
不是疼的,是暖的——
从重生时的惶恐,到遇见他的安稳,再到此刻怀里的柔软,终于抵达了最温暖的港湾!
院门口的鞭炮声突然炸响,是李满仓带着后生们放的。
村民们的欢呼声响成一片,夹杂着虎子的大喊:“我有小弟弟啦!”
莫沉出去应酬时,脚步还有些飘。
李满仓往他手里塞了碗酒,笑得满脸褶子:“喝了这碗,就是真正的汉子了!”
男人们围着他起哄,要他讲讲当爹的感受,他涨红了脸,半天只憋出一句真好,惹得众人直笑。
女人们则挤在产房里,围着襁褓啧啧称奇:
“你看这眉眼,多如同凝丫头!”
“鼻子如同沉小子,挺直!”
“小手这么有劲,长大了肯定能如同他爹一样,扛得起锄头!”
皇后提着个锦盒走进来,里面是给孩子的长命锁,金质的银制的都有,刻着谷穗和葡萄——
一边是靠山村的印记,一边是雪国的象征。
“让我抱抱我的乖孙孙。”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动作生疏却满是慈爱:
“就叫念安吧,惦记着靠山村的安稳,也盼着两国的平安。”
秦时凝心里一动,这名字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莫沉走进来听到,立刻点头:“好,就叫秦念安。”
国王站在门口,看着皇后笨拙地哄孩子,又看看炕上脸色渐渐红润的秦时凝,突然对莫沉说:
“等念安满月,把靠山村的乡亲们都请到雪国去,王宫的院子大,能摆下百十来桌,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陛下客气了!”王大娘笑着摆手,“咱农村人坐不惯那金銮殿,还是在咱晒谷场摆流水席自在!”
国王被逗笑了:“那就依你,等秋收后,我带着王宫的厨子来,跟你们学做贴饼子、腌黄瓜,就在晒谷场办‘两国丰收宴’!”
刚开始生,秦时凝没有奶水,刚好皇后带了很多奶粉过来,第一时间,孩子也喝上了食粮。
孩子刚出生,一般只能喝三十毫升,这孩子足足喝了四十毫升才饱饱睡着……
消息传出去,靠山村的乡亲们更乐了。
男人们盘算着该给国王陛下送什么见面礼——
是新收的小米,还是自己编的竹筐;
女人们则琢磨着要给皇后娘娘绣点什么,是谷穗图案的帕子,还是葡萄纹样的荷包。
秦念安成了全村的宝贝。
张婶每天送来新鲜的奶水,她家刚生了个闺女,奶水足。
李满仓的媳妇给做了十几双虎头鞋,连最不苟言笑的王二狗,都把自己珍藏的野山参拿出来,红着脸说给娃补身子。
莫沉彻底成了儿子奴。
每天收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抱孩子,喂奶、换尿布,动作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慢慢变得熟练。
有时秦时凝半夜醒来,发现他正坐在炕边,借着月光盯着孩子看,嘴角还挂着笑。
“看啥呢?”她轻声问。
“看他长没长,”莫沉的声音带着点傻气,“早上看鼻子还没这么挺,现在好像更挺了点。”
秦时凝被他逗笑,刚想说话,就见念安突然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小手突然往空中一抓——
原本放在炕角的谷种袋,竟嗖地一下飞到他手边。
两人都愣住了!
莫沉先反应过来,一把按住秦时凝的手,声音压得极低:“你看到没?”
秦时凝点点头,心跳得飞快。
她的异能是能感知植物生长,而念安这一手,分明是隔空取物……是比她更强的异能!
“别声张,”秦时凝定了定神,“孩子还小,等长大了再说。”
莫沉重重地点头,把谷种袋放回原处,又小心翼翼地把念安的小手包进襁褓里。
他看着儿子熟睡的脸,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不仅要护他长大,还要教他控制异能,让他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踏实、坦荡……
满月那天,靠山村真的摆起了流水席。
晒谷场的谷堆旁,摆了三十多桌,桌上是王大娘做的贴饼子,张婶腌的黄瓜,还有雪国御厨带来的奶油糕,中西合璧,热闹非凡。
虎子穿着新做的蓝布褂子,抱着念安的襁褓,如同个小侍卫,谁想碰都得经他同意。
“这是我弟弟,”他挺着小胸脯,“我要保护他!”
皇后抱着念安,给每个村民发了个红包,里面是雪国的新币,还有她亲手写的平安二字。
国王则和李满仓、王二狗他们蹲在地上,喝着糙米酒,聊今年的收成,聊新修的水渠,如同三个普通的庄稼汉。
秦时凝靠在莫沉怀里,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圆满。
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笑容都是真挚的。
风里飘着食物的香气,是幸福的味道。
她想起重生时的那场洪水,冷得刺骨……而此刻,春阳正好,暖意融融……
“你看,”她碰了碰莫沉的胳膊,“多好。”
莫沉握紧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块奶油糕:“嗯,真好。”
他看着不远处被众人围着的儿子,又看了看身边笑靥如花的妻子。
突然觉得,这辈子的军功、王位,都不及此刻的万分之一。
日落时分,宴席散了。
村民们扛着锄头,哼着小调回家,留下满地的欢声笑语。
王大娘在收拾碗筷,嘴里还念叨着:明天给念安做个新肚兜。
国王和皇后坐在炕边,看着念安的小摇篮,眼里满是慈爱。
秦时凝和莫沉站在晒谷场的谷堆旁,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金红色。
念安的哭声从屋里传来,响亮、有力,如同在宣告一个新的开始。
“莫沉,”秦时凝轻声说,“你说念安长大了,会喜欢种地,还是喜欢王宫?”
莫沉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喜欢啥都行,想种地,咱就给他留两亩最肥的地。”
“想回王宫,咱就把靠山村的谷种带去,让他在王宫的院子里也种上。”
风吹过谷堆,发出沙沙的声响。
念安学会爬的那天,靠山村的晒谷场正晒着新收的绿豆。
小家伙穿着红肚兜,如同条小泥鳅,在绿豆堆里拱来拱去,引得围观的村民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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