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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第十三祖巫?不!得叫老子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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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孙悟空大战玉皇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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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正将一颗饱满的仙桃送入口中,忽觉天际流光一闪。

一朵与寻常云气截然不同的祥云缓缓降下。

云头之上,立着一名身着官服的老者,正朝着水帘洞的方向而来。

那老者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孙悟空心头莫名升起一阵烦躁,无端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恶意。

好像对方来者不善!

他将啃了一半的桃子随手一扔,目光带着审视与不耐,打量着那个走近的老者:

“你是做什么的?”

那老者,正是金德星君。

玉皇大帝派来拉拢孙悟空的使者。

他强行压下对这妖猴身上那股暴戾气息的惊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星官袍服,试图维持住神庭的庄严与体面:

“吾乃神庭玉皇大帝座下天使。”

“玉皇大帝闻你神通,赏识你的本事,欲封你为神将,特此传召,请你上天任职。”

孙悟空掏了掏耳朵,脸上的神情从不耐烦转为一片茫然:

“什么大帝?俺老孙在花果山,听过龙王,见过冥主,就是没听说过什么玉皇大帝!”

“做官?那是什么东西?”

“莫非是要俺老孙见了他,还得给他磕头下跪不成?”

金德星君的面皮微微一僵。

玉皇大帝这个名号在洪荒大地上确实算不上显赫。

神道体系本就不是修行界的主流,体系内最强的神主红云老祖尚且声威不隆。

更何况是这位新立神庭的玉皇大帝。

甚至。

在许多洪荒大能的口中,其本尊昊天天帝。

不过是道祖身边的一个童子,是走了运才坐上天帝宝座的,暗地里多有讥讽。

他轻咳一声,决定避开这尴尬的话题,只强调其中的好处:

“面见玉皇陛下,行跪拜之礼乃是天地间的规矩。”

“但你能位列神庭四大神将,此乃无上荣耀。”

“届时万民供奉,香火愿力源源不绝,可助你神位稳固,得享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孙悟空听到这四个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他如今已是混元金仙,寿元本就无穷无尽。

更何况老师吴天早就明言,即便他身死道消,也能将他从寂灭中拉回。

他体内斗战法则已然觉醒。

只要战斗不息,生命便不会终结,力量只会越战越强。

哪里需要倚仗什么虚无缥缈的香火愿力?

他越看这老头越觉得厌恶。

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野神,也敢大言不惭地让他臣服?

孙悟空想起了老师吴天的话。

连那龙凤麒麟三族的皇子、天生地养的精灵都没资格拜入老师门下。

自己能成为老师唯一的记名弟子,是何等天大的殊荣。

如今,一个连名号都未曾听闻的小神。

随便派个使者就敢要他下跪臣服?

他连执掌幽冥一方的泰山府君都打了,还会怕这个不知所谓的玉皇?

孙悟空本来就从对方身上感知到了一股恶意。

此时再听到对方的话。

顿时一股怒火自心底腾起,瞬间烧遍了全身。

懒得再多费半句口舌。

二话不说,猛地将手中金箍棒抡圆了,对着金德星君的头顶便砸了下去!

金德星君万万没想到这猴子性情如此暴烈。

前一刻还在问话,下一刻便痛下杀手。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看到一根急速放大的铁棒在视野中占据了一切。

随即神魂剧震,眼前一黑,当场被砸得神形俱灭。

连一丝残魂都未能逃出。

“孩儿们在此稍候!”

孙悟空一棍建功,收棒而立,胸中的怒气却丝毫未减。

“竟有不长眼的家伙敢要本大王下跪,简直是找死!”

“待俺老孙这就去天上,将他那个什么大帝一并打死!”

“你们且准备好酒宴,等俺老孙回来庆功!”

水帘洞外的群猴见大王神威,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高喊着

“大王无敌!”

“大王威武!”

……

就在金德星君神魂消散的同一瞬间。

神庭之中。

高坐宝座的玉皇大帝心中猛地一跳,立即生出感应。

身为神主,对于自己亲手册封的本系神灵的存殁,他有着最直接的感知。

他正自惊疑不定,猜测是何方神圣敢动他的人。

一道刺目的金光已然撕裂了神庭的云海,以一种极为粗暴的方式悍然闯入大殿!

“何方妖孽,胆敢擅闯神庭!”

玉皇霍然起身,周身神光涌动,厉声喝道。

孙悟空悬停在半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殿中那身着帝袍的身影,冷哼一声:

“不是你们叫俺老孙上天来的吗?”

玉皇见到来者竟是孙悟空,不由得一愣。

他前一脚刚感知到金德星君陨落,心中断定招安已经失败。

后一脚这猴子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声音转为沉凝,质问道:

“本皇派去的金德星君是如何死的?可是你下的毒手?”

孙悟空根本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他此行只有一个目的。

举起金箍棒指着玉皇,反问道:

“是你,要俺老孙跪下臣服?”

玉皇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弄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顺着自己的思路回答:

“本皇确有此意,欲封你为四大神将之一。”

“但你既已打杀了本皇的使者金德星君,现在才想着上天来下跪请罪,是不是太晚了些?”

两人各说各的话。

一个觉得对方派人来折辱自己,是前来问罪的。

另一个则以为对方闯下大祸,是心生畏惧前来服软求饶的。

这天大的误会,就此越结越深。

孙悟空听到对方的话,一双金睛中的光芒瞬间暴涨。

胸中压抑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直冲顶门。

果然!

果然是这个家伙要让他下跪臣服!

自他出世以来,为何总有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想要压服于他?

他本在花果山逍遥自在,不曾招惹任何是非,却总有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存在,要来折辱他的尊严。

“跪?跪?跪?”

孙悟空怒极反笑,震得整座神庭殿宇都在嗡嗡作响。

“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想让俺老孙跪下!”

“俺偏不跪!”

“打一个是打,打一群也是打,今天不如就将所有要俺跪下的,全都打服,打死!”

孙悟空越想越生气,手中那根乌铁棒猛地遥指玉皇。

周身那股源自混沌魔神的战意如烈火般升腾,声音斩钉截铁,响彻云霄:

“俺这一生,只跪传我道法之恩师!”

“便是这天,这地,也休想让俺老孙屈了这双膝盖!”

“俺老孙不仅要战天斗地,还要取胜!”

“这才是俺老孙的道,斗战胜之道!”

话音未落。

孙悟空的身形已然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暴起,手中如意金箍棒在空中划出一道肉眼可见的轨迹。

携着崩碎山岳、倾覆大海的恐怖威势。

没有任何花巧,只是最纯粹的力量,朝着玉皇的头顶狠狠砸落!

这一棍蕴含着他满腔的怒火与不屈。

速度快到了极致。

棍风过处,周围的空间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什么?区区妖猴,岂敢!”

玉皇大帝彻底愣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猴子非但没有丝毫服软求饶的意思,竟还敢在这神庭大殿之上。

主动对他出手!

他乃是昊天上帝的化身,执掌神庭,地位何等尊崇。

自坐上这宝座以来,何曾受过如此直接的冒犯?

区区一个山野妖猴,竟敢对他挥棒相向?

“找死!”

玉皇勃然大怒,准圣后期的磅礴法力自他体内轰然爆发。

滚滚神威浩荡,信仰之力急速凝聚。

转瞬间便化为一方大印,

巨大的金色法印凭空浮现,遮天蔽日,神威恐怖!

更有一道道神纹急速流转,各种祈祷信念的声音若有若无。

爆发出一种镇压诸邪、统御苍生的无上威严。

迎向那根铁棒轰然砸去!

两件宝物在半空中轰然撞在一起,顿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声音。

惊天动地,仿佛能撕裂神魂!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席卷而出,瞬间横扫了整个神庭。

那一根根雕龙画凤的玉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剧烈摇晃。

那一座座仙宫神殿轰然倒塌。

孙悟空只觉得一股浩瀚巨力顺着金箍棒疯狂涌入体内。

虎口瞬间崩裂,血液飞溅,双臂传来骨骼欲碎的剧痛,整个人被那股力量震得向后倒飞出去。

“哼,不知天高地厚!”

玉皇看着对方的模样,当即得意的冷哼一声,眼里满是鄙夷。

区区一只猴子罢了。

纵使血脉不凡,跟脚绝佳,是什么斗战魔神转世身。

但能击败广成子已是临阵突破的侥幸。

可他自己!

却是昊天上帝,天道圣人的化身!

拥有实打实的准圣后期修为,法力之深厚远非初入准圣的广成子可比。

自然有绝对的自信能够碾压这只不知好歹的妖猴。

孙悟空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

一双金睛之中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燃烧起更加炽烈的火焰。

对手越是强大。

他体内那沉寂的战之法则就越是活跃。

仿佛一头沉睡了万古的凶兽,正在被这股强大的压力缓缓唤醒。

“再来!”

他发出一声狂啸,身形不退反进,再次化作金光扑上。

手中的棍法彻底展开。

时而如狂风暴雨般密集,时而如雷霆万钧般沉重。

每一棒都倾尽了此刻所能动用的全部力量。

带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意志,朝着玉皇发起了更加猛烈、更加疯狂的攻击。

玉皇起初并未将孙悟空的攻击放在心上。

单手负后,另一只手随意挥洒,便有万千神道符文凝聚成光盾。

将金箍棒的力道层层化解。

他不断以神光反击,每一道光束都精准地射向孙悟空的关节与要害。

在其金色的毛发下留下一道道焦痕。

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猴子身上的伤口非但没有削弱他的行动,反而像是某种燃料。

每一次受伤,他眼中的火焰就更盛一分。

挥舞铁棒的速度与力量,都在肉眼可见地增长。

“战斗不停止,生命就不会终结……这就是斗战法则的本质?”

玉皇心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收起了游戏的心态,开始将孙悟空视作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对手。

神庭内部,金色的神力与搅动风云的棍影激烈地碰撞。

宫殿的梁柱在余波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很快。

这场大战产生的法则波动与声响,再一次穿透了空间的阻隔,传递到了洪荒各处大能的感知之中。

“那石猴……为何又与人动手了?”

“他刚刚才毁了蒿里山,现在又攻入了神庭?这次的对手是玉皇?”

“玉皇虽然很少在洪荒高层中走动,但其在神道中的地位仅在红云之下,修为传闻早已达到准圣后期。”

“这猴子行事毫无顾忌,难道就不怕死吗?”

“他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

“两次大战之间,间隔如此之短,他竟主动寻找更强的敌人?”

观战的各方心中充满了疑问。

但当他们看到孙悟空那种越战越勇,宁死不退的姿态时。

一些见证过上古风云的人物,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曾经让整个洪荒为之颤抖的身影,吴天。

“这种无视一切权威的战意,这种在战斗中不断突破极限的特性……”

“与当年那位以力证道,横扫洪荒的吴天尊主,何其相似!”

“莫非……这猴子有希望成为第二个吴天?”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一直关注此事的太清天三清圣人心中炸响。

太清天内。

元始天尊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他沉声开口:

“不对,这绝非偶然。”

“此猴先是击败广成子,让我等的布置暴露于众。”

“现在又立刻打上了神庭……那玉皇的真实身份,旁人不知,你我三人却一清二楚,那是昊天的化身之一!”

一直闭目静坐的老子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狐光。

所有的因果线索在他眼中变得清晰:

“他的行事逻辑,与吴天当年几乎完全相同。”

“莫非……吴天早已察觉到我等的暗中行动。”

“特意培养出这只猴子,就是为了针对我等,将我等安插在各处的棋子一一拔除?”

通天教主手指微微一动,语气中带着几分惊疑:

“如果真是这样,他这是在借一只猴子的手,向我等示威?”

这个推断让三位圣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果孙悟空的背后真的是吴天在主导,那么他们一旦对孙悟空出手,就等于直接给了吴天发难的借口。

“不能杀!”

元始天尊最先做出了决断,尽管他脸色极为难看。

“吴天此举,很可能就是为了引诱我等出手。”

“我等若是悍然出手灭杀此猴,便是以大欺小,他便占尽了道理,可以名正言顺地亲自下场。”

“到了那时……”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老子和通天都明白,正面与那位煞星对抗,他们没有任何把握。

到时候,只会是再死一次,彻底沦为耻辱!

老子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如今的办法,不仅不能动这只猴子,反而要尽快切断与那些暗子的联系,不能给吴天留下任何可以借题发挥的把柄。”

通天教主听到此处,眼中却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他忽然开口:

“那……我等是否需要提醒一下昊天?玉皇毕竟是他的化身。”

元始天尊冷哼一声,直接摆手拒绝:

“不必!我阐教已经吃亏,折了广成子这枚重要的棋子。”

“岂能只有我等受损?”

“正好也让昊天尝尝这猴子的厉害,看看他这位天帝如何收场。”

他的话语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老子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元始的决定。

虽然此举有违盟友道义,但能让潜在的竞争对手也遭受损失,他们并不反对。

与此同时。

身处天庭本尊之位的昊天。

通过与化身的联系感知着神庭内的战况,脸色已经阴沉如水。

“不知死活的野猴,竟敢主动打上门来!”

“也好,既然不能收服,那便借玉皇之名将其镇杀。”

“如此一来,既能立我神庭之威,吸引更多香火信仰,也能除去这个不稳定的变数!”

他并未感到过多的忧虑。

毕竟玉皇化身是准圣后期的修为。

在他看来,镇压一个刚刚突破,并且之前战胜广成子都显得十分勉强的猴子,应当是十拿九稳之事。

须弥天。

接引与准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猴子的每一步行动,都透着古怪。”准提道人眉头紧锁。

接引道人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

“不论他背后是否有吴天的影子,此刻洪荒局势波诡云谲,因果纠缠不清,我西方不应卷入其中。”

“传我法旨,所有门下弟子,以及暗中的所有布置,近期全部转入蛰伏,静观其变。”

神庭战场上,战斗已经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

孙悟空虽然浑身是伤,处处受到压制,但他的战意却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越烧越旺。

他的棍法变得更加狂野霸道。

每一棍挥出,都隐约带着一丝战之法则的真意。

竟让原本自信能够快速解决战斗的玉皇化身,也渐渐感到了压力,心中惊疑不定。

而在九幽轮回之地。

吴天缓缓停止了对后土的讲道。

后土娘娘心有所感,目光投向虚空,平静地说道:

“那只猴子,又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吴天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

“神道这一方,已经入局了。”

“接下来,也该去处理一下佛门那边的事情。”

“对了,地藏那边,近来有什么动向?”

后土听闻吴天问起地藏,神色未变,只是目光中透出几分了然。

她平静地陈述着一些事情:

“地藏,他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被困在枉死城中,最初的数千年,他尚能维持心境,试图履行誓言,度化城中亡魂。”

“但枉死城的怨念何其沉重,皆是阳寿未尽、心有不甘之辈,其执念非寻常佛法能解。”

“他的度化收效甚微,反而自身被无尽的怨憎之气侵染,心境日益动摇。”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誓言是个无底的深渊后,就已经被悔恨与绝望吞噬。”

“他曾试图自毁道躯元神,以求解脱。”

“然而,他所立下的‘地狱不空,誓不成道’之誓言,已与这片由地道法则衍化出的特殊空间深度绑定。”

“每一次他身死道消,其残存的真灵都会被誓言之力强行从虚无中牵引回来。”

“在这枉死城中重塑身形,继续度化亡魂。”

“经历数次求死不得的循环之后,他最后一丝心气也被磨灭,彻底陷入了麻木。”

“如今,他只是城中一具会呼吸的枯骨,不言不语,不动不念,与那些终日哀嚎的亡魂再无分别。”

后土谈起地藏,就忍不住唏嘘感叹一声。

说实话,当时地府初立,天地间积攒了无数亡魂需要度化。

地藏敢跑来度化亡魂,的确有些胆魄和机缘。

但此人千不该万不该暗自窃取,更不该得罪吴天,甚至还敢向他发出挑衅。

立下什么地狱不空的誓言。

此人勇敢有余,只可惜谋略欠佳。

以至于被困地府之中。后来自暴自弃。

说起来也是可怜。

吴天听完地藏现在的状况,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同情。

只淡淡评价道:

“没有承载宏愿的器量,却妄图窃取轮回的功德,终究是画地为牢,自食其果。”

“不过,这枚废棋对后续的棋局尚有些用处,我去见他一见。”

话音落下的瞬间。

吴天的身影便从轮回核心之地淡去。

下一刻。

他已经降临枉死城上空。

此地没有日月,只有灰败的天穹。

无数形态扭曲、面目痛苦的魂体在下方的大地上游荡、嘶吼,他们的哀嚎汇聚成永不停歇的魔。

足以让任何心志不坚的大罗金仙陷入癫狂。

吴天刚出现。

周身三尺之内,一切怨气与噪音都自行消散,形成一片绝对的静谧。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怨魂,精准地锁定在城池一角,一个几乎与周围垃圾、骸骨融为一体的身影。

那身影蜷缩着,道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下面嶙骨如枯柴的肢体。

皮肤呈现一种死灰色,布满了尘土与蛛网。

若非胸口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起伏,与一具风干多年的尸骸并无二致。

这便是接引圣人的大弟子,地藏。

吴天无声无息地降落在他面前,投下的阴影终于让那具尸体有了反应。

他的眼皮艰难地掀开。

露出一双浑浊、空洞,看不到任何光彩的眼睛。

“地藏。”

吴天的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情绪,却清晰地传入对方的识海,

“你想重获自由吗?”

自由?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地藏早已死寂的心湖。

他那双空洞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着,费力地聚焦在眼前之人身上。

当那张冷漠而熟悉的面容终于清晰地映入他的瞳孔时。

枯槁的身躯爆发出剧烈的、不受控制的颤抖。

连滚带爬地从角落里挣扎出来,五体投地,匍匐在吴天脚下。

“冥主!是冥主!晚辈……晚辈当年不知天高地厚,被功德迷了心窍,才敢冒犯冥主与地府的威严……晚辈罪该万死!”

“求冥主开恩,饶了晚辈这条贱命吧!”

“只要能放晚辈离开这个鬼地方,您让晚辈做什么都行!”

“为奴为仆,永世不得超生……都可以!求求您了!”

他一边哀求,一边用额头奋力地撞击着坚硬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吴天看着地藏这副卑微到尘埃里,彻底抛弃了所有尊严的模样。

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想起了此刻正在神庭之上。

面对强敌,浑身浴血却依旧战意冲霄的孙悟空。

一个宁死不跪,一个跪地求活,两相对比,云泥之别。

吴天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

“你当年那‘地狱不空,誓不成道’的豪情壮志,去了何处?”

这句话仿佛一柄尖刀,刺穿了地藏最后的伪装。

他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

“冥主恕罪!是晚辈狂妄无知,坐井观天!”

“晚辈不知洪荒之广阔,不知轮回之深重。”

“才会妄立下那等……那等不自量力的誓言!”

“晚辈知错了,晚辈真的知错了!求冥主大人有大量,看在圣人的份上,给晚辈一条生路吧!”

吴天心中的不喜更甚。

但他转念一想,若地藏真是块宁折不弯的硬骨头,反而不好为己所用。

如今这副懦弱乞怜、心神彻底被击溃的模样,才是一件最合适的工具。

“囚禁你的,并非本座。”吴天冷冷地开口,“是你自己。”

地藏茫然地抬起头。

布满灰尘的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

他明明是被吴天算计,诱至此地立下毒誓,才落得如此田地。

为何冥主却说是他自己囚禁了自己?

吴天冷哼一声,如同当头棒喝:

“蠢货!你至今仍未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没有相应的实力与器量,就敢妄图将整个轮回因果系于己身,这不是自己寻死是什么?”

“本座可曾用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立誓?”

“是你自己功利心熏天,妄图走捷径,窃取地府建立轮回的无量功德。”

“你可知晓,度化亡魂,其本质是付出,是背负一份沉重的责任!”

“我巫族儿郎,建立地府,运转轮回,其本心是为了守护盘古父神开辟的洪荒世界,让众生死后魂魄能有所归依。”

“而你呢?”

“你潜入地府,口称度化,心中想的却是如何攫取功德,如何壮大己身,如何为西方教争夺气运!”

“你的出发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私利!”

“就凭你立誓时那点微末道行,和你那颗狭隘自私的心,若非当时地道尚未完全稳固,法则未曾尽显。”

“你那誓言出口的瞬间,便足以引动整个地道法则反噬,让你当场形神俱灭,连一丝真灵都留不下来!”

地藏呆立在原地。

吴天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道道天雷,在他枯寂的识海中轰然炸响。

他回想起自己当初潜入地府时的踌躇满志。

确实只想着如何能获得泼天功德。

一举证道。

从未真正去体谅过那些亡魂的痛苦,更未曾思考过轮回秩序存在的真正意义。

他下意识地在心中辩解,天下修行者,谁不是为了利益与道途而奔波?

吴天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声音愈发冰冷:

“追求利益,并无过错。”

“本座行事,亦讲究利益权衡。”

“但你错在,本末倒置!”

“因行事而获得利益,那是水到渠成。”

“若纯粹为利益而去行事,尤其是涉及功德善举,你的发心一旦偏了,后续的一切便皆是虚妄。”

“你以一颗窃贼之心,行度化之事,如何能承载得起那份宏愿的因果?”

“又如何能真正理解轮回的生灭真意?”

这番话如洪钟大吕,彻底震碎了地藏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与狡辩。

他回想起自己立誓时的浮躁与贪婪。

与巫族建立地府、维系轮回所秉持的那份守护与责任之心相比,是何等的渺小与卑劣!

他终于明白,自己并非败于吴天的算计。

而是彻彻底底地败给了自己的贪念与无知。

“我……我错了……”

地藏喃喃自语,两行浑浊的液体从他干涸的眼眶中流淌而出,那是他无尽岁月以来第一次流下真正悔恨的泪水。

他再次拜倒在地,这一次,没有了恐惧与乞求,唯有心悦诚服的叩首。

“多谢冥主点醒迷津!”

吴天静静地凝视着他,片刻后才问道:“你真明白了?”

地藏泪流满面,声音中带着一丝新生的颤抖:

“明白得太晚了!只不知……弟子是否还有……还有改正的机会?”

“何时都不晚!”吴天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雄浑。

震得整座枉死城都在嗡鸣作响,无数怨魂在这笑声中瑟瑟发抖。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本座今日便传你大乘佛法真谛,此法非你之前所学小道,它不仅能救世救人,更能救赎己身!”

吴天说罢,伸出一指,点在地藏的眉心。

没有功法秘籍的灌输,只有一道纯粹的意念,直接砸在地藏枯寂的神魂本源之上。

地藏的身体剧烈地一震,整个意识仿佛被投入了熔炉,

过往岁月里盘踞心头的执着、对功德的贪婪、对自由的渴望、无尽的悔恨与绝望,

都在这道意念的冲刷下开始瓦解、消融。

他身上那股死寂的气息开始退散,

一点微光自他心口亮起,随后迅速蔓延全身,

化作一圈圈金色的光轮向外扩散,照亮了整座灰暗的枉死城。

一件干净的袈裟在他身上凭空显现,取代了原先的破烂道袍,一顶佛冠也随之浮现于头顶。

“无量寿佛。”

地藏口中吐出的佛号,声音不再嘶哑,而是带着一种宏大与慈悲的共鸣。

周身绽放出的金光,温暖而厚重。

其中蕴含着一种真正的度化之意。

光芒所及之处,枉死城内那无数岁月以来积累的怨气,如同遇到了烈日的冰雪,迅速消散。

那些在城中哀嚎、挣扎、彼此吞噬的恶鬼厉鬼,纷纷停止了动作。

它们扭曲的面容上,狰狞之色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久折磨后的解脱与安详。

许多鬼魂朝着地藏的方向躬身一拜。

随即身形化作点点灵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投入了不远处的轮回通道。

地藏亲眼目睹此景,心神激荡。

他明悟了真正的度化并非交易,而是给予。

随着这份明悟,他自身的道行瓶颈也应声而碎,修为一路攀升。

直至稳固在准圣巅峰的境界。

此刻的他,身形挺拔,面容庄严,气息圆融而深邃。

与片刻之前那个蜷缩在角落的枯槁身影,已是天壤之别。

他转过身,对着吴天行五体投地大礼,声音中充满了真切的感激:

“冥主再造之恩,地藏永世不忘。”

吴天看着他的变化,神色淡然:

“不必高兴得太早。”

“天地间生灵不绝,死亡便不会停止,有死亡便有冤屈。”

“这枉死城,永远不可能真正地空无一物。”

“你当初立下的誓言,从根源上,依旧束缚着你。”

地藏听到这话,却并没有任何绝望或者慌张之色,脸上反而浮现出微笑。

他缓缓起身,再次合十道:

“回禀冥主,贫僧已然自由。”

“贫僧今日方才明白,过去困住我的,从来不是这座城,也不是那句誓言,而是我自己的心魔与贪念。”

“如今心魔已除,贪念已消,留在此地,为那些无法解脱的众生尽一份绵薄之力,便不再是枷锁,而是贫僧发自本心的选择。”

“此身虽仍在城中,心却已然自在。”

吴天这次终于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神色,点头道:

“善。觉悟尚可,智慧已通。”

“既然你已明悟佛法真谛,那便与西方教再无瓜葛。”

“本座今日便赐你佛门四大菩萨之位,号为地藏王菩萨。”

“地藏拜谢冥主赐号。”地藏王菩萨再次恭敬行礼。

随即抬起头,目光清澈地问道。

“冥主点化之恩,地藏无以为报。不知冥主可有需要地藏效力之处?”

吴天微微颔首:

“你倒是聪明。随本座来吧,确有一事,需要借你的身份一用。”

话音落下,他一步踏出。

已带着地藏王菩萨离开了怨气消散大半的枉死城。

佛门灵山。

此地祥和依旧,梵音阵阵。

一位体态肥胖、笑口常开的光头罗汉正与几位相熟的佛陀谈论佛法。

气氛颇为融洽。

就在此时,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

吴天与地藏王菩萨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这位胖罗汉的面前。

吴天的目光如同利剑,直直看向那胖和尚:

“弥勒,这些年在佛门,过得还习惯吗?”

那胖罗汉,正是收到接引、准提命令,潜入佛门的弥勒。

听到这个称呼,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浑身的肥肉都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弥勒连忙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恐怕是认错人了,贫僧乃佛门未来佛……”

“够了。”吴天直接打断了他,没有兴趣看他继续演下去。

“本座没有时间与你在此废话。有一个人,你应该想见一见。”

随着吴天话音落下。

地藏王菩萨从他身后缓步走出,平静地站在了弥勒面前。

当弥勒看清楚地藏的面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僵在原地。

他能感受到地藏身上那股磅礴浩瀚、与西方教法门迥异却又带着一丝熟悉根源的准圣巅峰气息。

地藏看着这位昔日的师弟,眼中情绪复杂,有惋惜,有感慨,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

“弥勒……师弟。”

“地藏……师兄?!”

弥勒终于失声叫了出来,脸上的伪装彻底崩塌,只剩下难以置信与极度的惊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修为……你不是应该被困在枉死城……”

他猛地转头看向吴天,又看看宝相庄严的地藏。

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猜测涌上心头,眼神瞬间变得怨毒起来。

“你……你为了出来,背叛了老师,投靠了他?!”

地藏王菩萨面容平静,轻轻摇了摇头:

“我未曾背叛,亦未曾寻求所谓的自由。”

“是冥主点化,令我于无边苦海中寻得回头之岸,让我明白了修道真谛。”

“不在于为一己之私攫取功德,而在于真正地普度众生。”

“普度众生?”弥勒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觉得眼前的地藏变得无比陌生。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忘了老师对你的栽培之恩吗?”

“你这样做,对得起西方教吗?”

吴天冷哼一声,让弥勒的质问戛然而止:

“背叛?真是可笑!”

“地藏为了西方教的谋划,孤身潜入地府,最终落得个永世囚禁于枉死城的下场,这份牺牲,难道不大吗?”

“可接引、准提,他们又是如何对待这位‘爱徒’的?”

他一步上前,目光逼视着弥勒。

“本座且不问他们有没有能力救他。”

“就说自地藏被困以来,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可曾亲自去枉死城看过他一眼?”

“可曾想过,除了将他当做一枚废弃的棋子,哪怕只是出于师徒之情,去给他一丝慰藉?”

“或者亲自动手,帮他度化几个亡魂,稍稍减轻他的痛苦?”

“眼见弟子失去了利用价值,便立刻不闻不问,任其在无尽的绝望中沉沦,此等行径,也配为人师表?”

“不过是两个凉薄自私之徒罢了!”

弥勒张开嘴,试图为自己的老师辩解。

他想说,地府是龙潭虎穴,圣人行事自有考量,非我等弟子所能揣度。

他想说,巫族势大,吴天凶威盖世,老师们是为了顾全大局,不宜轻动。

然而,这些早已在心中准备好的说辞,此刻却显得无比空洞。

他自己都清楚。

吴天常年不在地府,后土虽强,但两位圣人联袂,难道连进入枉死城探望一次都做不到吗?

师门,圣人……这些词汇在他脑海中盘旋。

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出足够的理由。

地藏为了教派的宏图,牺牲至此,换来的不是营救,不是慰问,而是被彻底遗忘。

他无法反驳吴天的话。

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第一次开始怀疑,那高高在上的老师。

是否真的早已将地藏师兄视作一枚无用的弃子。

地藏王菩萨静静聆听着吴天的话语。

脸上依旧是初悟之后的平和,但眼底深处,那份被师门遗弃的痛楚与悲凉却无法完全掩盖。

他其实早已猜到了这个情况。

只是当吴天将这层窗户纸毫不留情地捅破,将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时。

依然感到无比的痛苦。

他也想当面问一问那两位老师,这无尽岁月的囚禁与煎熬,在他们心中,究竟算是什么?

是一笔可以抹去的账目,还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损失?

吴天的目光从地藏身上移开,落回心神剧烈动摇的弥勒脸上。

声音里多了一丝冷酷的兴味:

“弥勒,你还坚信你的老师们看重于你?”

“不如我等做一个试验。”

“本座今日便将你也永远困在这灵山之内,但不断绝你与外界的联系。”

“我等便一同看看,你那两位老师,是否会像当年对待地藏一样,对你也不闻不问,任由你在此地自生自灭。”

弥勒的身体猛地一颤。

下意识地想开口,想大声宣告老师定会来救他。

可话语涌到嘴边,目光却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地藏。

地藏就站在那里,他本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无法辩驳的例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以无法想象的速度生根发芽,此刻已在他心中撕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更何况,”吴天的话语再次响起。

“你真以为,你在西方教中还有不可或缺的位置?”

“接引、准提早已寻得了一位新的天才弟子,名唤紧那罗。”

“那弟子资质绝顶,心性在他们看来‘纯良’无比,如今正受到他们全心全意的栽培。”

“所有资源都向其倾注,指望着他能成为未来振兴西方教的支柱。”

“你,弥勒,早已是一枚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即便没有本座的出现,西方教未来之主的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坐。”

“不!冥主休要在此离间!”弥勒猛地抬头。

下意识大吼着反驳,但那愈发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紧那罗师弟确实是天纵之才,老师们为了西方教的未来,选择重点培养他,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的确比吾更适合引领西方教!”

“就算换做是我站在老师的位置,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努力用教派大义来说服自己,试图维系那摇摇欲坠的忠诚。

吴天听完,竟点了点头,似乎有些赞许:

“没想到你尚有如此觉悟,懂得顾全大局,倒也不错。”

他的话锋紧接着一转,目光变得如同实质的利剑,仿佛要剖开弥勒的血肉,直视他的灵魂。

“可惜,觉悟是觉悟,在你内心最深处,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芥蒂?”

“你可曾有过哪怕一瞬间,希望那个紧那罗从未出现过?”

“你可曾暗自庆幸过地藏被困于枉死城,让你在教中少了一个最强大的竞争对手?”

“甚至……你可曾埋怨过你的老师,为何派你来此险地执行任务,而不是让你留在教中享受那些本该属于你的资源?”

“我没有!”弥勒惊骇欲绝。

仿佛自己内心最阴暗、最隐秘的角落被强行掀开,曝晒于光天化日之下。

他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声音因恐惧而变得扭曲。

“你休要胡说!”

吴天笑了:

“你看,被本座说中了。”

“所以,不是本座要害你,而是你的内心早已滋生了魔念。”

“嫉妒、不甘、怨恨……这些东西早已盘踞在你的心底,只是你一直不敢去承认,用虚伪的忠诚与大义来自欺欺人罢了。”

“既然心已堕魔,那便彻底成魔吧!”

话音未落,吴天抬手一指点出。

一股精纯至极的魔道之力,瞬间射入弥勒的眉心。

弥勒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下意识就想闪躲哦,可是身体却动也不动。

周身祥和的佛光急剧地黯淡、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汹涌澎湃的漆黑魔气!

他的表情也在魔气中剧烈扭曲,双眼直接红了。

那些被他压抑了无数年的怨愤与不甘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为什么!我为西方教兢兢业业,为何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后来者!”

“地藏师兄,你若还在,我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老师!你们的心好偏!我不服!”

在一声充满绝望与疯狂的咆哮声中。

弥勒的意识彻底被魔念吞噬。

他的身形在魔气中膨胀,变得狰狞而威严,再也看不出之前半点慈眉善目的模样。

地藏王菩萨看着昔日的师弟堕入魔道。

眼中流露出深沉的悲悯与伤痛。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弥勒自身心魔被引动的结果,也是吴天不容抗拒的手段。

他无力阻止,也无法阻止,只能双手合十,低声诵念佛号。

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唏嘘。

魔化的弥勒,此刻应称之为魔佛弥勒。

缓缓收敛了周身暴动的魔气,那双赤红的眼眸看向吴天时,已充满了敬畏与臣服。

朝着吴天恭敬地拜倒在地:

“拜见魔祖!”

吴天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位新收服的魔将,声音平淡:

“很好。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二人去办。前往神庭。”

地藏与魔弥勒一同抬头,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中都带着一丝疑惑,不明白为何此刻要去神庭,但他们都没有多问。

“谨遵冥主法旨。”

两人齐声应道,随即化作一金一黑两道截然不同的流光,冲天而起。

径直朝着神庭的方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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