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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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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混沌共鸣,古兽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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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玄界”的客居区位于建筑群的东南角,由一排排独立的椭圆形舱室组成,外表是哑光的银灰色,与周围流畅的建筑风格融为一体。璃月将顾星辰带到其中一间门前,手掌按在门侧的感应区,舱门无声滑开。

内部空间不大,但布置简洁舒适。柔和的灯光从穹顶洒落,一张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纤维编织的床榻,一套简单的桌椅,墙壁上镶嵌着可显示外界星图或调节室内环境的晶板。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的地面,铭刻着一个聚灵阵法,此刻正缓缓汲取着界域内精纯的灵气,形成淡淡的灵雾。

“这里很安全,阵法可以隔绝内外探查,除非长老们亲自出手。”璃月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你需要什么,可以通过这个晶板联系后勤部门。记住,有些区域是禁地,没有许可不要擅闯。”她指了指墙壁上的晶板。

“明白,多谢璃月姑娘。”顾星辰点头。

璃月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玄玑长老的话……你不必太过紧张。长老们虽然强大,但对待同道,一向公正。你带来的信息,对我们真的很重要。”她的语气比之前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许温度。

“我明白。”顾星辰微微一笑,“既来之,则安之。”

璃月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通道尽头。

舱门关闭,室内只剩下顾星辰一人。他走到房间中央,盘膝坐在聚灵阵上,却没有立刻开始修炼。他需要消化今日的见闻。

“余烬”……一个由飞升者、异见者乃至其他不容于灵墟界主流秩序的生命组成的组织。他们掌握着高超的空间技术,隐匿于碎星带核心这等绝地,追寻着失落文明“诺亚”的踪迹,对抗着以“天罚神殿”为代表的冰冷秩序。

这与他“逆天”的道,不谋而合。

更重要的是,玄玑长老最后那句话,在他心中掀起了波澜。

“它似乎在‘渴望’着什么……或许,在那‘古兽坟场’,你得到的,不仅仅是麻烦。”

顾星辰心神沉入识海。那枚布满裂纹的古玉静静悬浮着,散发着温润朦胧的光辉。与之前相比,它的光芒似乎……凝实了极其微弱的一丝?若非他与古玉心神相连,几乎无法察觉。

是了,在古兽坟场,他催动混沌领域绞杀“蚀灵蠕虫”时,古玉主动吸收了那些湮灭后产生的、蕴含着古老气息的精纯能量。难道,那具“寂灭古兽”的遗骸,对古玉的修复有益?

这个念头一起,古玉仿佛有所感应,传递出一丝极其隐晦的、带着渴望的波动,方向隐隐指向界域之外,那古兽坟场所在。

果然!

顾星辰心中了然。这古玉(鸿蒙之钥)的修复,需要吞噬各种高层次、古老的本源能量。星核吞噬者的星辰精华是一种,这寂灭古兽的残存能量,显然也是一种!

这“镜玄界”毗邻古兽坟场,对他而言,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但他没有贸然行动。初来乍到,对“余烬”还不够了解,玄玑长老点出此事,是善意提醒,也可能是一种试探。他需要先站稳脚跟。

接下来的几日,顾星辰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舱室内修炼,巩固合体中期的境界,熟悉暴涨的力量,同时通过房间内的晶板,查阅一些“余烬”对外公开的基础信息。

这些信息让他对“余烬”有了更深的了解。这是一个结构相对松散,但目标明确的组织。核心宗旨是“存续文明之火,探寻超脱之路”,主要敌人是天罚神殿及维护其“天道秩序”的附属势力。组织内部分为战斗、情报、研发、后勤等多个部门,由长老议会统辖。

他也了解到,像他这样的“准同道”并不少,需要通过一定的观察和贡献,才能成为正式成员,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支持。

期间,璃月来过一次,送来了几套换洗的衣物和一些关于碎星带及灵墟界势力分布的玉简,态度比之前更为熟稔。

“公输长老对你很感兴趣,”璃月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他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去他的‘巧工坊’坐坐?”

顾星辰想起那位邋遢却目光灼热的公输长老,不禁莞尔:“替我谢过公输长老好意,待我安顿下来,一定前去拜访。”

第七日,顾星辰感觉自身状态已调整至巅峰,对“余烬”和周边环境也有了初步了解,决定出去走走,更直观地感受这个隐匿在绝地中的小世界。

他走出客居区,漫步在整洁的街道上。界域内的光线永远保持着一种让人舒适的明亮,模拟着白昼。路上遇到的人形形色色,有人族,有背生羽翼的羽族,有皮肤覆盖着细密鳞片的鳞族,甚至还有几个完全由能量构成的灵体生命。他们大多行色匆匆,但看到顾星辰这个陌生面孔,都会投来或好奇、或友善、或依旧带着审视的目光。

他看到了正在演练合击战阵的战斗小队,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气;看到了在灵田旁精心照料作物的灵植夫,手法娴熟地引导着木系灵气;也看到了工坊区内传来的叮当锻造声和复杂的符文闪光。

这是一个充满活力,在绝望环境中努力求存、并积蓄力量的群体。

当他走到一片类似演武场的开阔地带时,场中传来激烈的能量碰撞声和呼喝声。不少人在周围围观。

场中,两名修士正在切磋。一方是一名身材魁梧、皮肤呈古铜色的壮汉,手持一柄门板般的巨斧,招式大开大合,力量刚猛,赫然是体修路数,修为在化神巅峰。另一方则是一名身形飘忽、手持双刺的女子,身法诡异,攻击刁钻,灵力属性偏向暗影,修为同样是化神巅峰。

两人的战斗极为激烈,巨斧挥动间带起沉闷的风压,双刺则如同毒蛇,寻找着壮汉防御的间隙。看起来势均力敌。

然而,在顾星辰的感知中,那壮汉的力量运转似乎有些凝滞,尤其是在转换招式时,左肩处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能量不畅。这并非受伤,更像是功法本身或是他修炼出了点小问题。

“石猛要输了。”旁边一个抱着胳膊观看的瘦高个修士摇头道,“他的‘搬山诀’刚猛有余,灵动不足,左肩‘天泉’穴附近的灵力流转一直有问题,每次全力劈砍后回防都会慢上一丝。影舞就等着他那个破绽呢。”

果然,就在壮汉石猛一斧力劈华山落空,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际,那名为影舞的女子身形如同鬼魅般贴地滑近,双刺如同毒龙出洞,直取石猛左肋空门!

石猛脸色一变,巨斧回防已是不及,只能勉强扭身,准备硬抗。

周围响起一阵低呼。

就在这时,一道平和的声音响起:“气沉‘地阙’,力贯‘涌泉’,旋腰转胯,斧随身走。”

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场中两人耳中。

正处于危急关头的石猛,几乎是本能地按照这声音的指引,原本有些上浮的气息猛地一沉,脚下仿佛生根,力从地起,通过腰胯旋转,带动原本僵硬的巨斧,划出一道原本绝无可能的圆弧,堪堪挡在了双刺之前!

“铛!”

火星四溅!

影舞这志在必得的一击被挡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借力后翻,轻盈落地。

石猛也稳住身形,粗重地喘了口气,然后猛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正站在场边,神色平静的顾星辰。

“你……你怎么知道?”石猛瓮声瓮气地问道,脸上满是惊奇。他这灵力运转的细微滞涩,连教导他的长老都说是功法固有缺陷,难以完全克服,这陌生人竟能一眼看破,并给出如此精准的调整方法?

周围的围观者也纷纷看向顾星辰,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他们大多认得这是新来的那个飞升者。

顾星辰淡淡道:“你的功法偏重刚猛,讲究以力破法,但过刚易折。发力时过于依赖上肢与胸背,忽略了与大地之力的勾连与腰胯的核心枢纽。稍作调整,并非难事。”

他拥有古玉带来的“溯光”之能,洞察能量流转与结构本源,指点一个化神期体修的功法瑕疵,自然是轻而易举。

石猛挠了挠头,虽然有些名词听不太懂,但感觉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刚才那一下调整,确实让他感觉顺畅了不少。他抱拳道:“多谢阁下指点!石猛受教了!”

那名为影舞的女子也深深看了顾星辰一眼,没有说话,身影缓缓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经此一事,顾星辰能感觉到,周围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认可与好奇。实力与见识,在任何地方都是赢得尊重的最快途径。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演武场时,异变再生!

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识海中的古玉!

“嗡——!”

古玉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渴望波动!这一次,不再是隐晦的指引,而是一种近乎灼热的催促!与此同时,一段破碎、混乱、充斥着苍茫、暴戾与无尽悲伤的意念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入他的意识!

那是……无数星辰崩灭的景象……是撕裂星宇的咆哮……是一种被背叛、被禁锢、生命精华被不断蚕食的滔天怨念……以及,一丝微弱到极致、却顽强不灭的……对于“解脱”的祈求!

“吼——!”

一声仿佛跨越了万古时空、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的悲怆咆哮,震得他神魂摇曳!

是那具“寂灭古兽”!古玉不仅渴望它的能量,更在这一刻,与它残存的那一丝微弱的、混乱的意识,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顾星辰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强行稳住心神,将那纷杂的意念碎片和灵魂咆哮压下。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镜玄界”稳定的空间壁垒,望向古兽坟场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古兽……并非完全沉寂的死物。它的“未完全死去”,恐怕远比璃月他们了解的更加复杂和……危险!

古玉与它的共鸣,是福是祸?

玄玑长老似乎知道些什么。看来,拜访这位首席长老,需要提上日程了。

他感受到体内古玉传来的、更加炽热的渴望,以及那古兽残念中蕴含的恐怖与悲凉,知道这件事,恐怕无法轻易回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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