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虽行事一贯低调,从不张扬跋扈,平日里在朝中也不显山露水。可朝中诸多大臣,哪个不是人精,怎会因常家低调就小看了它。
要知道,常家一门双国公,又有侯爷,这般显赫家世,在大明可是屈指可数。
那些大臣心里明白,常家的低调,不过是其处世之道。
人家底蕴深厚,根基牢固,在朝中威望极高,势力更是不容小觑。
所以即便常家不主动炫耀,大臣们对常家依旧敬畏有加。
他们心里清楚,与常家交好,或许能为自己的仕途添砖加瓦;若是得罪了常家,恐怕往后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
因而,在对待常家的态度上,大臣们个个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怠慢。
虽说众大臣对常家敬畏非常,但朝堂之上,党争却丝毫未曾停歇。毕竟党争背后,关乎着实实在在的利益分配。
各党派为谋权势、夺资源,彼此间明争暗斗。
有人想着借党争排挤异己,巩固自身地位;有人盼着借势上位,获取更多利益。
即便常家低调,也无法阻止各方势力为利益角逐。
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中,党争如汹涌暗流,涌动不息。
各方都在权衡利弊,拉拢势力,意图在利益分配的棋局中占据上风。
大臣们为了自家党派的利益,或是慷慨陈词,或是暗中布局,使得朝堂之上始终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赵霖呢,只因被常家挑中作为联姻对象,便这般稀里糊涂地被拽进了这党争的大漩涡里头。
要说赵霖能不能拒绝常家?自然是能的。
可一旦拒绝,他就再也回不到原来那平静的日子咯。
如今这事儿传得朝堂上下人尽皆知,他若拒绝,旁人定会揣测其中缘由。
那些本就对常家又妒又惧的势力,说不定就会将他视为常家的对立面,往后少不了找他麻烦。
而且,拒绝常家,女儿的终身大事便又没了着落。
再者,在这复杂的官场,没了常家这层关系,往后他的仕途怕是更加艰难。
赵霖思来想去,心中满是纠结,不知该如何抉择,只觉这局势如一张大网,将他越缚越紧。
眼下不过是传出赵婉与常茂有意联姻的消息,婚事实则尚未尘埃落定。这消息一传开,可让江南士族动了心思。
江南士族,素来自恃底蕴深厚,人才辈出。
他们想着,若能与常家结亲,无疑能为家族势力添砖加瓦。
常家在朝堂的影响力,对他们而言是块极具诱惑的肥肉。
于是,几家士族暗中商议,或是寻思着派人进京,为自家适龄子弟谋个机会;或是盘算着如何运作,让常家将目光投向自家。
他们既眼红赵霖一家得此机遇,又觉得只要婚事未敲定,自家便还有机会。
一时间,江南士族内部暗流涌动,各怀心思,只待寻个恰当的时机,向常家表明心意,为家族争取这门荣耀的亲事。
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里,常家始终坚守立场,从不结党营私,一心做那妥妥的保皇派。正因如此,常家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江南士族和一些官员们心里打得可是如意算盘。
他们琢磨着,要是能把自家女子嫁进常家,虽说当下不敢妄言能有多大作为,但只要把这“棋子”悄无声息地安插进去,随着时间推移,必然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们想着,待时日一长,自家女子在常家站稳脚跟,便能成为家族在常家的眼线与助力。
说不定哪天局势变化,就能借常家之势,在朝堂争斗中占据有利地位,获取更多的利益与权势。
如此一来,江南士族和这些官员们更是绞尽脑汁,谋划着如何促成此事。
有那江南出身的官员,心怀鬼胎,竟径直来到常家。
见了常遇春,便拐弯抹角地说起江南有好些出身极好的女子,眉眼含笑地劝道:“常公,何妨见上一见?”
常遇春何等人物,一听便知其意图,哪里肯给这个面子。
当下脸色一正,毫不含糊地直接拒绝道:“吾家联姻之事,已有考量,无需旁人参言。”
那官员讨了个没趣,只得灰溜溜地告辞,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常遇春这般干脆回绝,倒也断了那些人妄图攀附的念想。
这些江南官员哪肯就此罢休。
碰壁之后,竟转而找上赵霖。
见了赵霖,他们也不再遮掩,言语间满是威胁之意,直言让赵霖主动去回绝常家的联姻念头,还恶狠狠地放话:“若不然,有你好看!”
赵霖一听,心中又惊又怒。
他本就因这突如其来的联姻之事烦忧不已,如今这些官员竟公然威逼,实是欺人太甚。
可他深知这些人背后势力错综复杂,若贸然拒绝,恐怕自家真会遭逢大祸。
一时间,赵霖心中如乱麻般纠结,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等无理胁迫。
赵夫人得知此事后,忧心忡忡。
她深知江南一派官员势力庞大,不好轻易得罪,便劝赵霖道:“老爷,江南那帮官员咱们可惹不起啊。依我看,要不就退了这桩婚事吧。若是执意与常家联姻,恐怕眼前这安稳日子都难保住。”
赵夫人满脸担忧,她清楚自家不过是普通官员之家,哪经得起这些势力的折腾。
在她看来,平安度日才是首要,这突如其来的富贵背后,却藏着无尽风险。
她满心期望赵霖能听进自己的话,以免给家里招来灾祸。
赵霖听了赵夫人之言,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夫人,我岂会不知江南官员得罪不得?只是,常家又岂是好相与的?”
他眉头紧皱,满脸愁容,继续道:“常家一门荣耀,在朝中威望极高。如今既放出与咱家联姻的风声,若是我贸然拒绝,常家面上如何过得去?日后,常家又怎会轻易放过咱们?这前有狼,后有虎,实在叫人左右为难呐!”
赵霖心中烦闷,在厅中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才能在这两难境地中寻得一线生机。
赵霖边踱步边接着说道:“常家虽说向来不是那等仗势欺人的主儿,可咱们要是就这么公然拒绝联姻,这跟打人家脸有何分别?”
他神情忧虑,语气沉重,“咱们赵家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在朝中无甚根基。常家那等门第,跺跺脚朝堂都得颤三颤。我一个小小的赵家,哪有这般胆子,做出如此得罪人的事儿?真要那么做了,往后咱全家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赵霖越说越愁,只觉这局势如同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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