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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风云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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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集:《蒙恬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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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烽烟:蒙恬守北地

一、沙暴裹血:时值秦惠文王元年暮秋,北地郡的风裹着贺兰山的沙砾,像无数把钝刀刮过黄河东岸的滩涂。李老汉蹲在被烧黑的羊圈旁,枯裂的手指抠着焦土,指缝里渗出血来——半个时辰前,那些头插雕羽的匈奴人还在这儿纵马,他的三只母羊被挑在长矛上,小孙子阿禾为了抢回一只纺车,被马蹄踩断了腿,此刻还在草屋里哼唧,连块像样的夹板都没有。

“李伯,快把东西搬了!郡尉说匈奴人可能还会来!”村头的后生王二柱扛着半袋粟米跑过来,粗布短褐上沾着暗红的血渍,那是他爹为了护着粮囤,被匈奴人的弯刀划开的伤口。李老汉没动,只是望着西北方,那里的天空被沙尘染成了昏黄色,像是有什么巨兽正蛰伏在风里。

这已经是三个月里的第五次了。自先君孝公崩逝,惠文王新立,秦国朝堂忙着理顺内政,北方的匈奴人就像闻见血腥味的狼,一次次越过长城残垣,劫掠边境的村落。北地郡之前的都尉是个急脾气,每次都带着兵卒追出去,可匈奴人骑的是快马,打的是游击,往往秦军追出百余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回头却发现另一个村落被洗劫一空。

“再这么下去,这河岸边的村子,迟早要被抢光杀绝。”王二柱蹲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李老汉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不是匈奴人那种杂乱的奔袭,而是整齐划一的节奏,像是一块巨石在地面上滚动。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队秦军从东边的土路上过来,为首的将领穿着黑色的铠甲,腰间挂着一柄青铜剑,胯下的战马通体乌黑,只有四蹄带着一点白。他没有像之前的将领那样急着进村落查看,而是勒住马,在高坡上停了下来,目光扫过被烧毁的房屋、散落的羊骨,还有远处黄河渡口的浅滩,眼神沉得像脚下的土地。

“那就是新来的都尉?”王二柱小声问。李老汉点点头,他早上听去郡城送粮的人说,新都尉姓蒙,叫蒙恬,是从咸阳来的,据说在平定巴蜀的时候立过功。

蒙恬没下马,只是对身边的亲兵说了句什么,亲兵立刻翻身下马,拿着一卷竹简和一支笔,蹲在地上画了起来。蒙恬则继续望着远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他刚从咸阳来,惠文王在章台宫见他时,语气里满是忧虑:“北地不安,则关中难稳。你去了,不用急着打,先把根基扎稳了。”

那时他还没完全明白,直到此刻站在这片被劫掠的土地上,才看清问题的关键:匈奴人来去如风,靠硬碰硬,只会疲于奔命。要守住这里,得先知道风从哪里来,路往哪里走。

二、踏遍险滩

接下来的半个月,蒙恬几乎没在郡城的都尉府待过。他带着三个亲兵,骑着马走遍了北地郡的西北边境——从贺兰山余脉的黑风口,到黄河沿岸的青铜峡,再到长城残垣的缺口处,每到一处,他都让亲兵把地形画下来,哪里有陡坡,哪里有浅滩,哪里适合埋伏,哪里容易被偷袭,都标得清清楚楚。

黑风口是个险要之地,两边是陡峭的山壁,中间只有一条能容两匹马并行的土路,风从这里吹过,能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鬼哭。蒙恬站在山壁下,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对亲兵说:“这里要是筑一座堡垒,居高临下,匈奴人就算来了,也只能卡在路口,进不来。”

亲兵点点头,在竹简上画了个小方块,旁边注上“黑风口堡”。蒙恬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见地上有几串马蹄印,蹄印很深,边缘很整齐,他蹲下来摸了摸:“是匈奴人的马,刚走没多久,看蹄印的数量,大概有五十骑。”

“都尉,我们追吗?”一个亲兵握紧了腰间的刀。蒙恬摇摇头:“五十骑,肯定是探路的。我们只有四个人,追上去没用。倒是要记住,这里的蹄印方向,是朝着东南的,说明他们在摸我们的布防。”

又走了几日,到了黄河边的青铜峡。这里的黄河水很急,岸边只有几处浅滩能涉水过河。蒙恬让亲兵找来当地的渔民,渔民告诉他,每年这个时候,黄河水会浅一些,匈奴人常从下游的乱石滩过河,那里水流缓,石头多,马蹄能踩稳。

“那乱石滩,能筑堡垒吗?”蒙恬问。渔民摇摇头:“那里全是石头,挖不动土,而且冬天风大,能把人吹跑。”蒙恬没说话,只是沿着河岸走,走到乱石滩时,他停了下来,望着对岸的沙丘,忽然说:“不能筑堡垒,就筑烽燧。在这里立几根木杆,上面挂着灯笼,一旦看见匈奴人过河,就点烟,白天用烟,晚上用灯,郡城和附近的村子就能提前知道消息。”

亲兵眼睛一亮:“还是都尉想得周到!”蒙恬笑了笑,他知道,这些都只是开始。光有堡垒和烽燧还不够,边境的村子太多,秦军兵力有限,不可能每个村子都派兵守着。要想真正守住这里,得让百姓自己也能拿起武器。

回到郡城后,蒙恬立刻召集了北地郡的县丞和乡吏。县丞叫赵平,是个本地人,之前跟着前任都尉打过几次匈奴,深知其中的难处。“蒙都尉,您这半个月跑遍了边境,可有什么办法?”赵平问,语气里带着期待。

蒙恬把画好的地形简图铺在案上,指着上面的黑点说:“我打算在黑风口、青铜峡、还有长城的三个缺口处,各筑一座堡垒,派士兵驻守。另外,在黄河沿岸的浅滩处,立十座烽燧,传递消息。”

赵平皱了皱眉:“筑堡垒要不少人力和粮草,现在郡里的粮草都用来养兵了,百姓家里也没多少余粮,怕是……”

“粮草我来想办法,”蒙恬打断他,“我已经给咸阳写了信,请求调拨一批粮草。至于人力,我想让百姓也参与进来——筑堡垒不仅是为了守军,更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园。”

赵平还是有些犹豫:“百姓们怕匈奴人,也怕劳役,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蒙恬看着他,语气坚定:“那就让他们看看,筑好堡垒后,他们的家能有多安全。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组织百姓学习武艺,组建民防队伍。青壮年男子学射箭、练刀术,妇女负责传递消息、准备物资。这样一来,就算匈奴人来了,各村也能自保,不用等秦军赶到。”

赵平愣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这主意好!之前百姓们只是躲,要是能让他们自己也能打,那匈奴人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三、堡垒炊烟

筑堡垒的消息传下去后,果然有不少百姓犹豫。李老汉就是其中一个,他家里还有受伤的小孙子要照顾,要是去筑堡垒,家里的田就没人种了。王二柱倒是想去,可他爹的伤口还没好,需要人照顾。

蒙恬知道后,亲自去了李老汉的村子。他没穿铠甲,只穿了件粗布长袍,手里提着一袋粟米和一包草药。“李伯,我来看看阿禾。”蒙恬走进草屋,看见阿禾躺在草席上,腿上绑着几根树枝,脸色苍白。

他把草药递给李老汉:“这是咸阳来的伤药,敷在伤口上,好得快。”又把粟米放在桌上,“这袋粟米,是给您的。您要是去筑堡垒,每天管两顿饭,晚上还能回来照顾阿禾。要是家里的田没人种,郡里会组织人帮忙。”

李老汉看着蒙恬,眼眶有些红:“蒙都尉,您这是……”

“李伯,”蒙恬坐在草席边,轻声说,“堡垒筑好了,匈奴人就进不来了。到时候,阿禾就能在院子里跑,您也能安心放羊、种地,不用再怕他们来抢了。”

李老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擦了擦眼睛:“蒙都尉,我去!就算不为别的,也为了阿禾能好好过日子!”

王二柱听说后,也找到了蒙恬:“都尉,我想去筑堡垒,可我爹的伤……”

蒙恬笑了笑:“你爹的伤,郡里的医官会来看。你要是去筑堡垒,每天能领半块肉干,还能学武艺——以后再遇到匈奴人,你就能保护你爹了。”

王二柱眼睛一亮:“真的能学武艺?”

“当然,”蒙恬说,“等堡垒筑得差不多了,我就派老兵教你们射箭、劈刀。”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筑堡垒的队伍。黑风口的山壁下,每天都有上百人在忙碌——有的搬石头,有的挖土,有的和泥。蒙恬每天都会去工地,有时候帮着搬石头,有时候给百姓们讲怎么筑堡垒更结实。他还规定,凡是参与筑堡垒的百姓,每天除了管饭,还能领一小把盐巴,这在缺盐的边境,可是很金贵的东西。

赵平看着工地上热闹的景象,对蒙恬说:“没想到百姓们这么积极。”

蒙恬望着远处忙碌的身影,说:“他们不是为了盐巴,是为了自己的家。只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和他们有关系,他们就会愿意干。”

堡垒筑得很快,不到一个月,黑风口的堡垒就初具规模。堡垒是用石头和黄土砌成的,有两丈高,三丈宽,上面有箭楼,四周挖了护城河,河里灌满了从黄河引来的水。站在堡垒上,能清楚地看见远处的土路,只要有匈奴人来,箭楼上的士兵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堡垒筑好的那天,李老汉和王二柱都来了。他们站在堡垒下,仰着头,看着上面飘扬的黑色秦旗,心里满是踏实。蒙恬走上堡垒,对百姓们说:“从今天起,这座堡垒就叫‘镇朔堡’,有它在,朔方的风沙,就吹不进我们的家园了!”

百姓们欢呼起来,声音在山谷里回荡。那天晚上,镇朔堡里升起了炊烟,士兵们和百姓们一起煮了羊肉汤,围着篝火唱歌。李老汉看着阿禾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一块烤羊肉,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里想: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四、民防弓声

堡垒筑好后,蒙恬就开始组织百姓训练。他从秦军里挑选了十个老兵,每个村子派一个,教百姓们武艺。王二柱所在的村子,来了个叫张强的老兵,张强以前是秦军中的弩手,射箭很准。

第一天训练,张强把村里的青壮年男子召集到空地上,手里拿着一把秦弩:“这弩,比弓箭好射,力道也大,五十步内,能穿透匈奴人的皮甲。你们要学的,就是怎么瞄准,怎么上弦。”

王二柱拿起弩,试着拉了拉弦,可怎么也拉不动。张强走过来,教他用脚蹬着弩身,双手用力拉弦:“记住,脚要站稳,腰要用力,这样才能拉得动。”

王二柱按照张强说的做,果然把弦拉上了。他瞄准远处的稻草人,扣动扳机,弩箭“嗖”地一声飞出去,正好射中稻草人的胸口。“中了!我中了!”王二柱兴奋地叫起来。

其他百姓也跟着学,一开始大家都很生疏,有的拉不动弦,有的射不准,但没人放弃。李老汉虽然年纪大了,不能学射箭,但他主动帮着搬弩箭,给大家送水。妇女们则在村里组织起来,有的缝补铠甲,有的准备干粮,有的负责传递消息——她们约定好,一旦看见烽燧冒烟,就立刻敲锣,让村里的人做好准备。

蒙恬经常去各个村子查看训练情况。有一次,他到了王二柱的村子,看见张强正在教大家劈刀。蒙恬走过去,拿起一把青铜刀,对百姓们说:“劈刀不用太大力,关键是快、准。匈奴人骑马过来,你们只要砍中他们的马腿,他们就会掉下来。”说着,他挥刀向旁边的木桩砍去,“咔嚓”一声,木桩被砍断了。

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纷纷鼓掌。王二柱走到蒙恬身边,小声说:“都尉,要是匈奴人真的来了,我们能打得过吗?”

蒙恬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们团结起来,配合守军,就一定能打得过。记住,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打,你们的身后,有堡垒,有秦军,还有你们的家人。”

王二柱点点头,心里更有底气了。他每天都跟着张强训练,射箭越来越准,劈刀也越来越有力。村里的其他百姓也一样,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想让匈奴人知道,他们不是好欺负的。

这天,蒙恬正在镇朔堡查看,忽然看见远处的烽燧升起了一股黑烟——那是匈奴人来的信号!他立刻召集士兵,对他们说:“匈奴人来了,按照之前的部署,守住堡垒,等民防队伍赶来支援!”

士兵们立刻各就各位,有的登上箭楼,有的守在城门,有的准备好滚石和热油。蒙恬则骑着马,向附近的村子奔去,通知百姓们做好准备。

五、内外夹击

来犯的匈奴人有三百多骑,为首的是匈奴休屠部的小首领巴图。巴图长得人高马大,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手里拿着一把弯刀,之前他跟着大部队来过北地郡几次,每次都能抢到不少东西,所以这次他自告奋勇,带着自己的部下来劫掠。

巴图骑着马,来到镇朔堡前,看着眼前的堡垒,皱了皱眉——上次他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玩意儿。“这是什么东西?”他问身边的随从。

随从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秦军新筑的堡垒。”

巴图冷笑一声:“一座破堡垒,也想挡住我们?兄弟们,冲上去,把它拆了!”

匈奴人骑着马,向镇朔堡冲去。可刚到护城河前,就被箭楼上的秦军射住了阵脚。秦军的弩箭又快又准,不少匈奴人中箭落马。巴图见状,大怒:“给我冲!谁先冲进去,抢的东西归谁!”

匈奴人又冲了上去,有的用马刀砍护城河上的木桥,有的试图涉水过河。可刚走到河中间,就被堡垒上扔下来的滚石砸中,有的掉进河里,被水流冲走。

巴图看着久攻不下,心里有些急躁。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是王二柱带着村里的民防队伍来了!王二柱手里拿着弩,身后跟着几十个青壮年男子,他们按照之前训练的样子,排成队列,向匈奴人的侧翼射去。

“不好,有埋伏!”巴图大叫一声,想要转身迎战,可刚掉转马头,就看见另一边也来了一队民防队伍,为首的是李老汉村里的后生,他们手里拿着刀和长矛,向匈奴人的后方冲去。

原来,蒙恬在通知百姓们后,就安排各个村子的民防队伍从不同方向包抄匈奴人,形成内外夹击之势。镇朔堡里的秦军也趁机冲了出来,向匈奴人发起猛攻。

巴图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他想突围,可秦军和民防队伍越打越勇,他的部众越来越少。王二柱瞄准巴图,扣动扳机,弩箭“嗖”地一声射出去,正好射中巴图的马腿。马吃痛,跳了起来,把巴图摔在地上。

几个秦军士兵立刻冲上去,把巴图按住,用绳子捆了起来。剩下的匈奴人见首领被俘,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掉头逃跑。秦军和民防队伍没有追太远,只是把他们赶出了边境。

战斗结束后,镇朔堡前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匈奴人的尸体和马匹,还有不少被缴获的武器和牛羊。百姓们围过来,看着被捆住的巴图,脸上满是愤怒——之前劫掠他们村子的,就是巴图的部众。

“蒙都尉,杀了他!为我们的家人报仇!”百姓们喊道。

蒙恬看着巴图,又看了看百姓们,说:“杀了他容易,但不能让其他匈奴人害怕。我要把他带回咸阳,让惠文王处置,让所有匈奴人知道,犯我强秦者,虽远必诛!”

百姓们听了,纷纷鼓掌。王二柱走到蒙恬身边,激动地说:“都尉,我们赢了!我们真的打赢匈奴人了!”

蒙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我赢了,是我们赢了——是守军和百姓一起,守住了我们的家园。”

六、北境秋静

巴图被押回咸阳后,惠文王大喜,不仅重赏了蒙恬和北地郡的守军,还下旨将巴图解送各郡示众,让所有匈奴人都知道秦国的厉害。消息传到北方,匈奴各部落都很震惊,他们没想到秦军不仅筑了堡垒,还组织了百姓,战斗力变得这么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匈奴人敢轻易南下劫掠。

北地郡的边境恢复了平静。镇朔堡里的士兵每天按时巡逻,烽燧上的灯笼始终亮着,但再也没有升起过黑烟。百姓们重新开始种地、放羊,村落里又响起了孩子们的笑声。

李老汉的小孙子阿禾的腿好了,每天都在院子里跑,有时候还会跟着王二柱去镇朔堡,看士兵们训练。王二柱因为在战斗中立了功,被蒙恬推荐加入了秦军,成了一名弩手,每天穿着铠甲,在堡垒上站岗,眼神里满是自豪。

赵平看着眼前的景象,对蒙恬说:“蒙都尉,您这一招‘固本培元’,真是高明。现在边境稳了,百姓们也能安心过日子了。”

蒙恬站在镇朔堡上,望着西北方的天空,那里的风沙依旧,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杀气。“这只是暂时的,”蒙恬说,“匈奴人不会一直安分,我们还要继续加固堡垒,训练民防队伍,让北地郡的边境,永远都这么平静。”

秋风拂过,吹起了蒙恬的战袍,也吹起了堡垒上的秦旗。远处的黄河水缓缓流淌,岸边的田野里,粟米已经成熟,百姓们正在收割,脸上满是丰收的喜悦。

李老汉牵着阿禾的手,站在田埂上,看着远处的镇朔堡,对阿禾说:“阿禾,你要记住,是蒙都尉和那些士兵、乡亲们,守住了我们的家。以后长大了,你也要像他们一样,保护我们的家园。”

阿禾点点头,眼睛望着镇朔堡上的秦旗,用力地说:“爷爷,我记住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北地郡的土地上,堡垒、村落、田野、黄河,构成了一幅宁静而祥和的画面。蒙恬知道,这份平静来之不易,他会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北地郡永远没有烽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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