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晏鹤清微微挑起的眉头,再仔细打量着跟前笑容满面的晏鹤清,陆溟夜心里面略微有些不是滋味。
他确实是想过要让晏鹤清留下来。
但这些事情的前提无非是因为,陆溟夜知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她若是继续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话,恐怕也会有危险。
晏鹤清与其和他一并前往白鹭书院,倒不如留下来更为安全。
偏偏晏鹤清毫不在乎那些事。
反而有心情反过来调侃打趣自己。
“晏鹤清,本官不是那个意思。”
陆溟夜眉头紧锁时,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本官之所以想要让你留下来,无非是因为接下来的前路危险重重,你时刻跟随本官的话,也会深陷囫囵。”
“届时,你又如何能够逃脱困境?”
陆溟夜的话,不无道理。
可对于晏鹤清来说,她从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主,她也绝对不可能会因为任何困境,从而止步不前。
思及于此,晏鹤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她缓缓地抬起头望向陆溟夜时,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中浮现出些许毅然又坚定的神色来。
“知州大人,您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我可以感受到您的这份关切,当然,我也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但现如今,我也希望知州大人能够明白,这件案子不止是您的事,亦是我的家事。”
正因如此,晏鹤清方才想要彻查此事。
揭露林家人的丑恶嘴脸,还晏氏一个清白。
如若不然的话,晏鹤清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涉身这种危险的境地。
听见晏鹤清言之凿凿地说出这种话,陆溟夜一时间还有些哑然。
与此同时,晏鹤清缓缓地舒了口气,漂亮的眼眸中尽是坦然。
“不论前路如何艰难险阻,我断然不可能会退避。”
“也请知州大人相信我有这样的能力。”
正如晏鹤清所说的那般,她从不是什么寻常女子。
也正因如此,陆溟夜沉沉地叹息一声,倒是没有执意坚持下去。
“也罢,既然你已经有所决断,那本官便不说什么了。”
“这件事情便依照你所言去做就是。”
看着陆溟夜转过身就想要离开,晏鹤清迟疑片刻,还是有些按耐不住地开口询问着。
“知州大人,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前来,又特地与我说了这么多,莫不是因为大人一直都忧心于我?”
当今世道的女子,多数都是羞涩难耐的。
陆溟夜也是第一次见到晏鹤清这般果决的人。
她有所察觉,便一股脑地将自己心中所想如实问出。
如此一来,陆溟夜难免是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尴尬,他的脚步微顿,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这种处境。
偏偏晏鹤清从未想过要兜圈子。
她依然直勾勾地盯着陆溟夜看。
“知州大人,您对此事究竟持有什么样的态度?”
再次听到这种问话时,陆溟夜先是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他从未想过要遮掩自己的这份情谊。
可晏鹤清直言不讳,反而让陆溟夜觉得有些羞窘。
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陆溟夜迟迟都没有回应的意思,晏鹤清索性干脆利落地抬起脚步,她径直走到陆溟夜的跟前,又是极其严肃地说道。
“知州大人,现如今你我之间的身份相差甚远。”
“我从未想过要贸然……”
不等晏鹤清把话说完,陆溟夜强装镇定地咳嗽两下。
“本官怎么可能会对你别有用意?”
“归根结底的来说,你先前曾经救过本官,本官只不过是觉得你现在算得上是本官的救命恩人,不愿意让你涉险,仅此而已。”
“至于别的事情,什么都没有。”
这些话便是陆溟夜的违心话。
如今之际,陆溟夜收回注视的目光,他根本就没有胆量继续去盯着跟前的晏鹤清看,反而有意回避。
把话一股脑地说完了,陆溟夜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
“今日之事,就此为止。”
“你也莫要胡思乱想什么。”
撂下这番话,陆溟夜不再迟疑,他二话不说地抬起脚步便径直离开。
望着陆溟夜渐渐远去的背影,晏鹤清总觉得他现在这副模样,大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她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倒是没再继续追究。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晏鹤清从未觉得,陆溟夜是真心实意地爱护她。
那些说辞,也仅仅是舟舟的猜测而已。
这般想着的同时,晏鹤清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她褪下外衣,躺在床榻上终究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可晏鹤清全然不知。
舟舟的这种猜测是对的。
清梧原是去安排马车和各种事宜,他夜深回来时,就看见了自家殿下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微微出神发愣的模样。
他不便露面。
可萧砚南的情况与之不同。
清梧索性特意将同行的萧砚南请过来,劳烦萧砚南帮忙开导陆溟夜。
思索片刻,萧砚南漫不经心地抬起脚步走上前去。
“明日就要动身启程了,眼下已经到了后半夜,殿下还不睡?”
听到如此关怀备至的问话声响起来,陆溟夜瞬间回过神。
他一回头,就瞧见了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萧砚南。
没等陆溟夜开口随意敷衍两句,萧砚南挑起眉头,他笑了笑,继而借机调侃着陆溟夜。
“殿下,您这莫非是在挂念着谁?”
记挂着谁?
听萧砚南这么说,陆溟夜的眼前即刻浮现出晏鹤清的容貌。
她的一举一动,乃至于一颦一笑,皆是在无形之中牵制着他的心弦。
可这好端端的,为何会想起她?
陆溟夜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晏鹤清的心意,他只是敛下眼眸,始终都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低声回应一句。
“明日前去白鹭书院,这路途遥远不说,途中必然也是危险重重。”
“本殿只是有些忧心。”
向来是杀伐果决的六殿下,如今之际会因为这种事情操心顾虑?
萧砚南可不信陆溟夜的片面之言。
“要我来说,殿下这分明是忧心于那晏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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