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解释！”
肖风羽沉着脸看向声音来源。
一个中年男人甩开身边尝试阻拦他的手，满眼愤恨地盯着肖风羽，斥责道：
“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我黄家死的就剩这么点人……”
“闭嘴！”黄肃厉声打断中年，“黄贺，你是被吓傻了吗！”
“我没有！”黄贺嘶吼着反对，“我很清醒！从没有这么清醒过！”
“族长！”他背对着一众幸存者，指着他们道，“您看看！看看我们还剩下几个亲人！可他们呢？一个都没死！为什么？凭什么这个人拿我们家的人当牺牲品，事后却能当无事发生过一样！”
“我替死去的族人感到可悲！”
黄贺喘着粗气，双目通红地质问黄肃。
黄肃双拳紧握，“可至少，我们还有人活下来！”
看看离城其他家族，毫无反应，就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哈哈哈……有什么用？我的至亲都死了！族长，我妻儿都死了！就死在那场爆炸里！”
悲苦！愤恨！
怨毒的情绪化作血泪，从黄贺通红的眸子流出。
痛失家人，他已经没有多少理智了。
黄肃自然也对死去的族人心痛，但身为族长，他需要为活着的族人考虑：
“没有那场爆炸，所有人都要死！”
“可为什么死的都是我们的人！”黄贺怒吼，“为什么不是他们！为什么那两个女人受那么重的伤都可以活下来！”
“因为我们太弱！因为我们只能依靠肖少的面具求活！”
黄肃心中着急，很害怕因为黄贺一人恶了肖风羽。
他冷着脸，一步步向黄贺靠近。
“身为族长，我最后劝你一句，给肖少道歉！”
“不可能！”黄贺控制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突然，他目光一转，盯上了依旧处在昏迷状态的肖轻语。
“陪我妻儿去吧！”
“住手！”
黄肃大惊失色。
那位，万万不能动啊！
砰！
“嗬嗬！”
“就凭你也想伤害肖姐姐！”白灵神色不屑。
嫩白小手掐着黄贺的脖子，将其死死压制。
嘎嘣！
左手一用力，黄贺的右臂应声而断。
“呃！！！”
紧接着，白灵左手握拳，对着黄贺的脑袋轰去。
“手下留情！”黄肃还未松口气，心便再次提起。
黄家不剩下几个族人了。
幸存下来的虽然有一百多人，但大多都是仆从。
啪！
鲜红爆裂。
白灵微微偏头，躲闪溅射过来的血滴，避免迸溅到眼睛里。
可脸上的纯白面具依旧印上点点鲜红。
“黄族长，肖姐姐不仅是我大师傅的亲姐姐，同时也是我复仇的希望！”白灵眯着眼睛，却掩盖不住眼神中的冰冷，
“谁都不能破坏我复仇的机会！”
砰！
尸体摔在离城幸存者的脚下，鲜红四溢。
“啊！”
众人低声惊呼，纷纷躲闪。
黄肃神情微愣。
拳头握紧又松开。
最终，长叹一声认命道：“抱歉！是我管教不周，让小姐受惊了。”
肖风羽一直戴着司徒婉清的面具，将在场众人的情绪波动尽收眼底。
他看出黄肃心有怨气，但无伤大雅。
此人，不敢有报复心思。
“黄族长。”肖风羽语气平静，“时间紧迫，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黄肃心中一紧，转身恭敬道：“肖少放心！我会劝导族人的！”
看到自家族长如此卑躬屈膝，黄文远等一众黄家人心里有些发堵。
他们是半路加入队伍，对离城发生的事还不太清楚。
只看到以往说一不二的族长很怕这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
离城毁了，本以为有族长活着，世界之大去哪里都能挺直腰杆生活。
可没想到……
黄文远悄悄挪动脚步，将自己藏在同族身后，默默掐起印诀，想要算算肖风羽的来历。
可力量刚刚涌动，视线中的光景还没来得及变化，就对上了一双危险的眸子。
肖风羽洞察了对方的好奇。
却不知自己在对方的想象下，成了天尖上不可招惹的大能。
随意的一瞥，就让黄文远产生随时会死的恐惧。
巫修的手段被迫打断，黄文远闷哼一声。
“你修行什么职业？”肖风羽发觉对方反应不对。
“啊？我？”黄文远声音有些虚弱，“我，巫、巫修……”
“巫修？”肖风羽上下打量，原本挡在黄文远身前的黄家人赶紧挪动脚步，将其露出来。
黄文远没安全感极了。
“什么修为？”
“修、修为……巫师，七、七转。”
“有些弱。”
“啊？抱、抱歉，我……以后努力。”
“没事，有总比没有强。”肖风羽取出一盒泥膜，扔给黄文远，“涂在脸上，硬化后给黑明珠。”
随后，他又看向夏天德，“选好路线了吗？”
“好了。”
“出发！”
……
一行人浩浩荡荡，相互交替，昼夜不停。
因为怕离城人还有和黄贺一个想法的，黄肃制作的面具没有分给他们几张。
一路上制作的面具几乎全在肖风羽手中。
他从未这么频繁地制作过面具。
突的，肖风羽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像是涌动的潮水，击打在他的心脏上，令他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皱眉，却还是取出一盒泥膜。
发现那股恐惧更强烈了！
“怎么回事？”
肖风羽被心中的恐惧搞得心神不宁，“停下！”
众人疑惑。
“黄文远，算算前路有没有危险！”
时间太短，黑明珠刚刚突破巫士，实力还差黄文远一个大段。
“好的。”黄文远老老实实听命。
不大会儿，黄文远得出结果，“前方安全。”
“你确定？”
“确定！我还是以独自一人去前方算的，绝对安全！”黄文远拍着胸脯保证。
“老板，有哪里不对吗？”洪洋示意众魔修警戒。
肖风羽摇摇头没回答，尝试着再次取出一盒泥膜。
果然，恐惧再次加重。
这次甚至让他控制不住加重喘息。
额头也渐渐布满细密汗珠。
“问题出在面具泥膜上！”肖风羽心中有了结论。
可为什么？
是泥膜数量有限吗？
不，不对！
如果是数量有限，他应该是其他感受。
比如空虚，脱力等等。
不应该是恐惧才对。
“等等！”肖风羽抓住脑海一划而过的灵光，“老夏，我记得你说过，鬼一以前到过神级？”
“嗯……是的。”夏天德点头，“事实上，古籍记载中曾有神修前辈猜测，鬼一有可能超越过神级，达到未知之境，但这种可能性太低，被否决了。”
“神级……可我们面对的鬼一，只是鬼帝巅峰，这是怎么回事？”
“呃……这个古籍上没有记载。”夏天德皱眉思索。
可没有记载过的事，他也没办法。
“力量压制，平衡手段吗？”肖风羽只能如此猜测。
倒也说得通。
如果鬼一保持神级修为，穿越者就是来再多，天赋再如何出众，也没有一丝胜利的希望。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其他神级可以与其抗衡。
所以鬼一被压制了修为。
可反过来，若是肖风羽动用面具的手段太过火。
鬼一承受的压制便会减弱。
比如，如果肖风羽不断拿出泥膜发给天下人，就算杀不了鬼一，对方也拿他没有办法。
反而是妖族，绝对要遭受灭顶之灾！
“这就是恐惧的原因吗？”肖风羽抬头看天，“天道！是你在提醒我？”
右手捏着装泥膜的盒子，逐渐用力。
劣势，再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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