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把清单递到我手里,我低头扫了一眼,滴灌管件的数目都对得上。顾柏舟站在旁边,手里还提着热水壶,陈技术员正往控制台输入新的校验码。屏幕上绿色的“运行中”标志稳稳亮着。
我把清单放在主控台上,翻开记录本。昨天的数据一页页翻过去,每半小时一次的人工核对,温度、湿度、喷雾启动时间,全都记着。我拿笔圈出几处偏差,虽然不大,但连续作业下会累积。喷雾晚了十二秒,下一波又慢六秒,加起来就是半分钟。
“现在不是能不能种活的问题。”我说,“是用最少的人力、最低的能耗,种出最多的好苗。”
顾柏舟放下水壶,站直了些。老周凑过来看本子上的标记。陈技术员也转过身。
“咱们先把流程理一遍。”我抽出一张纸,写下几个大字:巡检、监控、排班、响应。
四个人围在台边。我先说巡检。昨天空了二十分钟没人登记数据,中间班次的事。我没点名,只把记录本摊开给他们看。机器可能延迟,但我们的眼睛不能闭。
“从今天起,每轮巡检两个人。”我说,“一个读数,一个记录,签名字。”
老周点头:“这样好,互相盯着,错不了。”
我还加了一条,谁发现系统偏差,提出来就记一次奖励。不是罚懒,是奖勤。
接着是排班。我拿出前两天的日志,画出一条线,标出每个时段的工作量。凌晨三点到五点最清闲,没人换岗,也没事做。原来八个人轮值,交接乱,责任不清,夜里一个小警报就得喊人。
“以后四个人就够了。”我说,“两两一组,十二小时轮班。白班盯数据,夜班守主控。交接时当面核对,问题当场说清。”
顾柏舟接过话:“我来安排值班表。”
我点头,把调度权交给他。他又不是外人,田里的事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以前没这个机会。
每人发一张故障排查卡,上面写着常见问题怎么处理。水泵停了怎么办,通风窗打不开怎么查,电源跳了先看哪条线。陈技术员现场演示三次断电重启,动作放慢,让顾柏舟和老周跟着做一遍。
“别一出事就找我。”他说,“小问题自己能解决。”
中午前,新流程开始试运行。滴灌管件已经装上,老周带人检查接口是否漏水。我守在主控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
下午两点,三号区警报响了。营养液输送泵显示堵塞。
顾柏舟立刻起身,我抬手拦住他。后台日志调出来一看,流量正常,压力稳定,没有积压。是传感器误报。
“假警报。”我说。
声音太大,容易慌。我让陈技术员把报警音关掉,改成红灯闪烁。发现问题的人不会漏,听不见也不会吓一跳。
我们再查原因,发现是警报阈值设得太低。一点波动就触发,像风刮了一下,湿度计晃了零点三度,系统就当真了。
“得分级。”我说。
定三级预警。轻微波动只记不报;中等偏差弹窗提醒;严重异常才响铃拉闸。陈技术员动手改参数,我在旁边看着,确认每一项都保存成功。
天黑前,系统跑满十二小时。新流程第一轮结束。我翻值班日志,四组人全部按时巡检,双人签字齐全。有两次小偏差,都被当场纠正。电源负载稳定,没再跳闸。
人力省了四成。原来八个人倒班,现在四个就够了。省下来的人去种七彩玫瑰,那块地早准备好了。
能量值+300。任务【生产流程优化完成】达成。
我坐在主控台前,打开当日运行报表。曲线平稳,所有设备响应正常。温度误差零点四度以内,湿度一点一之内,喷雾启动偏差不超过八秒。
顾柏舟坐到我旁边,手里拿着整理好的日志。他翻到最后一页,轻声说:“比之前稳多了。”
我点头,没说话。报表最后一栏写着“综合能耗下降百分之十七”。这不是偶然,是每一步抠出来的。
老周在外头敲了敲棚架:“三号区管路测压完成,没漏。”
陈技术员正在调试新的警报逻辑,听到后应了一声。他没走,说还要留两天,把阈值调整的方法教完。
我拿起笔,在操作手册背面写下一步计划。育苗周期还能缩吗?移栽时间能不能提前?肥料配比有没有更省的方案?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接班的人来了。两个帮工走进棚,穿着统一的粗布衣,胸前缝了个小口袋,用来插笔和记录卡。
他们走到主控台前,一人拿出卡片,一人翻开本子。交接开始。
我喝了口凉茶,继续看报表。第三列数据有点不对,二号区的光照记录在下午三点突然降了半格。我放大曲线,反复回放。
同一时间,通风窗开启角度变化了。不是程序设定的动作。
我站起来,走向二号区。顶棚的遮光帘有一角垂下来,被风吹动,影子扫过感应器。
难怪系统以为光线弱了,自动调高补光灯功率。多耗了电,还影响秧苗节律。
“老周!”我喊,“把遮光帘固定一下,加个卡扣。”
他答应一声,提着工具箱过来。
我回到主控台,把这个问题记进待改清单。不是大毛病,但积少成多。
报表还没合上,新的数据流又进来。二十四小时循环重新开始。
我盯着屏幕,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这棚里,不能再有白耗的电,也不能再有白花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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