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光刃切开最后一段粘稠的惰性带连接,伴随着一声沉闷如撕裂厚革的**噗嗤**声,污秽雪茧巨大的裂口终于被彻底打开。
刹那间,一股积蓄已久、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污秽死寂气息,混合着新生血肉特有的、令人作呕的腥甜,如同决堤的腐臭洪流,猛地从豁开的创口喷涌而出!
这气息不再是单纯的沉渊污秽或净世死意,而是被绝望、守护、剧毒冰封以及畸变新生强行糅合后的终极产物。它带着一种粘稠的质感,所过之处,连废墟中残余的湮灭法则余烬都仿佛被冻结、侵蚀,发出细微的“滋滋”哀鸣。空气瞬间变得沉重而污浊,光线在扭曲的气流中折射,呈现出病态的灰绿与暗红交织的色彩。
两名血卫首当其冲。即便有护体血光隔绝,那股气息依旧如同冰冷的毒蛇,穿透防御,狠狠钻进她们的鼻腔,直刺识海!冰冷的死寂、疯狂的呓语、血肉崩解的幻象碎片、以及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扭曲造物的极致排斥感,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在她们的神经末梢疯狂攒刺!
“哼!”左侧血卫闷哼一声,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识海翻涌的负面潮汐,护体血光剧烈波动,颜色明显黯淡了几分。右侧血卫眼神更冷,双拳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面罩下渗出极细微的血腥气,显然在强行镇压精神侵蚀。
唯有悬于上方的夫人,那宽大的血色斗篷在污浊的气流中纹丝不动。兜帽的阴影下,无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只有那抹异常艳丽的红唇,似乎勾起了一丝更深的弧度,仿佛在品味着这世间罕见的、剧毒与绝望酿成的“芬芳”。
她的视线,穿透了弥漫的污秽气息,牢牢锁死在裂口深处。
窗口内,景象比气息更加触目惊心。
没有预想中蠕动的内脏或流淌的浆液。暴露出来的,是一片粗糙、厚重、如同冷却了亿万年的熔岩般的巢胚内壁。内壁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黑色泽,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密、虬结的灰暗脉络,如同大地干涸龟裂的纹路被强行赋予了生命。这些脉络并非静止,而是在极其缓慢地搏动着,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带动着整片内壁如同沉睡巨兽的膈膜般起伏,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重感。
而在内壁的中央,一个巨大的凹陷清晰可见。凹陷的轮廓,依稀勾勒出一具扭曲、蜷缩、尚未完全成型的骸骨框架的轮廓。框架的材质并非琉璃,也非骨质,更像是由凝固的灰败烟尘与污秽冰晶强行糅合而成,表面布满不规则的凸起和尖锐的棱角,充满了野蛮生长的畸变感。
框架的中心,一点微弱的灰光,正在极其缓慢、沉重地搏动着。
**咚…咚…**
那搏动声间隔极长,每一次响起,都如同锈蚀的巨锤砸在朽木之上,沉闷得让人心头发慌。灰光每一次亮起,都伴随着周围那些虬结的灰暗脉络猛地一胀,将一股股粘稠、暗沉、散发着凋零死寂本源的污秽能量,如同输送养料般,艰难地泵向那粗糙的骸骨框架。
骸骨框架在灰光的照耀和污秽能量的灌注下,正以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极其缓慢地生长、延伸、扭曲。每一次细微的结构变化,都伴随着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仿佛不堪重负的岩石在内部缓慢崩裂、重塑。
这是一个被冰封在绝望深渊中的、非生非死的、正在痛苦挣扎着走向畸变终点的胚胎。
“夫人,目标生命体征极度微弱,能量层级……极低,但核心污染指数……超越临界阈值。畸变进程不可逆,形态已脱离所有已知生命模板。初步判断,无实用价值,存在未知污染扩散风险。建议立即销毁核心,剥离可用组织样本。”右侧血卫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冰冷依旧,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那缓慢搏动的灰光核心,散发出的污染气息,让她本能地感到威胁。
左侧血卫没有说话,只是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那具缓慢生长的骸骨框架,光刃微微震颤,随时准备进行毁灭性的一击。
“价值?”夫人轻笑一声,那笑声在死寂污浊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冷,也格外冰冷。“你们只看到了腐朽的胚胎和剧毒的种子。”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穿透那粗糙的骸骨,刺入那点缓慢搏动的灰光深处,“我看到的,是沉渊污秽被净世寒封强行冻结的‘标本’,是琉璃骨碎屑与体修骨血在绝望意志下熔铸的‘合金’,是净世凋零死意被沉渊吞噬特性反向侵蚀后诞生的……‘异种’。”
她缓缓抬起那只涂着艳红指甲的手,五指微张,对着下方裂口内那具畸形的骸骨框架,虚虚一握。
**嗡——**
一股无形的、庞大的法则之力瞬间降临!这力量并非攻击,而是**禁锢**,是**封印**!无数道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细密的金色丝线凭空出现,如同最精巧的织网,瞬间缠绕上那具缓慢搏动、生长的骸骨框架!
金丝勒入灰败粗糙的“骨”中,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烙铁接触油脂。骸骨框架的生长瞬间停滞!那些缓慢延伸的骨刺、扭曲的棱角,如同被冻结在时间琥珀中的昆虫,凝固在生长的最后一刻。框架中心那点搏动的灰光,在金丝的缠绕下猛地一缩,光芒变得极其黯淡,搏动频率骤降,几乎陷入停滞。
“无主之物,才最有趣。”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漠然,“带回去。血玲珑的‘灰阁’,有的是时间和手段,剥开它的壳,榨干它最后一点‘意外’。” 她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
两道细若游丝的金芒,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从她指尖射出,精准地刺入那被金丝禁锢的骸骨框架两侧。金芒没入处,骸骨框架表面瞬间浮现出两个极其微小、却结构异常繁复的暗金色符文印记。
“空间锚点已标记。”夫人收回手,声音淡漠,“剥离。”
“是!”两名血卫再无迟疑。
左侧血卫手中猩红光刃瞬间消散。她双手结印,一股强大的吸摄之力从她掌心爆发,目标并非整个骸骨框架,而是那被金丝缠绕、符文标记的核心!她要将其从粘稠的巢胚内壁上强行“拔”出来!
右侧血卫则全力催动法则之力,配合夫人的金丝禁锢,压制着骸骨框架与内壁之间无数细微的灰暗脉络连接,同时布下层层能量屏障,防止剥离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污染能量溅射。
嗤啦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猩红的吸摄之力与灰暗的脉络连接激烈对抗,无数细微的灰败能量丝线被强行扯断,迸溅出粘稠的暗色浆液。被金丝禁锢的骸骨框架剧烈震颤,中心那点灰光在金丝的压制下疯狂闪烁,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终于,在一声沉闷的**噗**响中,那具扭曲的、中心嵌着一点微弱灰光的骸骨框架,被硬生生从巢胚内壁上撕扯了下来!断裂的灰暗脉络如同被斩断的触手,无力地垂落,流淌出浓稠的暗色粘液。
失去了核心框架,整个污秽雪茧内部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那粗糙厚重的巢胚内壁发出沉闷的呻吟,大片的灰败物质开始加速崩解、塌陷,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迅速化为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流质,从裂口处汩汩涌出,覆盖了下方本就污秽不堪的废墟。
左侧血卫双手虚托,一股凝练的血光包裹着那具被金丝缠绕、符文标记的骸骨核心,将其稳稳地托在空中。那点微弱的灰光在血光包裹中,依旧缓慢而沉重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让包裹它的血光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
“任务完成,污染源已剥离。”左侧血卫冰冷汇报。
“清理痕迹,撤离。”夫人看都没看那正在崩塌融化的巨大茧壳残骸,仿佛那只是一堆无用的垃圾。她宽大的血色斗篷一拂,身影已如鬼魅般飘向穹顶豁口。
“是!”两名血卫紧随其后。右侧血卫挥手打出一道血光,如同火焰般扫过下方被污秽浆液覆盖的废墟,将最后一点可能残留的活性污染痕迹彻底焚尽。
三道血影,无声无息地没入穹顶豁口外深邃的虚空,如同滴落的血珠融入墨池,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观星台废墟中,那座彻底崩塌、化为巨大污秽泥潭的茧壳残骸,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令人作呕的绝望死寂气息。
***
空间的褶皱被强行抚平,如同墨池中投入石子激起的涟漪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眼前景象瞬间切换,从污秽绝望的废墟,转入一片绝对的、压抑的灰。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无穷无尽的、深浅不一的灰雾在缓缓流淌、盘旋。雾气浓稠得如同凝固的铅汞,光线被彻底吞噬、扭曲,视野被压缩到极限,十步之外便是一片混沌的灰暗。空气冰冷、干燥,带着一种金属和尘埃混合的怪异气味,吸入口鼻,仿佛吸入的是冰冷的铁屑,沉重地压在肺腑之间。
绝对的寂静笼罩着一切。没有风声,没有水滴,甚至没有自己的心跳声被放大——声音在这里似乎也被灰雾吞噬了,只留下一种令人耳膜发胀的、死寂的真空感。唯有那缓慢流淌的灰雾,如同某种巨大生物冰冷的血液,在无声地循环。
三道血影如同鬼魅般悬浮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灰色雾海之中。正是刚刚撕裂空间归来的夫人与两名血卫。
“坐标确认:灰阁,第七沉渊回廊,外环缓冲区。”右侧血卫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她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似乎也受到了压制,显得有些沉闷。
夫人没有回应,她只是微微抬首,兜帽下的目光穿透层层灰雾,投向某个方向。她宽大的血色斗篷在这片死寂的灰暗中,如同一抹凝固的、不合时宜的污血,显得格外刺眼。
无声无息,前方的浓稠灰雾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仅容数人通过的狭窄通道。通道的尽头,并非出口,而是一面巨大、光滑、冰冷、没有任何缝隙的金属墙壁。墙壁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铅灰色,表面光洁如镜,却无法映照出任何影像,仿佛连光线都被其彻底吸收。
左侧血卫上前一步,托举着那被金丝禁锢、血光包裹的骸骨核心。她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在铅灰色的金属墙壁上某个特定的位置轻轻一点。
**嗡——**
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震动从墙壁深处传来。紧接着,墙壁表面,以血卫指尖接触点为中心,一圈圈极其复杂的、散发着黯淡蓝光的能量回路瞬间亮起!回路的结构繁复到令人眼花缭乱,如同无数冰冷的几何线条在瞬间解构又重组。
无声无息,那片亮起回路的墙壁区域,如同融化的蜡油般向内凹陷、变形,最终形成一个刚好容纳骸骨核心通过的、边缘流淌着蓝色能量流光的圆形入口。入口内部,并非房间,而是一条闪烁着同样冰冷蓝光的能量甬道,斜斜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处。
一股远比外界灰雾更加冰冷、更加纯粹、带着强大能量场束缚和净化气息的冷风,从甬道入口内吹拂出来。
左侧血卫托举着骸骨核心,毫不犹豫地飘入圆形入口。右侧血卫紧随其后。
夫人最后踏入。在她身影消失在入口的瞬间,那流淌着蓝光的圆形入口如同水银般迅速合拢、恢复平整,再次化为那面死寂、光滑、吸收一切光线的铅灰色金属墙壁。分开的浓稠灰雾也悄然合拢,将这片区域重新淹没在无边的灰色死寂之中。
***
穿过短暂而冰冷的蓝色能量甬道,眼前豁然开朗,却又陷入另一种令人窒息的秩序与冰冷之中。
这是一个巨大的、难以估量其边界的环形空间。穹顶高远,隐没在冰冷的幽蓝光线之中。空间的主体结构,是由无数巨大的、深灰色的金属模块层层堆叠、咬合而成,模块表面布满了粗大的能量管道和闪烁着各色指示灯的复杂接口,如同巨兽裸露的冰冷内脏与血管神经。空气里弥漫着高频能量场运作时特有的、几乎听不见却又无处不在的细微嗡鸣,以及消毒液、冷凝剂和某种未知金属冷却液的混合气味。
这里,便是血玲珑的核心重地之一——**灰阁**。一个专门用于研究、封存、解析那些极度危险、高度污染、或蕴含着未知变数的“样本”的场所。
空间的核心,并非地面,而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垂直井道。井壁由厚重的、布满能量回路的强化合金构成,闪烁着幽蓝的冷光。无数巨大的机械臂从井壁深处延伸出来,如同巨兽的触手,在井口上方无声地移动、调整着姿态。井口上方,悬浮着数十个大小不一、材质各异的透明或半透明容器。
这些容器如同巨大的水晶棺椁,被无形的力场托举在半空。容器内部,浸泡在颜色各异的、散发着强大能量波动的液体中,封存着形态各异、气息恐怖的“藏品”:
一截仍在缓慢搏动、表面覆盖着暗紫色鳞片和诡异肉瘤的巨大触手断肢;一颗被无数细密银丝贯穿、眼瞳深处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幽绿火焰的狰狞头颅;一具仿佛由无数金属残片和枯萎藤蔓强行拼凑而成、胸腔内跳动着熔岩核心的扭曲人形;一片不断扭曲、试图幻化成各种恐怖形态、却被强磁场死死禁锢的暗影……每一个容器,都是一个被冻结的噩梦,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危险气息。
冰冷的幽蓝光线是这里的主调,精准地勾勒出每一个冰冷的金属轮廓。偶尔有红色的警示灯在某个容器附近无声闪烁,或是在远处某个巨大的分析阵列上快速划过,如同黑暗中窥视的凶兽眼眸。
两名血卫托举着被金丝和血光包裹的骸骨核心,悬浮在巨大的垂直井口上方。她们的出现,并未引起任何额外的关注。只有几支最近的机械臂,无声无息地调整了角度,冰冷的传感器镜头对准了她们手中的东西,发出几乎不可闻的扫描声。
“样本:污秽雪茧核心体,代号‘余烬’。污染等级:深渊(临时评估)。能量活性:惰性(压制状态)。申请进入‘琉璃皿’进行初步净化与深层扫描。”右侧血卫冰冷的声音通过某种内置通讯器传出,在空旷冰冷的空间中回荡。
片刻沉寂。
“权限确认。污染等级深渊,符合‘琉璃皿’准入标准。引导程序启动。”一个毫无情感起伏的、仿佛由无数金属摩擦合成的电子音在空间中响起。
下方巨大的垂直井道深处,传来低沉的液压传动声。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完全由纯净无色的高强度能量结晶构成的容器,如同从深渊中升起的巨大水晶,缓缓从井口下方升起!
这容器呈完美的圆柱形,直径超过三米,高度近五米。结晶壁厚达尺余,纯净得如同凝固的空气,没有丝毫杂质。容器内部并非空置,而是充满了某种粘稠的、闪烁着无数细微星光的银灰色液体。液体中,无数比发丝更细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能量丝线如同活物般缓缓游弋、编织。
这便是“琉璃皿”——灰阁最高等级的净化与禁锢容器之一。其内部的“星髓液”拥有强大的惰性化、净化与能量解析能力,而其中的“织光络”则能深入样本内部,进行最细微的法则层面扫描与结构稳定。
琉璃皿稳稳地停在井口上方,与血卫托举的骸骨核心处于同一水平面。容器顶部的结晶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圆形的入口。
“样本移交。”左侧血卫声音冰冷。她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包裹骸骨核心的血光,缓缓将其送入琉璃皿敞开的入口。当那被金丝缠绕、缓慢搏动着灰光的扭曲骸骨完全没入粘稠的星髓液中时,夫人之前打入骸骨两侧的暗金色空间锚点符文微微一闪,随即隐没。
容器顶盖无声闭合,严丝合缝。
嗤——!
琉璃皿内部的星髓液瞬间被激活!粘稠的银灰色液体如同拥有了生命,疯狂地涌向中央的骸骨核心!无数游弋的“织光络”白光丝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群,密密麻麻地刺向骸骨表面,瞬间将其缠绕成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茧!
骸骨核心在金丝、血光压制下本就极其微弱的搏动,在星髓液与织光络的双重作用下,瞬间陷入彻底的停滞。那点灰光被无数白光丝线穿透、包裹,变得模糊不清。
琉璃皿外壁,瞬间亮起瀑布般流淌的复杂数据流和全息投影。骸骨框架的三维结构、灰光核心的能量频谱、被星髓液惰性化的污染粒子分布、织光络反馈的细微法则冲突点……海量的信息被瞬间采集、分析,投射在巨大的虚拟光幕上。
“深度净化程序启动。法则结构扫描进行中。预计初步分析完成时间:七十二标准时。”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目标‘余烬’,转入第七沉渊回廊第七号独立观察序列。”夫人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已悬停在琉璃皿不远处,宽大的血色斗篷在幽蓝冷光下如同凝固的血泊。她的目光并未落在光幕上繁复的数据,而是穿透了纯净的结晶壁,落在那被白光丝线彻底包裹的骸骨核心上,红唇微启,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让我看看,你这颗剧毒的种子,在血玲珑的‘沃土’里,能开出怎样……‘惊喜’的花。”
她的身影在幽蓝的光线中渐渐淡化,如同融入背景的阴影,只留下琉璃皿在巨大的垂直井口上方,静静地悬浮着,散发着冰冷而神秘的光芒。灰阁巨大的环形空间内,只剩下无数机械臂无声的移动、能量管道低沉的嗡鸣,以及那些被封存在各自容器中、仿佛永恒沉睡的恐怖“藏品”。绝对的秩序与冰冷的死寂,再次成为主宰。
而在那被星髓液与织光络重重包裹的骸骨核心深处,那点被强行压制的灰光,在无数白光丝线穿透、解析的缝隙中,极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仿佛沉眠深渊的凶兽,在绝对禁锢的牢笼中,于无意识的最底层,第一次触碰到了来自外界的、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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