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王拨给杨璃月的两万兵马都是精锐。
虽杨璃月年纪小,没有作战经验,但一来雍朝早已成了一盘散沙,二来她愿意听从祁渊调派,两万精兵和祁渊的三千铁骑兵分两路,进入雍国境内之后,一路长驱直入,只用了四十五天就打到了雍朝皇城外。
云宝成派出去的四万兵马被祁渊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云宝成带着剩下的四万人守在皇城里,连同皇帝和文武百官——事实上,云宝成攻进皇城时,兵马同样损失惨重。
得知南诏精兵逼近时,他就命人通知皇帝这个消息,意在暂时放下干戈,联手御敌,但皇帝被困皇城,消息不灵通,显然并不相信他,只令禁军倾巢而出,阻止云宝成进城。
京畿卫得到消息,从皇城外急赶而来,包围云家兵马,以至于云宝成强行攻城之后,自己方兵马死伤约有三分之一。
待到云宝成顺利进城,并控制了皇帝和百官,他从边关带来的十万兵马,竟然只剩下了三万。
而雍国的危机才真正来临。
三月底黑甲骑攻进皇城。
彼时云宝成正在宫里跟皇帝谈判。
文武百官愤怒地劝他放下武器投降,别做谋逆造反之事,否则必将遗臭万年。
云宝成威逼皇帝释放云家老少。
宫中情势一片混乱。
直到祁渊带着云骁然和裴子琰抵达皇城,以“帮助雍国平叛”为由,强行攻城,并利用裴子琰太子身份,让皇城残余禁军投鼠忌器。
而云骁然的存在则让残余云家军跟着束手束脚,谁也不敢第一个射杀云骁然,以至于城中本就脆弱不堪的防守越发散乱。
南诏军队仅用一天之内就攻进了皇城。
杨家军从后面赶上,奉命驻扎在城门外,祁渊带着三千精锐进城,一路上尸横遍野,血腥味浓重。
百姓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沿街的商铺外横躺着不知多少尸首。
除了交战的兵马,街道上看不见其他人。
“我家将军是为了平叛而来,主动放下兵器者,可饶其性命!”跟在祁渊身后的俞砚高声喊道,声若雷霆,,“祁将军有令,主动放下兵器者,可饶其全家不死!”
哐当哐当。
被逼着一步步后退的守城士兵们,一个个放下了手里的兵器,纷纷退至两旁跪下投降。
黑甲骑押着裴子琰和云骁然,如疾风般往皇宫疾驰而去。
雍国军队不管是皇城禁军还是云家军,此时都已士气全无,祁渊派五百人率先闯宫:“务必保护雍国皇帝和大臣们安危,若有人对他们不利,格杀勿论!”
“是!”
宫中崇政殿里,皇帝和百官个个脸色惨白。
“云将军。”皇帝咬着牙,龙颜大怒,“朕早就说过云骁然无恙,朕根本就没有杀他!朕让你回到边关抵御外敌,你胆敢率兵攻回皇城,这都是造成的结果!你是雍国的罪人!再多的鲜血都无法洗清你的罪孽!”
云宝成紧紧攥着腰间长剑,声音冰冷:“若不是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听信南诏挑唆,随意关押臣的家眷,臣怎么会反?你才是个是非不分、忠奸不明的昏君!”
“放肆!”皇帝震怒地指着他,“你放肆!”
“虽有南诏挑拨,可云家贪污军饷是事实,难道因为云将军护国有功,皇上就应该睁一只眼闭一眼吗?别忘了雍国国库空虚,这些年云家的粮草都是南诏支持的!国家如此困难的时候,云大将军父子还敢贪污军饷,皇上没有立刻诛你们九族,已是皇恩浩荡,云将军别不知感恩!”
“放屁!这一切都是太子造的孽,跟本将军何干?若不是太子忘恩负义,薄情寡义,南诏就不会派使臣过来,云家也不会被下狱,本将军就不会造反!”
眼看着国破家亡在即,殿上大臣都失去了理智,纷纷指责起来。
更有甚至,直接指着皇帝的鼻子道:“若不是皇上擅自给太子指婚,非要把云雪瑶赐婚给太子,让那位南诏长公主做妾,雍国怎么会有今天的劫难?”
“当年太子几乎没了命,是南诏长公主衣不解带给太子治病,就算对方真的只是一个医女,但凡皇上和皇后娘娘有丝毫感恩之心,都不该把人家贬为妾室!”
“就是,若没有太子这桩事,雍国根本不会这场劫难!”
“太子朝中没有根基,乖乖做个亲王有什么不好?他卧床那么多年,本就是上天没打算让他做太子,皇上非要逆天而行!”
死亡和绝望让所有人失去了理智。
他们再也不是平日高呼万岁的忠心大臣,而是陷入困境的一只只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口不择言地指责着皇帝的昏庸无能,指责着皇族的忘恩负义。
曾经庄重威严的议事大殿,转瞬成了菜市场一般的审判衙门,人人义愤填膺,把罪名一股脑儿冠到亡国之君的头上。
皇帝脸色煞白,颤抖地指着他们:“放肆!你……你们都放肆……”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南诏铁骑打进来了!”一个太监跌跌撞撞进来,吓得面无血色,声音发抖,“他们打进来了!”
皇帝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向云宝成:“云将军,你……你即刻带人去御敌啊,要是能把南诏兵马赶出去,朕……朕封你为侯……”
云宝成冷道:“臣的兵马死的死,伤的伤,早已所剩无几,眼下全部守在东西南北四门处,臣早已无兵可调。”
“云将军,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皇帝大怒,“朕可以封你为国公——”
“皇帝陛下打算封谁为国公?”一个熟悉而冷峻的声音忽然响起,像是时间突然回到了腊月寒冬,一股寒气席卷进大殿,让在场之人齐齐一惊。
众人转头看去。
一袭黑甲玄色披风的祁渊由远及近而来,身后跟着乌压压的黑甲精锐,押着云骁然和裴子琰进来。
甫一跨进殿门,黑甲骑就迅速控制了在场的所有人。
皇帝被人从龙椅上押下来,押到了祁渊面前。
“祁……祁祁祁将军……”皇帝声音颤抖,“朕……朕已经把边关三座城池给你们了,你……你你……”
祁渊皱眉,声音漠然:“本将军奉长公主殿下之令,千里迢迢赶来雍国,为皇帝陛下清除叛党,皇帝陛下不应该感谢本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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