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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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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蜡渍地图的致命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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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腰去捡周伯滑落的怀表时,掌心的静电吸附板突然像被磁铁拽住般发烫。

那种温热像是从金属深处涌出来的,指尖刚触到板面便感到一阵细微的震颤,仿佛握住了某种正在苏醒的东西。

金属钥匙贴在板面的瞬间,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枚藏在夹层里的铜钥匙,正随着吸附板的震动发出细密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的钟表内部齿轮摩擦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带着探究,她的影子在我身侧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窗外漏进来的微光,也让空气陡然沉了几分。

我没抬头,指甲轻轻刮过钥匙表面的氧化层,潮湿的铜绿混着雨水渗进指缝,指尖传来黏腻而略带酸涩的触感,像是摸到了一段尘封的旧时光。

“密室门锁的锈蚀程度,和这把钥匙完全同步。”我掰开齿纹,借窗缝漏进来的天光仔细看,阳光刺入齿距之间,0.8毫米的磨损在光线下显出刻意伪造的痕迹,“齿距0.8毫米的磨损...是故意做旧的误导性痕迹。”

“误导谁?”周伯的声音发颤,我余光瞥见他攥着怀表链的手指节泛白,表壳在他掌心压出一道红印,那红痕随着他手的颤抖微微起伏,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误导我们以为复制钥匙的是陆渊。”我直起身,吸附板上的钥匙还在颤动,像根指向真相的指针,“但真正的伪造者,需要更了解密室锁芯的人。”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突然亮起,冷白光扫过书房地板,照得纸页泛起幽蓝的荧光。

空气中浮起一丝淡淡的臭氧味,那是紫外光激发某些物质时释放出的气息。

我顺着她的光束望去,原本以为只是普通蜡渍的痕迹,此刻在紫外线下显出深浅不一的同心圆——最中心的蜡滴边缘有细微的刮擦痕,向外扩散的轨迹带着右利手特有的倾斜角度,像是有人用笔写字时留下的惯性弧线。

“密室门框的蜡渍。”她蹲下身,载玻片在光束下折射出虹彩,像是某种神秘的宝石碎片,“擦拭门框的人惯用右手。”话音未落,她突然转身,将载玻片对准刚从门口走进来的陆渊。

他西装袖口沾着酒渍,手机屏幕还亮着酒吧监控的21:00截图,但载玻片上的光斑却在他腕间投下重叠的阴影——“你腕骨处的压痕。”林疏桐的声音像冰锥,透着寒意,“是20:30戴过智能手环的痕迹。”

陆渊的瞳孔骤缩。

他的右手突然探进内袋,再抽出来时多了把淬过毒的匕首。

刀刃冰冷,反射着窗外雨幕的灰蓝色调,像是某种死亡的预兆。

刀刃贴着我喉结压下的瞬间,我闻到金属的腥气,混合着他袖口残留的香水与汗水,令人作呕。

后颈抵着墙面的冷意顺着脊椎往上窜,仿佛连呼吸都被冻结了。

但我的左手早摸向勘查箱——分样筛的细网卡进刀柄缝隙时,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像是溺水者在挣扎。

“右手虎口的茧层方向。”我盯着他紧绷的手背,皮肤在灯光下泛着青白,“密室门锁是逆时针转动开启,右利手发力时虎口茧应该偏向拇指根,但你的茧...”我用分样筛尖端轻点他虎口,“偏向食指侧。”

陆渊的匕首微微发抖。

我瞥见门口闪过道影子——是陆沉,他站在逆光处,左手无意识地攥着西装下摆,衣料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像是某种不安的节奏。

“真正的左撇子。”我加重语气,声音在密闭空间中回荡,“三年前母亲发病那晚,是你用左手给她注射过量镇定剂,对吧?”

陆沉突然冲进来,他的左手撞上陆渊的手腕,撞击声清脆如钟响。

匕首“当啷”落地时,周伯的怀表在我手里发出异响。

金属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低头,看见表盖边缘的齿轮正在缓慢崩裂,金属碎屑簌簌落在我手背上,带着一点微凉的触感,像是某种即将决堤的预兆。

“我...我只是想帮夫人...”周伯的声音突然哽咽,他踉跄着扶住桌角,怀表从他指缝滑落,在地板上滚出半圈,发出低沉的“咚”声。

我弯腰去接时,听见齿轮崩裂的脆响更密集了,像是有人在黑暗里拨动了命运的指针。

林疏桐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她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市局说...陆夫人的病历档案,半小时前被人从医院调走了。”

陆渊突然笑了,他盯着地上的怀表,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们以为找到了凶手?

不,这只是开始。”他的目光扫过我手里的吸附板,”

雨水还在敲窗户,一滴、两滴,落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嗒嗒”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我望着吸附板上那枚颤动的钥匙,突然想起搭档牺牲前发来的最后消息——“拼图的最后一块,在黑暗里等你。”而此刻,周伯的怀表正发出细碎的崩裂声,像在替黑暗里的那块拼图,敲出第一声倒计时。

怀表齿轮崩裂的脆响在书房里炸开,周伯佝偻的脊背突然绷直,像被抽走了最后一截脊梁骨。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结滚动着重复:“讨回公道...讨回公道...”尾音带着哭腔,混着窗外渐急的雨声,像根生锈的针往人耳朵里扎。

林疏桐的瞳孔模拟器蓝光“唰”地扫过他后颈,设备在她掌心震出轻鸣。

我能感受到那股微弱的震动从她手中传到空气中,像是某种高科技仪器在扫描生命体征。

我看见她眼尾微挑——那是她锁定关键线索时特有的小动作。

“周伯,”她的声音比紫外线灯还冷,带着金属般的锋利,“陆正雄藏了十年的器官交易账本,在你房间保险柜里。”她举起模拟器,蓝光在周伯后颈发际线处投出一串数字重影,像是某种密码的投影,“密码是陆夫人死亡日期,对吗?”

周伯的膝盖突然磕在桌角上,木桌发出闷响,像是他内心防线的崩塌。

他抬头时眼眶通红,老花镜片蒙着水雾:“夫人...夫人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要我看着陆家这对狼崽子遭报应...”他突然扑向我脚边的怀表,枯瘦的手指刚碰到表壳,林疏桐的医用镊子已经抵住他腕间寸关尺:“现在不是忏悔时间。”她的指甲盖泛着冷白的光,像随时能掐断他的脉搏。

我转身时,检测仪的红光正扫过密室暗门的缝隙。

暗门边缘的铜锈在红光下呈现蜂窝状结构——那是长期被酸性物质腐蚀的痕迹。

手指拂过门缝,粗糙的触感中带着些许湿意,像是某种隐秘液体的残迹。

“指纹层重叠了。”我对着检测仪眯起眼,指尖沿着门缝摸索,隐约嗅到一股铁锈味,“陆渊的汗液里有长期服用抗焦虑药物的代谢物,陆沉的...带铁锈味。”

最后四个字出口时,我拇指用力一掰,暗门弹簧“咔”地断裂,露出里面嵌着的金属板。

金属板上的指纹在红光下显形,像两朵重叠的血花。

我用分样筛尖端挑起其中一枚:“陆渊模仿陆沉指纹时,食指第三指节总会多一道嵴线。”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陈野案——那把刺穿受害者心脏的手术刀上,同样有一道不自然的嵴线,当时我以为是凶手紧张所致,现在想来...

“沈先生果然聪明。”

阴恻恻的声音从暗门后传来。

我抬头时,陆沉正从狭窄的密道里挤出来,左手指尖沾着铜绿,西装左肩蹭着蛛网,散发出一股霉味和潮湿气息。

他的冷笑比窗外的雨更凉:“以为拆穿同卵双胞胎的把戏就能结案?

你搭档当年没拼完的拼图,现在轮到你了。”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突然照亮他左手。

冷白光下,他食指指纹的嵴线在第三关节处偏移了0.2毫米——那道本该完美的模仿痕迹,此刻像道裂开的伤疤。

“你以为保留嵴线偏移能误导我们认为是陆渊模仿失败?”她举着载玻片逼近,金属载玻片反射出冷光,“但指纹沟壑里的铜锈层厚度不对。”她用镊子刮下一点绿锈,指尖捏起时,那抹绿色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陆夫人保险柜的锁芯三年前换过,新锁芯的铜锈氧化程度,和你指纹里的完全匹配。”

陆沉的左眼皮跳了跳。

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攥紧,指缝里漏出几星铜锈,落在我脚边的吸附板上。

那是我上午刚换过的静电吸附板,此刻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我盯着吸附板表面——原本平整的金属板中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一道弧形,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蠢蠢欲动。

“铜锈层下的汗酸度...”我喃喃出声,手指悬在吸附板上方不敢触碰,掌心已经沁出冷汗。

记忆里搭档的最后一条消息突然清晰起来:“注意酸性物质的时间差,那是拼图的缺口。”陆沉的冷笑还在继续,但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吸附板吸引——它的震动频率和三年前解剖室那枚带血的钥匙完全一致,而此刻,陆沉的左手正悬在离它十公分的地方,指尖的铜锈还在往下掉。

林疏桐的手机再次震动。

她扫了眼屏幕,脸色比紫外线灯更白:“陆夫人的病历...被调往第一人民医院地下太平间。”

陆沉突然笑出了声,他的左手慢慢垂向身侧,指尖的铜锈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绿痕,像是某种诅咒的印记。

我盯着那道痕迹,听见吸附板的嗡鸣越来越响,像某种即将破茧的征兆。

雨水拍打着窗户,在玻璃上划出无数道水痕,而我的掌心已经沁出冷汗——三年前的“误判”,陆渊说的解剖室痕迹,还有此刻吸附板异常的震动,所有碎片突然开始在脑海里旋转。

当陆沉的左手即将触到地面时,吸附板的嗡鸣猛地拔高。

我下意识低头,看见金属板表面的弧形隆起突然凹陷,像一张张开的嘴。

而陆沉的左手背上,一道极浅的红痕正在浮现——那是静电吸附的痕迹,和三年前解剖室那把手术刀刀柄上的压痕,分毫不差。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带着警惕。

我抬头时,陆沉的左手已经收了回去,但他眼底闪过的慌乱没逃过我的眼睛。

吸附板还在震动,我能感觉到掌心的温度在上升,像有团火正在金属板下燃烧。

而那团火里,似乎正藏着拼图的最后一块——铜锈层下的汗酸度,还有,三年前解剖室里,那枚本该被我忽略的,带酸性汗液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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