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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神的味觉:庶女厨娘逆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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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暗巷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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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泼翻的墨汁,将城南旧巷浸得透黑。

苏小棠裹紧月白暗纹斗篷,靴底碾过青石板上的碎瓦,发出细碎的响。

她身后跟着阿竹和小柳,前者攥着短刀的指节发白,后者举着的灯笼被风刮得直晃,光晕里飘着霉味混着青苔的腥气。

\"师父,这巷子比白天更邪性。\"阿竹压低声音,刀尖轻轻磕过墙根的断砖,\"方才我看见第三户的窗棂动了——\"

\"那是风。\"苏小棠截断他的话,目光扫过斑驳的门牌号。

老厨头给的地图残片在掌心折出浅痕,她记得林晚晴当年租的屋子是\"槐安里十七号\",可眼前这些歪歪扭扭的门楣,早被风雨剥蚀得只剩半截\"七\"字。

小柳的灯笼突然晃了晃,光晕扫过一堵爬满枯藤的矮墙。\"师父!\"她踮脚扒着藤条,\"这里有块砖颜色不一样!\"

苏小棠上前,指尖叩了叩那方青灰砖——空洞的回响混着腐土味钻出来。

她扯下腰间的银锁,用锁头尖儿撬砖缝。

砖屑簌簌落进她袖中,阿竹也蹲下来帮忙,两人合力掀开三块砖,露出个半人高的黑洞,霉尘\"轰\"地涌出来,呛得小柳连退两步。

\"在下面。\"苏小棠摸出火折子,火星\"噌\"地窜起,照亮地窖入口垂落的蛛网。

那些银丝粘在她手背,凉得像蛇信子。

她当先往下跳,靴底踩碎了半块瓦罐,脆响惊得头顶的蝙蝠\"扑棱棱\"乱飞。

地窖比外头更暗,火折子的光只能照见三步内的东西。

阿竹举着灯笼跟进来,光晕里浮着无数尘粒,墙角堆着半腐烂的草席,还有个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的木箱。

苏小棠蹲下身,指甲抠进箱盖的缝隙——木头受潮发胀,她使了两次力才掀开,霉味混着墨香涌出来。

箱底躺着半卷旧账册,几枚铜钱,还有一封用红绳捆着的信笺。

她指尖刚碰到信笺,腕间突然一热——是怀里的符印在发烫。

苏小棠心口发紧,想起昨夜符印上那行小字\"第二任宿主\",喉间像塞了团浸了醋的棉絮。

信笺展开时发出细碎的脆响,字迹是极秀美的簪花小楷,却力透纸背,有些字洇着水痕,像是沾了泪:\"若你看到此信,说明你也承了灶神之力。

小心,它并非恩赐,而是诅咒。\"

苏小棠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想起第一次用本味感知时,眼前炸开的金光,还有事后瘫软如泥的滋味;想起上个月为皇帝做樱桃鲊,过度使用能力后眼前发黑,险些将滚烫的糖汁浇在自己手上。

原来不是她体质弱,是这所谓的\"天赋\",从一开始就是带刺的。

\"师父?\"小柳的声音带着颤,\"你手在抖。\"

苏小棠这才惊觉自己指尖发颤,信笺在掌心簌簌作响。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翻找,在箱底夹层摸到块硬物——是枚青铜符印,和她颈间那枚纹路相似,背面刻着\"林晚晴\"三字,笔画间还凝着暗红,像是血渍。

\"林晚晴...\"她低唤这个名字,老厨头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二十年前最出色的女厨,揉面能揉出云霞的形状,雕花能雕出晨露的透亮,可后来...她就这么没了,连具尸首都是从护城河捞的。\"

原来林晚晴不是\"没了\",是带着秘密走了。

苏小棠将两枚符印并排放在膝头,月光从地窖裂缝漏进来,照见两枚符印云纹里都刻着极小的\"宿主\"二字。

她突然明白老厨头总盯着她用本味感知时的眼神——不是惋惜,是恐惧。

\"师父,该走了。\"阿竹突然扯她衣袖,\"我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像是...像是羽林卫的皮靴声。\"

苏小棠猛地抬头。

地窖外的风声里,确实混着沉稳的脚步声,\"咔、咔、咔\",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口。

她迅速将信笺和符印塞进袖中,火折子\"啪\"地掐灭,黑暗瞬间吞没一切。

小柳的灯笼被她按灭,三个人的呼吸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院外那棵老槐树下。

苏小棠摸到阿竹的手,在他掌心写:\"别出声。\"阿竹反手握住她,掌心全是汗。

月光被云遮住的刹那,外头传来锁门的\"咔嗒\"声。

苏小棠贴着潮湿的墙壁,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她知道,等这阵脚步声过去,所有被埋在地窖里的秘密,都该重见天日了。

脚步声在院外停住的刹那,苏小棠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她攥紧袖中符印,指节抵着阿竹手背,快速写了三个指压暗号——\"噤声,靠墙\"。

阿竹立刻拉着小柳贴紧霉湿的土墙,小柳的发尾扫过她手背,带着股未干的汗腥气。

\"吱呀——\"

木门被踹开的声响震得地窖顶落灰。

苏小棠借着墙缝漏进的月光,看见七道黑影鱼贯而入。

为首者腰间玉佩撞出冷响,是兵部尚书府常用的墨玉螭纹。

她喉间泛起苦意——果然是那条老狐狸,上个月她改良的\"八珍鸭\"抢了尚书夫人寿宴风头,原以为只是小摩擦,没想到竟要灭口。

\"搜仔细了。\"为首者抽出短刀,刀尖挑开墙角草席,腐叶簌簌落在他玄色皂靴上,\"那丫头若得了林晚晴的东西,陛下要的'祥瑞'可就没了。\"

\"祥瑞?\"苏小棠在心里重复这两个字,腕间符印突然烫得灼人。

她想起信里\"灶神之力是诅咒\"的警告,后槽牙咬得发酸——原来他们要的不是厨艺,是她体内这股被封印的力量。

阿竹的短刀蹭过她衣袖,她反手按住刀鞘。

现在动手太莽撞,地窖只有一个出口,三个对付七个,弟子们会受伤。

她摸向腰间锦囊,指尖触到那包用薄绢裹着的迷香粉——这是前日给太后做安神汤时,特意留的龙脑、甘松混配的,虽不如毒药狠辣,却能让人心神涣散。

风从地窖裂缝灌进来,卷起她斗篷下摆。

苏小棠借势侧过身,锦囊口对准风口,用指甲挑开绢包。

浅灰色粉末随着气流飘向地面,为首者突然顿住脚步,短刀\"当啷\"掉在地上:\"怎么...头重脚轻?\"

\"大人?\"身后黑衣人撞上来,两人踉跄着扶住土墙,青砖簌簌往下掉。

苏小棠数着呼吸——龙脑入鼻三息起效,甘松延宕药性,足够她们撑到窗口。

\"阿竹,小柳,跟我。\"她扯着两人冲向地窖角落,那里有扇半人高的透气窗,锈迹斑斑的铁栏早被虫蛀得松动。

阿竹攥住铁栏猛拽,\"咔\"地一声断成两截。

小柳先翻出去,裙摆挂在碎砖上撕开道口子,她顾不上疼,伸手拉苏小棠:\"师父快!\"

苏小棠刚翻上窗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声。

她低头,正看见为首者撑着木箱抬头,瞳孔涣散却仍在嘶吼:\"抓住...那丫头!\"她咬咬牙,拽着阿竹翻出窗外,三人猫腰钻进巷口的青藤丛。

老槐树的影子罩下来,将她们的脚印全埋在落叶里。

天膳阁的灯笼在街角亮起时,小柳终于松了口气。

她揉着被铁栏划破的手背,声音发颤:\"师父,他们...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去了槐安里?\"

苏小棠没答话。

她望着阁前那盏写着\"天\"字的灯笼,灯纸被夜风吹得鼓起,像颗跳动的心脏。

今日的事太巧——老厨头昨日才提起林晚晴,今日就有人截杀,除非...她攥紧袖中符印,脚步顿在门槛前。

\"小棠。\"

老厨头的声音从后堂传来。

他倚着门框,白胡子在风里乱翘,手里端着半凉的茶盏。

陈阿四跟在他身后,腰间的铜勺碰得叮当响,脸上还沾着灶灰,显然是刚从厨房跑过来的。

\"出什么事了?\"陈阿四粗着嗓子问,目光扫过小柳破了的裙摆,\"那两个小兔崽子又闯祸了?\"

\"比闯祸严重。\"苏小棠解下斗篷,两枚符印\"当\"地落在案上。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青铜表面的云纹泛着冷光,\"林晚晴的信,和这个。\"

老厨头的茶盏\"啪\"地碎在地上。

他踉跄着扑到案前,枯枝般的手指抚过符印背面的\"林晚晴\"三个字,喉结动了动:\"当年...当年我给她饯行,她只说要去南边寻名师,谁知道...\"他突然剧烈咳嗽,指节叩着符印,\"这两枚是一对的,我见过的!

二十年前御膳房祭灶神,供桌上摆的就是这样的双生印。\"

\"御膳房?\"陈阿四凑过来,眯眼盯着符印云纹里的\"宿主\"二字,\"这么说,林晚晴当年根本没离开京城?

她的符印在旧巷,另一枚...在宫里?\"

苏小棠心头一沉。

老厨头点头时,白胡子扫过符印,像在替故人擦去尘埃:\"祭灶神那天,掌事大人说双生印能引灶神垂怜,可第二日林晚晴就失踪了。

我猜...她是发现了什么,才被...\"

\"被灭口。\"陈阿四突然截断他的话。

他伸手按住苏小棠的腕,指腹触到她腕间还未消退的符印灼痕,\"如果另一枚在宫中,那就意味着...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

从你第一次用本味感知开始,从老厨头教你揉面起,甚至更早。\"

案上的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苏小棠望着跳动的火光,想起地窖里那封带泪的信——\"小心,它并非恩赐,而是诅咒\"。

原来所谓\"本味感知\",不过是被监视的标记,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师父!\"阿竹突然掀开门帘,额角沾着草屑,\"外头有人送帖子,说是礼部尚书府的。\"

苏小棠接过烫金帖子,展开的瞬间,墨香混着龙涎香涌出来。

帖子上只写了四个字:\"御膳选拔赛\",落款处盖着礼部大印,在烛火下泛着暗红,像一滴凝固的血。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将帖子轻轻按在符印上。

晨雾漫进天膳阁,模糊了青铜与纸墨的边界,却模糊不了她眼底的冷光——既然有人要她入局,那这局,她便要做执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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