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开后的日子,连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郭麒麟像是把之前亏欠的温柔都加倍奉还,清晨六点准时响起的语音消息里,他时而模仿周九良低沉沙哑的嗓音说“该起床吃早餐了”,时而学秦霄贤带着颤音的夸张腔调喊“再不起床太阳晒屁股啦” ;而我也偷偷把他演出服上所有普通纽扣,都换成了印着小企鹅、熊猫等卡通图案的纽扣,每次他穿着这些大褂上台,后台师兄弟们都会笑闹着调侃他“越来越幼稚”。
某个周末,郭麒麟神神秘秘地蒙住我的眼睛,说要带我去个“人生必打卡的宝藏之地”。车子行驶在蜿蜒的公路上,窗外的风裹挟着草木香气灌进车厢,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带着隐隐的兴奋。大约过了半小时,车子缓缓停下,他轻轻摘下我眼前的眼罩,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忍不住捂住嘴——一座被向日葵花海环绕的小院,金黄的花瓣在阳光下肆意舒展,中央搭着一座铺着红绸的简易舞台,两侧挂着缀满小彩灯的红灯笼,灯笼上歪歪扭扭写着“专属剧场”四个大字。
“还记得你说想看我只为你一人表演吗?”郭麒麟牵着我的手走上铺着红毯的台阶,他身上的大褂别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送的德云徽章,边缘还细细绣着我的名字缩写,“接下来,请欣赏相声《我和我的女孩》。”
舞台上的追光灯亮起,郭麒麟清了清嗓子,折扇“啪”地打开:“各位观众朋友们,今儿个我不聊别的,就想跟您说说,我是怎么被一个姑娘‘骗’到手的。”台下空荡荡的观众席只有我一个人,却不妨碍他说得绘声绘色。他从湖广会馆的初遇开始讲起,把我当时紧张到结巴的模样、抢票时的惊心动魄,甚至连争吵后我偷偷抹眼泪的场景都编成了包袱。
“您说这姑娘多轴啊,”他摇头晃脑地踱步,突然模仿起我叉腰的样子,“发现我身上有香水味,也不问清楚,眼睛一红就开始凶我。”说着又切换成委屈巴巴的语气,“我容易吗我?那香水味明明是阎鹤祥那家伙蹭我身上的!”
当说到“有个傻姑娘,明明自己委屈得要死,还想着给我买山楂片”时,他突然跳下舞台,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的丝绒盒子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打开后,一枚镶嵌着心形钻石的戒指静静躺在里面,钻石折射出璀璨光芒:“这些日子,谢谢你的包容和理解。我想以后的每一场相声,台下都有你;以后的每一天,睁眼就能看见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哭得稀里哗啦,拼命点头。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响起掌声,转头发现孟鹤堂举着手机在直播,镜头里满是弹幕“嗑到了”“民政局我搬来了”;周九良在后台拉着二胡配乐,跑调的旋律却意外应景;秦霄贤穿着喜庆的大红色迎宾服,正拿着彩带往空中喷洒,张九龄和王九龙则举着“百年好合”的灯牌从花丛里钻出来。
“好啊你们!”我又哭又笑地看着这群人,郭麒麟则得意地把戒指戴在我手上,顺势将我揽入怀中。孟鹤堂举着手机凑过来:“弟妹,说两句感言?”我红着脸埋进郭麒麟怀里,只听见他对着镜头说:“我媳妇害羞,等婚礼上让她好好说!”
婚礼筹备期间,整个德云社都化身成了最靠谱的后勤部。烧饼自告奋勇负责试菜,连续半个月泡在京城二十家婚宴酒店,把每道菜的口味、分量都详细记录在小本本上,还组织师兄弟们搞了个“黑暗料理品鉴会”,把难吃的菜品吐槽得一文不值;张九龄和王九龙设计接亲游戏时,直接把《对春联》改成了“回答不上来不许见新娘”,出的上联千奇百怪,什么“郭麒麟最怕的三样东西”“新娘最喜欢的十种零食” ;而郭麒麟每天抱着笔记本,认真记录我随口说的每个喜好,小到喜欢的口红色号,大到理想中的婚礼布置。
婚礼当天,湖广会馆被布置成了梦幻的相声主题殿堂。门口摆放着巨大的相声折扇造型拱门,上面绘着德云社经典段子的插画;宴会厅内,天花板垂挂着写满相声台词的红色绸带,桌椅上的名牌都做成了相声节目单的样式。孟鹤堂作为主持人,金句频出:“新郎新娘一鞠躬,感谢月老牵红线;二鞠躬,感谢大林会撩妹;三鞠躬,祝小两口以后的日子比说相声还精彩!”
轮到周九良和搭档表演《专属爱情相声》时,他们把我们的恋爱故事重新编排,从初遇到求婚,每个细节都被演绎得惟妙惟肖。当说到郭麒麟求婚的场景,周九良突然指着观众席上的我:“各位您瞧瞧,这就是咱们今天最美的新娘子,当时啊,眼泪鼻涕糊了大林一身!”惹得全场哄堂大笑,我则红着脸用手扇风,郭麒麟在旁边笑弯了腰,还不忘偷偷握住我的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郭麒麟掀开我的头纱,眼里盛满星光。他拿起话筒,声音微微发颤:“以前总在台上说一辈子的相声,今天我想说,以后,我不仅要说一辈子相声,更要陪你过一辈子的烟火人生。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我都会像站在舞台上那样,坚定地站在你身边。”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好”声,比任何一场演出的喝彩都更动听、更让人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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