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周昭阳偷取了阵神族的仓库,收获了不少时空类灵材。时间小界吞噬了这些灵材后,成功晋升一级,时间比例变成了一比十。上次在时间小界晋级,总共花费了三年多时间,在时间小界内约为十五年。而这次已经轻车熟路,不到十年就将望舒的修为提升上来,而外界仅仅过去了一年多。如今,夫妇二人皆建成了第一层神阁,战力丝毫不弱于风帝。周昭阳有了底气,走出空间,只见外面的战斗依旧激烈。参战的人越来越多,攻势愈发猛烈,防御者的压力随之大增。
周昭阳见状,冷笑一声,随手抛出几个阵盘,瞬间将阵法的几个漏洞补上。他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立威,于是径直走出空间,毫不遮掩自身修为。他哈哈笑了两声,高声说道:“风帝,你管好你的人族,我在此潜心修炼,咱们本可相安无事,你为何无故兴兵攻打?如今都打了一年多了,还要继续打下去?!”
风帝放开神念,察觉到说话的年轻人修为高深,竟难以看清其层次,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他连忙喝住众人,排开众人走了出来,问道:“道友可是人族大能?为何要躲在地府修炼?”
周昭阳笑道:“我确实是人族。至于为何在此修炼,这事儿可不能问我,而该去问神族!华胥是我妻子,我来陪她,难道不应该吗?”
听闻此事牵扯到神族,风帝眉头一皱,挥手道:“你们都退下。”
周昭阳故意显露面目。帝后临行前,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指着周昭阳道:“你是……”
风帝见她欲言又止,知晓她有不便明说之处,传音问道:“阿晨,你认识他?!”
此时众人皆已退到外面,帝后不想让别人听到,传音答道:“盘皇,盘皇转世周昭阳!”
“盘皇?那个得到《修为速成术》的盘皇?” 风帝一愣,随即手一挥,布下禁制隔绝外界视听,然后上下打量着周昭阳,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修炼时日不长,竟然都快要追上我了!”
周昭阳虽厌恶帝后,但对守护人族无数年的风帝,始终心怀尊敬,便如实相告,道:“我叫周昭阳,并非盘皇,也从未修炼过《修为速成术》。”
“你若没有觉醒盘皇的记忆,修为怎会晋升得如此之快?” 帝后以往对他人说话,总是盛气凌人,可面对修为比自己只高不低的周昭阳,却显得极为柔和。
周昭阳忽悠道:“修为晋升到一定层次,心境就成了一道巨大的坎。若是因谎言而影响心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心境?你说得有理。年纪轻轻,竟能有这般见识,实属难得!”
风帝说完,见帝后口中喃喃重复着 “心境” 二字,笑道:“是啊,到了神这个层次,看重的已不再是外表,而是内在。若是虚言相欺,品德有亏,对大道极为不利!”
帝后听后,忽然有所领悟,当即盘膝坐下,进入顿悟状态,身上隐隐散发出道意。
风帝大喜,划出一方独立空间,让帝后能够静心悟道。随后,他望向周昭阳,说道:“周道友,我领导人族多年,已经无数年未曾遇到对手了。今日与你相见,见猎心喜,咱们切磋几招如何?”
周昭阳哈哈笑道:“大帝,神人往上,还细分了一些小层次,最终是神帝,再之上便是超神。超神讲究的是意,招式不过是小道。若要比试,咱们不如比道意,如何?”
风帝好奇地问道:“道意?有意思!那该怎么比?”
周昭阳说道:“何为空?不仅要能说清楚,还要做到。”
周昭阳此次出来,目的就是与风帝周旋,让他们不再打扰自己这边的人,有时间和精力帮助身边人迅速晋级。面对风帝这般人物,周昭阳这种靠特殊手段提升上来的神境,无论是肉身强度、功诀精妙程度、招式运用,还是实战经验,底蕴太过浅薄,根本拿不出手。
若要跟风帝比试,必须另寻他法。周昭阳的转世记忆中,阳炎的记忆最为深刻。其中记得一个宗教故事,讲的是四大皆空。明秀和尚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惠能则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人族主界并无佛教,所以这个佛教故事不可能流传出来。周昭阳觉得,这个宗教故事所阐释的‘空’的最高境界,自己既无法做到,也难以体悟,但拿来忽悠风帝,或许能起到震慑作用。
风帝陷入了沉思。以他这个境界,对人生的体悟足够,追求的不再是物质层面,而是精神层次。所以,周昭阳提及 “意”,他便觉得有趣,再听到 “空”,更是兴趣大增。
风帝越想越深入,越发觉得 “空” 的概念极为宏大。他心中似有所悟,却又难以用言语清晰地表述出来。思索良久,他望向周昭阳,微笑着说道:“周道友,你且先说,何为‘空’?”
周昭阳一挥手,一棵大树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再一挥手,一面铜镜也出现在身旁。他指着那棵大树,道:“此树为杨槐,是我从空间中随手取出的。而这面铜镜,也并非什么宝物,只是凡人所用的普通铜镜。”
“我在长生镜修炼到大圆满之时,有一次历世修炼,在路边的一棵杨槐树下盘膝而坐。当时,一位妇人手持一面新买的铜镜路过。我那时为了提升心境,所悟的便是这个‘空’字。我还总结出了四句谒语:‘身是杨槐树,心如铜镜面。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风帝默念几遍,不禁抚掌称赞道:“妙啊!你悟到这个境界,想必立时便顿悟,晋升到神境了吧。”
周昭阳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修炼到小阶巅峰时,又遇到了关卡,无法晋级,便再次入世修炼,又来到了那棵杨槐树下,继续领悟这个空字。我在那里静坐了半个月,对空字又有了新的理解,于是又总结了四句谒语:‘杨槐本非树,铜镜亦非镜。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风帝心中一动,忽然有所领悟,随即盘膝坐好。过了许久,他睁开眼睛,道:“周道友,我修为压制已久,今日悟道,修为再也压制不住。飞升神劫威力太过强大,若在此渡劫,地府恐怕会因此崩溃。我要返回修炼之地,人族就拜托给你了!”
他吞下一枚丹药,强行压制住暴涨的气息,扭头望了帝后一眼,道:“夸晨本心不坏,只是见我修为压制得太过辛苦,而她又无法晋级取代我,行事才有些过激。若有对不住道友夫妇的地方,还望看在我为人族护道多年的份上,多多担待。”
说完,风帝双手猛地一撕,竟生生撕开一道空间裂缝,随后身影一闪,瞬移其中。很快,裂缝便消失不见。
“双手就能撕开空间?” 周昭阳尝试了几次,却毫无效果,苦笑着说道:“靠作弊得来的道行,果然还是不行啊!”
忽然,帝后所在的空间气息变得紊乱起来。周昭阳抬头一看,脸色骤变,说道:“不好,帝后要历劫了!”
若帝后在地狱历劫,周围空间必定会崩溃,不仅会损坏籍阁,对地府也会造成极大的破坏。此时风帝正在帝星渡劫,若是帝后也前往帝星同时渡劫,后果将不堪设想。在场众人中,周昭阳修为最高,可他又不知主界坐标,来不及多想,祭起传送阵,托起帝后所在的空间,直接瞬移而去。再次现身时,已来到神秘之域。他没时间理会这里的情况,赶忙再次祭起传送阵,又一次瞬移,直接来到白雪星地心。他将帝后所在的空间放下,迅速打出阵盘护法,心中则暗自琢磨该如何向熊帝解释此事。
劫云迅速生成,径直钻入地下,压在了帝后头顶上方。帝后自周昭阳第一次瞬移时便已神智清醒,连续两次瞬移来到这神息浓郁之地,她不用猜测也明白周昭阳是一番好意。身为帝后,她身边带着后界,空间中物资无数。当下,她便取出众多法宝,准备渡劫。
神祖劫若在主界,必定会惊天动地,但在神域,只是一场普通的小劫。周昭阳见天空中的劫云并不厚重,就将熊柏的魂体收入空间,附身熊柏,挡在帝后身前帮她渡神劫,为帝后打掩护。
帝后的神祖劫是小劫,而熊柏的神劫却是大劫。当熊柏渡到三百道劫时,帝后的道劫已然结束。她对周昭阳传音表示感谢,随后转移到后界巩固修为去了。
熊柏渡劫时间漫长,雷劫威力巨大,直接惊动了熊帝。当熊柏渡到第三百五十道雷劫时,熊帝放出神念,看到熊柏的神台与众不同,不禁喃喃自语道:“此子资质绝佳,难道我族未来能出一位神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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