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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四大名着:意绵绵静日玉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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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的春日,总带着几分慵懒的暖。宝玉揣着颗雀跃的心,骑着玉面狸出了城——前儿听茗烟说,袭人回了花家,他心里惦记,索性瞒着贾母,一溜烟往城南的花家赶去。

花家的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几株老槐树抽出新绿,墙根下的荠菜冒出星星点点的白花。袭人穿着件月白布衫,正帮着母亲择菜,见宝玉闯进来,手里的菜篮子“啪嗒”掉在地上:“二爷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母亲连忙擦着手迎上来:“宝二爷大驾光临,快屋里坐!”

宝玉摆摆手,拉着袭人往角落里走,眼睛亮晶晶的:“你什么时候回府?我屋子里的茶,还是你泡的好喝。”

袭人脸上一红,低声道:“我……我怕是回不去了。”

“为什么?”宝玉急了,“是不是你家里人不答应?我去跟他们说!”

“不是的。”袭人眼圈红了,“我哥说,攒够了钱,就赎我出来,让我……让我寻个好人家嫁了。”

“嫁谁?”宝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嗓门都高了八度,“我不许!你是我的人,只能在怡红院待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砸在衣襟上,“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谁给我缝衣裳?谁管着我不许喝冷酒?”

袭人见他哭得伤心,心里又酸又软,连忙拿手帕给他擦泪:“二爷别哭,我没说一定走。”

“那你就别走!”宝玉抓住她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我给你家里钱,要多少给多少,只求你留下。”

袭人叹了口气:“要我留下也行,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别说三件,三百件我也答应!”

“第一,不许再跟那些戏子胡闹,惹老爷生气;第二,好好念书,别总想着玩;第三,待人接物要稳重些,别动不动就耍小性子。”袭人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恳切。

宝玉连连点头:“我都答应!只要你留下,我什么都听你的!”

从花家出来,宝玉心里像揣了块暖玉,又踏实又熨帖。他骑着马,慢悠悠往回走,路过一片桃林,见桃花开得正好,便折了几枝,想着送去给黛玉——她总爱这些花儿草儿的。

潇湘馆的竹影,在窗纸上摇摇晃晃。黛玉正歪在榻上,手里拿着本《牡丹亭》,看得入神。见宝玉进来,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桃花瓣,不由得笑道:“又去哪疯玩了?头发都乱了。”

“去看袭人了,她答应不嫁人了。”宝玉把桃花插进瓶里,一股脑坐在榻边,“你瞧这花,好看吗?”

黛玉瞥了一眼:“俗气死了,哪有我这竹子清雅。”嘴上虽骂,嘴角却弯着。

“竹子太素净,还是花儿热闹。”宝玉说着,也往榻上一歪,枕着黛玉的胳膊,“我累了,借你胳膊靠靠。”

“去你的!”黛玉想推开他,却被他按住手,“别动,就靠一会儿。”他的呼吸暖暖的,拂在黛玉的颈窝,像羽毛轻轻搔着,痒得她心尖发颤。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黛玉闻着宝玉身上的檀香,混合着淡淡的桃花香,忽然觉得眼皮发沉。宝玉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忍不住伸手想去碰,又怕惊醒她。

“你身上好香。”宝玉忽然说,声音轻轻的,“像……像去年我在清虚观求的香袋。”

黛玉被他说得脸红,嗔道:“胡说什么,我才没戴那些俗气东西。”

“不是香袋,是你自己的香。”宝玉一本正经,“我闻了这么多年,早就记住了。”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我给你说个笑话吧。从前有个小耗子,想偷人家的香芋,变作个美人儿,结果被人家发现了,打了一顿。”

黛玉“噗嗤”笑了:“你才是小耗子,就知道偷东西。”

“我偷什么了?”

“偷了我的心……”黛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脸腾地红透,连忙用帕子捂住嘴。

宝玉却没听清楚,追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黛玉把他推开,“快起来,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宝玉赖着不起:“就不起来,要起你起。”他忽然往黛玉身上一滚,把脸埋在她的衣襟里,“真香……比袭人那胭脂香多了。”

黛玉被他闹得没办法,又羞又恼,伸手去挠他的痒。宝玉最怕这个,笑得直打滚,两人闹作一团,榻上的书都掉在了地上。

正闹着,紫鹃掀帘进来,见两人滚在一处,脸一红,连忙退出去:“姑娘,宝姑娘来了。”

黛玉和宝玉连忙分开,整理着衣裳,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宝钗走进来,见两人神色慌张,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笑道:“我来得不巧,打扰你们说话了?”

“没有没有。”宝玉连忙让座,“宝姐姐怎么来了?”

“听说林妹妹身子不大爽,过来瞧瞧。”宝钗说着,目光落在黛玉微红的脸颊上,“看来是好多了,气色比前几日好。”她顿了顿,又道,“对了,宝二爷,怡红院的人来报,说袭人姐姐病了,你快去瞧瞧吧。”

“袭人病了?”宝玉心里一紧,也顾不上别的,起身就往外跑,“我去看看!”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黛玉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宝钗坐在她身边,拿起地上的《牡丹亭》:“还在看这个?老太太说了,这些杂书少看些,伤神。”

黛玉没理她,只是望着窗外。桃花还在开,竹子还在摇,可刚才那暖融融的气氛,却像被宝玉带走了似的,一下子凉了下来。

“他就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宝钗叹了口气,“不过也是心实,谁生病了都惦记。”

黛玉“嗯”了一声,拿起绣了一半的帕子,却怎么也绣不下去。那针脚歪歪扭扭的,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

宝玉一口气跑到怡红院,见袭人躺在床上,脸色发白,额头上敷着毛巾,连忙问:“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

麝月在一旁道:“许是早上给二爷洗衣裳,沾了凉水,就发起烧来。”

宝玉摸了摸袭人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快请大夫!去,把我那瓶西洋药拿来!”他守在床边,给袭人换毛巾,喂水,忙得团团转,倒把在潇湘馆的温存忘得一干二净。

傍晚时分,袭人退了烧,宝玉才松了口气。回到潇湘馆,见黛玉还坐在榻上,手里捏着那帕子,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宝玉挨着她坐下。

黛玉没回头:“没什么。”声音闷闷的。

宝玉见她帕子上绣着两只鸳鸯,针脚却有些乱,便笑道:“这鸳鸯绣得真好,就是这只的眼睛歪了点。”

黛玉把帕子一扔:“要你管!”

宝玉这才察觉她生气了,连忙哄道:“好妹妹,怎么又恼了?是不是我刚才走得太急,惹你不高兴了?”

黛玉扭过头,眼圈红红的:“我才没那么小气。只是觉得……你心里只有袭人,眼里根本没有我。”

“谁说的!”宝玉急了,抓住她的手,“我心里有你,比谁都有!不信你摸摸,这里跳得可快了。”他拉着黛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得又急又重,像擂鼓似的,震得黛玉的手心发麻。她看着宝玉真诚的眼睛,心里的气慢慢消了,却还是嘴硬:“谁要摸你的脏地方。”

“不脏,干干净净的,只装着你一个人。”宝玉的声音轻轻的,像情人间的低语。

夕阳的余晖透过竹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黛玉靠在宝玉肩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忽然觉得,刚才的委屈,都不算什么了。

“以后不许再那么急着跑掉。”黛玉轻声说。

“不跑了。”宝玉紧紧握住她的手,“以后不管去哪,都先跟你说一声。”

暮色渐浓,潇湘馆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竹声,和两人轻轻的呼吸。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像春日里悄悄拔尖的竹笋,在这静日里,无声地生长着,带着淡淡的香,甜甜的暖。

宝钗站在院门外,看着窗纸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她知道,有些缘分,是强求不来的。就像这满园的春色,牡丹有牡丹的艳,幽兰有幽兰的香,各有各的归宿。

而宝玉和黛玉,还不知道未来的风雨,只沉浸在这片刻的温存里。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握住整个春天,握住那些即将到来的、或甜或苦的时光。

怡红院的灯亮了,潇湘馆的灯也亮了。荣国府的夜晚,因为这两处的暖光,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冷清了。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静日,这样的香,还能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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