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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四大名着:王熙凤毒设相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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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的花园,秋意已浓。抄手游廊的栏杆上,爬满了枯黄的藤蔓,风一吹,枯叶簌簌落下,像一场细碎的雨。王熙凤带着平儿,正往贾母院里去,忽听得假山后传来一阵轻咳,一个穿着青绸衫的年轻公子闪身出来,正是贾瑞。

贾瑞是贾府的远房宗亲,在贾府义学里当个管事,平日里就有些轻薄性子。此刻见了王熙凤,眼睛都直了——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红绫子袄,下面是葱绿撒花裤子,乌黑的头发梳成圆髻,簪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走一步,步摇上的珠翠就轻轻晃动,晃得他心头发痒。

“凤嫂子。”贾瑞拱手笑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

王熙凤停下脚步,脸上堆起笑,心里却暗骂:“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打量起我来。”嘴上却道:“是瑞大爷啊,这早晚了,还在园子里逛?”

“刚送了学里的事,想着嫂子或许在园里,就过来碰碰运气。”贾瑞说着,眼睛在王熙凤身上溜来溜去,毫不掩饰那点龌龊心思。

王熙凤何等精明,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却故意装作不知,笑道:“瑞大爷倒是有心。我这正要去老太太院里,改日再聊?”

“嫂子忙,嫂子忙。”贾瑞连忙让开,目光却黏在王熙凤的背影上,直到那石榴红的衣角消失在回廊尽头,才咂了咂嘴,像是丢了魂。

到了贾母院里,王熙凤把这事跟平儿说了,平儿啐了一口:“这贾瑞也太不要脸了,竟敢打主子的主意!”

王熙凤冷笑一声:“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既敢有这心思,我就让他知道厉害。”她附在平儿耳边,低语了几句,平儿听着,脸上露出一丝惊色,随即又点了点头:“还是奶奶想的周全,这种人,就该整治整治。”

几日后,贾瑞果然托人给王熙凤带了信,说有要事相商。王熙凤让来人回话:“今晚二更,你到荣国府西边的穿堂等着,我抽个空过来。”

贾瑞得了信,乐得一夜没合眼。好不容易挨到二更,他揣着满心的欢喜,溜进荣国府的穿堂。穿堂里黑漆漆的,只有廊下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风一吹,光影晃动,像个张牙舞爪的鬼。

贾瑞缩在角落里,心里又喜又怕。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也不见王熙凤来,倒是穿堂两边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把他困在了中间。这穿堂四面漏风,正是风口,深秋的夜风吹进来,像刀子似的割在脸上,冻得他瑟瑟发抖。

“凤嫂子?凤嫂子?”贾瑞喊了几声,只有风声回应。他这才察觉不对劲,想推门出去,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上了。“该死!”他又冷又急,在穿堂里来回踱步,牙齿都冻得打颤,直到天快亮时,才有个小厮路过,见他冻得像个冰棍,才找钥匙开了门。

贾瑞冻了一夜,回去就生了场病,头疼脑热,浑身无力。可他贼心不死,病刚好些,又托人给王熙凤送信。王熙凤见他还敢来,心里冷笑,又让来人回话:“今晚我在东厢房等你,这次一定来。”

贾瑞这次学乖了,带了件棉袄,二更时分,悄悄摸进东厢房。屋里没点灯,黑漆漆的,他刚摸到炕边,就被两个人按住了。“谁?”贾瑞吓得魂飞魄散。

“贾瑞,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随即灯被点亮,只见贾蓉、贾蔷站在面前,手里还拿着绳子。

贾瑞这才明白自己又中了计,连忙求饶:“蓉大爷,蔷大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贾蓉冷笑:“饶了你?你竟敢调戏婶子,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打断你的腿!”贾蔷在一旁附和:“就是,除非你写张欠条,就说欠了我们五十两银子,我们就替你瞒着。”

贾瑞没办法,只得按他们说的,写了张欠条,才被放了出来。回去的路上,他又羞又气,加上夜里受了寒,病情越发重了,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嘴里胡话连篇,净是些和王熙凤有关的浑话。

贾瑞的父母急得团团转,请了好几个大夫,开了无数药方,都不见效。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像是风中的残烛。

这日午后,贾瑞正昏昏沉沉地躺着,忽听得门响,一个跛足道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面镜子,镜面是紫檀木的,背面刻着“风月宝鉴”四个字。

“你这病,药石罔效,只有这面镜子能救你。”道人把镜子递给贾瑞,嘱咐道,“这镜子只能照背面,不能照正面,切记切记,不然性命难保。”

贾瑞接过镜子,半信半疑。道人说完,转身就走,眨眼就没了踪影。贾瑞挣扎着坐起来,先翻到背面——镜子里映出一个骷髅头,白森森的,吓得他手一抖,镜子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破镜子,吓人的玩意儿。”贾瑞嘟囔着,好奇心驱使,忍不住翻到正面。这一看,他眼睛都直了——镜子里竟映出王熙凤的身影,穿着那日在花园里的石榴红绫子袄,正对他笑,笑得眉眼弯弯,还朝他招手:“瑞大爷,来呀。”

贾瑞顿时魂飞天外,忘了道人的嘱咐,伸手就往镜子里摸。恍惚间,他仿佛走进了镜子,和王熙凤缠绵起来,一阵销魂蚀骨的快活,让他忘了病痛,忘了一切。

等他回过神来,浑身早已汗湿,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头也昏得更厉害了。可那镜子里的诱惑实在太大,他忍不住又照正面,又一次沉入那虚幻的快活里。

就这样,贾瑞一次次照镜子的正面,身体也一日日衰败下去。他的父母见他形容枯槁,神魂颠倒,急得直哭,却毫无办法。

到了第七日,贾瑞又一次拿起镜子,照向正面。镜子里的王熙凤笑得越发妩媚,他刚要伸手,却见镜子里的王熙凤忽然变了脸色,变成一个青面獠牙的鬼,伸手朝他抓来。

“啊!”贾瑞惨叫一声,猛地把镜子扔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眼前阵阵发黑,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王熙凤的笑声,又像是鬼哭。

“儿啊!儿啊!”他的母亲扑过来,抱住他,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冰凉,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里还喃喃着:“凤嫂子……我来了……”

贾瑞就这么死了,死时才二十岁,身下的被褥湿得能拧出水来,那面“风月宝鉴”掉在地上,背面朝上,映着那个白森森的骷髅头,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贾瑞的死讯传到荣国府,王熙凤正在和平儿算账,听了只淡淡道:“知道了。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

平儿道:“奶奶,那镜子倒是邪门得很,竟能把人活活迷死。”

王熙凤冷笑:“什么镜子,不过是他自己色迷心窍,咎由自取。咱们做咱们的事,别管这些晦气事。”

可她嘴上虽硬,夜里却有些睡不着。闭上眼睛,总觉得贾瑞的鬼魂在窗外徘徊,睁着那双怨毒的眼睛看着她。她连忙叫平儿点上两盏灯笼,又让小厮在院门口守着,才勉强睡去。

荣国府的花园,依旧秋意浓浓。只是那假山后的小径,再也没人见过贾瑞的身影。只有风穿过回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低声哭泣,又像是谁在嘲笑那场因痴心妄想而起的闹剧。

贾瑞的棺材出殡那天,天气阴沉得厉害,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送葬的队伍稀稀拉拉,只有几个远房亲戚。没人知道,这个年轻的生命,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毁灭的;也没人知道,荣国府那座华丽的府邸里,藏着多少这样的算计与狠毒。

王熙凤站在角门内,看着那顶小小的棺材消失在雨幕中,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转身回府,石榴红的身影,在灰蒙蒙的雨里,像一朵开得正艳的罂粟,美丽,却带着致命的毒。

而那面“风月宝鉴”,被贾瑞的家人当成不祥之物,扔到了乱葬岗。风吹雨打,镜面渐渐模糊,最终被泥土掩埋,仿佛从未存在过。可那些因欲望而起的悲剧,却在这深宅大院里,一次又一次地上演,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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