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东旭哥他们家又生娃啦。”
何雨柱脸上不动声色,语气如常地问道。阎埠贵手里握着毛笔,闻言点了点头:“可不是嘛,添了个女娃,说是叫小当。给他们家写这两副对联,还差点惹一身骚。”他嘴上抱怨着,笔尖在红纸上游走得却不含糊,撇捺之间倒也有几分风骨。
何雨柱不再搭话,静等阎埠贵写完对联和福字,双手接过道了谢,便带着雨水回了中院。身后,阎埠贵掂了掂手里那瓶刚换来的牛奶,望着何家兄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跟柱子这家人处着,确实没亏,这孩子心里透亮着呢。
转眼到了晌午,四合院里各家烟囱都冒出了烟,白菜豆腐的清香气混着零星的肉味,在冷空气中慢慢散开。年根底下的日子,总是各家难得能松快几天的时候。
中院贾家,里屋的气氛却有些沉闷。贾东旭坐在床沿,看着炕上躺着的秦淮茹。她盖着条蓝色大棉被,身旁的襁褓里,女婴小当正闭着眼熟睡,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就知道吃!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贾张氏的声音带着火气,让贾东旭的动作顿了顿。
“妈,大过年的少说两句,先吃饭吧,淮茹还得照看小当呢。”他放柔了语气劝说。
这时,快三岁的棒梗掀着布帘跑进来,奶声奶气却又透着机灵:“爸,妈,奶奶做好饭了。”说着又扯了扯贾东旭的胳膊,“爸,傻柱家今天吃红烧肉呢!”
这孩子平日里听多了贾张氏念叨,学舌学得飞快,一口一个“傻柱”叫得顺口。贾东旭眉头立刻皱起来:“棒梗,不许这么叫。那是柱子叔,得懂规矩。”他心里明镜似的,何雨柱如今有本事,跟贾家无冤无仇,犯不着用外号得罪人。
可棒梗根本没当回事,一扭身跑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奶奶也这么叫……”
秦淮茹躺在炕上,脸色微微发僵。自己受点委屈倒也罢了,可孩子这么小就学着尖酸刻薄,总不是好事。她轻声对贾东旭说:“东旭,回头跟妈说说,别让孩子再这么叫了。”
贾东旭刚要应声,就见贾张氏端着碗走进来,脸上挂着不虞。他赶紧打圆场:“妈,淮茹刚生完孩子,让她歇歇,咱先吃饭吧。”
秦淮茹这胎生了小当,贾张氏的态度早就没了当初的客气。如今贾家有了两个后嗣,她料定这个农村来的儿媳翻不出什么浪,说话自然也没了顾忌。
一家子围坐在桌前,盘子里摆着豆腐、白菜、咸菜疙瘩,还有几个粗粮窝窝头,正中间那碗扣肉算是唯一的荤腥,油星子都没几滴。贾张氏没动筷子,反倒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照顾小当?就她那身子骨,不指望我们伺候就烧高香了!”
她瞪着秦淮茹,话锋突然转到别处:“说到这,我倒要问问,棒梗叫他声傻柱怎么了?他何雨柱做得出,还不许别人说?粮本那事你们忘了?现在户口转不了,一个月得亏多少?这事儿能瞒得过谁?若不是何大清家早有风声,能花那么些钱转户口?”
她这话里满是怨怼,却忘了当初何大清家办户口时,自己是怎么在院里指桑骂槐,说人家是傻子才会花那笔冤枉钱的。
“妈,这事儿不能怪何叔他们。”贾东旭忍不住辩解,“当初谁也料不到政策会变,再说……”
“你倒替外人说话!”贾张氏把碗一墩,“若不是他们家藏着掖着,咱们能落得这般光景?现在全院就咱家只有东旭一个城市户口,以后孩子想转都没门路!”
贾东旭看着母亲蛮不讲理的样子,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行,妈,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一旁的棒梗拿着筷子敲着碗边:“爸,我要吃红烧肉!傻柱家就有……”
“棒梗!”秦淮茹轻声喝止,“家里有肉,先吃窝窝头。”她好说歹说,才把孩子安抚住。这顿年饭,就在这样别别扭扭的气氛里往下咽。
大年三十那天,何雨柱把父亲何大清和陈娟请到自己的独门小院,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随着他日子越过越稳当,在这个重组家庭里,他的话语权也渐渐重了起来。何大清虽是长辈,却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儿子——自个儿被从保定劝回来后,柱子的稳重和远见,可比他们这些老一辈强多了。
就说粮本那事,若不是柱子提醒早做打算,他们哪能赶上那波转户口的时机?如今每月凭着粮本领的票证,就算拿到鸽子市换钱,也是笔不小的进项。何大清好几次想给柱子和雨水补贴些生活费,都被何雨柱推了回去——他空间里的物资还充裕得很,再说在清华大学读书,学校给的补助本就不少。
机械系的学生本就受重视,像何雨柱这样成绩拔尖还发表过论文的,每学期的补助更是足够日常开销。这年月,多少家庭供不起大学生,就是因为孩子上了学不仅赚不了钱,还得家里倒贴。可对何雨柱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
大年初一这天,何雨柱先去给李保国师傅拜年。师傅家添了小孙子,他特意备了些适合小孩的礼物。师娘笑着塞给他一个大红包,他没推辞——这是长辈的心意,得接着。挨家拜完年,何雨柱便把自己关在家里看书,整个寒假下来,又新完成了三篇论文。加上上半学期发表的那些,报考八级工程师的资格,算是稳稳攥在手里了。再配上他已经突破四级的实操技能,心里便有了底。
1954年3月初,公私合营的脚步陡然加快。街头的小店铺陆续换了招牌,公方经理开始接管;大工厂里,原先的老板也渐渐成了摆设。钢铁厂的娄厂长年前就完成了交接,厂子正式改名叫红星轧钢厂。虽说是换了天地,但工人等级考核制度还没下来,不过看这势头,怕是也快了。
何雨柱对这些倒不怎么上心。他和娄厂长本就只是几面之缘,对方帮着把师傅安排进食堂,他也提前提醒过政策风向,两不相欠。再说娄厂长本就是个精明人,前世没他提醒都能安稳过渡,如今自然更无大碍。
眼下他心里装着的,是更要紧的事。
这天一早,何雨柱吃过早饭,骑着自行车送雨水去小学。雨水已经上三年级了,这个年代的小学是五年制,再过两年就要毕业了。他平日里没少盯着妹妹的功课,抽查作业、辅导难题是常事。雨水也是个争气的,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加上哥哥把家里打理得妥妥帖帖,让她能安心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拔尖。
把雨水送到校门口,看着妹妹蹦蹦跳跳进了校门,何雨柱调转车头,径直往清华大学骑去。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在马路上,他蹬车的力道都轻快了几分——今天,他要去找孙教授,正式报考八级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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