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二姑娘,白蓁蓁,接旨——”
就在白蓁蓁意图与他拼命时,萧玉珩一伸手,明黄圣旨于修长指尖散落。
白蓁蓁看着贬低尸骸,双拳紧握。
她全家都死了。
她却还要跪这个杀了她全家的仇人!
头一次,如此恨皇权。
头一次,被权利二字,压的喘不过气。
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咬牙,跪地接旨。
“镇北侯府白二姑娘,英勇善战,曾于北疆一战大获全胜,今念其功绩,特许以女子之身带兵出征南昭国,钦此——”
太监漠然地念完了圣旨。
白蓁蓁肝肠寸断,却于此时此刻,只能叩首拜谢。
“多谢,陛下圣恩——”
白蓁蓁作为白家唯一的血脉,重新执刀上战场。
南昭太子对此事似是极重视,竟亲自挂帅出征。
战场上,白蓁蓁仿佛发了疯一般地砍杀敌军,不要命似的。
大魏国的军队却频频失利。
没人在意这个女子之身的女将军。
战士们死伤无数,节节败退,到最后,甚至只剩下白蓁蓁一人!
白蓁蓁扛旗坚守不肯降于南昭太子,南昭太子终于现身。
白蓁蓁周身浴血,看清了那于人群后现身马上的黑袍公子,双目筱然瞪大。
“是你……怎么会是你?
“萧玉珩,萧玉珩!
“原来,你就是南昭国太子!”
怪不得,怪不得啊!
怪不得齐修远出征北伐萧玉珩称病!
怪不得南昭不肯借兵还在阿姐死后发兵攻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叛国之徒,你怎么敢?!”
白蓁蓁强撑着身体,浑身发抖。
“你是阿姐的大伯,你怎么敢对阿姐生出那样不伦的心思?!夺占弟媳不成,你竟做得出叛国之事?!萧玉珩,你也不怕遭天谴?”
“呵……”
回应她的是一声嗤笑。
“叛国?”
萧玉珩金形玉相,坐在马上的模样依旧是如往常那般的俊逸摄魄。
“从我母亲被魏灵帝嫁到南昭和亲开始,我身上便留着南昭的血,何来叛国一说?
“更何况——”
萧玉珩嘴角微勾,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
“白将军倒是没有叛国,可你还不是背叛了你的姐姐?
“你又有何资格说我?”
白蓁蓁怔住。
下一刻,便是泪流满面。
萧玉珩继续道:“白蓁蓁,我敬重你的赤胆忠心,却鄙夷你的私德。
“若你降了,我尚且可以留你一个全尸,让你与九泉之下的亲人团聚。
“……”
团聚两个字,何等的刺耳?
扫视过遍野尸骸,国破家亡已成定局。
白蓁蓁放声大笑。
笑罢,她说:“我全家已死,要这全尸又有何用?
“你说的对,我对得起天下人,却独独对不起我的阿姐。”
“阿姐!蓁蓁给你磕头了!”
白蓁蓁嘶吼着,放旗暂降,冲着远处,重重磕了个头。
接着重新执旗。
“我大魏将士,永不为虏!”
萧玉珩闭上了眼睛。
万千羽箭似雨而飞。
白蓁蓁用战旗撑着身子,任由万箭穿心而死。
连死,她都绝不肯为偷生下跪南昭人。
萧玉珩下了马,亲手为她闭上了眼睛。
“攻城。”
大军压境。
大魏,就此覆灭。
“传我命令,将白家小将厚葬,骨灰魂归故里。”
萧玉珩嘴角一翘。
“白家,竟也出的来这么一个赤胆忠心的姑娘。”
齐修远双目睁大。
他何曾想到,蓁蓁竟会是萧玉珩前世一生唯一一个亲口承认过敬重的对手。
白蓁蓁的执念化作一缕幽魂,给了叶归荑重来的一次机会。
齐修远看着两个女孩因为自己而悲惨的结局,后悔不已。
可是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他挣扎着。
“我要见小荑,我要见蓁蓁!”
孙氏忙抱住他。
“远儿,你糊涂了?白归荑已经被陛下亲口下旨处斩,白蓁蓁私去战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你这时候见他们做什么?”
“不,不!”
齐修远坚持着:“我今日定要见小荑与蓁蓁!”
孙氏无奈,也只能派人去请。
可谁都知道,此事一无所获。
齐修远揪着母亲的衣领子,张口道:“萧玉珩,他是,他是——”
他想告诉孙氏,萧玉珩是南昭国太子。
可话说到一半,脑中却不断浮现萧玉珩抱着叶归荑的画面。
一口血痰卡入喉头,喷撒床帐。
血尽而亡。
“远儿!”
孙氏抱着没了气息的儿子,哭的肝肠寸断,对白家的两个姑娘的恨意愈发加重,恨不能立刻将她们碎尸万段!
想到叶归荑即将赴死,她心中又升腾起浓浓的快意。
她恨恨的:“来人!替我更衣,明日,我要亲眼看着白归荑被斩头!”
叶归荑被枭首示众的日子,刑场四周黑压压地,围了一众百姓。
百姓们纷纷好奇地聚在一处,议论纷纷。
谁都好奇,这位传闻中深得众贵人喜爱的和悦郡主怎会一夜之间变成阶下囚。
还这么快就要被砍头。
以尤氏为首的一众白家人也来看了热闹。
女儿失而复得的好消息让尤氏脸色都好了许多。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叶归荑是怎么被砍下头颅的。
“阿姐,阿姐!”
人群之中传出骚动声,白蓁蓁的呼唤声里带着哭腔,却被崔玉桥拦腰抱住。
林芝雅更是集结了一众小厮,大有劫法场的架势。
“搞什么,过家家吗?”
乔镜尘的声音于身后响起,林芝雅气的想打他被他挡住。
“过什么家家?”
林芝雅跺脚,“还不放开我,小荑要是出事,我要了你的老命!”
乔镜尘:“……”
他不自觉地摸摸脸。
他有这么老吗?
拉扯间,头上戴着头套的叶归荑已被推搡着押送刑场。
刽子手喷出一口酒在刀上。
手起刀落之时,远方忽然传出一句悠长的:“刀下留人——”
却是已经晚了。
几乎是在瞬间,脑袋骨碌碌地滚了老远,无头的尸体软绵绵地落了地,还在隐约地抽搐着。
喊话的是宁正则。
他手握圣旨,却已晚了。
他看着地上滚落的头颅,手无力地垂下。而尤氏与孙氏看着那头颅,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几乎要当场笑出声来。
“荑儿——”
宁正则失魂落魄下马,捧起那头颅搁在膝上。
“死的好,死得好!”
不等宁正则解开头套,孙氏便畅快地大喊道。
“这女人害人不浅,早就该死了!”
她的喊声在人群里回荡。
然而在场众人懵懂更多,无人出言附和。
尤氏趁势递了个眼神。
被买通的人便当众说出了叶归荑是假千金的真相。
这八卦倒是让众人都起了兴致,议论声渐起。
在舆论的走势下,叶归荑死得好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地响起。
宁正则也在这时拆开了头套,却是一愣。
他不可置信。
“这……这人,不是小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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