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咸阳城。济世医馆总馆前的青石长街上,初秋的晨光刚漫过屋檐,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搅碎。两匹枣红马踏着晨露疾驰而来,马背上的汉子翻身落地时,粗布短褂已被汗水浸得半透,其中一人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布包缝隙里露出的药草枝叶还沾着泥土,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
“劳烦通传!我们是陇西成纪县来的,有急事求见素问先生!”汉子冲到医馆门前,对着值守的学徒拱手急喊,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灼。
值守学徒见二人神色慌张,却没半分莽撞,忙引着他们往内院走。穿过栽满薄荷与艾草的庭院,正撞见素问刚结束晨诊,手里还捏着一卷泛黄的医案。她见来人风尘仆仆,先让药童端来两碗凉茶,待汉子们气息稍平,才温声问:“二位远道而来,可是成纪县出了什么病症?”
“先生您认得成纪县?”为首的汉子又惊又喜,忙将布包递上前,“这是我们县李大夫让捎来的,他说您一看便知!”
布包打开的瞬间,素问目光微凝。里面是一本线装册子,封皮上“成纪县医案录”五个字笔锋工整,正是三个月前从济世学堂首届毕业的学员李默的字迹。她指尖抚过纸页,翻到最新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一桩重症:城西张老栓,六十有二,半月前突发胸痛,昼夜难眠,连饮三剂汤药无效,近三日已不能下床。
“李默他……可是遇到了棘手的病症?”素问轻声问,心头已有了几分猜测。学堂授课时,她曾着重讲过胸痛重症的辨证之法,只是临床实操需得几分胆识,李默性子素来谨慎,怕是在用药剂量上犯了难。
“先生您猜对了!”汉子一拍大腿,语气里满是敬佩,“李大夫说张老爹这病是‘胸痹’,得用‘瓜蒌薤白半夏汤’,可他怕剂量不准,不敢贸然下药,又想着先生您忙,便先按您教的‘针灸应急法’扎了内关、膻中两穴,让张老爹缓过劲儿来,再让我们快马加鞭来送医案,求您指点!”
素问闻言,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翻到医案中间,果然见李默详细记录了针灸时间、穴位深浅,甚至标注了患者扎针后的反应——“针入片刻,胸痛稍减,能勉强说话”。这般细致的观察,倒比在学堂时又进了一步。
“你们先歇半日,午后随我回成纪县。”素问合上医案,转头吩咐药童,“备上‘瓜蒌薤白半夏汤’的药材,再带两盒‘活血散’,路上用。”
一旁的秦斩刚处理完医馆护卫的事,闻言走过来,手里拎着一把磨得锃亮的长刀:“我与你同去。成纪县山路多,万一遇着劫匪,也好有个照应。”
素问知道他的性子,没再多劝,只是叮嘱药童多备些干粮。午后时分,一行四人骑马出了咸阳城,朝着陇西方向疾驰而去。
三日后,成纪县城门。
刚到城门口,就见一群百姓围着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那年轻人眉目清秀,正是李默。他手里攥着个药箱,额头上渗着汗珠,却耐心地给一位老婆婆诊脉,嘴里还念叨着:“您这是气血不足,我开两剂药,早晚各煎一次,喝上五天准好。”
“李大夫!”随素问而来的汉子高声喊了一句。
李默抬头见着素问,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走上前,恭敬地作了个揖:“先生!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这‘成纪县名医’的本事。”素问打趣道,目光扫过围过来的百姓,见他们脸上都是感激的神色,心里便有了数。
“先生取笑了。”李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想起正事,拉着素问往城西走,“张老爹还等着呢,我这几日用针灸吊着,可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城西张老栓家,低矮的土坯房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张老栓躺在土炕上,脸色蜡黄,见有人进来,勉强睁了睁眼,气若游丝地说:“是……是李大夫吗?”
“张老爹,我把我先生带来了!”李默凑到炕边,声音放轻,“您放心,准能治好您的病。”
素问走到炕边,伸手搭在张老栓的手腕上,片刻后又翻看他的眼睑,随后对李默说:“你诊断得没错,是胸痹,痰浊痹阻型。你之前开的‘瓜蒌薤白半夏汤’,剂量再加重一成,瓜蒌用三钱,薤白二钱,半夏一钱半,再加一钱丹参活血,煎服时用白酒做引,效果更好。”
李默连忙掏出纸笔,一字不落地记下来,又追问:“先生,那针灸还需继续吗?”
“今日先服药,明日若胸痛未减,再扎一次内关穴,这次深度加一分,刺激强些。”素问说完,又叮嘱张老栓的家人,“服药后让他少动,多喝些温水,饮食要清淡,别吃油腻的。”
张家人连连点头,眼里满是感激。张老栓的儿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素问和李默磕了个头:“多谢二位大夫!要是能治好我爹,我们全家都记着你们的恩情!”
“快起来,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本分。”素问扶起他,又对李默说,“你这几日的医案我都看了,辨证很准,就是在用药上还不够果断。以后遇到这类重症,只要诊断清楚,就大胆用药,有什么问题随时传信给我。”
李默重重地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接下来的几日,素问在成纪县待了下来,跟着李默出诊。她发现李默不仅将学堂里教的医术学扎实了,还结合当地的情况做了些调整——成纪县多山地,百姓常上山劳作,易受风寒,他便在药方里加些驱寒的药材;当地粮食匮乏,百姓多营养不良,他就免费给贫困人家送些补气血的药膏。
这日清晨,李默正要去给张老栓复诊,刚出门就见一群百姓抬着一块牌匾走过来,牌匾上“济世仁心”四个大字漆得鲜红,在晨光下格外耀眼。为首的正是张老栓的儿子,他手里还提着一篮鸡蛋,笑着说:“李大夫,我爹能下床走路了!这是我们全县百姓凑钱做的牌匾,谢谢您救了我爹,还救了这么多乡亲!”
李默愣在原地,眼眶瞬间红了。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素问,见她正微笑着点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当初他还是个连草药都认不全的穷小子,若不是素问先生开办学堂,教他医术,他现在还在山里砍柴度日,哪能有今日被百姓如此敬重的时刻。
“这牌匾,我不能收。”李默定了定神,对着百姓们拱手,“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真正该谢的是我的先生,是济世医馆给了我学医的机会。而且,治病救人不是为了求回报,只要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百姓们听了,更是敬佩,纷纷夸赞李默医德高尚。素问走上前,对百姓们说:“李默是我们济世学堂的骄傲,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他自己的努力和对百姓的心意。这牌匾,你们要是真想送,就送给他的医馆吧,也算是对他的鼓励。”
百姓们齐声应好,簇拥着李默往他的医馆走去。阳光洒在人群身上,暖洋洋的,李默走在中间,看着身边百姓的笑脸,忽然明白了素问先生常说的“医者仁心”——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为了让更多人摆脱病痛,能笑着活下去。
几日后,素问和秦斩准备回咸阳。李默送他们到城门口,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医案,递给素问:“先生,这是我这三个月的医案,里面有几桩疑难病症,我都记下来了,您回去帮我看看,哪里做得不好,再指点我。”
“好。”素问接过医案,心里满是欣慰。她看着眼前的李默,又想起其他毕业的学员——在邯郸的王二丫,如今已能治好小儿惊厥;在太原的赵磊,用针灸治好了不少风湿病人;在洛阳的陈生,还开了家小医馆,免费给穷人看病。
这些学员,就像一颗颗种子,撒在大秦的各个角落,生根发芽,用学到的医术救治百姓。而这,正是她和秦斩当初开办济世学堂的初衷——不仅要传承扁鹊的遗志,更要让医术普及开来,让大秦的百姓都能看得起病,治得好病。
“回去吧,好好治病,照顾好百姓。”素问拍了拍李默的肩膀,翻身上马。
秦斩勒住马缰绳,回头看了一眼成纪县城,又看了看身边的素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杀敌是为了守护大秦的安宁,而素问行医,是为了守护百姓的健康。他们走的路不同,却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让大秦越来越好。
马蹄声渐远,李默站在城门口,望着素问和秦斩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握紧手里的药箱,转身往医馆走去。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坚守初心,就一定能走得更远,不辜负先生的期望,不辜负百姓的信任。
咸阳城的济世医馆里,素问刚回来,就见药童拿着一封信跑过来:“先生,邯郸来的信,是王二丫姑娘写的!”
素问拆开信,里面字迹娟秀,写着王二丫近日治好的一个疑难病症——一个五岁的孩童,患了“慢惊风”,多方医治无效,她用学堂教的“醒脾养儿汤”,再配合针灸,半个月就治好了。信的末尾,王二丫还写着:“先生,我现在能治好更多孩子了,您放心,我会一直留在邯郸,做百姓的好大夫。”
素问把信递给秦斩,笑着说:“你看,我们的学员,都长大了。”
秦斩接过信,看了一眼,伸手揽过素问的肩:“以后会有更多人长大,大秦的医道,会越来越好。”
窗外,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医馆的庭院里,薄荷和艾草的香气随风飘散。远处传来百姓的欢声笑语,那是对医者的感激,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素问靠在秦斩身边,望着远方,心里忽然无比笃定——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而这“毕业反馈”,不过是大秦医道传承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故事,等着他们去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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