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带着江玉乘回到清平司。
“恐怕除了你......”
“全天底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敢这么和陛下说话的人。”
江玉乘倒是悠哉:“林指挥使不是说,天塌了有你顶着吗?”
“林指挥使准备怎么查?”
“查?还查什么?不用查!” 林铮直接道出背后深意,“陛下委我查办,不过是想给太子殿下留些颜面罢了......”
“此事大概也就这般过去了。”
“只是经此一遭,太子恐怕要失势了......”
......
......
把手头儿上的事处理完后,江玉乘本还想去见见赵慕卿的。
奈何一众宫女拦着他,死活不让进。
口口声声说是奉了陛下旨意。
更是搬出传统礼教那一套,说什么婚前新人相见不吉利......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江玉乘挺纳闷的。
此前二人不知私下见过多少回,从未讲究过这些繁文缛节。
现在倒讲起规矩来了。
不让见就不见吧。
反正距离婚期不过一月有余,往后相聚的时日还长着呢。
这般想着。
江玉乘便和林羽一同回到府上。
刘大莽和洛青青早就等着给他们接风洗尘了。
“世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可把我想死啦!”刘大莽冲上前去,“您那心爱的小墨兰,我可是悉心照料着呢。”
“还有您那躺椅,我也是天天上油保养,绝无半点懈怠。”
众人一番寒暄后。
便入席吃喝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
江玉乘便回房休息去了。
府外局势波谲云诡,权力马上就要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动。
然而。
世子府内却平静得如同世外桃源。
江玉乘躺在床上寻思着:
他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干他」的原则。
要不是太子对他起了杀心,他又怎会出手对付太子。
如今。
外边该怎么乱,就怎么乱。
他才懒得插手皇子之间的党争。
也不知道幽州那边什么情况。
北夷为啥就不能与大齐和平共处呢?打打杀杀的,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还有洛兄,也不知道珠子夺回来没。
不想了。
也该好好休息休息,筹备一下跟卿儿的婚礼了。
江玉乘起身。
走到廊下躺椅上坐下,想看会儿星星。
怎料。
他刚一屁股坐下。
“咔嚓”一声。
椅子塌了......
“刘!大!莽!”
“你姥姥的!这就是你说的每天都上油保养!?”
“我的墨兰你不会也给我养死了吧!”
......
......
——齐皇寝宫——
“逆子——”
齐皇气得浑身剧颤,喉头一甜。
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身子晃了晃,几近栽倒。
李公公大惊失色,匆忙上前扶住齐皇,带着哭腔道:“陛下,陛下您别气坏了身子,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赵承乾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冤枉啊!”
“儿臣忠心可昭日月,怎会行通敌叛国这般大逆之事!”
“求父皇明察!”
齐皇骂道:“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你当朕老糊涂了不成!?”
“朕本对你寄予厚望......可如今看来,是朕错信了你。往后朝中事务,朕会另作安排!”
齐皇转过身去,不愿再看他,“退下吧,好自为之!”
赵承乾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是多年储君之位摇摇欲坠,是父皇信任的彻底崩塌。
他仰头不甘心地嘶吼道:“父皇!求父皇明查!”
“滚——”齐皇被这一声怒吼刺激得剧烈咳嗽起来。
赵承乾知道齐皇在气头上。无奈之下,只能暂且起身离去。
此后的日子里。
宫中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清平司的密探们嚼着烤羊肉议论:“陛下到底还是念着骨肉亲情啊。”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所谓的“彻查”。
不过是重新找个由头,好留住太子的体面。
......
......
寒冬腊月。
白雪添素,红墙映雪。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场雪,下得人心里直发慌啊。”通政司的老文书呵着白气。
“最近皇后一直在帮太子找补,结果被陛下罚在坤宁宫思过。”
“皇后也是舐犊情深,却没料到落得这般田地。”
虽说太子还没被剥夺封号。
可监国的印信,早已悄无声息地转到了二皇子的桌案上。
“如今太子算是彻底失了势......”
老文书瞧见远处抬着暖轿的仪仗绕过宫墙,赶忙扯着几位同僚躲到路旁。
轿帘的缝隙间。
隐约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正是太子赵承乾。
暖轿经过。
官员们行礼的姿势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腰弯得那叫一个恭敬。
可膝盖却挺得笔直。
谁不清楚?
如今的东宫就是个徒有其表的空架子!
御医署的汤药不停地熬着。
那股子苦味儿,熏得当值的宫人们屏着呼吸快步疾走。
宫女小声嘟囔着:“都整整一个月了,陛下没出寝宫半步,陛下这身子怕是......”
恰在此时。
李公公沉着脸走来:“陛下的药可熬好了?”
“你们这几个小丫鬟,莫要多嘴!免得惹祸上身!”
宫女们脸色一白:“是......”
“药好了——”
宫女们端起药碗,轻手轻脚地朝着齐皇寝宫走去。
北风撞上倒垂在屋檐下的冰棱。
噼里啪啦的落在阶前。
吓得宫女们身子一颤,手中药碗倾斜,药汁差点洒了出去。
“都小心着点......”
待进了寝宫。
李公公轻步走到龙榻前,轻声唤道:“陛下,该用药了。”
齐皇半躺在榻上,轻轻点了点头:“李伴伴,你说这药怎么这么苦啊?”
李公公扶起齐皇,将药碗递到他唇边:“陛下,这药虽苦,可唯有耐心服下,身子才能好起来呀。”
齐皇饮着汤药。
每咽下一口,眉头便紧皱一分:“你说,这苦药汤,何时才能熬到头?”
李公公知道齐皇不是嫌这药苦,而是心里苦,他斟酌着言辞劝道:“陛下,这药再苦也总有喝完的时候。”
“这世间的事儿啊,熬着熬着就甜起来了。”
齐皇摇了摇头,“可这药只会越熬越苦。”
“若这药方能重新调配,是不是结果就会不同?”
“可如今,药已在这,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此时。
门外传来通报:
“陛下,太子求见。”
“不见!”齐皇声音虚弱却透着坚决,“让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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