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见状,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他几乎毫不犹豫,“我喝!
但是你要信守承诺,放了母后。”
淑妃一脸求之不得,她笑容真诚,“表兄放心,这也是我的亲姑母,目的达成自然也不愿伤害她。”
见男人真有动作,身后的姜棠慌了一瞬,她下意识喊道:“陛下!不能……”
永昌帝回头望去,眼底尽是坚决与果断,更对姜棠显露出难得一见的温和笑意。
姜棠顿时怔住,心底好似被敲击一下。
而后,男人上前两步,从旁边缓慢端起那碗汤药。
在许太后惊慌又无力的注视下,永昌帝果敢仰头,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许太后痛心极了。
姜棠也吓得六神无主,她怔愣在那里,心底竟莫名抽疼起来。
见永昌帝真的喝下,淑妃握钗的手一松,她开始癫狂大笑。
笑着笑着又哭了。
抹了把泪,她对着永昌帝深深行一礼,低沉道:“陛下,臣妾等着您。”
话落,她极快地跑向旁边,一头撞在了墙壁上。
只听得闷响一声,淑妃额间鲜红开裂,她双目瞪圆倒在地上。
再无一点生气。
永昌帝不去管她,快步奔向许太后,查验着伤势,“母后!没事了,儿子在……”
许太后泪流满面,眼中尽是对儿子的心疼,恨不得代替受之。
男人此刻看上去,好像一点事没有。
但不代表等会儿依旧没事。
姜棠几乎是瞬间反应,她对着身后吩咐:“传御医,快传御医来!”
果不其然,在张御医赶到的时候,男人开始吐血了。
虽然早先进行过催吐,还是有一部分毒素蔓延身体,他很快陷入了昏迷。
张御医说,这毒跟许太后身上中的一致,只是剂量有所加重。
如果毒素得不到缓解,男人便会一直这么昏迷下去,最终油尽灯枯而死。
这些悲观的言论,听得姜棠心头一揪,更似一块大石压在胸口。
(莫名其妙,我居然会担心狗皇帝?这明明是他这个大笨蛋咎由自取!)
(可是……他会不会真就这么死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棠一直守在男人身边,吃饭喝水也寸步不离。
男人未曾有过好转,他的面色越发苍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廋着。
他现今这状况,让朝廷人心惶惶,后宫嫔妃集体唱衰,想必赫连司夫妇两个也在蠢蠢欲动。
姜棠偶尔会悲观的想,到底是赫连司他们先打进宫来,还是男人先一步死亡……
许太后好转不少,这日来探望儿子,顺便劝说姜棠两句。
“好孩子,你也回去歇歇吧,皇帝他必然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她如今是真想明白,易获稀贵宝,真心实难求。
就算她日日含饴弄孙,没个贴心人守在皇帝的身边,将来她去了也是不会瞑目的。
姜棠一瞬不瞬盯着床上,她摇摇头,干裂的嘴巴道:“没关系的太后娘娘,您就让嫔妾守着吧,就算只是在他身侧眯一会儿,我也能踏实一些……”
谁劝都没用,姜棠怎么也不愿离开,就这么又到了傍晚。
孟医者提着自己的药箱,忽然来访。
姜棠没想到这人会来,她提不起精神,厌厌问道:“孟医者,您怎么来了?您说过不会给他……”
孟医者冷哼一声,他没好气道:“我再不来,你就要先给自己折腾没了!给他诊治,也算是帮你了!”
话到此处,他直接上手为永昌帝诊脉,一双眼睛瞪了又瞪。
不多时,他得出结论:“你早做打算吧,他活不过三日了。”
闻言,姜棠眼底瞬间灰暗下来。
于心不忍,孟医者干咳了声,又补充道:“或用那个放血疗法,再给他治治,可结果不一定会比你好。”
姜棠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她像是回答孟医者,又像是对男人说:“好不好,总该是要试试的。”
这时候,赵公公命人端进来香炉,不由分说燃放上。
姜棠不明所以,她疑惑问了句:“赵公公,您这是……?”
赵公公看过来,他苦笑一声,伤感解释道:“回娘娘,这是陛下最喜爱的焚香,老奴寻思着把它燃上,陛下能好转些也说不准。”
姜棠明白,大家这是真没法子了,都开始借助这些虚无的力量。
旁边,孟医者闻到这股香气,露出了一脸古怪。
他不动声色上前,围着香炉转悠一圈,忽然惊喜笑道:“真是奇了,还真有人用这香!”
姜棠眉头一皱,她警惕询问:“香有问题吗?”
她怎么不知道。
只见孟医者摇摇头,他也不藏着掖着,卖弄起来:“这香我在古书上看到过,试着调配了一些,发现它可致女人睡梦逢春,如同……却对男子毫无影响。
我笑它无用,没再调制过,不想这宫中却有人偏爱。”
闻言,姜棠心似锤击,她逐渐明白了什么。
难怪,那晚她去怡婕妤屋外听墙角,回来会做那般羞耻的梦。
可男人与她亲近时,从未熏过此香。
也就是说,自己是被男人真心对待的女子,很可能也是他唯一有过的女人……
一时间,姜棠心头复杂,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伤,胸口越发堵得慌了。
那端,赵公公也恍然大悟,他细不可查叹了口气。
这之后,又是姜棠独守在男人身边,她心境也在发生着改变。
夜深时,姜棠打开系统,想要查看积分涨幅。
幸运的是,积分并没有因为男人的昏迷停止增涨,反而还多了些。
她全部兑换掉,把本该自己吃的补药,都优先让给了男人。
什么万能解毒、补心、补肺、补肝,补肾等等,一股脑全给男人服用了。
只希望他能如自己当初那样,起死回生。
做完这些,姜棠拉起男人一只手,贴在她的面颊处。
喃喃道:“狗皇帝,你醒过来好不好?
你再不醒,家就要被人端了,你亲娘会流离失所,我也……
当作我求你,醒过来吧!”
话到此处,她眼中蓄出了泪,猩红的眸子格外惹人怜。
也不知是不是情绪上头,她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忍下鼻尖的酸涩道:“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不走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想着逃出宫了!
无论是生是死,就算被赫连司割下脑袋挂城墙,我也陪着你……”
忽然之间,姜棠想明白了。
她要的从来不是无拘无束的自由,而是一份踏实安心,男人是那个能带给她安稳的人。
从前男人对她好,不是她不明白,而是不想、不敢明白。
现在,她终于能直面眼前人,直面她的心,老天却不愿给她机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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