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的夜风拍打着安全屋的防弹玻璃，发出低沉的呜咽。壁炉里的木柴“噼啪”爆开火星，将11号团队围坐的沙发染成暖橙色。艾拉突然从毛毯里钻出来，像变魔术般甩出一副扑克牌，红色的“JoKER”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来！今晚决战到天亮！”她晃了晃牌盒，塑料外壳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晕，“谁输了就给明天早餐买单——当然，是给戴安娜发消息让她代购！”
“我第一个报名！”凯伦立刻坐直身子，鲨鱼造型的毛绒拖鞋在地毯上蹭出声响。她随手抓起靠枕垫在腰后，活像个准备上战场的将军，“上次在北极冰巢，我用破冰斧凿冰钓鱼都能赢，打牌更是小菜一碟！”
莱昂从速写本里抬起头，画笔在他耳后转了个圈：“得了吧，上回玩UNo是谁输急了，非说我的绿色牌是蓝色？”他的调侃引来一阵哄笑，佐伊笑得直拍沙发，手里的牌都跟着抖。
“先说好规则！”马克斯推了推眼镜，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屏幕上的代码在黑暗中幽幽发亮，“我下载了官方斗地主规则，三个人玩，地主拿20张牌，农民各17张......”
“太无聊了！”露娜直接把他的电脑合上，发梢扫过马克斯惊愕的脸，“我们得来点刺激的！输家要用莱昂的水彩笔在脸上画画，画到明天早餐才能洗掉！”她冲莱昂眨眨眼，后者立刻来了兴致，翻出画笔套装，金红色的松鼠毛笔尖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玛雅突然从沙发缝里探出脑袋，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蛋糕：“我再加一条！模仿海文岛的变异生物也行！上次那个会吐毒刺的含羞草，谁输了就学它开花！”她边说边张开五指做爆炸状，奶油沾到了鼻尖。
经过一番剪刀石头布，11号成了首局地主。他捏着牌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扫过对面的凯伦和塞西莉亚。凯伦晃着二郎腿，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塞西莉亚则把眼镜往上推了推，白大褂口袋里还露出半截试管——她总习惯把实验工具带在身边。
“一对7。”11号先出牌，蓝色的数字牌轻轻落在茶几上。
“压！对K！”凯伦立刻甩出两张牌，金属指甲在牌面刮出细微声响，“队长，你这点牌可不够看啊！”
塞西莉亚却不紧不慢地放下对A：“凯伦，先管好自己的牌吧。”她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实验室分析样本，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试管，这是她思考时的老习惯。
牌局渐入白热化。凯伦摸到一手好牌，兴奋得直接站了起来，鲨鱼拖鞋差点踢翻茶几上的爆米花：“王炸！再三个8带个......”话没说完，她突然僵住——因为慌乱，她把三张7当成了8甩了出去。
“哈哈哈哈！凯伦你也有今天！”迪伦笑得滚到地上，怀里的牌散落一地，“让你刚才嚣张！”
凯伦涨红着脸坐下，嘟囔着：“失误！绝对是壁炉的火光晃了我的眼！”她不服气地瞪着塞西莉亚，后者正有条不紊地整理牌面，像在排列基因链一样精准。
很快，惩罚环节来了。马克斯盯着露娜手里的画笔，连连后退：“别别别！我明天还要调试设备，画成大花脸怎么见人？”
“少废话！”露娜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就画个海文岛蜂巢标志，保证帅！”她的画笔在马克斯脸上游走，不一会儿，蓝紫色的六边形图案就蔓延开来，还在眼角添了两根夸张的触角。
“太丑了！这哪是蜂巢，分明是被蜜蜂蛰肿的脸！”马克斯对着小镜子哀嚎，却逗得众人笑出眼泪。佐伊笑得直捶沙发，结果下一局就输了牌，被迫模仿变异水母。她张开四肢乱扭，嘴里还发出“嗡嗡”的怪声，把玛雅手里的蛋糕都笑掉在了地上。
牌局越打越激烈。迪伦不知走了什么运，连续三把抢到地主，每次都甩出炸弹炸得众人措手不及。“看见没？这就叫牌神附体！”他得意地把牌拍在桌上，震得水杯里的可乐直冒泡泡。
11号和塞西莉亚对视一眼，悄悄调整了出牌策略。当迪伦再次甩出三个K时，11号不慌不忙地放下顺子，塞西莉亚紧接着补上火箭——这是他们在北极冰巢执行任务时培养出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意图。
“你们耍赖！”迪伦抱着头倒在沙发上，“肯定偷偷用通讯器传消息了！”他的抗议换来一阵嘘声，莱昂趁机把他的头发揉成鸡窝状。
最戏剧性的是凯伦。当她终于摸到王炸时，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结果手一抖，牌像雪花般散落满地。“我的王炸！”她尖叫着扑到地上捡牌，鲨鱼拖鞋飞到了莱昂脚边，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不知不觉，窗外的雪山泛起鱼肚白。壁炉里的火渐渐微弱，只剩下零星的火星。众人的脸上或画着涂鸦，或沾着爆米花碎屑，牌桌上散落着皱巴巴的纸牌。11号看着这群伙伴——凯伦正用破冰斧当梳子整理头发，马克斯对着镜子试图擦掉脸上的颜料，塞西莉亚还在研究牌局的概率，嘴里念叨着“顺子出现的数学期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在基因危机中出生入死的少年，此刻为了一张牌争得面红耳赤，为一个惩罚笑得前仰后合。或许真正的胜利，不是摧毁多少病毒实验室，而是能守护住这样平凡又珍贵的时刻。当第一缕阳光爬上阿尔卑斯山的雪顶时，11号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挑战，只要有这群伙伴在，就永远不会失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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