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姜公子母亲的不是我写错了,是埋了一个坑!)
“听说了没,为万岁爷祈福,朝廷开了恩科……”
“真的假的?”
“贡院那边旨意都贴出来了”
袁崇焕使劲的挥了挥拳,参加过四次会试名落孙山,这一次自己一定会高中。
开恩科的消息一出来,整个京城的读书人都沸腾了起来,比过年还夸张。
学子们奔走相告,和亲朋好友分享这个好消息。
对读书人而言这的确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科举考试分“正科”和“恩科”大类。
按照律法规定正科为每三年举行的乡试和会试,乡试是子、午、卯、酉年举行一次正科考试。
如果没有意外,余令是参加今年的午年乡试。
如果高中余令就会参加会试。
会试是丑、辰、未、戌年春季举行的正科,殿试则紧随会试之后。
如果有意外的情况殿试会顺延一年。
恩科就是常规考试之外的“加试”。
大明的第一次恩科开始于洪武四年,那时候大明初定,百废待兴,因为缺少人才进行了恩科考试。
大明今年又开了。
“正科”考试一次不中等三年,考了举人还要去考进士,进士不中又得三年。
没有人敢拍着胸口说自己考试必高中。
对于所有考试的学子而言,多一次恩科就等于多一次机会。
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年,没有学子不喜欢。
大家自然开心。
余令也很喜欢。
余令可是答应好茹慈在京城待一年就回去的。
说句内心话,哪怕有人提携,余令对乡试也没多大信心。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有人提携是一回事,问题是打铁还得自身硬。
你优秀别人才愿意抬你一手,你若是一般般,这机会他给他家的子侄不好么?
余令都不知道自己的才学是高还是低。
因为没参加过乡试,准确的说没落榜过,也没多少的机会去看举人的答卷,无从得知自己水平如何。
只是自我感觉良好。
和钱谦益的那次闲聊后,余令还是有些自卑的。
凉凉居士的张口就来,娓娓善道,引经据典,这些东西是做不了假的,没有真才实学是讲不出来的。
人家那是真本事。
恩科虽与常科流程一致,但开设时机完全依赖朝廷决策,并无固定周期。
所以恩科的这一次的乡试时间是四月,会试安排到秋日。
也就是说如果运气好,能在今年的年底成为进士。
余令算了一下日期,捧着书开始临阵磨枪。
时间很少了,乡试的考试科目主要有四书五经、策问、诗赋等。
四书五经是儒家经典,这一点是余令的短板,余令不敢说这些自己都滚瓜烂熟。
策问则相当活题,会紧跟大明当前的政治、经济、军事等问题出题,主要看考生的见解和对策能力。
这一点是余令的强项,因为余令有经验。
第三大块的诗赋又是一大难。
这一块主考文学修养和写作能力,这个门道很深,有的考官喜欢看这个,靠这个取才。
正痛苦的时候小老虎来了……
见他匆匆忙忙的样子,余令知道他这是出来采办的,不是出来休假的。
余令赶紧把自己茶杯递了上去。
“如意刚倒的,我没喝!”
小老虎很自然的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他可能会嫌弃别人,但他不嫌弃余令,小时候两个人都是你一口我一口这么走来的。
“好奇这次恩科对不对?”
余令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忍不住道:
“不是皇帝身子不好,开恩科是为皇帝祈福,难不成有别的说法?”
“有!”
“兄长细说!”
“建奴起兵反明了!”
余令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建奴要来了,要打仗了,皇帝要恩科取才了。
辽东的烂摊子缺人,这次恩科选的人怕是为今后准备的……
“辽东缺人么?”
小老虎闻言点了点头道:
“万历三十六年熊廷弼去辽东,他说辽东屯塞、城堡、墩台、壕堑、军马、器械、钱粮之类一无足恃!”
小老虎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这些我不明白,你自己看吧!”
小老虎拿出的是抄录熊廷弼的《请并营伍疏》,他这是写给皇帝看的,皇帝看了,结果就是留中不发。
朝廷的想法是直接起用他为辽东巡抚,被熊廷弼推辞了,小老虎不懂这是为什么!
《请并营伍疏》讲的事情不复杂,余令能看懂。
折子里主要说的是辽东文武官员缺编率的问题,这一看,余令终于明白朝廷为什么开恩科了。
辽东缺编率太高了。
余令拿起笔开始算,抚顺,东州,马根单,广宁各营。
辽东三大城的缺编率合计起来竟快达到了一半,抚顺缺编人数最多。
“那这次恩科?”
小老虎想了想,认真说道:
“我朝历来是南方赋重,北方役重,老祖宗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次恩科朝廷会着重于北方学子!”
“别看着我啊,我现在很慌!”
小老虎笑了笑:“慌什么呢,我对你可是有信心,你就正常的考,拿出实力,后面的你就不必担忧!”
“被利用的前提是有价值!”
小老虎闻言懊恼的挠挠头,他认为余令说的对。
皇帝已经老了,太子要继位了,每一次皇权更替都是一次清洗。
东厂需要的是一个能站在朝堂的人。
“这不是还有一个多月么,对了,我不打扰你了,我这次是出来采办的,好好的看书,你一定会高中解元。”
小老虎说完就走了,刚倒的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喝。
走到街上的王承恩懊恼的捶了捶脑袋,恩科虽好,但也一下子打乱了老祖宗前期的所有布置!
他包括朝中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建奴会在这个时候反明。
朝中有人觉得这次开恩科有些过于武断,辽东女真不可怕,派一猛将去足矣。
皇帝现在老了,却紧紧抓着权力不放,为了威慑群臣显示虎威犹在,他让余令去了东厂。
小老虎知道建奴要反,这是余令告诉他的。
当初他不是很信,如今他信了,他觉得余令的眼光太准了。
小老虎轻轻叹了口气:
“小余令,可惜我现在人微言轻,帮不了你什么啊!”
小老虎走后院子里响起了读书声,小老虎就是余令的动力。
余令知道唯有自己强,小老虎在那宫里才越安稳。
闷闷听着读书声响起,抱着琴准备出门。
“去哪!”
“哥,我去苏家学琴!”
见大哥伸出脑袋,闷闷赶紧道:
“走大街,带上小肥他们,天黑之前必须回家,如果遇到贼人大声喊,面子不重要,命最重要……”
伸出的脑袋缩了回去。
闷闷最近迷上了古琴,苏怀瑾的媳妇骆氏是琴棋书画样样精。
可她的刺绣不如闷闷,闷闷的古琴不如她。
一个要学古琴,一个想学刺绣。
互补的两个人因为都想学彼此擅长的东西玩到了一起。
如今的闷闷是苏家的常客,混吃,混喝还硬气。
苏怀瑾的媳妇怀孕了。
这当然不是苏怀瑾告诉余令的,这是闷闷告诉余令的。
余令也好奇爱串门的苏怀瑾怎么不乱跑了。
原来是要当爹了。
闷闷前脚刚离开不到一炷香,卢象升又来了,才进入状态的余令又被打断。
望着抱着一大堆礼物的卢象升余令没好气道:
“这次我考试若是考不好,你全责!”
“天气暖和了,运河的冰化了,我要回家了,这次来是跟你辞行的,希望下次相见时你我都在朝堂!”
望着嗓门突然变大的卢象升余令有一丝疑惑。
自己离他不到一丈,他这个说话的嗓门就像是如意跟苟老爷子说话的嗓门一样。
没有一点感情,全是大声吼。
望着卢家子弟把一堆堆的布匹往屋里搬,还都是那种很好,偏女性喜欢的锦绣。
一股不好的念头猛地爬上了心头,这狗日的要拱自己的宝贝疙瘩。
“你喜欢我妹子?”
卢象升不敢看余令的眼睛。
他都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在心虚什么。
他也不认为自己的镔铁大刀砍不了余令的长刀。
他余令武艺不凡,自己的大刀也不是白练的。
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怕,如同做贼被抓了的那种害怕。
可问题是自己也没有做贼,也没偷东西。
“我要走了,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我没聋,这话你刚才说了,我听到了,我问你的话你赶紧回答!”
卢象升摇了摇头,压低嗓门道:
“这么多人都在,你可不敢胡说,传出去了可不好,你这个哥哥怎么一点都不为妹妹考虑!”
余令狐疑的望着卢象升,忍不住道:“什么时候离开?”
“后日!”
“这边你都弄好了?”
卢象升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哪敢说什么都弄好了,只能说有认识的人,真到了考试的事情还是得靠自己!”
“今年恩科你都不考么?”
卢象升摇了摇头,忽然看着余令笑道:
“我知道你会考,我也祝你一定高中,这次带来的一部分礼物就当恭贺了!”
余令笑了笑,忽然道:“真想和你比斗一番啊!”
卢象升大喜:“今日我有空!”
“如意!”
余令喊罢,咧嘴大笑道:
“我今日没空,我要准备考试了,让如意来跟你打你看如何,你若觉得不好,肖五也行!”
卢象升颇为无奈。
余令这是哪里要跟自己比试,这是来看自己路子深浅的。
一旦自己和那什么如意、肖五交手了,余令一定会紧随其后。
自己练的是重兵器,很容易被人看出路数。
“算了,我也没空,走了!”
望着一步三回头,时不时扭头看院子,仿佛有什么宝贝丢在了这里的卢象升,余令突然开口道:
“陕西八大怪你知道么!”
“啥?”
“板凳不坐蹲起来,房子半边盖,姑娘不对外,帕帕头上戴,面条像裤带,锅盔像锅盖,油泼辣子一道菜,秦腔不唱吼起来!”
卢象升转身笑道:“奇怪的习俗!”
余令看着卢象升淡淡道:“我妹子没定亲!”
卢象升不笑了,拔腿就跑,头也不回。
余令叹了口气,直觉是对的。
可问题是不是有些儿戏,闷闷和他好像也没见过几面吧,一见钟情?
余令准备和妹妹谈一下,她若觉得好,余令觉得也可以。
卢家的根基在南边,卢家还有钱。
就算自己这个外来者阻挡不了螨虫,南方说实话比北方好一些。
卢家也不全缺钱,真要成了妹妹也不用吃苦。
虽这么想,余令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在长安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这事,王榆晚的二哥余令挺喜欢,有胆子,拿着叉子杀了好几个敌人。
王家也有意,可闷闷不喜欢。
不喜欢的理由是王榆晚二哥的脸太方了。
在胡思乱想中天色暗了下来,大门小小的开了一条缝,闷闷小心的顺着缝钻了进来,然后轻轻地朝着卧房走去。
“回来了!”
闷闷身子一抖,赶紧道:
“哥,不是我墨叽,是今日黑的晚!”
“我今日见到了卢象升,他后日就要离开了!”
闷闷闻言肉眼可见的失落了起来。
余令叹了口气,自己又不是木头疙瘩,都这样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懂的。
“不二把水烧好了,记得泡个脚,早些睡!”
这一晚,余家小院的两盏灯久久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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