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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歌太凶了,一不小心成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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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悲怆的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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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的风暴仍在发酵。

琵琶裂帛般的《十面埋伏》视频片段以病毒般的速度席卷全球网络平台,标题触目惊心:

“东方战神降临京都!琵琶音波轰碎西方乐坛优越感!”

汉斯·穆勒对着古琴鞠躬、伊莎贝尔·杜波依斯仓惶离场的画面被反复剪辑播放,成为这场文化冲击最具象征性的注脚。

音乐厅外的弹幕墙热度空前,无数评论在虚拟空间里沸腾:

“连续两天!秦神杀疯了!就问还有谁?”

“歪果仁:第一天是魔法穿透,第二天是物理超度,第三天……求放过!”

“开盘!今天盲猜!唢呐!必须是唢呐!”

“唢呐+!送走他们!(狗头)”

“楼上别闹!看现场流出的照片!助理拎了个细长条的黑盒子!”

“细长条???卧槽!!!难道是……二胡?!”

“二胡!实锤二胡!我华街溜子之王要登场了!”

“二胡???拉《赛马》吗?欢快点?昨天《十面埋伏》太炸了!”

“不!这可不一定,虽然我也挺期待的,毕竟他之前只拉过片段!可秦神是谁?他套路深,性格又老六,谁知道他会不会搞一首新的?”

“+1!反正相信他就可以了,这是真的爷,连续两天,他的视频被那些大师拿来教学用了都,坐等二胡祖师爷附体!”

“歪果仁准备好纸巾,说不准今天让你们哭到脱水!”

“民族乐器YYdS,从古琴的深邃到琵琶的炸裂,今天二胡的悲怆,就问还有谁?”

“此生无悔入华夏!坐等打脸第三弹!”

音乐厅内,气氛已从最初的审视、昨日的震撼,沉淀为一种近乎朝圣的期待与紧张。

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所有座位早已爆满,连过道都挤满了被特许进入的媒体。汉斯·穆勒依旧坐在老位置,但今天他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对古琴和琵琶技法的潦草分析,以及无数个巨大的问号。

他的金丝眼镜擦得锃亮,神情却比前两日更加凝重,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仿佛即将面对一场决定性的学术审判。

迈尔斯·戴维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明显没睡好的头发,眼袋浮肿,但眼神却像通了电的灯泡,闪烁着亢奋的光芒,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尝试模拟某种节奏。

小野隆一静坐如禅,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伊莎贝尔·杜波依斯的座位空着,像一块显眼的伤疤,无声诉说着昨日的溃败。

灯光暗下,万籁俱寂。

数千道目光聚焦于舞台入口,心跳声在寂静中如鼓点般清晰可闻。

秦问的身影在光柱中显现。

深灰中山装依旧,步履沉稳。

他手中捧着的,不再是梨形的琵琶盒,而是一个细长、朴素的黑色硬质琴匣,线条简洁,毫无装饰,透着一股内敛的沧桑感。

这匣子一出现,观众席中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恍然大悟般的低呼和兴奋的吸气声!

许多华裔观众激动地攥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是自豪,是期待,更有一丝对即将流淌出的悲怆的隐隐敬畏。

“二胡!真的是二胡!”

弹幕墙瞬间被红色刷屏。

“这黑匣子!平平无奇的外表下藏着核弹级悲怆!”

“华街溜子之王!祖师爷保佑!”

“歪果仁:这……像缩小版的大提琴?只有两根弦?”

“楼上,是两根弦!但能拉出你的心肝脾肺肾!”

秦问走到舞台中央唯一的一把木椅上坐下,没有琴桌。

他将细长的琴匣横放在膝上,动作轻柔地打开锁扣。

匣内,深色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把略显陈旧、却油光润泽的二胡。

深色的琴杆,蟒皮蒙覆的琴筒,两根银亮的金属弦紧绷其上,一根纤细的竹弓横卧在旁,弓毛是未经漂白的马尾本色,带着粗粝的质感。

琴身没有繁复的装饰,只有岁月和使用留下的痕迹,透着一股底层生命的顽强与苍凉。

当秦问将二胡取出,轻轻架在左腿根部,右手拿起那柄看起来有些简陋的竹弓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的氛围瞬间弥漫开来。

这姿态太朴素了,甚至带着点街头艺人的孤寂感,与这金碧辉煌的音乐殿堂形成刺眼的对比。

“只有……两根弦?”

迈尔斯忍不住低声嘟囔,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

汉斯·穆勒的眉头又习惯性地锁紧了,镜片后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简陋的琴筒和仅有的两根弦,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如此简单的结构如何承载复杂的音乐表达。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这比琵琶的四弦更挑战他的认知底线。

秦问没有看任何人。他微微垂首,目光落在蟒皮琴筒上,仿佛在凝视一个深不见底的泉眼。

他左手三指(食指、中指、无名指)以一种奇特的、如同按在滚烫烙铁上的姿势,虚虚搭在千斤(弦上端的固定点)下方的内弦(老弦)上。

右手执弓,手腕沉静地悬着。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大感意外的动作。

他拿起一小块暗红色的松香,在粗糙的弓毛上来回、缓慢、用力地摩擦了几下。细微的粉末簌簌落下,在灯光下像飘散的尘埃。

这个街头艺人演出前再普通不过的准备动作,在这庄重的舞台上,竟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

“松香!仪式感拉满!”

“二胡祖师爷上身!街头艺术登堂入室!”

“歪果仁:他在干什么?给弓毛打粉?”

摩擦完毕,秦问轻轻掂了掂弓,仿佛感受着弓毛与松香摩擦后增加的涩度。

他再次沉静下来,整个人仿佛与手中的二胡、膝上的琴匣融为了一体,化作了街头巷尾一尊沉默的雕塑。

静默。

比前两日更长的静默。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终于,他执弓的右手动了。

弓毛轻轻、缓缓地搭在了内弦上。

没有迅疾的爆发,只有一种沉入水底般的滞重。手腕极其缓慢地向外推出弓子。

“咿——呀……”

一个低沉、喑哑、带着强烈摩擦质感的声音,如同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从肺腑深处挤出的一声悠长叹息,在死寂的音乐厅里幽幽响起!

这声音并不宏大,却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所有华丽的表象,直直扎入每个人毫无防备的心房!

那声音里饱含着岁月的磨损、生活的重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苍凉!

“开场跪!这音色!鸡皮疙瘩起来了!”

“阿炳本炳!这砂纸一样的摩擦感!灵魂都在震颤!”

“歪果仁全员懵逼:这……这音不准吧?好……好难过……”

揉弦!

秦问按在弦上的左手食指,开始极其细微、却带着巨大内在张力的揉动。

不是欢快的颤音,而是一种如同寒冷中无法抑制的颤抖,一种深藏心底的悲苦在弦上无声的呜咽!

这细微的揉弦,让那原本就喑哑低沉的叹息声,带上了令人心碎的、连绵不绝的颤抖和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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