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温妙筠留了下来,跟那些名为外门弟子们一起居住。
次日寅时,温妙筠便被唤醒,一起去砍树。
跟她差不多入门的还有五人,分别是憨厚的樵夫之子石勇、落魄书生李文翰、商贾之女扮男装的柳青、江湖浪子封不平,以及沉默寡言的老农孙大。
“今日起,你们每日需砍柴四担,之后一起挑水一缸。”监院指着屋旁的大缸,后山,“斧刃要利,柴要齐整,取水之地也在后山,酉时不交足数,没有饭吃。”
见她拿着斧头没动作,石勇咧嘴一笑,热情拉着温妙筠:俺在家日日砍柴,走走走,我教你。”
温妙筠默默跟上,并没有什么异议。
昨晚的时候,温妙筠已经打听清楚了众人来的时间。
老农孙大来的最早,已经待了两个多月,樵夫之子石勇来了快一个月了,落魄书生跟商贾之女是一起来的,也有大半个月了,至于江湖浪子也就比温妙筠多来几天。
他们他们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都是想要求得仙缘之人。
温妙筠也不例外。
就这样,她呆在了这崂山道观之中,每天跟着众人砍柴挑水,并不偷奸耍滑,也不冒尖显摆。
她只是将其当做一场考验,也是一场修行。
渐渐的,心绪竟然从未有过的安宁。
七日后,江湖浪子封不平摔斧怒骂:“老子是来学飞天遁地的,不是来当苦力!”当夜便偷了厨房干粮下山而去。
第十八日,落魄书生李文翰边砍柴边嘀咕:“《庄子》云‘道在屎溺’,莫非这砍柴也是修道?”
却一不小心,不慎斧刃偏斜,削去半片指甲,疼得冷汗直流。
温妙筠扶他到溪边清洗伤口,却见道观之主不知何时立于他们身后:“疼吗?”
李文翰含泪点头。
“疼过方知十指连心。”观主拾起一片落叶,“你看这叶脉,可像你掌中纹路?天地造化,本是一理。”说罢飘然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温妙筠与若有所思的李文翰。
又过了一个月,正准备去砍柴的众人被叫住,因为又来了新人。
来人可谓是一表人才,穿着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在下王生,见过各位同门。”
说罢,他也拿过一把斧头,跟在了众人 身后。
除了温妙筠,并没有人因为来了一位新人而有什么改变。
只因这人就爱偷奸耍滑,砍柴挑水样样不行,但就是富裕,每每被监院惩罚就会被其花言巧语与银子摆平。
一开始温妙筠还帮衬过一次,让其免了一次责罚,也劝谏他要好好做事,结果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依旧是我行我素。
温妙筠摇头,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不再多管。
但王生尝到了甜头,主要是省了银钱与唾沫,就准备来纠缠她,想让她当冤大头。
温妙筠是何许人也,一开始帮他一次只不过是找个由头靠近,想试试能不能改变剧情,让王生留下。
结果一接触下来,她就知道这家伙就不是个受苦的主。
于是,王生就没用了,在其又一次凑上来时,用王生的斧子一下子就将他面前的大树砍断。
大树与斧子同时断裂,温妙筠笑的温润如玉。
“王师弟还有什么事吗?”
从那以后王生再也不凑上来了,但依旧是天天偷懒,所有人都将他无视了个彻底。
就在一天满月之夜,观中钟声九响。
众弟子齐聚三清殿,只见观主与两位鹤发童颜的道长正在饮酒。
殿内无灯无烛,正当有机灵的准备点燃蜡烛之时,观主取出一把金剪,将黄纸裁作圆月。
“明月照人来。”鹤发童颜的观主拂袖轻喝,那纸月贴上墙壁,竟真放出清辉,照得殿内纤毫毕现。
“啊,这这这。”
柳青惊呼出声,被一旁的监院瞪了一眼。
“良宵不可独酌。”
访客之一的胖道士取出一寸高的玉壶:“诸位共饮。”
王生暗自嘀咕:这小小壶盏,如何够数十人分?却见同门取来碗盏,那壶中酒竟倾之不尽。
他尝了一口,酒香清冽,入口却化作暖流游走四肢百骸,这酒,竟不比他以前喝的差了。
“再来些美食就好了。”
一弟子喝着酒,惋惜出声。
“呵呵呵,有何不可。”
胖道士笑呵呵一甩拂尘,众人面前立时出现一大堆的菜肴水果,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胖道人笑道:“有酒无乐,岂非憾事?如此良宵,不如就请那月里的嫦娥也来歌舞一番,岂不美哉。”
观主拿起一根筷子抛入空中,只见众目睽睽之下,筷子竟然在月下变化成了一位身着彩衣的嫦娥仙子,翩翩起舞。
接着又一甩拂尘,墙壁上的女乐师们全都化虚为实,在嫦娥边上奏乐。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在场中央翩翩起舞的嫦娥仙子吸引,特别是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看的目转睛。
目光只能随着仙子的身影移动,对她一嗔一笑的绝美容颜吸引。
只有温妙筠在看了一会儿后就开始解决桌上的美味佳肴。
就连酒都品了半碗。
当一切吃到肚里之后,调动着身体的消化能力,温妙筠才真正确认了,这都是真的。
至于那嫦娥仙子与奏乐的宫娥,不过是高明的幻术。
一场酣畅淋漓的宴会结束,很多弟子在回到住处时都还激动的不能自已。
这场师门的炫技操作,也让所有人更加坚定了修仙的决心。
就连一向偷奸耍滑的王生都破天荒的勤快了两天。
然后坚持不住恢复原状,照旧是在梦中做他的暴富美梦。
对于他这样子,温妙筠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统统无视。
时间一转眼就又过了几月。
这几月中,人一天天少去。
石勇当先因老母病重下山尽孝,不舍的第一个离开。
之后柳青女子身份暴露,不知怎的父母找上门来,跟着骂骂咧咧的双亲走了,走时哭的可惨了。
简直是闻者伤心就只有她父母不伤心,硬拖着她走了。
孙大始终沉默砍柴,某日却突然跪在丹房前,恳求观主:“老汉只想求副治瘫药...”
观主给了,孙大下山,之后再也不见。
王生更是不想坚持,下山而去。
但温妙筠却知道,王生学得了一门术法,是欢喜下山的,而其他人,什么都没有。
最后只剩书生李文翰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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