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零三分,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天光,刚好漫过床头柜。
我怀里的梦露还没醒,温热的身子像团软绒绒的云,鼻尖蹭着我的锁骨,呼吸轻得能吹起领口的细毛。
这种满足感太实在了,像刚喝完一碗热汤,温暖从胃里漫到指尖,连空气都裹着甜意。
我爱她。
这三个字不用过脑子,闭着眼都能从心里冒出来。
昨晚她还窝在我怀里看老电影,说以后要把阳台改成小花园,种我喜欢的薄荷。
我当时摸着她的秀发,这辈子守着她,好像也够了。
可指尖刚碰到她耳垂,龚情穿红色吊带裙的样子突然冒出来。
上次在h城的套房,她站在床边,对着我温柔的笑。
她眼角有一颗细小的痣,让我觉得很美。
我的心口猛地发紧,像被什么东西攥住。
我戒不掉那些漂亮女人,就像戒不掉咖啡里的糖,明知对胃不好,却总忍不住多放半勺。
我看着沉睡的梦露,想着这个问题,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我一边想要一辈子的安稳,一边是抓不住的痒,每当想起来,总会有些煎熬。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我轻轻把梦露的胳膊放回被子里,踮着脚走到书桌前。
我把台灯拧到最暗,稿纸上“都市重生”四个字已经干了。
我打算写第二本小说:男主是个老教授,抛弃了陪他三十年的老婆,跟小娇妻过起好日子,最后却被骗光家产,关在地下室,被饿死。
想到这里,我笔尖顿了顿。
老教授第一次见小娇妻时,觉得她有万般温柔,特别是漂亮的眼眸,会说话。
我忽然想起龚情美丽的大眼睛,也是那么迷人,那么干净,简直一尘不染。
只是三年后,或者五年后,还会这样子吗?
我摇摇头,拉回现实。
我把小说大纲,在手机备忘录里改了三版。
重生后的教授要怎么报仇?小娇妻背后是不是还有人?
我把“发现妻子转移资产”后面画了个圈,又添上“儿子和小娇妻是同伙”。
这样反转,才够劲。
老教授最疼爱的儿子,竟然和继母是……
读者就喜欢看聪明人栽跟头,再看他爬起来打脸。
以后改成剧本,让主角演出老教授发现真相时的眼神,肯定够味儿。
笔尖在纸上划拉到七点钟,已经有了个大概,很满足。
我抬手,伸个懒腰,动了动有些酸胀的脖子。
梦露呢喃一声,翻了个身,抱着毛绒小白兔,又睡着了。
我赶紧把笔放下,该去弄早点了。
我进厨房煎了蛋,蒸贝贝南瓜和本地玉米,还鲜榨了苹果香蕉汁。
梦露揉着眼睛进来,睡衣领口歪着,头发乱蓬蓬的,“老杨,好浓的蛋香味。你怎么起这么早?”
她的声音糯糯,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背上。
我关掉火,转过身,捏她小脸:“给你做好爱心早餐,是我每天的必修课。”
我心里其实有点虚。
刚才列小说大纲时,老教授抛妻弃子的段落,总让我想起自己那些没说出口的秘密。
梦露转身,吻一口我的唇角,“老杨,你最好了。”
我弯腰,横抱起她,放到了餐桌边,“乖,坐好,先吃早餐。”
梦露抬眸,点头,对着我甜笑。
我刚把早点摆进盘子,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消息弹出来。
龚情的头像在闪:“杨哥,能不能帮我带份早餐?学校食堂的包子不好吃。”
她后面还跟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我盯着屏幕愣了两秒,手指在“好”和“我要买菜”之间犹豫。
最后还是回了个“行”,把手机揣进兜里。
梦露笑着说,“老杨,今天的粗粮早餐,我都很喜欢。”
我从背后抱住她,吻一口她的耳畔,“喜欢就好,你慢吃,我去买菜。”
梦露问,“你吃了?”
“嗯。我走了,你碗筷放着,我回来一起洗,你不要去弄。”
梦露温柔一笑,“好,路上慢点。”
我已经走到门口,拿起车钥匙,看了她一眼,才出门。
我驱车进“贝尔音乐学院”时,旁边多了份豆浆油条和生煎包。
龚情说在琴房等我,我顺着走廊走,听见古筝版《月光》。
我推开门的瞬间,琴声停了。
龚情坐在古筝前,穿着白色旗袍,领口处的盘扣,系得整整齐齐。
一缕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连发梢都是亮晶晶的。
“老杨,你怎么才来?”
她站起来,旗袍下摆随着动作晃了晃,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脚踝。
我突然想起梦露早上没穿袜子的脚,也是这样雪白娇俏。
还没等我说话,龚情已经走过来,手指勾住我的衣角。
我伸手搂住她的小肉腰,旗袍料子很软,贴在掌心发烫。
她抬头看我,眼眸明亮。
我低头吻下去时,她没有躲,反而伸手环住我的脖子。
豆浆的热气还在手里飘散,我却觉得浑身发热。
我心里那个声音又开始骂自己——梦露还在家等我买菜回去。
她说不定还想着吃我做的红烧肉。
可是,面对龚情轻揉的指尖,在我背上轻划着,教我如何拒绝?
我闭着眼,竟然想起了小说里的老教授。
他第一次抱小娇妻时,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明知不对,却又舍不得放手?
“老杨,你在想什么?”
龚情的声音在耳边轻响,带着点撒娇的调子。
我松开她,把早餐递过去,不敢看她的眼睛:“没什么,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轻笑接住,坐在凳上拆开袋子,咬了一口油条:“老杨,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我后退一步,靠在门框上。
我看着她吃早餐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恍惚。
“刚列好大纲,”我顿了顿,“写个老教授,被小娇妻骗了。”
龚情嚼着油条,抬起头浅笑:“那最后老教授报仇了吗?”
阳光照在她脸上,我突然看不清她的表情。
好像她眼里有光,又好像那光后面藏着别的东西。
“重生了,肯定能报仇。”我说完这句话,心里突然一紧。
老教授能重生,可我呢?如果有一天梦露发现了这些事,我还有机会吗?
龚情吃完油条,把豆浆递给我:“杨哥,你也喝一口。”
我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甜得发腻。
上课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我问,“有课吗?”
龚情无奈的笑了笑,“当牛马的人,要上课去了。”
她眼眸含情,靠近,亲了我一下,“等我下课?”
我捏了捏,“小宝贝,我要买菜去,下次再约吧。”
龚情呼出一口气,有些不高兴的说,“好吧。”
我连忙回吻,“开心点,有事微信联系。”
龚情终于笑了,“好,拜拜。”
她转身,快步走出了琴房。
她在转角处,不忘回头,再看了我一眼,甜甜一笑。
我微微点头,挥了挥手。
走出音乐学院,太阳很火辣。秋老虎,果真名不虚传。
我掏出手机,看见梦露发了条微信:{老杨,菜买了吗?我想吃可乐鸡翅。}
我赶紧回道:{马上就去,正给你买新鲜的葡萄。}
我在屏幕上打字时,突然想起小说大纲里的一句话:“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有些温柔是陷阱,有些安稳才是幸福。”
阳光洒在身上,有点烫。
我想着雪白的梦露,又想起龚情红色的背影,完全被两种颜色纠缠,解不开,也剪不断。
或许,等第二本小说写完,我就能想明白了。
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修改大纲:老教授重生后,第一时间去找他老婆,还是即将要乱伦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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