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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救赎柯南与灰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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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垃圾箱里人头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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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勘查车在清晨的车流中穿行,车厢内弥漫着消毒水与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息。徐楚雯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白大褂的袖口,脑海里反复闪过巷弄里那颗人头的画面——圆睁的双眼、断裂的脊椎、凝固的血迹,每一个细节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第一次接触这种案子都会这样。”王奕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暖意,“但我们不能被情绪左右,死者还在等着我们查明真相。”韩家乐在后座整理着证物袋,补充道:“老师当年带我第一次出现场,我吐得比你还厉害,后来就慢慢习惯了。法医的手不仅要握手术刀,还要握得住真相。”

徐楚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学姐。我会调整好状态的。”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现场记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王奕勘查时的发现:“死者颈部切口平整,脊椎骨保留完整……凶手对人体结构很熟悉,会不会是医生或者屠夫之类的职业?”

王奕转动方向盘,驶入法医中心的停车场:“有这个可能,但不能过早下结论。切口平整可能是工具专业,也可能是反复练习的结果。等解剖完,看看骨骼损伤的细节,或许能推断出凶器类型。”

解剖室的无影灯亮如白昼,冰冷的金属台面上,那颗人头被小心地固定着。王奕戴上双层手套,拿起解剖刀,韩家乐负责记录和递工具,徐楚雯站在一旁观察,努力克服生理上的不适。“先从体表特征入手。”王奕的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格外清晰,“年龄25-30岁,身高初步推断160-165厘米,根据牙齿磨损程度和颅骨缝闭合情况,更倾向于27岁左右。”

她用镊子拨开死者的眼睑:“结膜有针尖状出血点,这是窒息死亡的典型特征。但嘴角的呕吐物需要化验,排除中毒可能。”接着,她重点检查颈部断裂面,手术刀轻轻划开残留的组织:“你们看这里,颈椎骨的断裂面有横向的锯痕,边缘有细微的骨屑,凶器应该是锯齿类工具,比如钢锯或电动锯。”

韩家乐凑近观察:“锯痕间距均匀,深浅一致,说明凶手切割时很稳定,没有慌乱,要么心理素质极强,要么有过类似经验。”徐楚雯忍不住问:“会不会是法医或者殡葬从业者?他们接触过人体解剖,知道如何下刀。”

王奕摇了摇头:“殡葬从业者处理的是遗体,不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分尸。更可能是有解剖学基础的人,或者长期使用锯类工具的技术工人,比如木工、装修工。”她提取了断裂面的组织样本:“送去做微量物证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到凶器残留的金属碎屑。”

解剖进行到中午,dNA样本和指纹比对结果陆续传来。韩家乐看着电脑屏幕,突然提高了声音:“老师!dNA比对上了!死者叫陈瑶,27岁,是一家设计公司的设计师,三天前被家人报失踪!”她调出陈瑶的照片,屏幕上的女孩笑容明媚,扎着高马尾,和解剖台上的人头面容依稀能对上。

“陈瑶?”徐楚雯迅速搜索她的信息,“已婚,丈夫是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张浩,两人结婚两年,感情据说不错。张浩三天前下午报的案,说陈瑶下班后没回家,手机关机,联系不上。”王奕停下手中的刀,眼神凝重:“窒息死亡,死后被分尸,抛尸在居民区垃圾箱……这不是随机作案,凶手很可能认识死者。”

与此同时,重案组办公室里气氛紧张。郑丹妮将陈瑶的照片钉在案情板上,旁边贴着她的基本信息和失踪时间线。“张昕,陈瑶失踪前的行踪查得怎么样?”她问道。张昕指着地图上的路线:“她三天前下午六点下班,公司监控拍到她走出办公楼,然后去了附近的咖啡店买咖啡,之后就失去了踪迹。咖啡店门口的监控坏了,没拍到她离开后的去向。”

郝婧怡补充道:“我们走访了陈瑶的家人和同事,她丈夫张浩说最后一次联系是当天下午五点半,陈瑶说下班要去买咖啡,然后回家做饭。同事说陈瑶最近情绪不太好,经常走神,好像和张浩吵架了,还提到过‘他外面有人’。”

“感情问题?”郑丹妮皱眉,“张浩的不在场证明呢?”“他说案发当晚在公司加班,有同事作证,但凌晨一点就离开了公司,中间有三个小时没人能证明他在哪里。”郭爽拿出张浩的笔录,“而且我们查到,张浩名下有一张信用卡,最近三个月有多次在酒店、珠宝店的消费记录,收款人是一个叫李娜的女人,是他公司的实习生。”

线索渐渐指向情感纠纷,郑丹妮立刻下令:“蒋舒婷、朱怡欣,去查李娜的身份和行踪,看看她和张浩、陈瑶的关系;姜杉、林舒晴,调取张浩公司和家附近的监控,重点查他失踪当晚的活动轨迹;农燕萍,去银行查张浩和陈瑶的资金往来,有没有大额转账或债务纠纷。”

法医中心的解剖仍在继续。王奕在陈瑶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少量皮肤组织和纤维:“提取样本,和张浩、李娜的dNA比对。”她又切开颈部的肌肉组织,仔细检查血管和神经:“颈部没有扼痕或勒痕,但舌骨未断裂,排除扼颈或缢死的可能。结合结膜出血点,更可能是捂口鼻导致的机械性窒息。”

“老师,呕吐物化验结果出来了,没有常见毒物,但有少量安眠药成分。”韩家乐拿着报告走进来,“剂量不大,不足以致命,但足以让人昏迷。”王奕点头:“凶手可能先让她服用安眠药,趁她昏迷时捂死她,然后分尸抛尸。这说明凶手有预谋,不是临时起意。”

下午三点,技术队传来消息:在东风巷另一处隐蔽的垃圾箱里发现了包裹着躯干的黑色塑料袋,上面沾有大量血迹,经dNA比对属于陈瑶。王奕立刻带着韩家乐和徐楚雯赶去现场,躯干的切口与头部的断裂面完全吻合,进一步确认了死者身份。

“躯干上没有其他外伤,死因确实是窒息。”王奕检查后说道,“但你们看这里,腹部有陈旧性疤痕,像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这和陈瑶的病历记录一致。另外,手腕处有轻微的捆绑痕迹,凶手应该是控制住她之后才下的手。”

徐楚雯在塑料袋内侧发现了一枚模糊的指纹:“老师,这里有指纹!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王奕立刻让她提取:“送去比对,看看能不能在数据库里找到匹配。另外,检查塑料袋的材质和产地,这种黑色厚塑料袋不是普通超市卖的,可能是工业用或装修用的。”

傍晚时分,蒋舒婷和朱怡欣带回了关于李娜的调查结果。“李娜,22岁,半年前进入张浩的公司实习,和张浩确实有不正当关系。”朱怡欣拿出照片,“有人看到案发前一天,李娜和陈瑶在公司楼下吵过架,陈瑶还打了李娜一巴掌,骂她‘第三者’。”蒋舒婷补充道:“李娜案发当晚说自己在宿舍,但室友说她半夜出去过,直到凌晨四点才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消毒水味。”

“消毒水味?”郑丹妮敏锐地抓住这个细节,“和抛尸现场附近的气味吻合吗?”“技术队检测到抛尸的垃圾箱周围有消毒水残留,和李娜宿舍楼道的消毒水成分一致!”张昕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监控截图,“我们还查到,张浩案发当晚开车去过东风巷附近,凌晨两点左右离开,行车记录仪被人为删除了一段!”

所有线索都指向张浩和李娜,郑丹妮当机立断:“立刻传唤张浩和李娜!张昕带郭爽去拘传张浩,郝婧怡带蒋舒婷去传讯李娜!”

审讯室里,张浩一开始还在狡辩,说和陈瑶吵架是事实,但绝没有杀人。直到郑丹妮将酒店消费记录、李娜的证词和行车记录仪的删除记录放在他面前,他的脸色才渐渐苍白。“我承认和李娜有关系,也和陈瑶吵过架,但我没杀她!”他激动地拍着桌子,“我们只是感情不和,我怎么可能杀她?”

另一边,李娜面对询问时浑身发抖,眼神躲闪。当郝婧怡提到消毒水味和凌晨外出的行踪时,她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哭着交代了部分真相:“是张浩让我帮他的……他说陈瑶发现了我们的事,要去公司闹,让他身败名裂……案发当晚他找到我,说陈瑶喝了安眠药睡着了,让我帮忙把她搬到车上……”

“搬到车上之后呢?你们把她带去哪里了?”郝婧怡追问。李娜抽泣着摇头:“我不知道……他让我先回宿舍,说会处理好……我后来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他说只是不小心弄伤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杀人分尸!”

此时,法医中心传来新的突破。“老师,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dNA比对出来了,是张浩的!”韩家乐拿着报告跑进解剖室,“还有塑料袋上的指纹,虽然模糊,但特征点和李娜的部分吻合!”王奕看着报告,又检查了躯干上的捆绑痕迹:“捆绑物应该是尼龙绳,和张浩车里找到的绳子材质一致。另外,分尸用的锯子我们也有线索了——张浩公司的仓库里少了一把电动钢锯,锯齿间距和尸体上的锯痕完全吻合!”

证据链越来越完整,郑丹妮亲自提审张浩。当她将dNA报告、钢锯失踪记录和李娜的证词一一列出时,张浩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是她逼我的……”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她不仅要离婚,还要告我职务侵占,让我净身出户,一无所有……我一时糊涂……”

他终于交代了作案经过:案发当晚,他给陈瑶的咖啡里加了安眠药,趁她昏迷时想带她去郊外冷静,途中两人发生争执,他失手捂住陈瑶的口鼻导致她窒息死亡。惊慌之下,他联系李娜帮忙处理尸体,把陈瑶带回了公司仓库,用电动钢锯分尸,然后在凌晨时分开车去东风巷抛尸,用消毒水掩盖血腥味。

“为什么要分尸?为什么抛在居民区的垃圾箱?”郑丹妮追问。张浩低下头,声音充满了悔恨:“我怕被人发现……分尸方便运输,抛在垃圾箱里以为会被垃圾掩盖,没人发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案情似乎已经明朗,但王奕在最后的解剖中发现了疑点。她拿着放大镜检查陈瑶的颈部断裂面:“不对,这里的锯痕虽然和电动钢锯吻合,但有几处细微的停顿和偏移,不像是熟练使用工具的人留下的。而且张浩说自己分尸,但他的手臂上没有任何血迹喷溅痕迹,也没有锯子的使用痕迹。”

徐楚雯也发现了异常:“老师,陈瑶的胃内容物化验显示,安眠药剂量比李娜说的大很多,更像是被强行灌下去的,而不是自己喝的。”王奕点头:“还有李娜的证词,她说只是帮忙搬人,但塑料袋上的指纹位置显示,她很可能参与了抛尸,对分尸过程并非一无所知。”

这些疑点让郑丹妮意识到,案子可能还有隐情。她再次提审李娜,这一次带上了胃内容物报告和指纹位置分析。“你说只是帮忙搬人,但陈瑶是被强行灌药的,你在现场不可能没发现。”郑丹妮盯着她的眼睛,“塑料袋上的指纹显示你拎过尸体,分尸的时候你到底在不在场?”

李娜的心理防线再次崩溃,终于说出了全部真相:“是我提议分尸的……我怕张浩被抓,我们就完了……分尸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帮忙递工具,他锯到一半不敢下手,还是我催他继续的……抛尸也是我们一起去的,消毒水是我带的……”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夜色渐深,重案组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明亮。郑丹妮看着完整的证据链——张浩的供述、李娜的证词、dNA报告、凶器吻合度鉴定、监控录像……每一个环节都指向两人共同作案。但王奕的话始终在她耳边回响:“分尸手法虽然残忍,但有犹豫和停顿,不像惯犯,更像是激情杀人后的慌乱补救。”

郝婧怡整理着卷宗,叹了口气:“本来只是感情纠纷,却闹到杀人分尸的地步,真是不值。”郑丹妮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凝重:“贪婪和自私是罪恶的根源,他们为了所谓的‘爱情’,践踏了生命和法律,最终只会自食恶果。”

法医中心里,王奕将最后一份解剖报告归档,封面上“陈瑶”的名字被灯光照亮。韩家乐和徐楚雯正在消毒解剖工具,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被消毒水取代。“老师,你说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吗?”徐楚雯轻声问。王奕点头:“我们还原了真相,让死者得到安息,这就是我们能做的。剩下的,交给法律。”

东风巷的警戒线已经撤去,垃圾箱被彻底清理消毒,居民们的生活渐渐恢复平静,但那晚的恐怖景象却成了许多人的噩梦。重案组的成员们还在继续完善证据,准备将张浩和李娜移交检察院。案件虽然即将告破,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一场因婚外情引发的悲剧,最终以三条人生的毁灭收场,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悔恨和伤痛。

而隐藏在案情背后的疑点,是否还有未被揭开的真相?张浩和李娜的供述中,是否还有隐瞒的细节?夜色更深了,办公室的灯光下,郑丹妮再次翻开卷宗,眼神锐利如鹰——她知道,只有彻底查清每一个细节,才能真正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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