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不认为,自己与陛下关系亲近到,临行前,还要叮咛几句的地步。
不过,有些话他确实要说。
“小殿下根骨奇佳,能跑的时候就可以练习功法,贫僧稍后派人送本注释过的《易筋经》。”
姚广孝看向朱雄英,认真叮咛。
“小殿下先练形,等贫僧回来再指导你练气。”
“谢谢师父!”
姚广孝听着这么中气十足的道谢,实在难以想象,这是出自一个不满周岁的孩童之口。
也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个孩童,根本不是寻常孩童的原因吧。
“不可懈怠。”
“好的师父。”
姚广孝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叮嘱的了,便双手合十,朝着朱元璋行了一礼。
“若陛下没有别的事,贫僧先行告退。”
“咱咱咱……道衍法师,咱想问你,除了乖孙这个弟子,你还有其他弟子吗?”
姚广孝再次行了一礼。
“贫僧此前云游四方,确实有过几个向贫僧讨教的门生,只是得到贫僧传承的,目前仅有小殿下一人。”
朱雄英可算知道,爷爷为啥刚才像个好色之徒看大姑娘似的,盯着师父瞧了。
合着是在打其他师兄弟的主意。
【爷爷你消停些吧,师父还未扬名的时候,他的徒弟也没有扬名。】
【还有那位下西洋的三保太监,比我只大三岁,还在云南玩泥巴呢。】
朱雄英说的玩泥巴,可没有瞧不起小屁孩的意思。
因为人家郑和玩泥巴捏的船,是想跨越西洋,去看圣经的船,和普通人玩泥巴不一样。
朱元璋确实是想找个精通航海的人,跟着老四一起上船。
但是找不到郑和,他有王景弘,也是大差不差的。
他询问姚广孝有没有话跟他说,可不是贪图姚广孝的徒弟。
“道衍法师,你既然精通术数又懂命理,能不能帮咱看看乖孙的气运如何?”
这才是朱元璋最关心的问题。
老先生老了。
虽有神算子之名,但老先生在这方面,最拿手的还是风水术。
当然了,老先生在地理方面也是颇有研究,在进入他的麾下之前,也曾像姚广孝一样云游四方。
毕竟没有走过的路,光凭书上看,是根本看不明白的。
当他得知了姚广孝的厉害以后,就想着让姚广孝测算一下,乖孙未来,还会有除了天花以外的,其他性命之忧吗?
“气运?”
姚广孝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敢摸老虎的屁股,嘲笑一个关心孙儿的老者。
“陛下,贫僧谋的是事在人为,争得是人定胜天,如若相信一个人能凭气运成事的话,那贫僧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说到这里,姚广孝再次对着朱雄英认真叮咛。
“小殿下切不可因为自身聪慧,便疏于学习,根基再好,不用心栽培,也终会长成歪脖树,这个道理,小殿下听不懂,陛下也应该懂得。”
【懂懂懂,伤仲永。】
朱元璋差点在外人面前挠头。
更不好意思询问乖孙。
仲永是谁?
“陛下,贫僧告退。”
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只得到一番忠告的朱元璋,这次算是彻底死心了,目送着姚广孝离开。
就在姚广孝要踏出院门时,朱雄英使出吃奶的力气喊了一句。
“师父再见!”
并不喜欢煽情,同时也习惯了分别的姚广孝,仅仅是停顿了一下脚步。
他扭头看了一眼使劲朝他挥手的小殿下,努力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挥了挥手。
“徒儿再见。”
此去经年。
纵是赴汤蹈火。
师父也会功成归来。
教你如何治理,未来的大明盛世!
等到姚广孝走远,朱元璋立即化身包打听。
“乖孙,快跟咱说说,那个下西洋的郑和在云南哪一带玩泥巴呢?”
【具体的地点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是在洪武十四年到洪武十五年,在大明平定云南元蒙残部的时候,郑和被带回宫中,后来被赐给四叔了。】
洪武十四年?
平定元蒙在云南的残部势力?
朱元璋听到这里,大吃一惊。
“咱不会是洪武十四年才把北边的仗打完吧?”
不是朱元璋没把云南的旧朝残部势力放在心上,而是主战场它就是在北边。
北边未平定的话,南边可顾不过来。
【爷爷你发动的北征次数太多,具体的我也忘记了,反正我只记得我舅姥爷打了不少胜仗,还有那个肘击黄河的王保保。】
“乖孙,你要不再想想呢?”
朱元璋对于北征有执念,对于王保保同样有很深的执念。
毕竟这可是数次击败明军的奇男子!
早期他率军亲征没把蒙古骑兵给摁回雪原里放牧去,后来他派常遇春和徐达去征战,还把常遇春给折在了半路上,哪怕后来把王保保打败了,可此人却横渡黄河逃脱了!
现在听到王保保这个名字,他都恨不得去京营里,再把全营将士轰起来,实战操练一遍。
【想什么……对了爷爷,我没记错的话,奇男子今年八月份就归西了。】
朱元璋先是精神一振,接着惋惜长叹。
“可惜了。”
朱雄英也说不明白,老朱是可惜王保保死得太早,还是死得太晚。
反正,他只看到老朱说完可惜,马上兴高采烈的去给北边驻将发军报去了。
就算还不到把元蒙打得彻底偃旗息鼓,凭借着这一先知条件,趁它乱杀它一波,也能把边防线,再往西北方向推进几座城池。
接下来的三日,朱棣带着徐妙云陪朱雄英,玩遍了整个皇宫。
湖里漂浮成群的天鹅,见人就觅食的锦鲤,还有树枝上叽叽喳喳叫着夏天的麻雀,在朱棣经过时,全部掉头就跑。
“乖侄儿,你说它们跑什么?”
趴在徐妙云怀里的朱雄英,白了一眼拿羽毛剔牙缝的朱棣。
【不跑,难道留着给四叔你当晚餐吗?】
【当晚餐也就算了,四叔你和四婶吃独食让我干看着,要不是这一别,还不知道多久能再见到你,我也要跑了!】
朱棣看到他气鼓鼓的模样,由于听不到心声,只能没话找话说,越说错越多。
“乖侄儿,你老是盯着我手里的羽毛看,是不是想拿它当羽毛笔练字?”
朱雄英摇了摇头。
朱棣指着湖里还在腻歪的一对天鹅。
“母后说不让我抓它们,但我只要告诉母后,说是你让抓的,那母后就不会说我了,乖侄儿,你瞧好吧!”
朱棣一个虎扑跳进湖里。
徐妙云迅速退后一步,但朱雄英的脸上还是溅了几滴水。
朱雄英伸出小手抹了把脸,郁闷地直叹气。
【哪里是四叔四婶带我玩,分明是我和四婶一起看四叔玩。】
【四叔再见,明天别来了!】
朱雄英想到明天,大军就要开拔,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忍不住多看了四叔几眼。
少年在湖里扑腾着,与两只惊慌失措的天鹅缠斗的场面十分滑稽。
但凡多看一会儿,就会忍不住笑出来。
“妙云!”
朱棣顶着几瓣荷花,在湖里边狗刨,边对着岸边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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